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白光一閃,如銀龍歸巢,白衣青年眨眼便來至地下空間。
他目光一掃,在看到那枚黑色菱形令牌依舊緊緊貼在魔屍頭頂時,一顆心這才放來。
隨之他腦袋一動,目光落在呆站在魔屍腳邊的羅天身上。
而羅天也恰好在此時從呆滯中恢復過來。他一看懸浮在血池上方的白衣青年,心中就是豁然一驚。
“這位大人,我……”
“該死的東西,差點壞我大事!”
砰!
白衣青年眼中一冷,竟是突然出手,一掌拍在羅天胸口上。
“噗!”
羅天一口鮮血噴出,身體直接在地下空間倒飛七八十米,飛出血潭範圍,砸在了冰冷陰暗的石頭上。
他悶哼一聲,鮮血從嘴角涓涓流淌。
似是全身的骨頭都裂了,劇痛如鑽心,胸口一陣陣發悶,想要嘔吐卻又吐不出來,意識彷彿都在遠離,羅天死死咬着牙,才以莫大毅力睜開眼睛。
“沒死?”
白衣青年意外的看了眼羅天,他剛纔那一掌雖只是隨手而爲,但是一般的凝液境武者毫無防備被擊中,也有死無生。羅天能在他這一掌下生還,實在讓他有些意外。
“怎麼回事?”
一個聲音突然在這方空間響起,白衣青年一驚,回首時,就見到方纔那名灰衣老者,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後。
“吳長老!”
他連忙衝老者躬身行禮。
老者手一擺,目光瞥了羅天一眼,隨意道:“你是內門弟子,沒有插手訓練營事情的資格,而且既然他沒有壞你的事,就放他一馬吧。”
“謹遵長老教誨。”
白衣青年再次躬身行禮,老者聲音雖然平淡,卻讓他心中凜然。
灰衣老者聞言手一揮,羅天的身體頓時飛起,化作一道流光,飛出了地下空間。
……
一艘艘魔帝舟從遠處駛來,詭異的氣流卷着一道道人影,被從地下空間飛出,落在那魔帝舟上。
羅天的身影也在其中。
若是以往,任務結束,佈滿整座魔雲山脈的大陣,就能將所有武者在一瞬間傳送回營地,但是這一次,這附近的魔雲亂空大陣,似乎都被那一男一女兩人給破壞了。
時間不長,近百艘魔帝舟,便分別載着還活着的常規武者和血奴離開了這裡。
……
地下空間,灰衣老者將所有學員都扔到魔帝舟上後,就身形一轉,從那裡離開了。
“化晶境!”
他默默唸叨一聲後,目光突然火熱的落在了他身前的魔屍身上。
“幾年之後,我一定可以突破到化晶境,並且到時候,我還將擁有一具同爲化晶境的魔屍!”
說着,他手中一道道印訣打出,隨着他印訣打出,頓時憑空凝出一道道詭異的符文,衝向魔屍頭頂的黑色菱形令牌上。
“吼!”
數分鐘後,魔屍突然仰天怒吼,掀起滔天血浪,四肢晃動間,拽動鎖鏈,似乎將那一座座懸浮在空中的藥山都向下拉扯出數米。
白衣青年伸手一抓,就將貼在魔屍眉心的菱形令牌抓到了手裡。
手裡拿着菱形令牌,他冷冷哼了一聲:“安靜點!”
魔屍身體突然一顫,似乎承受了莫大痛苦一般,僵硬的臉上,都扭曲起來,而且這個時候,它似乎連咆哮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半響後,痛苦才結束。
魔屍張着嘴,目光兇厲的看向白衣青年,但在兇厲中,又似有恐懼流露。
“放心,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會好好對你的!”
白衣青年哈哈一笑,伸出一隻手,如撫摸絕世美女一般,在魔屍猙獰的臉上撫摸着。
只是他並沒有察覺到,魔屍看向他的目光,除了兇厲和恐懼之外,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奇異之色。
……
羅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赤着身體躺在一個金屬艙裡。
金屬艙中佈滿綠色的液體,那綠色液體如流水一般在艙中流動,如一雙溫柔的小手,帶給他陣陣舒爽。
他伸展了一下身體,胸口依舊有些悶痛,但是其他地方都已沒有大礙。
他看了看手上的腕錶,此時距離他被那白衣青年打傷,竟然已經過去了四天時間。
想到那白衣青年,他眼裡頓時閃動出陣陣冷光。
當日,他被扔到魔帝舟上後,就被秦嘯天帶到魔帝舟的下層艙室,放到了這個療傷艙中。
緩緩走出療傷艙,羅天從一旁的一個金屬櫃檯上撿起自己的儲物袋,從裡面拿出自己的備用衣服,一件件穿上。
一旁有面鏡子,穿好衣服後,羅天走到鏡子前照了照,這一次受傷,他吐了太多鮮血,到現在臉色還一片蒼白。
“趙莫城!”
他重重冷哼一聲。
趙莫城,便是那白衣青年的名字。
此時,趙莫城早已帶着魔屍返回了魔帝門,但是羅天通過與魔屍的那一絲聯繫,卻依舊能夠感應到他的存在。
和寇含香與小天一樣,封神果打入魔屍體內後,魔屍被封的神位也是一階暗部小神。只是大概是因爲魔屍太過強大的緣故,除了一個神位祭壇和一個認主秘術,魔屍只獲得一個‘食屍’秘術。
同時在羅天封魔屍爲暗部小神後,天運封神盤便傳給了他一道訊息。以天運封神盤此時的狀態,在使用封神果封神時,最高只能封修爲比羅天高一個等階的生命,並且那生命的抵抗意識還不能太強。
如果被封神位的生命抵抗意識太強,就是其修爲比羅天低,都不一定能成功。
對此羅天只能感慨自己能將魔屍封神,實在是幸運至極。
冷哼一聲後,羅天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走到這間艙室的艙門處,“啪”的一聲打開了門。
“傷養好了?”
艙室外有士兵把手,這些士兵全都認識羅天,看到羅天出來,這些人都衝他一笑。
“又是一條硬漢!”
羅天笑着用力拍打自己的胸膛。
“哈哈……”
所有士兵都是一笑。
羅天也在跟着一起笑,雖然這些士兵的修爲大多都只是練氣境,並且一生都沒有多大機會提升修爲,但是在與這些士兵在一起時,他的表現與尋常時候完全不同。
走出地下艙室,刺目的陽光晃在他蒼白的臉上,他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