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礦場中儘管有不少照明用的礦燈,但丘陵溝壑衆多,互相交疊遮掩出一片又一片無法照亮的巨大陰影,加上今夜中烏雲密佈難見月色,更是憑空又暗一分。有夜巡弟子甚至玩忽職守,幾處重要的暗哨竟空無一人。常曦眼神冰冷,這樣徒有其表的防守,不說那食人精血元陽的妖女,恐怕就連一些宵小之輩小心謹慎之下都能做到進出有無。
若是他執掌這一方大權,定然是要好好整治一番。只可惜他現在只是個接取宗門任務的調查弟子,且自己手上的這根“宗門令箭”現在看來也已經被厲坤視作雞毛,不好使了。
“這裡離住處也不過一里地遠,怎麼走了許久都看不見燈光?”有些奇怪的常曦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從距離上看的確是離厲坤的住所遠了不少,可爲何還沒走到自己的住處?
情況有些異常,常曦猛然擡頭,這才發覺頭頂密佈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將月色完全遮蔽,路邊幾盞老舊礦燈時閃時滅,竟啪的一聲碎裂開來,無邊的黑暗瞬間將常曦籠罩進去。
“糟了!”
身邊接連詭像環生,常曦哪還不知道自己中了圈套?
右手剛欲拔出月虹,只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中,一隻渾身漆黑的蠱蟲隱匿在黑暗中。感覺到身後異動,常曦拔劍猛然轉身刺去。不料蠱蟲翻身一躲靈巧閃開,只見黑光一卷,竟悠忽沒入常曦耳中消失不見。
常曦只恨小瞧了隱匿於黑暗中偷襲之人的手段,竟被一隻不知來路的蠱蟲鑽入腦中,這叫他如何不驚?不過一兩息的功夫,常曦只覺得手中月虹越來越重,手上的動作越發的雜亂無章起來。腦海中似有似無的靡靡之音揮之不去,撩撥着他心中那股壓抑已久的原始慾望。
“何方邪祟,就只會這點不入流的下作手段嗎?”
常曦眼中清明已然不多,匆匆掃過四周黑暗,只希望大聲呼喊下能吸引到夜巡弟子的注意。只不過又是幾息功夫過去,料想中的支援卻遲遲不來,常曦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不僅僅是因爲無人發現此地的異樣,更是因爲他靈臺中的靈力與劍意此時都再也無法調動半分。
驚怒交加下,常曦再無保留,怒吼一聲全力催動血海勁力。但不知是否是受了蠱蟲的影響,胸膛間一方淡金血海此刻宛如一灘死水,更別說是凝聚成金龍模樣了。
雙眸中淡淡金光忽閃忽滅,感受着漸漸遠去的意識和心神遠處傳來焦急情緒的天荒之靈,常曦咬緊牙關,但最終仍是不敵腦海中接連如潮的靡靡之音。
此刻雙眸中金色盡數褪去,比夜色還黑的濃稠悄然佔據了雙眼。常曦身子似無骨一般無意識的擺動着,全身慾望翻騰間,隨着腦海中的指引朝着一處無人看守的縫隙穿了過去,徑直走向密林之中。
待常曦搖晃的身影完全沒入密林之中,夜空中密佈的烏雲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皎潔月光下那幾盞礦燈完好如初,沒有一點老舊的模樣。只是燈下一片光亮照不見的地方,有着一串通向密林方向的凌亂腳印,無人看見。
山林中漆黑一片,不聞一聲鳥叫蟲鳴。月光穿過瀰漫的薄霧照在巨木枝丫上,映出張牙舞爪的可怖樹影,被陰風吹起的枯葉窸窣作響,一身褐紅顏色的細長鬼影隨風悚然飄過。若有若無的魅惑聲音由近到遠,吸引着遠處那彷彿行屍走肉般的男子走進山林深處。
若有其他修士見到罌粟此時的模樣,絕然無法按捺住心中的慾火,直至靈臺清明盡毀,成爲失去理智的野獸。
開孔極大的漁網裝束緊貼嬌軀,將誘人胴體上諸多不可言語之處盡數展露在外,不加絲毫遮掩,極盡暴露之所能。一尾猩紅尖刺自腰臀處延伸到腳,尖刺上閃動着森然光芒,邪氣盎然。
“不曾想到這破敗礦場竟有這等奇男子,厲山厲坤那兩個根本比不上這人萬分之一,就算是那柳元也是差遠了,這纔是男人中的男人。”
細長卷舌舔過脣邊,遠處一步一晃的常曦在罌粟眼中是那樣的可口誘人,令人垂涎欲滴。哪怕隔着這麼遠,那冤家身上雄渾至極的熾熱氣息,只其中隨意一縷便能讓她雙腳發軟不能自已。
多看幾眼,罌粟甚至生出一種如果將這冤家連皮帶骨的吃下,便可以一夜之間問鼎金丹的錯覺。
罌粟立於枝頭上,緊抿嬌豔紅脣等待着。若不是擔心離礦場邊緣的十丈高牆太近會被其他弟子發現,她早就將那心肝寶貝直接抓來肆意享用了。
要知道以她築基境中期的修爲施展的魅蠱目前僅能魅惑一人,但待她的修爲提升到如她姐姐那樣的大圓滿地步,揮手間便能佈下一片魅蠱。待那時還需要忌諱什麼夜巡弟子?魅蠱之下,所有男人的精血元陽都只不過是她的囊中之物。
感受着體內愈發凝實的血紅靈力,罌粟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角露出的森白槽牙。那厲家兄弟倆沒少在她身上折騰,厲坤生性有些警覺,貢獻給她的精血和元陽並不很多。
但那厲山可謂是真正的色中餓鬼,一身精血元陽被吸食了大半仍猶不自知,硬是將當初剛剛邁入築基境的罌粟生生餵飽到了築基境中期,而他自身的修爲卻已經快從後期跌落至中期了。
“區區幾個青雲山的旁末弟子就想把我們姐妹當做可以肆意褻玩的玩物?”
罌粟瞳孔微縮,她一開始的確不懂爲何上面的那些師兄師姐會安排她們姐妹來這麼一處看似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破敗礦場,直至昨夜她從姐姐那得知了真相,嘴角冰冷。
“可惜,殊不知你們纔是最可憐的玩物,還是將死不知的那種。”
正當罌粟心中惡毒的想到,常曦已經搖搖晃晃一臉失神的走到了近處。罌粟從枝丫上一躍而下,紅脣輕啓吐出一縷紅霧將常曦定在原地。
十指撫上堅挺的胸膛,炙熱的鼻息連同聲聲嬌喘不受控制,罌粟的臉上滿是病態的渴望,彷彿她纔是那個被獸慾淹沒了理智的人。
常曦胸前黑袍被粗暴的扯開,十指連同如蛇一般的靈巧舌尖劃過冤家的胸膛向下游去。
罌粟扭動着嬌軀極盡誘惑的緩緩蹲下,卻冷不丁的心中一涼,猛然發覺竟有一隻大手不知何時按在了自己的眉心,同樣的熾熱無比。
罌粟驚懼中擡起頭來,正好對上眼前冤家俯首看下,那雙眸中無盡威嚴的兩道灼灼金光,只一眼,便讓她心神巨震,一道低沉聲音帶着濃濃的戲謔在她耳邊緩緩響起。
“不知這位姑娘對在下的演技,可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