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兄弟。”邱天縱再一次的扶着江辰上了二樓。
“老邱,麻煩你幫我捋一下袖子。”江辰向着邱天縱說道。
“好嘞....”邱天縱捋起了江辰的右臂,可是當他看到江辰的手臂時,他愣住了。
江辰的手臂之上滿是被針扎過的痕跡。
看着江辰手臂被針紮成這樣,他一個大老爺們看見都不免有些心疼。
“楊大夫,開始吧。”江辰略顯無力的說道。
“嗯。”楊丹聞言之後,看着江辰手臂,亦是哽咽了一下。
江辰的做法,瘋狂而偉大。
這些天,她和邱天縱一直陪在江辰父女身邊,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是真的不敢相信,一位父親能夠爲病重的女兒做到如此地步。
她想要給江辰注射藥劑,但是抓住江辰的手臂時,她又猶豫了。
江辰的手臂上,滿是針頭扎過的痕跡,密密麻麻。
她又捋起了江辰的另一個袖子,可手臂依舊如此。
一瞬間,她的眼眶徹底溼潤了。
按說,這狀況她每一天都在親眼見證,可是今天,許是因爲藥物遲遲沒有製成的緣故,亦或是長期在高壓狀態下,剛剛纔反應過來看到這些細節的緣故,她徹底崩潰了。
一旁的邱天縱亦是呆呆的看着江辰手臂,心情沉重。
這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可是江辰的藥依舊沒有通過臨牀試驗。
到底要何時才能做好啊?
他們都在心裡問自己。
剛開始,他和楊丹是因爲經歷過江辰之前的那些傳奇操作的震撼,方纔答應江辰這瘋狂的舉動的。
可是現在,三個月了進展卻很緩慢,她們都很焦慮。
他們害怕,害怕江辰就這樣死了。
害怕彤彤也這樣死了。
那樣的話,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
這三個月的相處,江辰的行爲簡直刷新了他們二人的認知。
雖說病重,但是在彤彤想爸爸,鬧得不行的時候,江辰還是會洗漱的乾乾淨淨,強裝出一副毫無大礙的樣子,去看彤彤。
在彤彤身體狀況出現意外的時候,江辰就算自己病重,也會強撐着身體的不適,來想辦法給彤彤治療。
每次試完藥需要改進的時候,他都會在楊丹和邱天縱的陪同下去三樓的試驗室,完成那高強度的製藥任務。
日復一日。
這些天,江辰給他們二人太多的震撼與感動,這讓他們已經看不到針孔這種細節了。
可是今天看到,眼裡滿是震撼。
這數不清的針孔,代表着每一個難熬的日子,代表着每一段心酸艱難的時刻,代表着江辰無數次的心血。
而這些心酸與艱難,以這種粗糙的方式在江辰的身上留下痕跡。
那是他救女兒的見證,那是他對女兒的愛。
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天,父愛會以這樣一種粗暴的方式,具體的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這一刻,不僅楊丹哭了,就連鋼鐵的漢子邱天縱,雙眸也微微溼潤。
江辰看着他們二人這副神情,不由得苦笑一聲。
“楊大夫,你這樣可是在拖延我要休息的時間哦。”
聽聞此話,楊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平復了一下心情,找了許久方纔找了一塊適合的位置,給江辰注射藥物。
“江辰,你真的有把握麼?實在不行我們先去醫院住下吧?”邱天縱着急的詢問道。
江辰卻是擺擺手道:“怎麼,都不相信我能製出藥物?”
二人沒有說話。
若說剛開始,他們還是有些信心的,可是現在江辰都這樣了,甚至有兩次還差點發生意外,他們的信心確實沒之前那麼足了。
江辰見狀則是繼續無力道:“別那麼悲觀嘛,我能夠預感到,只需要再試最多三次,我就能徹底完成藥物。”
“相信我。”
見二人不信,江辰繼續說道:“別不信啊,再說了,不是還有鍼灸和藥浴麼,我現在的病情不是控制的很好麼,你們這麼傷心幹嘛?”
見江辰如此樂觀,楊丹方纔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
......
接下來的日子,江辰一直在不停的試藥和重新煉藥,楊丹一直陪在江辰身邊打下手,並且照顧江辰父女二人。
至於邱天縱,白天還有掃黑除惡的任務,晚上才能回來幫着楊丹分擔壓力。
時間在江辰的一次次試藥之中緩緩流逝。
終於在第三天,江辰終於成功了。
這一天,江辰再度注射了新的藥物,由於多次的改進,這一次的藥效終於達到了方案中的要求。
江辰看着楊丹給出的體徵檢查情況,一直平靜的眼眶之中浮現了一抹晶瑩之色。
快四個月了。
這四個月,他經歷了各種苦難、失落與打擊,可是他都沒有哭。
可是現在,他哭了。
他低聲哽咽着,害怕驚醒睡夢中的女兒。
他成功了,他終於成功了。
他的女兒,有救了。
一旁,楊丹看淡看着江辰激動的樣子,亦是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嘴脣,她也哭了。
這四個月,太難熬了。
雖然只管着兩個病人,但是比在科室裡管二十個病人都難。
原本,她只有一個月的休假,到後來,她又想辦法延長了十五天的事假。
直到後面沒辦法了,方纔因爲國醫部給省醫務廳的一道專項調研命令,她方纔能夠一直待在這裡。
這些天,她見證了一切,辛酸、奮鬥、失敗、堅持,現在終於成功了,她徹底癱坐在了牀上,似乎是一下子鬆了一口氣一般。
一旁,火急火燎趕回來的邱天縱聽到結果之後,亦是笑得合不攏嘴。
成功了,他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
同一時間,外界的局勢也在逐漸變得緊張。
寧市這邊,仁和集團的製藥很順利。
倒是惠康集團那邊,因爲目標是趕在仁和集團之前將藥品上市,所以公司內部一直在爭分奪秒。
現在,她們惠康集團能否繼續在這個行業中立足,就看這兩款藥了。
若是這一次再失敗,他們就再無翻身之日了。
京都。
國醫部這邊亦是在爲外界的各種事情而忙碌,局勢愈發緊張。
他們需要面對的事情,比大家眼中見到的更多。
很多危險,潛在於無形之中,猶如毒蛇一般潛伏着,一個不慎,就會被對方要了性命。
也有一部分危險,是明着來的,那壓迫力宛如山嶽,壓得人喘不過氣。
而隨着國際醫療技術交流會的臨近,各方勢力皆是開始變得躁動起來。
王河亦是在薛老手底下學習,安心準備着接下來的交流會。
這一次,他是薛老薛玉泉的替補,被仲老特意派到醫科院去向薛玉泉學習,是心臟疾病方面的參賽者,代表着夏國國醫部參加交流會。
某試驗室裡。
仲老剛剛跟薛玉泉詢問完有關王河的進展,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
是邱天縱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