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的鐘聲已敲過,天空飄起了潔白的雪花,一點、一點、一點的落下,很美……
泰民站在自己公寓的陽臺上,只穿了件白色T恤,好像感覺不到寒冷。他喜歡看着天空飄雪的樣子,於是用手接着落下的雪,落在掌心,冰冰涼涼的,很快又融化了~~~
[最美的東西,就是容易轉瞬即逝的…]
看着手心的一灘雪水,泰民的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不容誰來察覺又還是一雙冰冷的眸子。
——叮咚——叮咚——
泰民揉揉頭髮,懶散地走到玄關,打開門。
[冷死了冷死了,今年聖誕節真冷~~呀,泰民你怎麼穿這麼少?屋裡也不開空調?你想幹嘛?]
金基範待泰民開了門,就直往屋裡鑽,渾身直哆嗦。
[基範哥啊,我不是沒開空調的習慣麼~~]
[你的藉口找得真是一點都不完美,你都不會冷的麼?我可是冷的要死,本來今天就感冒…]
基範說着自己找來塞在沙發縫隙裡的遙控器,打開了空調,調到適當的溫度。
[怎麼?來我傢什麼事麼?]泰民走到廚房的小吧檯倒了杯紅酒喝着,同時語氣還是那樣冷硬。
[我說,你家能不能換個顏色,比如牆壁刷些暖色調啊什麼的,冬天看着也暖和些,我滿眼看到的你家就只有三種顏色,黑、白、灰,太單調了吧…]
[…我只喜歡這三種顏色,哥~~如果你是閒來無事來挑剔我家的裝修風格的,那我真想說,門就在你的左手前方,直走就是了,我還要睡回籠覺。]泰民說着指了指門的方向,又往自己房間走去。
[喂!李泰民!……]
[又怎麼了,我要補眠的,沒見我兩眼袋很重嗎?]泰民停住了腳步,朝基範抱怨着。
[雖然我不知道你最近都在幹什麼那麼累,但你是什麼時候辭掉工作的?難道你不想做化妝師了?]
[你就是爲了來問這事兒?我只是想辭掉工作在家休息休息罷了,以後又不愁沒工作…]泰民聳聳肩,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那個…昨天我找你見面說是有事找你的,你也沒聽我說完什麼事就走了,所以這纔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真正目的。]
[哦~~你想繼續昨天的話題?我看不必了…]
[泰民啊,你一直這樣下去心不會累嗎?什麼時候你變得連在我面前都要僞裝?我是你哥啊~~]
基範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泰民,他看着他這樣,心會揪着般地疼,想着從前溫暖如天使的泰民和現在的頂級化妝師冷漠李泰民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就像泰民自己說的,他已經回不去那個時候了,可誰又知道是他真的回不去還是不願意再做從前的李泰民呢~~
[所以呢~~你到底要告訴我什麼事呢,哥,你已經浪費了我十分鐘的睡眠時間了…]泰民扶着額頭,看了看手錶,表示此刻極度想睡覺的自己很不耐煩。
[…他回來了,珉豪,崔珉豪回來了,如果我這樣說,你能不能因此卸下這張冷酷的面具?]
[呵~~是麼?他回來了?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泰民依舊是冷冷的一句話甩出去,這已經成了他習慣性的語言方式,讓人聽不出又任何的感情成分,在化妝這個行業圈內,雖然他年輕帥氣,才華橫溢,受衆人景仰,但又因爲待人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所以知心的朋友少之又少…
[崔珉豪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就找到我問你在哪兒…從這一點,他還是在乎你的不是嗎…]
[你和他怎麼認識的?他怎麼會找到你來問我的下落?]泰民一臉狐疑。
[你知道我那個男友金鐘鉉的吧,是他那天跟我說他有個朋友叫崔珉豪,回韓國了,讓我準備一個party來着,我想着那人名字怎麼會和當年那個丟下你不管的混蛋同名同姓,就見了那人一面,結果還真的是他,不知道鍾鉉是不是說漏嘴了,崔珉豪知道了你還活着,還知道我和你關係很親,所以一直拜託我告訴他你在什麼地方,他說他想見你……]
[呵…這世界還真小…]泰民冷笑着繼續問道[所以呢…你告訴他我在哪兒了?]
[沒有…]
[那不就行了,我和他現在只是陌生人而已,你和我說這個有什麼意義…]
[真的可以當做是陌生人嗎?那你爲什麼還要恨他?]
[…………]
碩大的客廳,是死一般的寂靜,半晌,泰民纔開口說了一句
[沒有爲什麼…我和他之間的事,永遠不會有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