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是直接來到了第五層,途中遇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禁制,都被她動用天鬼的天賦神通,悄無聲息的穿透了過去。
這天鬼是天賦是‘虛無鬼體’,在此狀態下,無法對敵人造出實質的傷害,卻也可以免受大部分的傷害,同時,對一些禁制與封印這類,有着較強的免疫能力,能輕易穿透一些普通的禁制之類。
蘇暖就是憑藉着天鬼的這一天賦,直接從那些禁制穿透而過,並且毫髮無傷的,也沒有驚動了塔中的陣法機關符咒等。
她是直接穿透禁制,沒有破壞那些禁制,自然也就不會觸發。
在這鎖魔塔的第五層中,蘇暖見到了兩名被關押在此的洞天境老魔,這兩個老魔也不知道被關押了多久,身上靈力微弱,只剩皮包骨了,卻還頑強的活着。
在周邊還有一些牢籠,其中的老魔卻是已經坐化成枯骨,也不知死前忍受了多少絕望。
想了想,蘇暖朝着那二人走了過去。
鴉道人是天鴉教的太上老祖,他被困在這裡,已經有三百餘年光景,他被困在這裡之後,所創的天鴉教也被滅,不復存在,而他卻在這塔中,承受着此塔不斷的煉化。
若不是有洞天中的諸多積累底蘊,便不可能堅持這麼久。
可現在,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洞天中的積累也差不多耗盡,現在被煉化着,消耗着體內的元氣,也許再過個幾十年,就會化爲烏有,成爲這件鎖魔塔的養分。
在旁邊,是河洛道人,此人精通占卜,出身於寰宇宗,是這天樞界的本土宗派,後來被那太衍宗陷害,落到如此境地。
這兩人都是接近油盡燈枯,如果沒有意外,他們在百年內,就會被煉化掉。
此時,這二人正閉目着,一動不動,全力抵抗着鎖魔塔的煉化。
“二位道友想離開嗎?”蘇暖傳音過去。
那二老同時睜開了雙目,看着前方的黑暗中,他們運起靈目,卻竟是什麼也看不到,他們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你是何人,藏頭露尾的,何不現出真身出來。“
鴉道人朝着黑暗中傳音,他沒有選擇說話的方式,這裡是鎖魔塔,是大羅宗,一切秘密不能言說。
河洛道人在觀望。
蘇暖可不會傻到在此顯露真身,她又傳音道:“道人說笑了,我潛入此地,豈敢顯露真身出來,怕是一顯出,這塔中的符咒就會立即發作,將我鎮壓,我可不想與二位在此久伴的。”
“哼,你既然有本事不潛入到此,怎就沒本事破了這裡,放我們二人出去。”鴉道人冷笑着,他對暗中來人身份表示懷疑。
這裡可是大羅宗,外人豈能突破重重防守,潛入到此,很可能是大羅宗內部的人員進來的,故意在此戲耍他。
“放你們出去,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們有什麼東西能給我的?”蘇暖問,她找上這二人,可不是出於好心。
“你想要什麼?”鴉道人冷笑,左右也是無聊,就看看對方到底想玩什麼把戲,落到這步田地,還有什麼好怕的。
“功法秘術,珍貴的靈物,亦或者,一些有用的信息,只要能讓我動心,我就考慮下,要不要救你們。”
蘇暖想了想,隨即如此說道。
“哈哈,我們被困此地數百年,經受此塔煉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靈物給不了你,有用的信息麼,倒是有一些,不過那是數百年前得知的,現在還有沒有用,我也不敢保證,至於功法秘術,這更關係到傳承,豈可外傳。”
“所以道友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鴉道人冷冷說道。
“看來二位是對我有所懷疑,不肯坦誠,那麼我便表示些誠意,打消二位的懷疑吧。”蘇暖淡淡說道。
鴉道人與河洛道人忽然感覺到手裡多了點東西,愣了下,他們神念沉入其中,發現其中是一些恢復類的丹藥。
對方是什麼時候?是怎麼將東西送到自己手裡的?
兩人都有這樣的疑問,很是震驚,對對方的手段詭異忌憚無比,再加上看不到,感應不到對方的修爲實力,也就越發覺得對方深不可測。
他們各自取出一顆恢復元氣的丹藥,張口便服下了,也不擔心其中有什麼毒之類,已經忍受了生不如死的煉化三百年,還在乎這些嗎,連死都不怕,已經沒什麼可怕的。
服下丹藥的二人,開始煉化,這需要一點時間。
蘇暖靜靜等候,她倒是不着急,若論逃離這裡的本事,她是很有信心的。
過了半柱香時間,那二人已經將丹藥煉化,感覺恢復了一些,似乎連皮膚,都恢復了一些彈性,變得年輕了幾分。
一直沒有說話的河洛道人傳音道:“道友贈出如此貴重靈丹,足顯誠意,不過,就憑這樣,就想讓我們付出功法傳承,怕是還不夠吧。”
他現在能拿得出的,也只有自己的功法傳承了,靈物與有用的消息,他都沒有。
“我的東西可不是那般好拿的,你若不給,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蘇暖寒聲道。
“道友的能耐,我是相信的,只是我還是無法相信,我自認精通卜道,卻是算不出道友的一絲一毫信息,道友若不是有心隱瞞身份,何至於此,說不定,道友就是這大羅宗的人,故意來套我的功法傳承,這讓我如何能放心,換作是道友,也一定不會輕易相信的。”
河洛道人微笑着說道,而他的話也表明了心意,不會相信對方。
蘇暖沉思了一下,在思考着一些什麼。
過了會兒,她道:“原來如此,道友竟是精通卜道,落到這步田地,還大耗元氣,來佔算我的來歷,怎就不算一算,你自己的命運禍福。”
“這......”
河洛沉默了,給自己算比給別人算更耗元氣,還有折壽的兇險,他如今這等狀態,算一次都是要了老命,哪裡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