足足排了半個小時的隊伍,修宇纔買到兩張票,在人潮擁擠中走進遊樂場。進入遊樂場之後,總算是好多了。
唐小雨看到巨大的摩天輪,飛馳而過的過山車,刺激的山頂急速滑梯,還有一個建在岩石洞裡面的鬼屋。唐小雨臉紅紅的,沒有一個女孩會不喜歡遊樂場。修宇:“想玩什麼?”,唐小雨看着遊玩項目,指了指摩天輪:“我想先坐摩天輪”
修宇:“沒問題,跟我來”,修宇牽起唐小雨的手,向摩天輪小跑而去。修宇一邊跑,一邊回頭對唐小雨笑着。這時,一旁的衝刺落水項目掀起很多水花。修宇看到水花襲來,一把將唐小雨拉進懷中背對着衝過來的水花
唐小雨的頭被修宇抱在懷中,裙子一點都沒有溼。修宇擦了擦頭上的水,微笑。唐小雨看着他淋溼的後背,眼中閃着微光,她擡起手撫摸修宇的臉。修宇享受着她的手撫摸臉龐,兩人視線相對,都能從彼此的眼睛裡面看到感情
修宇的眼睛裡面的情感,深厚而溫暖。唐小雨眼中的情感,懵懂而單純
就在兩人對視之時,一個小女孩捧着花兒來到兩人身邊:“大哥哥,大姐姐。你們要買花嗎?”,小女孩很可愛,大大的眼睛看着修宇和唐小雨。兩人的對視被打斷,修宇微笑:“小姑娘,你這是什麼花兒?”。小女孩:“這是白色桔梗花,是我自己種的”,修宇:“那...”。修宇剛剛想說買花,兩個保安跑了過來:“喂!小丫頭!我不是說了不准你偷偷溜進來賣東西嗎!”
小女孩恐懼的看着兩個凶神惡煞的保安,她害怕的退後,抓着修宇的褲腿。其中一個保安走過來準備把女孩帶出去,伸手去抓女孩小小的胳膊
結果手腕被抓住,修宇:“兩個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子?你們不覺得害臊嗎!”。保安:“管你什麼事兒!給我放開!”,保安想把手掙開,但是修宇的手緊緊的鉗着。保安氣急向自己的同伴說:“你去把她的花扔了!”,另一個保安一把將小女孩手中的花奪走,小女孩手中只拿住了一隻花
保安把花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來這裡賣!”,修宇放開保安的手腕,眼神不善的看着另一個保安,還有地上散落的鮮花。修宇:“你們!”,修宇正要上前發作
小女孩一把拉住修宇的衣服,搖了搖頭。兩個保安看四周已經有人在指指點點了,放了兩句狠話匆匆離開了
小女孩的大眼睛流着眼淚,手裡緊緊的攛着唯一剩下的那一朵花,那朵潔白的桔梗花
小女孩帶着哭腔:“謝謝你大哥哥,不要打人”。唐小雨心疼的蹲下把小女孩抱在懷中,小女孩擦了擦紅紅的眼睛,禮貌的向兩人道謝。她看了看手裡唯一僅存的一朵桔梗花,微笑着遞給唐小雨:“送給你,大姐姐”
唐小雨也微笑着接過這一朵白色的桔梗花,問小女孩:“這朵花朵的花語是什麼?”。小女孩:“白色桔梗,象徵着刻骨銘心的愛”
修宇也蹲下,對小女孩微笑:“既然花買不成了,那我想僱你當我們的小導遊,帶我們玩這裡怎麼樣?你對這裡很熟悉吧,工資一百,幹不幹?”。小女孩:“大哥哥,你們沒有來過這裡嗎?”,修宇:“對啊”。小女孩有點臉紅的回答:“你們真的願意讓我當導遊嗎?”,修宇:“嗯,你願意帶我們玩嗎?”。小女孩:“當然願意!”
唐小雨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小女孩:“哥哥,等我一下”。小女孩開始收集地下被踩髒的花兒,修宇和唐小雨也上來幫忙。最後小女孩把花兒包進袋子裡面,放在旁邊的長椅上
修宇和唐小雨一手一個牽着小女孩的手,走在遊樂園的大道上。修宇和小女孩聊天:“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小女孩:“白雅雅,大哥哥叫我雅雅吧”。修宇:“你爲什麼要在公園賣花兒呢?”,白雅雅:“媽媽生病了,我想自己賺點錢”。唐小雨:“你爸爸呢?”,白雅雅:“很多年前,爸爸失蹤了”。修宇和唐小雨對視一眼,修宇:“雅雅,你家是不是在舊城區?”,白雅雅:“是啊,哥哥怎麼知道?”。修宇:“猜的,家裡只有你和媽媽?”,白雅雅:“還有爺爺照顧媽媽。但是爺爺年紀大了,我想幫爺爺,讓媽媽快點好起來”
唐小雨:“真是個好孩子,你從舊城區到這裡來,走了不少路吧”,白雅雅:“我坐地鐵來的”。修宇:“那下午,你是不是要早點回去,地鐵五點就關門了”,白雅雅點了點頭:“哥哥,現在都三點了,會不會耽誤你們玩啊”。修宇搖了搖頭:“沒事兒,要是地鐵關門了。我們送你回去,今天就好好的玩一場”,白雅雅大眼睛眨巴眨巴:“真的嗎?”
三個人就像一家三口一樣,白雅雅看着坐着摩天輪,看着摩天輪下的遊樂場,蹦蹦跳跳。孩子有哪個是不愛玩的,白雅雅經常來這個公園,卻從沒有玩過一個項目。有時她看着別的孩子玩,也會羨慕的駐足看着,一直看着
走過小丑的冰激凌攤位,修宇買了三個冰激凌。白雅雅看着修宇遞過來的冰激凌,有點不好意思。修宇微笑着說沒關係,白雅雅看着修宇溫暖陽光的笑容,接過冰激凌。修宇調皮的偷偷的舔了一口唐小雨的冰激凌,唐小雨微笑着把冰激凌拿開,讓修宇舔不到,兩人打打鬧鬧。白雅雅看着修宇和唐小雨兩個人也像小孩子一樣,笑起來。
吃吃喝喝,玩玩鬧鬧。天漸漸的暗下里,三個人坐着亮着彩燈的旋轉木馬。唐小雨笑着放開旋轉木馬的握手,張開雙臂讓風吹過自己的頭髮,修宇輕輕的握着唐小雨的手也學着她放開握手。
旋轉木馬上上下下,兩人握着的手卻一直沒有分開。唐小雨閉上眼睛感受拂過臉頰的微風,修宇的手讓她不再害怕會掉下去。修宇看着她的側臉,眼睛裡面閃爍着旋轉木馬彩色的燈光
傍晚,遊樂場亮起大燈。只有新城區的遊樂場會有夜場,但是夜場只有部分設施能夠開放。修宇和唐小雨牽着白雅雅走出遊樂場。修宇:“雅雅,你家在哪裡?”,白雅雅:“舊城區的羽花舊樓。修宇點了點頭,叫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師傅先到白雅雅的家。車子裡面亮着夜燈,白雅雅:“大哥哥,大姐姐,謝謝你們。今天我玩的的很開心”。修宇從兜裡面掏出僅有的一張紙幣,是一張五十元,修宇纔想起來白雅雅沒有手機。
“先給你五十,還有五十下次給你”,白雅雅搖了搖頭:“哥哥,你們能帶我玩,我就很開心了。我不能要你們的錢,謝謝你們”。修宇一笑:“大人啊,就是要說話算話。要不是雅雅,我們也不會玩的怎麼開心,這是你應得的酬勞”,白雅雅看着遞過來的五十:“那我不要一百了,五十就夠了”。修宇點了點頭,白雅雅接過那五十塊錢
唐小雨捧着那朵潔白的桔梗花:“羽花小區,我記得那個地方有個花園吧”,白雅雅:“是的,姐姐去過我家那邊?”。唐小雨:“當然,我還去過那個花園”,白雅雅:“這桔梗花,就是我種在園子裡面的”。
修宇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氣息:“雅雅,你背後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白雅雅:“沒呀”。白雅雅轉過來把背對着修宇,唐小雨:“沒東西啊”。
而在修宇眼中,白雅雅的背後,居然隱隱冒着黑氣,唐小雨看不見就代表普通人看不見這黑氣,白天的時候,還沒有。修宇皺了皺眉頭,這黑氣給他一些隱隱的不詳的感覺
出租車來到小區外面就停下了,白雅雅:“哥哥,到我家的小區了”,她用自己的小手拉開車門,走出車子。天已經挺黑了,小區裡面亮着燈。修宇:“小雨,我和雅雅說兩句話”,唐小雨點頭。修宇隨着白雅雅走下車子,白雅雅:“哥哥,我家已經到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回家就行了”。修宇:“雅雅,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怪事兒?”,白雅雅:“怪事兒?...沒呀”。修宇讓唐小雨從斜挎包裡給他一張紙,修宇在紙上面寫上自己的電話號碼:“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要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我會幫你”。白雅雅接過電話號碼,點了點頭。向修宇到了個別,走回自己家的小區裡
修宇看着白雅雅背後,那隱隱冒出的黑氣,手裡出現一支斷筆。這筆上冒着一絲絲的陰氣,修宇撫摸了一下筆,一股陰氣跟着白雅雅而去
修宇回到出租車:“師傅,回新城區吧”,唐小雨:“真是個懂事的孩子”。修宇:“是啊,我們以後也可以時常找她玩兒”,唐小雨:“今天真的好開心!”,修宇:“那下次,我們就去玩還沒玩的項目怎麼樣”。唐小雨開心的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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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白雅雅家
白雅雅把水端給自己的臥病在牀的母親。牀上一個的女人,枕着牀頭坐着,消瘦而虛弱,膚色蒼白,嘴脣也是發白的。她雖然帶着病態,但是卻能看出她的美。女人擡起消瘦的胳膊,撫摸女兒的頭髮:“辛苦你了,雅雅。要不是媽媽不能工作,也不會讓你怎麼小就去外面掙錢,咳咳咳咳”。女人咳嗽着,白雅雅輕輕的拍着媽媽的後背:“媽媽,我不辛苦。今天還遇見了很親切的大哥哥和大姐姐,他們人可好了”,女人微笑:“是嘛”。
一個老人從外面端進來一碗藥,老人年過七十,卻還照顧着自己的女兒。老伴也早早過世了,這一家三口,一個老人,一個小孩子,一個臥病在牀的女人
女人看着父親蒼落的身軀:“爸”,老人:“把藥喝了吧”。女人端過還溫熱的藥碗:“爸,你不要太勞累了,去休息吧”,老人:“你放心吧,我還撐得住。我要是倒下了,你們娘倆可怎麼辦”。白雅雅:“爺爺,你去休息吧。媽媽的藥碗,我來刷”,老人慈祥的摸了摸白雅雅的頭:“好,好,爺爺去休息”
老人回到自己的屋子,休息了。女人喝完了藥,躺下了,白雅雅端着藥碗,跑去廚房洗。家裡燈全部亮着,這已經是所有人的共識了,晚上不能待在黑暗的地方
白雅雅正在洗着碗,殊不知,一個黑色的可怕東西正在悄無聲息的靠近白雅雅的後背。黑色的東西伸出一雙可怕的爪子,白雅雅的頭頂,一個可怕的利爪伸出來
“嘭!”,一襲紅衣接住了利爪。白雅雅這才反應過來,回過頭,發現一個穿着紅衣的長髮女人用佈滿黑紋的手接住了黑色的利爪。一個身上冒着黑氣的可怕怪物與紅衣女人對拼起來,黑色的可怕怪物發出一聲難聽的聲音。竄出窗子消失不見了,紅衣女人跟着那東西追到了窗口。
白雅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感覺紅衣女子是來幫自己的。白雅雅,走到紅衣女人背後:“姐姐,謝謝你”。紅衣女人長髮遮着臉,只能看見鼻樑。
“轉過來”,白雅雅聽到紅衣女人的聲音,有點尖,聽起來有點可怕。白雅雅卻聽話的轉過身,紅衣女人把手放在白雅雅的背後,白雅雅背後隱隱冒着的黑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