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銳澤的力量慢慢強大,已經開始得到越來越多的人的注意了。不過礙於閻二爺和五伯父的關係,加上他跟小叔走得很近。小叔都沒有動手,別人也就只能看着而已。但是閻銳澤跟五伯父的關係也漸漸有了一絲的隔閡。五伯父跟三叔四叔走得更近,閻二爺的位置也變得有些尷尬了。
可以說現在的閻銳澤也是被困在一個侷限中。雖然沒有什麼危險,同樣的。也得不到什麼發展。這個閻家主就向閻銳澤伸出了橄欖枝,這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閻銳澤的身上,包括閻二爺和小叔。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愚人節。我的生日,但是隻叫上了閻銳澤去過生。沒有人會想到是因爲我跟閻銳澤特殊的關係,每個人腦海裡浮現出來的就是這個生日不過是個藉口,防止別人聽見閻家主跟閻銳澤談了什麼內容的藉口。
但是不會有人相信閻銳澤到了閻家主的別墅會不談及自己在閻家本家的利益,很有可能這一次就會讓閻銳澤從非閻家本家人直接變成閻家本家。一轉身成爲具有強大競爭力的候選人。
閻家主的確是向閻銳澤遞出了橄欖枝,也的確有意讓閻銳澤直接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告訴所有人這纔是他心中所選,但是有一個前提,雖然閻銳澤在閻家本家一年的發展已經是讓人不可思議了,可總體上還是差別人一截,需要有個跳板。而這個跳板就是聯姻。
閻家主看了我一眼後說道:“銳澤的婚禮就定在今年的六月吧。”
我幾乎沒有抓穩我手中的勺子,閻銳澤也是身形一震,顯然,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閻家主的這個主意。
閻家主淡淡地說道:“聯姻的對象是軒轅家的小千金。軒轅家族你不陌生吧,跟我們閻家差不多的古老家族,是霸佔了北方的強力家族。你跟軒轅家族的人聯姻,對你的勢力有質的提升,怎麼樣?”
閻銳澤坐直了身體,不卑不亢的說道:“爺爺,你是想讓我繼承閻家嗎?”
“嗯。”閻家主一定沒有避諱,“銳澤,你要知道,現在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從你今晚走進別墅的一刻你就已經成了那些虎狼的敵人,要麼強大自己要麼被分屍。”
“爺爺還真是好手段。”閻銳澤笑了起來,舉起了手中的紅酒搖晃了片刻,“似乎還真的會走不出去呢?”
閻家主眼眸裡是一片冰冷的顏色:“還是你覺得你有了比軒轅家更好的選擇?”
閻銳澤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看着閻銳澤感覺整個身體都僵硬了,不敢動彈半分。怎麼說,還是同意吧,否則閻銳澤你就會死不是嗎?我,其實沒有關係的,我已經很滿足了。
看着閻銳澤的眼睛,我竟然感覺眼角有些溼潤,馬上低下了眼眸不敢再看閻銳澤一眼,怕眼淚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我聽見閻銳澤朗聲說道:“怎麼會呢?作爲結婚的對象,軒轅家自然是最好的選擇,聽說小千金也是個清麗的美女,還能在我的力量上做一個支撐,這不是很好嗎?我很滿意,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委屈?”
閻家主笑了起來,蒼老的聲音顯得多了幾分活潑:“好小子,我就知道你跟你爹不一樣!放心吧,軒轅家的千金絕對是傾心於你的!哈哈哈。”
後面閻家主一直在跟閻銳澤說些勢力上面的事情,我已經聽不下去了,滿腦子都是閻銳澤要結婚了的字眼。我咬緊了嘴脣,不能太異樣,讓閻家主發現了就不利於閻銳澤了。
只要閻銳澤答應了閻家主的條件,閻家主就用家主才擁有的力量去幫助閻銳澤,閻銳澤才能在那麼多虎視眈眈的廝殺中博得生機,纔會機會獲得報仇的機會。不管閻銳澤會不會當上這個家主,他一定不會放棄報仇的機會,因爲這是他這二十多年來的執念,生存下來的支柱,永遠抹不掉的硃砂痣。
“雪穎。”突然閻家主點到了我的名字。
我眨了兩下眼睛,笑着擡起頭看着閻家主,笑得一臉的甜蜜:“真是恭喜閻家主和閻老闆了。”
閻家主的眉眼也是帶上了少有的喜色:“哈哈哈,雪穎你也聽見了,日子就定在六月了,到時候你可一定要空出時間來給你哥哥賀喜啊。”
我笑得臉皮都要抽搐了,絲毫不敢看閻銳澤的臉,我一看見就連笑容都維持不來了了:“當然啦,這樣的大事怎麼能少了我呢,呵呵。”
“哈哈哈。”閻家主拍拍手,女僕推着大蛋糕走到餐桌前,上面還插着二十二字樣的蠟燭,“今天是雪穎的生日,雪穎纔是主角,來來來,我們一起唱生日歌吧。”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我一邊唱,一邊流眼淚,一邊還要笑得很開心:“雪穎好高興啊,這是雪穎過得最有紀念意義的一次生日了,哈哈哈。”
笑道最後,嘴裡的蛋糕都有了苦澀的味道。
這個生日,真的糟糕透頂。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我躲在浴室裡大哭不止,坐在浴室溼漉漉的地面上不停哭泣。好難受,好難受,難受得好像要窒息了。
我從十三歲就忘不了的男人,我在十八歲重新相遇了的男人,我在十九歲徹底愛上了的男人,我已經把他當成了生命全部意義的男人,終於不是屬於我的了。我一直都知道閻銳澤和我不會有什麼未來,閻銳澤和我根本就不會結婚,爲什麼我還一直抱有幻想,沒有了拍賣會的威脅我就開始期待着和閻銳澤真正在一起的日子。
我能等,我能付出,我能用我所有的努力只爲了閻銳澤能更加接近他的目標,我不介意我的損失,我不介意我的難過,只要閻銳澤好好的,我還是相信我們會有未來的。
閻銳澤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那三個字,但是我不在乎,只要我愛他,只要我能感受得到他對我的是愛情就夠了。那麼多次生死相依,那麼多次抵死纏綿,那麼多次肺腑告白,誰能說這麼過往的記憶都是假的呢?明明我已經覺得我跟閻銳澤的距離只有一層紙,怎麼現在就成了到不了的遠方?
閻銳澤,閻銳澤,閻銳澤。
我愛你,你知道嗎?
我很難過你知道嗎?
當我渾渾噩噩地躺在牀上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冰涼,鼻子堵得難受,眼睛也是紅腫的疼。我的手機在黑夜裡閃爍起來,光芒刺眼,上面跳動着閻銳澤的名字。
我看着那三個模糊的字,心裡再次疼了起來。我拉上了被子,把自己埋在被子裡輕輕啜泣。
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手上有些冰涼,頭還有疼,牀的旁邊站着一個女僕,而我的手上扎着針管在輸液。
我愣愣地看着輸進我身體的液體,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女僕看我醒了,端來水,用棉籤在我的嘴皮上潤溼了一下,說道:“昨天你一上午也沒有下樓,管家讓我來看看,發現你在牀上高燒不醒。”
我這才大概明白了自己生病了,而且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女僕把我嘴脣潤溼之後,那裡一根小吸管放進了我的嘴裡,清涼水進入了我的喉嚨,才讓我覺得舒服了一些。
在牀上躺了好幾天纔好了,身體也慢慢有了力氣了。這幾天管家來看過我幾眼,讓我好好休息,女僕的事情讓我放下。這幾天到了晚上十點閻銳澤就會準時給我來電話,響上五聲就會自動掛斷。我一次都沒有接過,我怕一聽見閻銳澤的聲音就會忍不住哭出來。
一直等到感冒都好了之後我去找了閻家主,他正坐在書房裡看文件,戴着老花眼鏡,手邊放着一杯還冒着熱氣的茶。我敲了敲門:“閻家主。”
閻家主沒有擡頭,只說了一句:“進來吧。”
我走到閻家主的前面,向閻家主深深鞠了一躬:“家主,這段時間雪穎受您的照顧了,我在這裡獻上的敬意,接下來的日子就讓雪穎自己去闖吧。”
“你要離開閻家本家?”閻家主挑眉一問。
我點點頭:“是。其實說開了家主您給我這麼大便利的原因就是爲了讓我不成爲閻老闆當上的家主的阻礙,現在閻老闆也要跟軒轅家族的千金結婚了,現在我留在這裡也沒有了什麼意義吧?還不如讓我走得遠遠的,不去妨礙閻老闆不是更好嗎?”
閻家主取下了眼鏡看着我笑了:“那我也不用多客套了,雪穎是個聰明的女孩所以前程纔會這麼光明。哈哈哈,相信這段時間我給你的利益也夠了,閻家跟你之間也不欠什麼了。”
我笑着說:“何止不欠啊,應該說閻家主幫了我很大的忙呢。那麼雪穎這就收拾着準備離開了,謝謝閻家主這段時間的款待。”我再次敬了一個禮。
轉身要走的時候閻家主叫住了我:“等等,銳澤的婚禮還是希望你來參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