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饒紅妝的宣佈,大屏幕上,價格開始劇烈變動。
不一會兒,就從30底價,達到了60萬。
“19號先生60萬報價,可還有更高的?”
饒紅妝掃了眼大屏幕笑道。
衆多人平靜下來,60萬,這個價位已經不低了。如果是名家的話,起碼能翻好幾倍,可惜這幅畫的作者只是個不知名的畫家。歷史上沒有一點對方的痕跡。
所以,再高就虧了。
饒紅妝嘆了口氣,也知道這幅畫,到了這個價格,也就這樣了。
不過這個價位,跟她的心理價位也差不多了,也不算特別失望。
可這時,屏幕上的數字再次跳動一下。
饒紅妝看了過去,嫵媚的眨眨眼,嬌聲笑道:“6號萬先生65萬rmb。”
隨着這個報價,之前報價60萬的那位19號先生想了想,把報價器放到一旁,放棄了。
不是他沒錢,而是這個價格已經超出了這幅畫的價值。
“還有更高的價嗎?如果沒有,這幅古畫就是萬先生的了。”
饒紅妝笑道。
停頓了一下,見沒人再出價,就想宣佈結果。
而這時——
顯然有點騷亂。
就連饒紅妝也是一愣,她詫異的看了眼大屏幕,嬌笑一聲,大聲道:“2號陳先生出價100萬,100萬了,看來陳先生是很看好這幅畫的價值的,陳先生的眼光,可從來沒錯過。”
她這話就有點——
起碼,當她這話一出,在座的幾百號人剛放棄的心,再次意動起來。
的確,陳小角的眼光從來沒錯過。他看中的東西,除了目前還沒得到驗證的項目,比如滬市林灣十八號街項目。但除了這一項,目前他投資的項目,都得到了巨大的升值。
這種升值,讓無數人眼紅。
陳小角這時候突然出手,在饒紅妝的引導下,衆人不由地猜測,難道是這幅古畫中隱藏有什麼潛在價值?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朝陳小角看來。
萬聯臉色鐵青,心中怒罵。屁的眼光,屁的潛在價值,這混蛋是在跟自己過不去呢。
陳小角心裡自然瞭解這些人的心思,也知道饒紅妝的心思。他也不動怒,僅是面帶微笑,端着高腳杯,翹着二郎腿,在衆人注視下,身子微微前傾,笑着看了萬聯一眼。
看到陳小角的動作,衆人瞬間恍然。
萬聯最近的小動作,在圈子裡不是什麼秘密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這一點憑陳小角的人脈勢力,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們明白,陳小角這是在跟萬聯找不自在呢。
一時間,衆人剛提上來的心思,又放了下去。輕鬆靠在椅子上,一副看戲的模樣。
投資界老一輩與新一代的爭鬥,也算是一場不錯的大戲。
臺上。
繞紅妝有點鬱悶,暗道一聲陳小角狡猾。其實從陳小角剛一出手競拍,她就自認爲猜出了陳小角的用意,認爲陳小角僅是想跟萬聯找些不自在的。
陳小角跟萬聯的矛盾雖然還未徹底爆發,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她本想借此利用陳小角的名聲,吸引更多的人加入競拍,提升這幅古畫的價值呢,結果卻被陳小角如此簡單的化解了。額!僅是一個目光,就化解了自己的用意。
她不能說不鬱悶。
當然,她心裡鬱悶,面上自然不能說什麼。目光一轉,看向萬聯。
心裡暗笑,萬聯這會兒就算是爲了面子,也會加價的吧。
果然,只見萬聯冷哼一聲,拿起報價器。想了想,直接加價50萬,150萬。
“萬先生150萬,可還有更高價?”
饒紅妝嬌笑着說道,雖然是面對全場,但目光卻是看向陳小角的。
陳小角微微一笑,拿起報價器,毫不猶豫按動了一下。
接着,現場響起了一片驚訝聲。
就連一旁的餘振豪也是看了過來,好意的勸道:“陳先生,這個價格有點不值了。”
“無妨。”
陳小角笑眯眯的說道。
不值?
呵呵!
目前這幅畫值不值這個價格他不知道,但萬一真如自己想的那樣,那可就太值了。
臺上,饒紅妝看了一眼大屏幕,聲音提高道:“500萬,陳先生出價500萬,可還有出價的——”
她聲音有點激動,500萬rmb對在場的都不算太大的錢,也就是一輛車子的錢。但這個價格已經遠遠超出這幅畫的本身價值了啊。雖然大家不缺錢,但大家的錢也不是風颳來的啊!
再說大家都是生意人,賠本的買賣可不做。
“550萬。”
萬聯臉色鐵青,他被氣壞了,報價器都不用了,直接喊了出來。
陳小角微微一笑,把報價器往旁邊一放。
衆人疑惑起來,這就放棄了?
接着,只見陳小角轉過頭對身旁的陸靜笑道:“小靜,你喜歡這幅畫嗎?”其實他早就發現了,從這幅古畫展示出來,陸靜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
陸靜一愣,掃了眼大屏幕上的古畫。想了想,輕輕地點點頭。
“那好,我出1000萬。”
陳小角見狀笑了起來,同樣出聲喊了出來,而且加價比萬聯更加霸氣。
這一下,場中氣氛熱烈起來,騷動起來。
1000萬,今天到目前爲止,已經是最高成交價了。
同時,人們也很無語,就問一句女人喜歡不喜歡,就直接加價1000萬,這也太——
在他們看來,一個女人而已,用得着影響自己的判斷嗎?
他們都認爲陳小角本是想放棄了,結果發現身旁的女人喜歡,然後才一擲千金的。
可他們卻不知道,不論在感情上,還是在利益上,陸靜都要超過這幅古畫幾百倍,幾千倍,幾萬倍,甚至億倍,無可估量。
在場的人,也就是陳小雨不意外。她自然知道陸靜對陳小角的重要性,別說1000萬了,就是1個億,10個億,如果陸靜需要,他也不是眨一下眼的。
一旁,餘振豪、尤一珊意外的掃了陸靜一眼,對後者在陳小角心裡的重要性,又有了新的定義。
而餘小婉,則是羨慕的看了陸靜一眼,然後轉過來頭。
不僅是餘小婉,在場的所以女人看向陸靜,都有些羨慕。
包括饒紅妝也不意外。
年少多金,一心一意,這樣的男人哪找?
“1000萬,陳先生加價1000萬,可還有更高價。”
饒紅妝臉上的笑更加燦爛,更加嫵媚了,頻頻地對陳小角拋着媚眼。
對此,陳小角抿口紅酒,也不在意。
6號座上,萬聯臉皮顫動。
他被氣壞了,僅是一時意動,想要拍下這幅畫風不錯的古畫收藏,就被陳小角搞的這樣下不了臺,他心裡是那個氣啊!但卻毫無他法,因爲他做的一切,本身都不保密,被陳小角這樣挑釁,雖然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
想着,他哼了一聲,放棄了。
要說起來,別說1000萬,就是1個億他也能拿出來。
但作爲商人,作爲投資者,知道這樣下去就虧大了。畢竟,老一輩的商人,考慮的比較多,不像陳小角這樣年輕氣盛,可以有意氣之爭。
當然,最重要一點,他今天還有自己的目標。出手競拍這幅古畫,僅是一時意動。
他只希望,待會兒陳小角不要在這樣糾纏下去了。
“1000萬,可還有更高價?如果沒有,這幅畫就是陳先生的了。”
饒紅妝再次喊道。
三聲過後,見實在沒有冤大頭了,她才落槌,宣佈陳小角獲得競拍。
接着,很多人象徵性的對陳小角恭喜兩句,倒沒多說什麼。畢竟,這次競拍,是陳小角虧了。
“呵呵!真是恭喜陳先生了,1000萬啊!嘖嘖!”
6號座上,萬聯毫不掩飾的嘲諷道。
2號座上,陳小角頭嘴角含笑,端起高腳杯輕抿一口紅酒,直接無視了對方的挑釁。
“陳先生日後可得要好好把這幅畫裱起來啊!1000萬呢,呵呵!”
見陳小角無視自己,萬聯心中一怒,繼續嘲諷道。
在座的其他人,也都跟看戲似的看着他們。這次競拍,看似是陳小角贏了,但說到底,後者還是輸了。
1000萬出價,拍下一副價值幾十萬的古畫,不得不說,太過冤大頭了。
就連一旁的餘振豪也是搖搖頭。
感覺陳小角還是太年輕了。
陸靜看了陳小角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陳小角笑着用眼神安慰她一下。
之後,工作人員過來開始進行轉賬,交接。
朗寶拍賣行的拍賣形式,都是現場交接的。
臺上。
饒紅妝也是嚐到了甜頭,心中琢磨着待會如何再挑動陳小角,提升拍品的價值。
她自認爲自己已經摸透了陳小角的性子。對陳小角的評價,總體來說就是年輕,氣盛,不受激將。
想着,她就準備請下一件拍品上來。
可這時,突然——
只見拍賣大廳外面,突然走來一行人。爲首的是一箇中年人,和一個發須花白的老者。他們身後還跟着一個年輕女人,20來歲的樣子,容顏精緻,只是有點高冷的模樣。
“木老?朗董,你們怎麼來了?”
看到來人,饒紅妝詫異的喊道。
走來幾人,一個是朗寶拍賣集團現任董事長朗燁。老者名爲木言,是一位著名的收藏家。朗寶拍賣行的拍品,很多都是經過木言鑑定過手的。
所以,他們的身份可不低。
他們一到來,在座的的人,夠資格的紛紛上前打着招呼,至於最後面的人,連打招呼的資格都沒。
“紅妝,那幅古畫拍出了沒有?”
朗燁沒有過多的心情跟衆人寒暄,略微打了個招呼,便焦急的對饒紅妝問道。
其中木言、還有那個年輕女人,都是一臉期待的看着饒紅妝。
饒紅妝,包括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這是怎麼回事?
古畫?
剛被陳小角拍到手古畫?
接着,衆人心裡一個咯噔。
特別是萬聯,臉色一僵,意識到了什麼。
餘振豪等人也是詫異的看了陳小角一眼,然後靜等事情的發展。
“古畫?可是樑安君印章的古畫?”
饒紅妝掃了一眼陳小角,疑惑的問道。
“你這丫頭,問你話呢,那幅古畫呢?沒拍的話,趕緊拿出來啊!”
老者木言焦急的呵斥道。
饒紅妝心裡再次一沉,也來不及生氣,轉頭看向陳小角,說道:“古畫已經拍出去了,被陳先生拍到的。”
這話一出,木言、朗燁、還有那個年輕女人齊齊的朝陳小角看去。
在座的衆人,也全都看了過來。
此時,人們心中跳得不行。難道,這幅畫真另有說頭?
特別是萬聯,心中一個咯噔,感覺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
就是餘振豪等人,也是詫異的看着他。
難道他這次又對了?
陳小角臉上含笑,端着高腳杯,翹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對衆人的目光也不在意。不過他心裡既是鬆了口氣,又有點鬱悶。
鬆口氣是因爲自己應該猜對了,這幅古畫,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東西。
鬱悶是因爲,他本還想悶聲發財的,結果朗燁他們鬧這一出,還有個屁的悶聲發財啊!
“這位先生,之前您拍的古畫有些問題,我們需要收回。不過你放心,競拍金我們會原數退還。”
朗燁也不問陳小角的身份,看後者年輕,以爲是濱海哪家豪門子弟,就想着強行收回,連商量的意思都沒。
他卻沒看到,他這話一出,現場氣氛古怪起來。
臺上。
饒紅妝同樣臉色一僵,呆呆的看着朗燁。強行收回陳小角已經拍到手的拍品?她一顆芳心跳了起來,感覺朗燁應該是玩女人腦子玩壞了。
她感覺,要出事了。
果然,隨着朗燁的話,原本面帶輕笑的陳小角臉色一沉。
“朗寶拍賣行就是這麼辦事的?”
陳小角語氣波瀾不驚說道。
“哼!小夥子,這幅古畫不是你一個小年輕能拿走的。好了,爲了你的安危,還是把畫留下吧。嗯,這件事就這樣,你把畫留下,有問題讓你長輩來說話。”
一旁,倚老賣老的木言哼了一聲說道。他相信以自己的地位,以朗寶拍賣集團的地位,就是陳小角的‘長輩’來了,也得給自己等人一個面子。
只是他沒看到,他這話一出,大廳裡的氣氛更加詭異,怪異起來。看他,就像是看傻子一般。
讓陳小角把古畫留下?
有話讓陳小角的長輩來說?
在他們印象裡,自從陳小角成名後,好像還沒人敢這樣對陳小角說過話,哪怕是商場上的敵人也是如此。
他們感覺,這次恐怕真要出事了。
在他們的印象了,陳小角可不是軟柿子,任着對方欺負。如果是軟柿子,他也不可能混到現在這個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