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在裡邊睡覺,外邊的方博航跟王皓卻在痛苦煎熬之中,方博航坐在那裡近半個小時還有些發懵。
“小王,還有沒有?”方博航做了個夾煙的手勢。
王皓只有一盒煙,搖了搖頭,但他反應很快:“主任,我衣櫃裡還有,我這就去取。”
“快點”
王皓點着頭,出門小跑着出去。
一會就將煙取了回來,經歷了之前的事情,王皓跟方博航也親近了不少,兩人你一根我一根的抽了起來。時間過得特別慢,作爲值班主任,一般事情也不會驚動他,多數時間他值班都是在裡邊睡一覺,但現在方博航倒是希望有些事情能做。
因爲陳寒在裡邊,他又不能輕易離開。
一盒煙很快兩人又要抽完,方博航仔細想了想,又叮囑道:“小王,今天的事情陳少雖然交代過了,但我還是要再跟你說一說,不論是今天的事情還是陳少的身份,過了今天你就都忘記,平時該怎麼做怎麼做,好好工作。”
王皓連忙點頭:“主任你放心吧,這點分寸我還是懂的。”
“那就好”方博航說完,再次陷入沉寂,就這麼一直耗着,直到天漸漸發亮,已經四點多的時候。
“鈴鈴鈴……”一陣電話鈴聲,方博航急忙拿起電話。
“主任,外邊有重症患者,生命垂危、而且還有許多警察……”
“我這就過去……”方博航直接放下電話,就要出去。
“出什麼事了?”休息室的門此時也突然打開,陳寒從裡邊走了出來。
方博航連忙道:“有急診,好像還有一些警察也跟來,有可能是嫌犯受傷或者警察受傷,你在這休息,我去處理就可以了。”
“一起去”陳寒說着,直接從衣帽架上拿起方博航的一件白大褂批上向外走去。此時的陳寒,就如同一個主治醫生對下邊人說話一般,不論從話語還有動作,甚至還有一些命令的語氣。
這種感覺,讓方博航突然想到,自己的一個朋友,一個參加過國際紅十字會的軍醫,那種行動的效率跟感覺真的很相似。
方博航跟王皓都是一愣,方博航心裡也暗叫奇怪,以前連醫院內部的會議都不願意參加,有什麼事情都躲開,今天這是怎麼了?
想勸都沒機會,方博航也只能跟上去,王皓跟在最後邊。
“你們快點,這個人絕對不能讓他死……”
“他的血怎麼還在流,你們醫院幹什麼吃的,快止血啊!”
…………
陳寒跟方博航他們趕過來的時候,急診室裡已經亂成一團,外邊五六個警察圍着,兩個值班醫生跟兩個值班護士忙成一團。
但陳寒卻注意到另外一處,在這麼混亂的時候,不遠處有一個女警卻陰着臉,倚靠在急診室大門口處。遠遠的看得不是太清楚,只是感覺有一種很孤單的感覺。
陳寒只是掃了一眼,就直接走了進去。
“方主任,病人內臟破裂大出血,身體多處受創,情況非常嚴重,必須立刻進行檢查,儘快手術。”值班醫生林毅見方博航趕來,急忙上去將情況說清楚。
不過讓他吃驚的是,他這邊剛剛說完,跟方主任一起進來的年輕人竟然已經走到病牀前,竟然動手去按壓病人的身體。
林毅急道:“你是誰,你幹什麼?”
“肋骨斷裂,刺入肺部,肺部大出血,脾臟受損出血、腦部有震盪不算嚴重……”陳寒根本不去理會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就算旁邊有飛機大炮,槍林彈雨他都不會受影響,更何況有人在說話,直接忽略。
聽着陳寒嘴中說出的話,方博航目瞪口呆,這位孫少爺在玩什麼啊,這可不是過家家。雖然這種重病死了沒什麼,但愁人的是,他只是簡單看了看摸兩下,最後下判斷的時候竟然把脈說出的那番話,這要是傳出去把脈就能判斷肋骨斷裂刺入肺部跟腦震盪,那長治醫院可就出名了。
“方主任,這人是誰啊?看着有點眼熟,他是咱們醫院的嘛,是您帶的實習生?”如果不是他跟方博航一起來的,林毅早就將他趕到一邊去了,在這湊什麼熱鬧,明顯是外行裝內行。
還有他說話那種語氣,他以爲他是院長啊!
“他…是咱們急診室的人,只是前段時間一直請假。”方博航說完,忙上前道:“陳寒,這個病人就讓林毅他們來處理,先控制出血,然後去拍片確診之後……”
陳寒是醫生,來自三百年後聯邦政府的首席醫官,開創人類潛能醫學、九級體質,讓人類在科技落後的情況下以開發自身力量,避免被人滅族的人物。同時他還擁有了二世祖陳寒的記憶,最初在救護車上,他可以學那種油腔滑調,也能利用心理學很快讓方博航他們失去戒心。
但他是從一個軍醫一步一步走過去的,當了幾十年軍醫、身在聯邦最高位置近百年,對於各種環境動能淡定處置。
在面對病人的時候,陳寒的目光無比的自信跟果決,此時的他說話就如同在戰場上的將軍,軍令如山,令出必行,在這裡他擁有絕對的權威。身份、地位、名利自己所處的位置,這些此時陳寒都不會去考慮。
軍醫的目的只有一個,救人、救命。
“你們去拍照至少需要二十五分鐘,然後進入手術室開始手術至少要十分鐘,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絕對不可能支撐三十五分鐘,現在就必須對他手術。”
“你……”林毅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急道:“你憑什麼這麼說,這種大手術,你有這個資格嘛,今天是我值班,出了事我得負責,你趕快站一邊去,這裡沒你的事。肋骨刺入肺部,胡說霸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早就死了。”
陳寒冷冷道:“肋骨刺入肺部,如果及時送醫院是可以搶救的,單片肺葉也可以支持人體供氧。讓開……”
林毅剛要過來推開陳寒,陳寒眼睛一橫,陳寒冰冷如刀的目光,讓林毅停住腳步不敢靠近。
林毅向方博航求助:“方主任,他這是亂來啊,這要是出了事,我可不負責任。”
“沒人需要你負責任,出了事我負全責。”陳寒說着,自己已經動手推着病人去急救室旁手術室。
“他的事情有我們刑警隊負責,你們只需要盡職盡責就可以。”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口旁的女警已經站在門口,大大的眼睛中還帶着怒火,一身警服襯托出一種鏗鏘玫瑰的魅力,年輕、貌美加上一身制服在身,任誰看了都是眼前一亮的感覺。
旁邊一個年紀大點的警察忙上前道:“隊長,你剛剛受過處分,這次的案子還是省裡督辦的,這是唯一的線索,不能出事啊,你先回去休息一下,這裡我來處理就行了。”
看老警察的樣子,竟然是怕這個美女警察再衝進來動手的樣子。
雖然一身警服的孫小月很美,但陳寒此時眼中只有病人,腦中想着用三百年後古老的醫療條件該如何救這個病人,好在他有當年當軍醫的記憶,只是太長時間不曾動刀。見孫小月正好擋在門口:“他在刑警隊歸你們負責,到了醫院一切歸我負責。”
“你負責?”孫小月看了看陳寒,一看就是剛出大學校門的楞頭青,剛纔陳寒的話她並沒都聽到,只聽陳寒他們談誰負責的事情,以爲在說自己,而後陳寒又站出來承認負責,更讓孫小月誤會,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所以孫小月毫不客氣道:“你憑什麼負責,你是這裡的負責人嗎?”
“隊長,算老鄭我求你了,讓一下……”年紀大的警察原來叫老鄭,拉着孫小月讓到一旁,這種時候可不是爭執這種事情的時候。先讓醫生救人,否則以後報告都不好寫。
陳寒直接推着人出去,林毅指着陳寒的背影,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那來的二愣子,以爲自己的眼睛是X光啊,把脈就說腦震盪跟肋骨刺入肺部,他以爲他是誰啊。
“方主任,這事你可都看到了,與我沒有關係,如果真出事了……”
方博航心裡也急,但陳寒是太子爺,誰知道今天怎麼了。他都說出那種話了,而且他那氣勢上來,自己都有些懼,根本攔不住啊。
“別說了,趕快去幫忙,真出了事,誰也逃不了責任。”方博航無奈之下,只能跟着跑過去。
此時護士還有林毅、王皓他們才清醒過來,這麼大的手術根本不是一個人能行的,都跟着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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