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個禮拜,股市先是大漲,然後窄幅震盪上揚,看起來行情一片大好,但相應的利好大多是靠吹,普通人看見了覺得很牛掰,官方那邊就是證監會出來表示要加強監控而已,央媽先前表示過不排除降準或降息,現在卻憋着不說話。
國家是想漲?還是想穩?又或是想跌?在中國這片神奇的土地,揣摩上意纔是發財致富的正確道路,在這個方面,雷昊表示他毫無壓力。
自從女朋友接手了盈意證券羊城分公司,自從雷霆投資公司已經進入籌備階段,自從林麗蕊等人曬了收入之後,最近雷昊在同事羣收到的未來信息有增多趨勢。
所有人在猜測上頭意思的時候,雷昊卻已經知道27號下午,央行宣佈進行對稱降息。
是降息而不是降準,其中意思耐人尋味,降準的話,是增加市場資金供給,降息的話,是增加流動性,兩者都是利好,但深層考慮的東西很不同。
單單是這個區別,雷昊就翻閱了一大摞的資料,確定了降息之後,又需要看許許多多分析報告,然後就被央行的霸氣嚇到,在這種情況下喊出降息,渾然就沒在怕什麼資金涌入股市,就是如此任性,就是自信能控制住場面。
但仔細一想,這些資金未嘗不是讀懂了經濟情勢,所以才選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來。
雷昊無法分析出所有的東西,但結合未來信息和里歐、餘榮的一些回答,後市的輪廓就被描繪出來。
“關於行情,個股方面我不好說太多,但我個人看好後市,半個月內,上漲的可能性很大。”雷昊打字道。
就在這幾天,雷昊個人的資金早就佈局完畢,而且他又不是什麼大人物,說一些對行情看法也不算大事,這些話他甚至都對劉興東等人說過了。
讓雷昊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字剛打完,就聽到臺上老師開口道:“就像是最近的股市,新涌入的資金已經被漲幅所消化,從效用最大化準則來看,我們應該將有限的資源分配到其他地方……”
會議室一陣沉默,然後又嗡嗡嗡嘈雜起來,學員三三倆倆互相探討和調侃,他們可沒想到,事情居然如此巧合。
雷昊無語的看了看手機上的信息,忍住想要撤回消息的衝動,這事巧得無法解釋,但這個培訓課程的下一節課是28號,那個時候,行情早就出現了,他也不需要擔心什麼。
“老師,您建議我們將資金分配到其他地方,是不看好股市嗎?”陳凱明、也就是黑雷昊的陳經理站起來對老師提問,心裡都差點笑岔了氣。
這次培訓的老師姓呂名良豐,掛着副教授的頭銜,但他不待在學校裡教書,而是出來和培訓機構合作撈錢,要說知識肯定是有,實際的資金運作卻不好說。
陳凱明的話一問出來,雷昊就知道什麼意思,看了看對方一眼,他反而坦然下來。
“並不能這麼說,我只是從投資的角度來解釋這個問題,投資股市的預期效益不如其他地方,那麼將資金轉移,是比較合適的。”呂良豐不是吃素的,他纔不會掉到坑裡。
“可是,雷總剛纔說他看好後市,還表示半個月,上漲的可能性很大,老師,您又覺得投資股市的預期效益不如其他地方……”陳凱明說完這段話,就將音量漸漸放小,直至消失,因爲他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雷總?”呂良豐先露出疑惑的表情,比較靠近他的學員就在下面解釋了幾句。
呂良豐腦海裡檢索着“雷霆投資”四個字,作爲本地人,又是個金融機構的培訓老師,他最起碼能喊出羊城所有比較出名的投資公司,但是雷霆投資?沒聽說過。
“哪位是雷總啊?”呂良豐小心思一起,和顏悅色的問完,就循着大家的眼神看向雷昊,笑呵呵的說道:“想不到老呂我講個課,都能有雷總這種層次的人來交流,真是榮幸之至。”
“教授客氣了,您講得很好。”雷昊接過工作人員給的麥克風,表面上這麼說,心裡卻是暗暗發誓,再有下一次,他打死也不加什麼羣、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現在距離課程結束時間還有十幾分鍾,這節課該講的我也講了,接下來原本也是比較偏向實際操作的講述,不如,雷總和我一起交流一下?”呂良豐臉上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
會議室裡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交流?大家又不是傻,當然看得出呂良豐別有目的。
像雷昊這樣層次的人,來上培訓課本身就是罕見,如果在上課期間被呂良豐打了臉,那足夠他吹很久了。
想象一下,呂良豐接下來的歲月裡,只要和人談起這件事,肯定會風輕雲淡的表示:“那個時候,某某投資公司老總,怎麼怎麼的,然後我又怎麼怎麼,最後大獲全勝。”
看,多麼厲害。
雷昊很無奈,他沒想到自己也有成爲別人墊腳石的機會,看這呂教授斯斯文文,居然也不是什麼好鳥。
“教授想交流什麼?股市?期貨?外匯?”雷昊看了看搞風搞雨的陳凱明,又看了看老奸巨猾的呂良豐,開口問道:“還沒請教,老師您在什麼投資機構工作過?”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呂良豐臉色有些僵,他教了一輩子的書,退休前才利用多餘的時間來培訓機構撈金,一線經驗?抱歉,還真沒有。
“咳咳,雷總見笑,我就是個教書匠,不過嘛,學生之中也是出過不少金融圈精英,比如投資公司老總之類的,兩手也數不過來。”呂良豐回擊了一句。
“像我這樣的學生?”雷昊笑了笑,會議室裡的所有人也都笑出了聲。
如果連雷昊都被安上了學生的帽子,那麼呂教授還真是教出過不少投資公司的老總。
“雷總這麼想也可以啊。”呂良豐居然照單全收,接着邀請道:“雷總不如先聽聽我的看法,然後我們再交流交流。”
“行啊,老師您先說。”雷昊笑着道,從呂良豐的講述中,他能知道對方最起碼是對後市不看漲,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