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偷卵這樣的事!你真是太……”馮天放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他怎麼也無法將“偷”這個字和一位八階的閣下聯繫起來,實在是太刷新下限了。
“我真是太什麼了?”
紀智的目光冷冷地盯着馮天放。這個小子,太放肆了,他會容忍花九九對他的所有責怪和懲罰,可是馮天放算什麼東西?他有什麼置喙的權力?
馮天放被紀智的冰冷眼光看得心中驀然一驚,這才醒悟到站在他面前的可是位不折不扣的異能八階的閣下。他不能因爲紀智的故意放低姿態接近花九九,也沒有身爲一名八階強者的驕傲,便錯誤地認爲這是一個軟蛋。紀智的這一眼讓馮天放再次清醒地意識到,他們之間存在等階差距。他逾越了!
紀智的目光冷冷地盯着馮天放足足有三分鐘,看得馮天放不得不很不自然地將臉別向了旁邊。
強者就是強者,也只有同等階的強者之間纔有平等的話語權。他雖然是七階武能者,但是他的七階卻並是靠自己的力量自然升階的,他是靠了花九九這個特殊的外掛才能突然從六階晉升成七階。與紀智這個完全靠自身的天賦自然晉階的真正天才相比,他就是一個渣渣,一個稍微強壯一點的螻蟻。
因爲紀智一直披着平易近人的僞裝,讓他模糊了這個鐵一般的差距。現在紀智不過是撕掉了這層僞裝的皮,八階的威壓自然而然地流露。
“嗤!”
紀智發出一聲輕笑。
並沒有其他過多的話語,但是僅僅是這聲輕嗤聲,便如一根針一樣深深地刺入了馮天放的心裡,讓他不自覺地深深捏緊了雙拳。
他一直喊紀智是“小白臉”,其實他纔是那個小白臉吧?一個依靠女人的幫助才能晉級七階的小白臉。雖然他的臉一點也不白。
紀智現在的畫風是高冷的,睥睨着不覺收斂起自己氣焰的馮天放。可惜在他王八之氣側漏的關鍵時候,鼻管裡緩緩留出來的鼻血,瞬間破壞了他繼續裝逼的興致。
哎瑪,九九下手也太狠了!不過話說她用的這招叫什麼,好像挺厲害的?不知道是什麼異能?
紀智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了一包棉球,抽出兩團塞進了自己的鼻孔裡。一個高冷帥氣的絕頂高手,瞬間變成了鼻孔裡插白棉球的猥瑣大叔。畫面太美,讓人不忍直視。
“叮咚叮咚~~~”
門外傳來電子門鈴的聲音,有人來了。
馮天放鬆開了緊捏着的拳頭,轉身去開門。
凌冰仍然盤膝坐在牀上,並沒有移動。勉強使用神識攻擊,對現在的她而言,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讓她現在感覺精神異常地疲憊。可是她還不能放鬆,紀智這次做出的事情超出了她的底線,她不得不承認,或許曾經身爲元嬰老祖的她,這次真的是走眼了。
此時去開門的馮天放已經迴轉進來,隨着他進來的是導師楊葉。
“見過楊葉殿下!”見到楊葉進來,紀智規規矩矩地像楊夜行了一個捶禮。只是鼻孔外面還露着兩點白球的他,看起來異常地滑稽可笑。
“老師好!”凌冰並沒有站起來,她現在臉色蒼白得很,頭部也傳來一陣陣地刺痛,也根本無法站起來。
楊葉進來,第一眼就看見了鼻孔插白棉球的紀智,囧了。
但是他很快就感覺到花九九的異常,臉色大變,他一眼就看了出來,九九的精神力受損了。楊葉的精神力一展,包裹住凌冰,還好,除了精神力,身上並沒有其他傷勢。
“什麼情況?九九爲什麼精神力受傷了?”楊葉臉色一沉。馮天放只是在信息裡說九九和紀智好像出了什麼誤會,可是並沒說兩人已經動上手。這樣子,九九還受傷不輕。
“我......”馮天放剛剛想說話,就被紀智的話給打斷了。
“楊葉殿下,是我不好,我沒有經過九九的允許,私自採集了九九的卵子,九九正在和我生氣。”紀智推了推眼鏡,搶下了馮天放的話頭。
“你私自採集九九的卵子這件事,先暫且不談。但是九九受傷是怎麼回事?你動的手?”楊葉的臉色陰沉如水。九九才三階,可是紀智是八階,這麼大的等階差距,紀智不會這麼白目,不知分寸地真的動手吧?
“不是,我怎麼可能會對九九出手?九九的傷應該是她越級攻擊我之後的反噬。”紀智指指導自己插着棉球的鼻孔,委屈地道:“看看我,我纔是受傷的那個人哪!”
“是九九攻擊你?不可能!”楊葉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三階的攻擊對八階的強者而言,無異於是撓癢癢,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那就要問九九了呀!咱們九九真是太厲害了,讓我從此不得不刮目相看哪!”紀智意味深長地看着花九九,話中有話。
“紀智閣下,我想你應該給我一個交待,爲什麼要‘偷’我的卵子?”凌冰蒼白着臉,大大的眼睛冰冷如雪。
“偷?不不不,我這不是偷,我只是順便撿了對你而言根本無用的廢物。”紀智皺起眉頭,他不喜歡偷這個字眼。
“不告而取謂之竊,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道理。”凌冰眼神一厲。事到如今,他還想狡辯?
紀智看看滿臉怒色的凌冰,再看看也是一臉不贊成神色的楊葉,漸漸地收起了臉上的嬉笑,臉色慢慢沉凝正式起來。
他認真地看着凌冰,緩緩開口:
“沒有事先徵求你的同意,是我的不對,在此我先向你道歉!採集下來的卵子沒有第一時間交給你,也是我的不對,在此我再次向你道歉。但是,對於採集卵子這件事本身,我並不覺得我不對。每個卵子都是珍貴的,不應該就這樣被白白浪費。所以唯獨採集本身這件事,我絕對不會道歉!”
紀智的臉色嚴肅,前面的話說得異常誠懇真摯,但是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語氣堅決果斷。
有些事,只有他們身爲科研工作者的人才最清楚,或者說只有主持整個華九區生殖中心的紀家才最清楚。但是正因爲清楚,所以才更感到事情的嚴重性。就採集卵子這件事,他到現在都不感到後悔,那是關係到整個人類生死存亡的大事。即使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將這顆成熟的卵子採下保存,而不是讓它就這樣白白地流失。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