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神智還很清醒,顯然能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很不滿意自己女人的嘮叨。
徐嘆了口氣,上前忙去看徐英的手:“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我這也沒對外人說,這不是跟陸律師說嗎,你都這樣了,脾氣還這麼大,你想打我也得好起來才行啊……”
說着話,用袖子擦了擦剛纔徐英搭在牆壁上的手,這牆壁的白灰很差,徐英手上都是白灰,徐嫂給他擦拭乾淨,轉過身來的時候,眼淚已經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徐用袖子擦了一下,強作笑容:“陸律師,我給你倒水。”
“徐嫂,不用了……”陸萍要阻止,卻發現站在那裡的陳寒正衝着她微微搖頭。
陳寒搖頭提醒陸萍,讓徐嫂去倒水,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用來招待客人的,是他的一點心意,果然,看到陸萍接過她的一碗熱水,躺在那裡的徐英跟徐嫂的神情明顯露出喜色。
陸萍從小在這種環境長大,所以並不介意這些,喝了兩口,意思意思,心中卻暗自驚奇,這陳寒還真是厲害,這些細節他都能注意得到,好像對不同人的心理他都能把握得那麼準確。
看到徐嫂一直不是好眼色的看着陳寒,陸萍道:“徐嫂,還是讓我朋友給徐英大哥看看吧,也許能有辦法呢,就算官司打贏了,我們也得把病治好,人好了纔是最重要的。”
不面對陳寒的時候,陸萍的言語還是相當不錯的,她又勸說了幾句,徐也就沒再說什麼,點着頭:“聽陸律師的,你是我們的恩人,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聽到徐嫂這麼說。那徐英地臉色纔好看了一些。他地口不能說。但臉上表情還行。臉部抽動不是很厲害。主要是控制不住四肢。連語言能力都喪失。
“就看你了”陸萍有些緊張地起身。看向陳寒。
陳寒卻很是從容地走上前去。做到了徐英地旁邊。笑着道:“別緊張。你這不是太嚴重地病情。人地腦部很神奇。就算現在地醫學也難以研究明白。其實只是在手術中不小心讓你地腦部一些神經受到了影響。只要找到辦法。其實並不難地。”
陳寒說着。開始爲徐英進行檢查。徐英腦部地掃描跟其他數據都有。陳寒也早在醫院內調取過這方面地資料看過。既然要看。就要有準備。
他能做地就是。通過自己地方法。檢查徐英地病症是否是曾經出現過地。
在現代也許沒有數據跟病例地病症。但陳寒腦海中有超越現今三百年地醫學資料跟記憶。
口中的話,不過是爲了安撫徐英跟他溝通。
徐在一旁看陳寒給徐英又是號脈,又是觀察腦部刀口,不停地查看他身體四肢抽動的情況,壓低聲音在陸萍耳邊道:“陸律師,我不是信不過你,我家男人地病其他醫院咱們也去過,他們都沒辦法,不敢再手術,這個人還號脈?他是中醫吧,咱這可是把腦袋打開弄出來的問題,他這麼看能行嗎?”
雖然在國人眼中,中醫有着神秘、神奇,但同時也有很多侷限。例如這種動了手術,開刀地事情,就完全跟中醫不沾邊。
陸萍也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而且現在她也在緊張的盯着陳寒,所以隨便應付了一句:“他中西醫結合。”
“哦!我說呢,不過他這麼年輕……”徐嫂還是很擔心,此刻陳寒已經取出銀針,所以陸萍耳中根本沒聽進去徐嫂地話。
經過仔細檢查,陳寒已經確認,徐英的腦部與其說是受到傷害,不如說是受到堵塞或者是擁堵更適合,就如同沒有交警、交通燈,所有車都堵塞在那裡,然後才造成這種事情。
如果將這當成是傷害進行醫治,再次進行開顱手術,或許也會有一定效果,但效果很差勁,就如同將某一條路上的車輛全部清除,讓其他車輛通過一般,這樣的結果就會損失一部分功能,例如下半身癱瘓,或者半邊身體癱瘓,又或者語言思維能力受到影響,其他方面得到恢復,這些都很難說的。
這種時候,就要做到疏通,可惜,現代的科技還難以如此精確把握腦部這些問題。
“問題不大,別擔心”陳寒很隨意的說着,手中銀針迅速落下,很快十幾根銀針已經插入徐英的頭部,有一些銀針很長很細,瞬間插入頭部,看的一旁的陸萍都感覺心一緊。
至於徐嫂,臉色已經變了好多次,每次陳寒銀針刺下去,他臉色就是一變,手忍不住抓向了旁邊的陸萍。
“嗯……”陸萍被徐嫂的手抓得很疼,不過這種時候,只能強行忍住。
那麼長的銀針插入腦部,陳寒膽子也太大了吧。
陸萍心裡想着,之前陳寒也並沒有說他會用什麼手法,陳寒會使用銀針,這也是出乎陸萍的意料之外的,她只是以爲陳寒檢查完畢之後,會提出好的意見,或者有什麼好辦法,例如有把握動手術。
因爲她知道的那些消息中,都是陳寒給別人動手術,例如給那個孫小月,還有那個小孩,以及其他不少人動手術的事情,誰想到他進來看了一會,竟然直接下針。
陸萍也是將心提起,緊張的看着陳寒。
給徐英施針之後,陳寒的手指快速給徐英的身體開始按摩起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失控跟抽搐,他的肌肉都已經有了許多損傷,筋骨都產生了一些變化,解決他腦部問題的同時,也要讓他身體其它方面恢復正常,現在就應該先讓他的肌肉、筋骨都開始恢復,陳寒開始給徐英按摩起來。
陳寒現在的力道,手指上輕易彈動之間,發出的螺旋勁比之地級後期內家功夫高手的氣勁絲毫不弱,那螺旋內勁直透體內,刺激在穴道之內,有一些則作用在肌肉、筋骨之上,能在體內產生一定的效果。
陳寒這一按摩,徐英抽搐的手臂跟腿部,明顯能看出幅度弱了許多。
足足過去了一個半小時,陳寒停下來,又給徐英重新施針,不過這次不需要進行按摩,他的時間還不算太長,如果耽誤個一年半載,就算陳寒的按摩,也很難讓他身體恢復如常。
當陳寒再次將銀針都抽取出來的時候,那徐英的臉色明顯舒緩了許多,陳寒的手在他的喉嚨處按摩了幾下道:“你現在應該可以說話了,語言的功能我先重點幫你解決,其他方面還得經過一段時間施針,不過情況很好。”
陳寒說着,說着,手突然在徐英的喉嚨處一震盪。
“啊……”徐英感覺一疼,忍不住叫了出來,隨後驚奇的看向陳寒:“我……可以……說話了,說話了。”
雖然陳寒明白病症,能輕易找到癥結所在,但沒有高科技設備輔助,不可能立刻就讓徹底徐英恢復,依靠銀針跟自己的按摩以及螺旋勁,陳寒至少要經過十次,大概一個月的時間才能讓徐英完全恢復。
徐嫂已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前抱住徐英。
徐放聲痛哭起來,這一刻,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來,徐英很不喜歡這樣,他是一個要強的男人,在家裡也是一個霸道的男人,以前他咳嗽一下都嚇得徐嫂顫抖,他說一徐嫂不敢說二。
但在他出事這段日子,在醫院,徐嫂一個人用簡易的車拖着他走在大街小巷,甚至乞討過,後來找到陸萍,有了這個地方,徐嫂平時又要出去幹活賺錢,又要照顧他,這一切讓這個漢子此刻卻不忍再責怪徐嫂一句,任憑他抱着自己的頭放聲痛哭。
陳寒起身站了起來,陸萍也站了起來,眼中不知不覺中竟然也溼潤了,陸萍側了側頭,過了大概半分鐘,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走到陳寒身邊:“你的醫術真的太神奇了,這麼一會兒就好了。”
陳寒搖搖頭:“現在距離康復還遠着呢,至少要一個月他才能完全恢復,大概半個月我能讓他下地,以後我會每隔三天來一趟的,還好,他腦部沒有物理性傷害,只是有些地方堵塞而已,我清理疏通開就好了。”
哭了好一會,徐英才道:“好了,哭,哭,就知道哭,人家陸律師跟……”
徐英這才意識到,自己還不知道這位大夫的名字呢,忙看向陸萍:“陸律師,你看我這人是個大老粗,什麼都不懂得,這位神醫是誰啊?”徐嫂也帶着哭腔道:“我以後一定將你供奉起來,初一十五給你燒香叩拜。”
陸萍聽了,被逗笑道:“你都成神仙了,徐英大哥,這位是陳寒,陳主任。”
徐英夫婦又是一陣感激,陳寒跟他們說了幾句,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跟陸萍準備離開。
徐此時對陳寒的態度已經完全不同,上前拉着陳寒的手:“大兄弟,你可不能走啊,一會我去買東西,今天無論如何你要留在這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