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德他們已逃了一整個晚上,個個累得是精疲力盡,他們躲在一個荒草交融遮住洞口的山洞裡,洞口被遮如不細心查找很難發現荒草後另有洞天,許醫生萬分感慨“想不到這次逃跑會這麼順利,這個山洞看來很安全,我們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會,打個盹或者睡上一覺,未來幾天內他們一定會對我們窮追不捨”
許醫生找個洞角捲縮身子閉上了眼,許醫生眼雖閉上但他在添一句“阿美,如果你聽見什麼動靜的話,就來叫醒我知道嗎”
阿美眼珠兒瞪得圓圓的,臉『色』『潮』紅,她並不是因爲對這樣的逃跑感到刺激,而是心有餘悸,許醫生已勸過她,讓她打個盹,可她眼睛怎麼也閉不上,她在洞口旁邊,張耳聽着洞外聲響,同時亦聽見她父親的話,迴應“嗯,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
鄭德也在洞口邊,就在阿美對面,阿美跟她父親身側也學到一些醫理,她見鄭德雙目晃閃,她身旁有個雙肩揹包,揹包裡放了一些必需品和『藥』物,阿美知道鄭德發燒,但她不能給予鄭德『藥』物,因爲吃退燒『藥』會導致全身發軟,發軟的身體,對於現在逃跑的他們來說是有害無利。
阿美壓低聲線關切一問鄭德“你感覺怎麼樣”
鄭德覺得腦袋裡填壓着一塊大石頭,腦袋發沉,但他卻說“我很好”
周林就在鄭德身側,周林已經決定,不管鄭德狀態多麼糟糕,他都不會丟下鄭德,因爲他是始作俑者,周林感激看向阿美“說起來,真的謝謝你們”
阿美看向沉睡過去的許醫生,捲縮睡着的許醫生此時看上去相當孤伶,阿美說“我應該謝謝你們,我知道我父親爲什麼會留在那樣的地方,他是在保護我,我父親每天都有帶着我逃跑的念頭,但最後都是一次次放棄,是你們出現才讓我父親鼓起勇氣”
陳銘亦在旁邊,他心緒不寧“你們就別在客套,我們是在互相幫助,周林,你覺得這樣好嗎,如果我們的目的是康復院,我們這樣子回去,就等於把一羣狼帶回康復院”?? 圍困黎山28
秦正在旁只是在眯着眼,並未入睡,他聽見他們的談論,他睜了眼說“狼,你的形容倒也恰當,我並不想把危險帶回康復院,但我們沒有選擇,我們這幾人已被折磨疲憊不堪,而且又沒有武器和他們對抗,只有回去康復院我們纔有活路”
馮諾心緒緊張她本來就睡得模模糊糊,其他人說話的聲音雖小,細小的聲線就像蚊子一樣在她耳旁嗡嗡,她也睜了眼,眼一睜也就沒了睡意,她起身向阿美走來,她在阿美身旁坐下“你父親是醫生,那你也是學醫的嗎?”
阿美搖着頭“不是我學的是酒店管理,一年前我對這些醫傷治療還一竅不通呢”
陳銘嘆息一聲“我未婚妻也是醫生,我後悔以前怎麼不學一些,我以前總覺得學了也用不上,反正我也不當醫生,我以前就像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除了關係自己的行業意外,就什麼也不關心了,庸庸碌碌,渾渾噩噩,現在想來倒不如學些醫用知識,起碼在這裡能夠自保”
陳銘在嘆一聲“哎。我想林雯了,我放心不下她”
衛平在此時也『插』口說“別在說話了,留些力氣吧,都去休息,我對族長相當瞭解,他不追上我們誓不罷休,如果被他抓住,那就不是“死路一條”這麼簡單的”
在當時族長掃『射』山洞過後,又有另外一名手下驚慌來報!“不好了!醫用帳篷也被燒了!”
接連二座帳篷被燒,族長被這場活燒得是暴跳如雷,族長突然眼『露』兇光!族長從褲邊立掏匕首直往來報信這名手下身上捅了下去!“廢物!廢物!養你是在浪費食物!”
在場之人忽然見着,族長把怒氣撒在自己人身上,驚慌不已,刀疤之人還沒來得急反應之際,只見來報信那人,胸肚盡是被匕首刺出了洞,血已把衣服染了個通透,那人早已經嚥氣,但族長依舊往那人身上捅刀子,其他人見族長如此狂暴都不敢張聲。
刀疤之人跟隨族長已久,他亦是族長的得力助手,只有他此時有膽量去阻止族長的發泄,刀疤之人一抓族長持刀的手腕大叫!“他已經死了!”
族長橫眉瞪了刀疤之人一眼!刀疤之人被這兇眉怒目一瞪也是腳底聲寒,刀疤之人立即鬆開了手,趕緊說明“我們不能在這裡磨蹭下去!他們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從這裡出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帳篷被點了火,他們全部人都關在山洞裡,可見點火的不是他們”
“點火逃跑這也太引人注目,如果是我,我一定會悄無聲息的跑得遠遠的,他們一定是有人幫助他們,點火是有人試圖把這裡弄得『亂』哄哄,給那些人逃跑製造空檔!”
族長心中亦是明白,只是被怒氣衝昏頭腦,族長此時停止發泄舉動,族長在另外一名手下身上把匕首擦乾淨“這裡戒備森嚴,他們是怎麼闖出去的!”
刀疤之人沉默下來,他對着點也是相當不解。
但有人開口,這人是先前去醫院帳篷換過繃帶那人,那人戰戰兢兢說“他們可能是從醫用帳篷哪裡逃走的,我去換繃帶的時候,見醫生和那受傷的人鬼鬼祟祟說着話,帳篷後面有個斜坡,他們應該是順着帳篷逃跑”?? 圍困黎山28
族長哧目大瞪說話這人,這人嚇得手腳發抖,他痛恨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出聲,但族長此時卻咯咯獰笑起來“你很好,等這件事情結束,我會好好想想怎麼獎勵你”
光線充足,山洞雖被荒草遮掩,但光總能找到細小縫隙透『射』進來,經過短促休息鄭德已經恢復一些精神頭,衛平推了推鄭德“起來吧,我們該走了”
鄭德張了張眼,衛平扶他起來“你要撐下去,我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衛平往山洞裡看了看,見其他人整裝待發,他透過荒草往外邊瞧了瞧,見外面沒有異動,他說“外面安全,我們走吧”
衆人魚貫出洞。
鄭德故意拖慢腳步,因爲陳銘周林走在最後,鄭德見周林陳銘逐漸靠近他,他對着兩人輕說“我想我們要找機會和他們分開走”
周林一怔!“爲什麼?”
鄭德聲音壓得更低“你不覺得我們人數太多了嗎,目標太顯眼,他們會拖慢我們的腳步”
周林驚怒反斥鄭德,但周林亦是壓低聲線!“別忘了你是病人!拖慢腳步的是你!他們救了我們,難道我們就這樣把他們拋下!我以爲你變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麼自私!”
鄭德冷笑!“現在可不是濫用同情心的時候!”
陳銘對鄭德想法感到吃驚!他不贊同鄭德的說法“你是病人!我想你最好是和醫生呆在一起”
秦正見他們三人落後,在後面竊竊私語,秦正向他們走過來“你們快點跟上,別落了隊,我們匆匆忙忙逃跑,也沒有在那營地裡拿到什麼補給,我們只能邊走邊找吃的和水”
衛平示意其他人停下,向鄭德他們走來“你們在幹什麼?我們已經在這裡停歇太久了,他們也許就在我們身後不遠”
秦正似乎是在戒備衛平,秦正問“那醫生是爲了他女兒才逃跑,你呢,你爲什麼要把自己置入這樣的處境中來”
衛平忽聽秦正突然一問頓時滿臉鄂然,但隨後卻翹嘴一笑“想不到我做了這麼多,你還是不相信我,既然你問了我就攤開了說,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存在疙瘩,你說的對,我是沒必須讓自己置入這樣的處境,族長最近幾年來,做的事情越來越讓人髮指,你覺得我們現在危險,我覺得在他身旁纔是極度危險”
“族長剛開始在我看來,他還算是個好人,但他漸漸的越來越暴虐,我不知道爲什麼,也許是要領導這一羣瘋子纔會這樣,那間黑帳篷,那些猴子,我只是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也許我只是在騙自己,眼不見,心不煩,我在帳篷裡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推測你的手一定是和族長有關”
“我前些天去幫他辦些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當成了囚犯,當然你們也不是第一批,我只是不想在讓這樣無法無天的事情在繼續下去,我雖然沒有能力和他面對面抗衡,但我必須要救了你們,算是我以前幫他做過一些事情的後悔救贖”
“因爲不管怎麼說,我並沒有像他們這樣的喪心病狂,當然我也不全是爲了你們,醫生也是我的朋友,你幫我,我幫你,我這樣的回答你還滿意嗎?”
鄭德一看如此情況,此時也不是勸周林陳銘他們離開的時候,鄭德見秦正只在盯着衛平,鄭德訕笑起來對着衛平說“人家只是問了你一句話,你居然能一下子講出這麼多話來,你還真是個話癆”
秦正雖然知道衛平已經敘述完畢,但他沒有立即接話,他沉默片刻後,並不直接答覆衛平什麼,而是動身經過衛平,秦正邊走邊說“我們走吧,還耽擱什麼”
衆人之中沒有人在開口。他們魚貫前行,沒入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