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芬衝了出來,很是緊張看着徐少東,手在他的身上摸索着,關切的問道:“兒子,你沒事吧,是不是老傢伙欺負你了?”
根本就沒有看徐豐元一眼,李婉芬只關注徐少東一個人,讓他有些哭笑不得,老頭子可是疼得直冒冷汗呢?
“媽,我沒事,不過我爸好像不太舒服。”指了指把頭埋在花叢裡的老頭子,徐少東輕笑的提醒道。
徐豐元很尷尬,把頭埋起來,他沒有臉見人了,更不想讓背後的老婆與兒子看到自己的窘態,只是一拳而已,他竟然就受不住,那說出來,還有面子。
李婉芬看了徐豐元一眼,有些奇怪的笑了,問道:“咦,老頭子,你在幹什麼?”
“沒事,沒事,看到了一隻老鼠,我真想抓住他呢?”如果被老婆知道,捱了兒子一拳痛得這樣,怕是又要給添幾分笑料了。
“那你慢慢抓,少東,走,咱們吃飯去。”真是有了孩子,忘了老公,等徐少東母子倆離開,徐豐元纔敢從花壇上爬了起來,掀開衣服看到自己的腹部,都紫了一塊,用手一碰,就作痛,真是恨得他咬牙切齒。
“這可恨的小子,也不知道輕點,喲,還真痛。”罵了幾句,徐豐元卻突然的擡起頭來,臉上不厲害的意味一下子散去,滿心的歡喜,興奮的喃語道:“不錯,真是不錯,不愧是我徐豐元的兒子,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哈哈哈……--”
被打了一拳,還偷偷的發笑,可惜李婉芬沒有看到,不然鐵定說他瘋了。
短短的半個時辰,桌上已經排滿,徐豐元進來的時候,徐少東正在大吃特吃,兩個婦人不停的替他夾菜,他只需要張開口,拼命的往裡塞就可以了。
“爸,來了,沒事吧!”那一拳徐少東控制得很好,是有點痛,也讓老頭子長長記性,不要隨便的就想與他單挑,但不會傷到他,不過關心一下總是沒有錯的。
徐豐元死嘴還很硬,說道:“怎麼會有事呢,你老子身強力壯,現在不是好好的。”
“哦,要不明天咱們再練幾手,在訓練營裡玩慣了,突然的停下來,怕是有些不太適應。”徐少東笑笑的問道。
徐豐元吃過一次虧,哪裡還敢再試,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爸相信你,以後你就是大人了,自己管自己吧!”
李婉芬與蘭芸擡頭看着這父子倆,一臉的疑惑,特別是看着徐豐元,似乎第一次認識他,以前這徐家的老頭子,可總是罵這個兒子不成器,一刻不盯着他就會惹事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徐少東笑了,知道老頭子算是對他放開了,而徐豐元也笑了,那是一種自豪而得意的笑,有這樣的兒子,豈不是每個父母的驕傲。
兩個男人一笑,兩個女人當然也很開心。
“少東,聽說東南軍區迎國慶晚會的時候,你回來過了,乍不來看看媽呢,知道媽有多擔心你麼?”李婉芬說得有些幽怨,這一生中,除了老公,就是兒子,在她的心裡,老公不需要特別的照顧,但是兒子,從小就注入了太多的感情,一刻也割捨不掉的。
“對了,對了,少東,那首《星空之夜》是你唱的吧,真是太好聽了,連亦雪也很喜歡,可是小丫頭,就是不相信這歌是你唱的,下次有機會,唱給她聽聽,讓她知道,我們少東有多好。”
蘭芸如此的說話,真是把他當成了兒子,比對自己的女兒都重要,從心裡,她更是已經有了希望,深深的希望,他們可以成爲真正的一家人,如果女兒嫁給少東,就會有一生的依靠,她這個作母親的,就放心了。
李婉芬也立刻說道:“是了,兒子,媽還真是沒有想到,你有當明星的潛質,放心,現在你想做什麼,就儘管去做,只要自己開心就好,媽全力的支持你。”
如果是以前,徐豐元一定是牛眼圓瞪,然後馬上反對,但是這一次,他只是安靜的吃飯,沒有反對,也沒有支持,從心裡面,他還是希望兒子能走他的路子,這是每個父親的期望,但如果兒子真的喜歡音樂,那他也不反對。
兒子能從集訓營裡平平安安的走出來,徐豐元也想通了很多事,兒孫自有兒孫福,該做的事,他已經做了,剩下的路終是需要由他自己去走。
對未來,徐少東還真是沒有做什麼規劃,笑了笑說道:“媽,先休息幾天,我好好的想想,其實不論未來做什麼,只要開心就好,媽也是一樣,我希望媽每天都開開心心,越活越年輕。”
一塊排骨塞到了他的嘴裡,李婉芬笑道:“你這臭小子,嘴巴真是越來越甜了,來,媽獎你一塊排骨。”
這頓飯,徐少東當然是吃得幾乎撐破了肚子,李婉芬與雲芸沒有吃多少,但這卻是她們這一生吃得最幸福的一頓飯,家的氣氛溫馨,歡笑連連,連徐豐元也老臉開懷,溫和了許多。
第二天大早,徐少東沒有像以前在家裡一樣睡懶覺,在軍區大院裡跑步,沿路晨運的人,看着徐少東個個都露出疑惑的神情,在集訓營裡呆了半年,他已經脫胎換骨,徹底的變了。
身後傳來了急驟的腳步聲,一個胖乎乎的年青人,一直衝到了徐少東的面前,才驚叫道:“阿東,真的是你小子,你腦子沒有壞吧,竟然學老太婆早上起來跑步?”
記憶中,很快的找到了這個胖子的資料,幹望春,軍區裡壞胚子,與徐少東一起合稱爲軍區大院的兩大災難,不過兩人關係很鐵,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記得有一次在酒吧裡鬧事,這小子替他捱了一酒瓶,痞得很有味道,至少那種爲朋友兩脅插刀的義氣,卻是很讓人敬佩的。
“老幹,你的春天呢,也起這麼早?”
幹望春其實很年輕,才二十三歲,比徐少東大了兩個年號,但是這小子色心之絕,簡直無與倫比,徐少東偷瞧柳亦雪,就是受這小子的影響,柳亦雪是天海學院的校花,很有名聲,與徐少東如此的接近,讓這小子很是嫉妒,說好白菜讓豬拱了。
其實相比起來,這小子才真是像只豬。
所有認識他的朋友都稱爲他老幹,把他泡的那些馬子,稱爲他的春天。
幹望春不厲害的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爲我想啊,沒有辦法,家裡逼的,說是給我找些事做,今天第一天去見工,不准我遲到。”
幹望春老頭子在東南軍區也是少將級的高幹,竟然逼兒子出去工作,有些難以相信,但是更讓要不敢相信的,這小子竟然答應了。
幹望春似乎看到了徐少東臉上的疑惑,賊賊的笑道:“哥們,你知道我去哪裡工作麼?”
“妓院。”徐少東連想也沒有想,就已經脫口而出,以這小子的德性,估計只有這地方纔受他歡迎。
幹望春一拍徐少東的肩膀,笑道:“果然不愧是兄弟,咱這一次是去美女如雲的地方工作,這一下,我老幹真的要辛苦了。”這種話帶着色迷迷的表情,簡直讓人恨不得揍他一頓。
徐少東沒有想到隨便一猜就中了,有些哭笑不得的提醒道:“你小子注意一點,不要年紀輕輕的就精盡人亡,我可懶得給你買花圈。”
“兄弟,有好馬不騎,枉爲男人,下輩子只能當太監,老子這一次,是去先鋒娛樂公司當助理,嘿嘿……--那裡可都是星級的美女,歌星、影星,說不定還有脫星,就算是精盡人亡,我也算是牡丹花下做鬼也風流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頂極的你上,三流的貨色,我來。”
還好,這小子沒有色亂心智,知道憑自己這德性,只能泡些三流的女人。
不過徐少東還是被他打敗了,交到這種極品朋友,也算是一種極度的‘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