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啊,傑克斯,這可是我們家好幾代的心血,實在是不能將它盤給你,你看?”加西亞看了一眼傑克斯帶來的人,只見他們一個個都凶神惡煞的,讓加西亞心裡一陣害怕,於是小心翼翼的對着傑克斯說道。
“啪嗒”一聲,傑克斯打翻了桌上的杯子,狠狠拍着桌面。
“我給你面子叫你一聲老兄,可是你不能總是耍我啊!第一次來,你說要考慮,我說好,沒問題。第二次來,你還說沒想好,我仍然給你時間。可是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吧,難道是看我好耍嗎?”
傑克斯儼然變了一個人,現在的他是如此的咄咄逼人。
“既然你這麼不給面子,那就不要怪我了。”傑克斯怪笑一聲,冷冷逼視着加西亞。
加西亞一再的忍讓讓傑克斯認定了加西亞是個好欺負的人。
傑克斯指指酒館內的陳設,咬牙怒喝:“給我砸,看他同意不同意,真是太不是東西了,給臉不要,那我就吧你的臉皮全撕了,酒館爛了,看你怎麼做生意!”
混混們聽得此言,一擁而上,手腳並用,開始砸酒館了。
加西亞剛剛的眼神一直是惶恐,之後是迷惘,再然後是憤怒。
他一直低着的頭猛的擡起來,“爲什麼,這家酒館是我的,我不想買,你憑什麼逼我。”
傑克斯聽到加西亞憤怒之下的說出的話,竟然笑了,如今臉皮撕破,他也沒必要在掩飾什麼了。
“說你天真你還真是天真,大爺就是看上你家酒館了,你能拿我怎麼樣,我既然看上了,你就得乖乖將他叫出來,之前還想給你留點面子,可是你不識相,那我只好來硬的了。”加西亞笑過後,語氣轉厲。
“繼續砸,狠狠地砸。”
“住手。”加西亞跑上前去,攔住了一個正準備砸櫃子的混混,呼呼喘着粗氣,死死看着他們。
“老東西,還敢攔我。”混混一腳將加西亞踢倒,上前繼續打砸櫃子。
“別砸,別砸,求你們了。”加西亞倒在地上,死死抱着混混的腿,嘴裡不住哀求着。可是那混混平時都是校長慣了的人,見你這麼示弱,則是更加囂張。他甩甩腳,發現沒法將他甩開,於是手腳並用,盡往加西亞頭上招呼。
“別打了。別打我爸爸了。”一個帶着怒氣的聲音傳來,衆人一看,一個小姑娘氣沖沖的跑下了樓,衝着他們嬌喝。
正是瓦妮莎,原來她在樓上看到眼前的這些混混竟然對他的爸爸動手,就再也忍不住了,於是便氣沖沖的跑下了樓。
“呦,這不是可愛的瓦妮莎嗎?怎麼,不想看到你爸爸捱打?那你就勸勸他啊,其實我本來是不想打他的,可他實在是····唉,不說了,你快勸勸他吧!”傑克斯一臉“善良”的對瓦妮莎說道。
瓦妮莎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傑克斯,緊咬雙脣,萬分倔強,老半天就這樣一言不發。
傑克斯有些不耐,雙目中的怒氣一閃而逝。
“繼續給我砸,他們要是敢攔,連他們一起打。”傑克斯冷冷的下了命令。
衆混混臉上再次浮現出瘋狂與激動,每次在別人家無法無天時,他們總是能有一種肆意妄爲的快感。
混混們舉起了拳頭···
加西亞緊緊閉起雙眼,攥緊拳頭,深深地無力感涌上心頭。
瓦妮莎眼底溢滿淚水,似乎在控訴眼前的這一切。
“住手。”這道聲音彷彿擁有一種特殊的力量。
混混們都住了手,驚疑不定的看向聲音的來源之處。
瓦妮莎止住了淚水,深深埋着頭的加西亞也擡起頭來。
緩慢的下樓聲,低沉無比。
傑克斯看去,一個身材健壯,面容普通的東方男子走下樓梯,他的眼神帶着絲絲寒意。
正是趙無極。
加西亞目光一亮,卻又暗了下去。
他來又有什麼用?
只有瓦妮莎眼中仍然帶着希望,盼望着有什麼奇蹟發生。
“你是誰?”傑克斯下巴擡高,問道。
“你們不是要盤下這個酒館嗎?加西亞已經將酒館賣給我了,你們要找的人應該是我。”趙無極聲音擲地有聲,一字一頓。
加西亞一下子萬分驚訝,隨後心中感動與愧疚交雜着,頗不是滋味。
感動的是趙無極在這個關鍵時刻站出來,愧疚的是自己將趙無極捲入了這場危險中。
“加西亞,他說的是真的嗎?”傑克斯猛的轉過頭,眼神銳利的射向加西亞。
加西亞心中一涼,有些手足無措。就在他眼神遊離,飄忽不定之時,他感覺到了趙無極看向他的眼神。
那是怎樣的眼神啊!只是一眼,就彷彿帶給加西亞無盡的信心。
加西亞支起身子,腰桿挺得筆直。
傑克斯心中一陣疑惑,“加西亞是典型的膽小怕事,現在怎麼是這般模樣,難道是那個人的緣故?
傑克斯將目光轉向趙無極,可是左看右看,他都覺得趙無極很普通。
“哼,充其量只是一個商人罷了,神氣什麼,待會兒讓他生不如死。”
“沒錯,我是把酒館賣給了這位先生。”加西亞頭一次發出這麼中氣十足的聲音,頓時感覺自己過去幾十年就是白活了。
“哦。”傑克斯眼中盡是不信,但是他也拿不出什麼證據,冷笑着向趙無極走去,在走到加西亞面前時,輕哼一聲,一把將加西亞撥開。
傑克斯個子很高,走到趙無極面前時整整高了趙無極一頭。
“居高臨下的感覺還真是不錯。”傑克斯低頭看着趙無極,心中不無得意的想。
“你買了這家酒館?”傑克斯輕輕一瞥趙無極,一點沒把他當回事。
“沒錯。”趙無極就算不動手,氣勢也是勝過任何人的。
看到趙無極這般強勢,傑克斯心中也有些怒氣。
“什麼東西,狂什麼?”
傑克斯向一個小混混鉤鉤手指,示意他將桌上的合同拿來。
合同送來後,傑克斯將合同在趙無極眼前揮了揮。
“看見沒,這是合同,簽了它,我不難爲你。”
趙無極看着眼前的這份合同,神色平靜,他接過合同,也不看一眼。
“憑什麼。”
傑克斯放肆大笑,“憑什麼?”
傑克斯上前一步,逼近趙無極,同時伸出食指點在趙無極胸膛,“我叫你籤,你就得籤,你沒有資格問我爲什麼,你只需要明白,如果你不籤,你會死的很慘,明白嗎?黃皮猴子。”
傑克斯越說聲音越低,可是任誰都能聽得出來他語氣中的不可一世與無限猖狂。
“那沒什麼好說的了。”趙無極抖了抖手中的合同,刷刷幾下撕得粉碎,然後將粉碎的合同全部都散在了傑克斯的頭髮之上。
“畜生,畜生。”傑克斯如同暴怒的獅子一樣跳了起來。
從來只有自己欺負別人,什麼時候別人能在自己頭上撒野了。
“給我打,打殘打死都無所謂。”傑克斯是吼着說出這句話的,雙眼在那短短一瞬間變得血紅。
混混們自然一窩蜂的爲了上來,傑克斯被侮辱,他們自然要狠狠找回場子。
打死打殘不用負責?
混混們心中都有些興奮。卻不知道趙無極一直等待着這一刻。
瓦妮莎閉上了眼睛,傑克斯也閉上了眼睛。
他們不敢看趙無極被打的慘狀。
傑克斯殘忍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他要讓眼前這個黃皮猴子明白招惹自己的下場將會有多慘。
想到這兒,他就有抑制不住的興奮。
趙無極面色平靜,似乎面對的不是一羣惡狠狠撲上來的混混,而是一羣溫柔無害的綿羊。
只是趙無極在現場的人眼中,反而成爲了一頭被餓狼圍攻的綿羊。
八個混混涌上來,封鎖了趙無極所有可以逃離的路,然後拳頭,腿腳就招呼上來了。
沒人注意到趙無極眼中一閃而逝的不屑,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趙無極動了,他揹着雙手,卻踢出了自己的腿。
一道環形的殘影,酒館的牆上就像掛上了畫一般,一個又一個混混被猛的打在牆上。
“砰··砰··砰”
混混們被打飛到牆上後,緩緩滑下,癱倒在牆角,不知死活。
傑克斯愣住了,形勢貌似轉變的太快了吧!他嚇傻了
瓦妮莎和父親加西亞都有些不敢置信,眼前這個貌似平凡的人,竟然這麼厲害,簡直不能用一般人來形容。
趙無極做完這一切後,緩緩走向傑克斯。
“別,別過來。”傑克斯連連後退,剛剛發生的一切把他嚇傻了。
趙無極前進一步,他就後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
趙無極揮出拳頭,傑克斯卻尖叫着說道:“住手,住手,阿里克賽不會放過你的。”
“咦,又是他。”拳頭揮到一半,趙無極停住了動作,拳頭停在阿里克賽鼻子前半寸處。
傑克斯只覺得一道拳風颳的他臉上生疼,嚇得冷汗直流,閉上了雙眼。
可是,他沒等到趙無極招呼他的拳頭,顫顫巍巍的擡頭偷眼看去,卻見趙無極一臉沉思,有些心不在焉。
傑克斯眼中兇光一閃而逝,猛的拔出手槍,衝着趙無極就開了槍。“去死吧。”
“嗯?”趙無極擡眼一瞧,右手閃電般抓住傑克斯的手,略微向上一擡。
“啊。”傑克斯一聲慘叫,只見他的右耳被子彈擊中,眼下只剩了一小塊耳朵流着鮮紅的血液。
只差一點,他的小命就丟了,是他幸運,還是趙無極掌握的好?
這些都不重要了,整個酒館現在只剩下他殺豬般的吼聲。
趙無極眉頭皺了皺,大手一握,將傑克斯的整個手握住,一用力。
“嘎吱嘎吱”
盡是手骨破碎的聲音。
“唔···唔···”傑克斯顫抖着,再也不敢叫了,只是用牙齒死死咬着自己的嘴脣,鮮血從那咬破的傷口中不斷流出。
“不殺你,帶我去阿里克賽那兒。”趙無極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