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艘船接連被重創,失去了靠近的可能,頓時穩定了船上的人心,那些客人紛紛向藍小白表示祝賀,同時自己也鬆了口氣,誰都不想成爲其他人的俘虜。
藍小白此時心裡也稍稍鬆了口氣,他承受的壓力可一點不小,雖然他自己能逃出去,但他卻不想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心血付諸東流,況且船上還有很多他自己的兄弟,這不是短時間內就能補充回來的。
“諸位,現在你們可以放心了,我有把握衝出他們的包圍圈,但是這需要你們的配合。”
藍小白微笑着擡起手,對船上的衆人說道:“現在天上的衛星還在追蹤着,但是對我們威脅最大的,還是香港警方的船,如果被他們先到來的話,我也很難說會發生什麼,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船上都會有火力的,所以···”
停頓了下,他才繼續說道:“到你們發揮自己的關係的時候了,我想周圍的那些船隻中,或許有你們能拉上關係的,所以希望你們想辦法阻撓一下警方的船隻,我想着對大家都有利。”
藍小白笑吟吟地看着衆人,顯得那麼意味深長,而船上的這些人,沒一個笨蛋,他們或快或慢都體會到了藍小白話裡的深意。
很顯然,藍小白這話主要是針對那些內應說的,讓那些社團的船隻,阻撓下警方的船隻,這樣的確是對雙方都有利,就看對方敢不敢做了。
不過,藍小白也沒有指望着這一招真的能發揮作用,他可是知道這次事關重大,社團再厲害,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和警方做對,尤其是這次的事件還有大陸警方的合作,香港警方更加不想出什麼岔子了。
好在藍小白只是說了幾句,便沒有深究,轉身離開了,留下了衆多拼命向外打電話的客人。
此時不管是真的內應,還是誠心和藍小白合作的,都紛紛給幕後的大佬打電話,把這裡的情況通知給背後的人,這其中自然不乏對藍小白他們實力的吹噓,內應則是彙報這裡的情況,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此時香港的黑白兩道都是時刻關注着海上的動靜,華哥更是比內應的消息更先一步知道當時的情形,因爲船上的人先反饋回來信息了。
“砰!”
華哥一拳砸在桌子上,怒罵道:“廢物,真是廢物,魚雷都看不到,虧他們還是在海上多年。”
此時華哥怒氣衝衝,之前他的一艘船誤打誤撞地離藍小白他們非常近,特別是在藍小白他們放開信號屏蔽之後,華哥更是大喜過望,以爲自己這方終於有機會第一個幹掉藍小白他們,奪取那批貨物了。
誰知道,自己這方的船也確實拼命了,但是在跟前的時候,卻中了魚雷,動力艙眼中損壞,現在停在海上動彈不得,還得讓人趕去救援。
短短時間,便是冰火兩重熱天,巨大的落差之下,怎麼不讓他生氣?
“華哥,現在生氣也無用,和字頭他們的一艘船還被炮給打中了,自己逃走了呢,小何他們能迎難而上,已經很不容易了,只是不小心中了魚雷。”
新安幫的一個大哥皺着眉頭勸解道:“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讓人去救援小何他們吧,船還在進水,
動力艙又壞了,他們撐不了多久的。”
“哼,讓另一艘船去救他們,那賭船和船上的貨物咱們就這樣放棄了?”華哥氣呼呼地說道。
“華哥,現在大陸有衛星在天上盯着,並且周圍還有很多船,咱們的希望真的不大。”
這個大哥依舊苦口婆心地勸解道:“畢竟還是兄弟們的命要緊,我看還是讓另一艘船先去救人吧!”
這時,另一個大佬卻突然笑道:“華哥,我想到一個辦法。”
在場的衆人都朝他看去,這時他笑呵呵地說道:“那個藍小白不是讓咱們和其他人幫他拖住警方的船嗎?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如果船落入警方的手中,那咱們和和字頭包括其他渾水摸魚的,都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現在咱們可以報警啊,說咱們的船在海上出事故了,然後讓警方去救援,現在正好警方的船就在附近,警方不能見死不救吧?這樣咱們至少可以拖住警方一條船,給咱們另一條船創造機會。”
此人話音一落,華哥頓時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叫道:“好,你這個辦法好,嘿嘿,你這腦袋瓜子就是轉得快。不錯,立刻報警,通知警方說咱們的船在海上出了事故,讓他們趕去救援,另外,通知幾家媒體,讓他們展開追蹤,如果警方見死不救的話,立刻把這件事情給我爆出來。”
華哥是老江湖了,短短時間內就把事情給安排妥當了,包括警方可能的應對手段都給堵死了,就是要拖警方的後腿,給自己這邊創造機會。
與此同時,和字頭那邊更是熱鬧,甚至開始出現了爭吵。
“黃仔回來一定要執行家法,他這是屬於什麼行爲?臨陣脫逃,當場槍斃了都不爲過。”
勇哥口沫橫飛,滔滔不絕地斥責着那個被一炮嚇得逃跑的船長。
“話也不能這麼說,新安幫那邊的船沒逃跑,結果呢,被人家魚雷給暗算了,差點就當場沉了,現在就停在那裡等死,要不是人家沒心思和他們糾纏,撞過去就是船毀人亡的下場啊!”
大佬開始爲逃跑的那個船長辯護,自然是因爲那個是他的人。
“就算是人家被魚雷暗算了,但看看人家的表現,人家可是迎着炮往前衝的,他們呢?被那麼遠的一炮就給嚇得逃跑了,簡直是恥辱,要是後面的那些人都像黃仔那樣,那這次行動還有成功的可能嗎?”
不管這麼說,逃跑都是恥辱的,更多的聲音是主張嚴懲這個逃跑的黃仔的。
“我再說一遍,這不是逃跑,這只是脫離炮的有效打擊範圍,他不是在一旁綴着那艘賭船嗎,根本算不上是逃跑。”
大佬繼續維護黃仔,換了一種說法道:“同時他也是在等其他的船一起到來,這樣幾艘船一擁而上,這樣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這樣可能性是更大,但是警方和其他人會給你這個機會嗎?連衛星都出動了,我就不信警方會坐視這一切。”
和字頭的爭論還在繼續,但是警方這邊卻也表現出了不同的意見。
“我們必須立刻下命令,通知那片海域的船隻立刻離開,這樣才能最大程度避免出現更多的意外。”
劉警官態度強硬地說道:“那些社團的船隻打的是什麼主意,咱們在坐的都清楚的很,如果真的讓他們先一步靠近賭船,這樣對咱們的影響是很大的。前面兩艘船就是明證,如果不是賭船上開火,僥倖幹掉了那兩艘船,說不定咱們的麻煩就大了。”
“劉警官,我們都想這麼做,但是你要知道香港是一個法制社會,你要考慮這麼做的後果,如果咱們這次行動出現了意外,並且還下達了這樣的命令,那你說會出現什麼後果?咱們會被香港民衆的口水給淹死,還要接受質詢,我想肯定會有人爲此事承擔責任,至少都是要引咎辭職,這是濫用行政權力。”
翁警官很有些憋屈地說道:“雖然大家都知道哪些船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他們都是打着漁船的名號,咱們在沒有抓到他們確鑿的證據的情況下,無權下達這樣的命令,尤其是那片海域已經是在遠海,這已經超出咱們的職權範圍了。”
香港警方對於這些渾水摸魚的船隻,分外的痛恨,尤其是他們下這麼大的力氣,讓大陸甚至改變了衛星軌道,來監控那艘船的行蹤,但是卻被社團的那些船先追上了賭船,這讓他們恨得牙癢癢。
“我們的船已經離那裡越來越近了,保守估計,可能再有半個小時,第一艘船就會靠近賭船,這是我們的機會。”
另一個警官說道:“但是我建議,第一艘船靠近之後不要立刻展開行動,等更多的船隻到達之後一起行動,這樣的把握性更大一些。況且對方的船上有重火力,我們現在還不能得知到底對方船上都有什麼型號的重火力,我建議謹慎行動。”
幾位警方的高級警官都在發表着自己的意見,但是這一切都得看署長的,他纔有最終的決定權。
幾位下屬都發表了意見之後,署長才慢吞吞地說道:“這次行動我們已經做好了各種準備,不會失敗的,必要時候,我們會請求大陸出動飛機,來展開更堅決的行動,所以咱們現在要討論的,是如何以最小的代價來完美地完成這次行動。”
“翁警官說的對,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咱們不可能下那樣的行政命令,讓附近海域的漁船都離開,那些議員們肯定又會嚷嚷着這是擾民,是濫用權力,我可不想被他們嘮叨。”
署長還是贊同了翁警官的話,接着說道:“不過,也不能任由那些社團的船隻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先咱們一步攻擊那艘船,咱們必須得做點什麼,否則大陸的衛星可是在天上一直監控着的,發生這樣的事情還不被他們笑死呀?”
署長的話讓幾個高級警官的臉色都不大好看,他們都不怎麼看得起大陸警方,但自己也不能在人家面前出醜呀,社團的船隻這樣明目張膽地攻擊賭船,這是打臉呀,證明他們香港警方沒有威懾力,無能啊!
“署長,剛剛接到消息,新安幫那邊有人來報案,說他們有一艘船在海上出現了事故,動力艙損壞,希望咱們在附近海域的船隻能趕過去救援。”
署長和幾個高級警官的臉色都難看了起來,那人還沒說完,緊接着的話讓他們臉色更加難看。
“已經有幾家媒體得到了消息,正要求採訪署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