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現在去找他沒用。”郝雲陽趕緊攔下了趙父,想了想後說道:“那個三井物產我聽說過,好像是日本六大財團之一,在日本的權勢大得很,這個趙永康的老子又是三井物產在中國的負責人,沒點能耐可能嗎?”
“……”趙父冷靜了下來,但沒有開口說些什麼。
郝雲陽心中暗自捏了把汗,繼續道:“這事保不準就是趙永康讓人安排的,您這會兒去找他又能起到什麼作用?要是最後鬧得撕破了臉,趙永康他爹動用手頭的關係再給海龍來上那麼一下,還不得直接把海龍判個十幾年啊?”
“啊!”趙晨馨和趙母二人一起驚呼了出來,趙晨馨之前才止住的淚水再一次滾落了下來,拉着郝雲陽的胳膊有些茫然失措:“那怎麼辦啊!?”
“現在絕對不能去找這個趙永康,現在的關鍵是先去醫院看一下那個被海龍打傷的人,確定了他的傷勢嚴重程度後再做定奪。”郝雲陽的眉頭緊鎖,道:“至於那個趙永康,我這邊會想辦法調查一下情況,儘量讓海龍早點從派出所裡出來吧。”
“可是……可是……可是那個被海龍打了的人他家裡人不讓我進去啊!”趙母也是急得直跳腳,道:“派出所那邊又說已經拿到了醫院開具的傷殘證明……”
“是心裡有鬼纔不讓看的吧?”郝雲陽瞬間抓住了這件事情的關鍵,臉上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意,道:“我們現在就去探望一下,我就不信了,這個趙永康還能在這邊一手遮天不成!”
“小郝說得對。”趙父立刻點頭贊同了郝雲陽的觀點,道:“這畢竟還是共產黨的天,他一個漢奸走狗的兒子,難道還能翻了天嗎?!”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過去吧。”郝雲陽笑了笑,拉着趙晨馨就轉身朝着門外走去,留下趙父和趙母面面相對……
“我才離開家幾天功夫,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就想拿咱們小馨的一輩子去敷衍?”趙父臉上的怒容難消,口氣依然有些嚴厲:“昨晚打電話還跟我說他已經睡了,你這個媽是怎麼當的?!”
“我……”趙母此刻也是心中忐忑,支吾着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着自己妻子的反應,趙父深深的吸了口氣,道:“你不用跟着去了,留在家裡準備做晚飯吧,小馨難得回來一趟,你就給鬧出了這麼一件破事!”
一頓劈頭蓋臉的喝罵過後,趙父大步流星的跟了出去,趙母一個人站在那裡,滿臉的尷尬……
打電話給自己的人是三井物產中國區的負責人,趙永康的爹竟然也是三井物產中國區的負責人之一,而且聽趙晨馨她爹的話,這個趙永康似乎在這邊並沒有太好的口碑,要不然怎麼會被套上流氓二字?
排除掉趙父對趙永康他爹的偏見,單單是趙海龍這件事情上就足夠讓郝雲陽對這趙永康心存不滿了,同時郝雲陽這腦子似乎也跟着清明瞭不少,馬上聯想起來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這個人!
三井物產怎麼會知道千年太歲在自己的手上?或者說他知道自己知道千年太歲現在在哪?
知道千年太歲在自己這頭的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百英商會的會長、王釋羽他師叔等等,全都死得乾乾淨淨,唯一僥倖活下來的人……葉歡!
幾乎在想到葉歡的時候,郝雲陽就立刻確定了下來,這件事情一定是葉歡乾的!一定是他把消息泄露了出去!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上次讓你僥倖逃脫了,竟然真的敢找上門來企圖借刀殺人!”郝雲陽的心中發了狠,但還沒等他思量出對策,趙父也跟着上車了。
郝雲陽的思緒被打斷,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扭頭朝着趙父問道:“伯父,您知道那個被海龍打了的人現在在哪嗎?”
“在縣人民醫院裡躺着呢。”趙父點了點頭,道:“派出所拿出來的傷殘證明也是縣人民醫院開的,走吧。”
“嗯。”雖然心中好奇爲什麼趙母沒有跟着過來,但郝雲陽也沒有去追問什麼,回頭朝着王釋羽道:“走吧,去縣人民醫院……”
趙永康這兩天的感覺很不錯,坐在自己公司的辦公室裡頭翹着二郎腿叼着一根菸,樂滋滋的吸着,腦子裡不斷的反覆着一幕幕淫穢的畫面……
趙永康今年不過二十三歲,十九歲從高中出來後就放棄了學業,在自家老頭子的幫扶下開始做起了眼鏡配件的生意,因爲是替三井物產做的,只要他家老頭子一天不倒,他這公司裡就一天不用去擔心沒有單子可以接,沒有原料可以做!
短短四年的時間發展下來,他的公司年產值已經突破了兩千萬人民幣的大關,在玉環這個地方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跟縣裡的幾個一二把手關係也不差,時常還能約出來吃個飯抱抱小姐什麼的,誰見了他都得老老實實的喊一聲趙總!
飄飄然的感覺造就了飄乎乎的行爲,只要是公司車間裡看上的女工,威逼利誘甚至強上也是常有的事,一般情況而言,那些出來打工的女孩也不願意把事情鬧得太大,隨便丟個幾千塊錢就能把事情給抹平了。
就算偶爾碰上幾個不怕死的去報警,最後的結果也一定是以證據不足而銷案,報警的女孩也會被莫名其妙找上來的小混混……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就是大爺的想法已經深深的印入了趙永康的靈魂當中,所以他又開始動起了心思,只不過這一次的心思不是在那些打工妹的身上,而是距離他家只有幾百米距離的趙德強家的大女兒身上!
雖然他家老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他最近一段時間不能惹是生非,但是在趙永康的理解當中,在玉環這一畝三分地上,哪裡可能還有他趙永康擺不平的事情?
所以,趙永康就開始謀劃了起來,並且最終將目標鎖定在了趙晨馨那還在念書的親弟弟身上,一番策劃之後,趙海龍順利的進去了,他趙永康也終於可以藉此發威跟趙德強的家裡套套近乎了!
但是他沒想到,趙海龍進去了,趙母的反應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當趙母聽到趙永康有辦法可以把趙海龍從派出所里弄出來的時候,幾乎都要給他下跪了!
趙母的激烈反應,再加上那警察在一旁的恐嚇,趙永康也是試探性的提出了提親這麼一件事,沒想到趙母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趙永康喜出望外,當即就下了十萬塊錢的禮金,並且約好等趙晨馨回來了,就上門去……
趙晨馨可是這一片響噹噹的美女,趙永康他老子沒有發跡之前,趙永康家的條件也只能算一般般,照樣是無權無勢,盯着趙晨馨流口水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眼看着事情就要成了,他還能不高興?
雖然在趙永康的心裡也就是花錢玩兩把,結婚就結婚吧,這年頭不是興離婚嗎?玩夠了,玩膩了,離了不就是了?
口中哼哼着小曲兒,趙永康美滋滋的。
“你們幹什麼?”郝雲陽五個人風風火火的進了醫院,直奔住院部而去,從趙母那裡獲知了那個據說連睾丸都被打破了的年輕人所住的房間,郝雲陽正想推門進去,門就自己開了,從裡頭出來一個橫眉豎眼的男人,看着郝雲陽這五個人問道:“誰讓你們進去的?”
“您是傷者的……”事情還沒有鬧明白之前,郝雲陽也不願意徒生事端,放低了姿態,還用上了敬語。
“那是我兒子!”一聽到郝雲陽提起傷者這兩個字,男人的臉上就明顯露出了警惕之色,死死的擋在了病房門口,看着郝雲陽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趙海龍的家屬,特地過來探望的。”趙晨馨深吸了口氣,勉強在自己的臉上擠出了一抹微笑,朝着那男子說道:“而且我們還帶來了醫療費用……”
“誰要你們的那些破錢了!?”尚不等趙晨馨把話說完,那男子就已一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不把你家那個小兔崽子告進班房裡去,這事兒沒完!”
“不管您選擇用什麼樣的方式維護自己的權益,作爲傷人者這一方的家屬,我們都有權利來探訪受傷的傷者。”郝雲陽開始了胡編瞎謅,一本正經的看這個男人,道:“我們也需要明確一下傷者的傷勢,如果您死活攔着不讓我們進去,那也很簡單,我立刻通知有關部門,讓他們派人過來配合調查,您如果攔着不讓我們進去,就說明您的心裡有鬼!”
還是在用敬語稱呼,但郝雲陽每說一句,男人的臉色就難看數分,一看男人的反應,郝雲陽在心中微微一笑,暗道一聲,有門!
“您要知道,現在是法治社會,誣告可也是犯法的,主犯判個七八年不算多,從犯最少也得三五年纔出的來。”郝雲陽懂法?懂個屁!但是看這個男人的反應,他也不懂啊!既然都不懂,那麼,不懂裝懂的人總是可以唬住另一個不懂的人!
話說到這裡,郝雲陽也沒打算再跟他繼續客套什麼,趁着這個男人恍惚間一個沒注意,直接扒拉開了他的人,閃身進了病房。
而就跟在郝雲陽後頭的王釋羽和萬宏元也是非常默契的一左一右,將那個男人夾在了中間。
趙父有些奇怪的看了王釋羽和萬宏元一眼,跟着郝雲陽一起進了病房。
病房裡有兩張病牀,靠近窗戶那邊的病牀上此刻正躺着一個人,一個染着黃頭髮的年輕人,正睜着雙眼直愣愣的看着突然闖進來的郝雲陽幾個人,嘴巴上叼着的香菸都不知道吸幾口了……
郝雲陽看了看這個年輕人,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靠了過去,非常非常溫和的問道:“請問,你就是被我們家海龍傷到的人嗎?”
“呃……”年輕人總算是回過了神,立刻點頭,然後臉上浮現出了痛苦之色,竟然直接就打起滾來:“唉喲,痛死我了……”
“……”郝雲陽回頭跟趙父以及趙晨馨對視着,默然無語,這算什麼?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讓我看看嗎?”郝雲陽沉吟了片刻,雖然對這個年輕人的無賴表現有些詫異,但這並不影響他要探查真相的決心。
“看什麼?還有什麼好看的!”年輕人嚷嚷了起來:“醫生!護士!醫生……”
“釋羽,你進來一下,宏元你守住門口,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讓進來!”郝雲陽瞪了這個年輕人一眼,猛地回頭朝着門外的王釋羽和萬宏元交待了一句,接着扭頭朝着趙晨馨道:“乖,你先出去外面等着。”
“嗯。”趙晨馨輕輕的點了點頭,略帶一絲懇求的眼神和郝雲陽的雙眸微微對觸了一下,這才轉身朝着病房門外走去,而王釋羽這時候也已經進入了病房。
也不知道是被郝雲陽之前那番話給嚇到了,還是萬宏元怎麼滴了,之前的那個男人竟然一句話也沒說了,走廊外頭安安靜靜的。
將病房的房門關上,郝雲陽揉了揉自己的指關節,看着那個躺在病牀上已經嚇得臉色慘白的年輕人,微笑着問道:“可以讓我看看了嗎?”
“看……看什麼……”年輕人哆嗦了起來。
“讓我看看你的蛋。”郝雲陽的笑容顯得異常溫和,讓人如浴春風,但說出來的話卻讓那個年輕人有些不寒而慄:“放心,我的動作會很輕的,就是摸摸看,是不是真的破了,釋羽。”
“嗯。”王釋羽嗯了一聲,直接上前一步掀開了蓋在那個年輕人身上的薄被,根本不顧年輕人的掙扎,直接將他從牀上拖了下來,伸手就要扒掉他的褲子。
年輕人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哪裡經得住這種陣仗?被一個大男人扒掉褲子,再被另一個大男人摸摸自己的蛋?!
嚇傻了,但是說實話了:“別…別摸……蛋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