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屍朝他攻擊而來的瞬間,雷明修就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仔仔細細的觀察着這具屍體每一個動作,雖然對於剛剛修仙不久的人來說反擊有些困難,而這裡又是無法使用他慣用的機甲。
面對這具乾屍的攻擊,雷明修躲避的十分迅速,他的身體反應極其靈敏,在乾屍攻擊的瞬間就做出躲避的反應,幾分鐘下來,這個乾屍竟是沒有傷到他一分一毫。
可是雲婼在旁邊卻是看的心驚膽戰,那乾屍的爪子只要輕輕抓破雷明修的表皮,以雷明修現在的修爲,怎麼可能抵抗的過那至少千年的乾屍身上攜帶的屍毒,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嗝屁了!
雲婼第一時間自然就是想要衝下祭臺,去幫助雷明修,然而明明只是一個臺階的距離,此時竟像是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一層莫名的力量阻礙着云溪離開這祭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人一屍之間的戰鬥越來越激烈!
不過此時作爲當事人之一的雷明修卻是隱隱皺起眉頭,盯着面前看上去攻擊十分犀利的乾屍,此時心頭卻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覺得,這具乾屍似乎只是在試探他的實力,並不是真的想要置他於死地一般。
外人看上去打鬥極爲危險激烈的場面,雷明修卻是真的感覺不到一點的危機感。
只有云溪在一旁乾着急。
經過一段時間的試探,乾屍突然停下手,不在有任何動作,渾濁的眼睛盯着他,強大的氣息讓雷明修感覺脊背升起一陣涼意。總覺得這個乾屍像是個活人一樣在打量着他。
最終乾屍只是冷冷的看了雷明修一眼,便直接回到青銅棺上去,繼續重複着之前的動作,一點一點的將青銅棺上的污漬清理乾淨。
雷明修和雲婼對於這乾屍奇怪的動作都是一頭霧水,不過只要這個乾屍不攻擊他們就算是天大的喜事了。
回過神來的雷明修也懶得管那個乾屍究竟是怎麼回事,大步直接朝着雲婼的位置走了過去,而這個時候一直禁錮在雲婼面前的力量也是驟然消失,她忙着走下祭臺,看着雷明修有些驚訝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雷明修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確定雲婼沒有受到任何傷的時候才淡淡道:“我是帝國的軍人,出現在這裡自然也是爲了任務。你是那些報名的人之一?”
雲婼點點頭,指了指那個青銅棺有些頭疼的說道:“本來是不想過來湊熱鬧的,只是因爲空間的緣故,所以就過來了。”
雷明修擡頭望了眼祭臺上的東西,聽着雲婼把原原本本的事情一一說了一遍,這才拉着她的手直接上了祭臺的梯階,一邊踩着下方的梯階,一邊面無表情道:“看來也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被這個詭異的地方攻擊,而那具乾屍的樣子似乎也對我們沒有什麼殺心,倒是可以看看這祭臺上究竟有什麼東西,讓你這個‘天神大人’用了這麼多方法被迫來到這個地方。”
雲婼站到祭臺之上,走到那古樸的桌子邊,看着正中央靜放的盒子,明明桌子上面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漬,可是這盒子卻像是新的一般,那也就是這個盒子,讓她腦海之中一直說話的那個聲音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打開它,打開它。”
雲婼手一抖,緊了緊拳頭,這盒子裡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危險的東西,若是真的打開了又不知道究竟會有什麼後果,即使那個聲音一直在自己耳邊催促,她也一點也不想因爲自己而放出什麼可怕的東西。
耳邊的聲音突然‘嗚嗚’的哭了起來,聽着有點像一個男人絕望時的吼叫聲,雲婼聽到這聲音,突然身體一震,一種熟悉感油然而生,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盒子,那男人絕望的哭叫聲,讓她莫名的心悸,甚至,還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婼抓緊自己心口的衣服,有些茫然的看着這桌子上的盒子。
雷明修看着她此時表現出來的異樣,目光不由看向那個乾屍,此時,那具乾屍站在青銅棺上,明顯就是看着祭臺的方向,雖然看不見它究竟是什麼表情,不過雷明修卻是此時感覺到這具乾屍身上瀰漫起的一種深深的孤獨。
“打開吧。”雷明修看着雲婼說道。
“可是……”雲婼咬着脣,這裡面不知放了什麼,若是真的是什麼危險之物,恐怕她會害了這裡所有的人!
“不用擔心,打開吧。”雷明修拉起她緊緊握住的手放到盒子上,一向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盒子裡面的東西恐怕和他們爲什麼能夠不受到這裡的攻擊有關。
雲婼咬了咬脣,看着雷明修面無表情的臉,莫名的定了心,輕吐出一口濁氣,然後將手放在那銀色的圖紋上,把盒子打開。
“唔!”
只聽得一聲悶哼,雲婼愕然的看着盒子裡只有她一半手掌大小的小松鼠,整個小傢伙通體呈現着血紅色,一堆黝黑無比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雲婼和雷明修,沒有警惕,有的反而只是剛出生看到親媽時的親近。
毛茸茸的尾巴幾乎比這個小傢伙的身體還要大上不少,而此時雲婼的食指正被這個小傢伙緊緊的咬住,讓雲婼感到一陣刺痛。
“這是什麼東西?”雷明修下意識的就要擡手把這個咬着雲婼手的小動物一巴掌拍飛,連松鼠也沒有見過的未來人真是傷不起,更何況是與松鼠極爲相像的血靈狐。
雲婼將這個一直咬着自己手指不肯鬆口的血靈狐直接用手掌把它給拖了起來,心裡十分的奇怪,怎麼這個盒子裡裝的竟是這種早已經在仙界滅絕的靈獸。
“這個東西叫做血靈狐,是以前仙界中極爲受歡迎的戰鬥寵物型的靈獸,這種靈獸一出生就必須和一名仙人簽訂契約,否則很容易夭折,不過這種靈獸很受我們這種輔修型的仙人喜歡,有了這種小東西在,我們的安全就算是有着落了。”雲婼解釋道,隨後把自己的手指強制性的從血靈狐的小嘴巴里抽了出來,提着它的尾巴道:“不過這種類型的靈獸在仙界早已經滅絕了,就是不知道這裡怎麼會有。”
雷明修盯着這個被提着尾巴也是十分淡定的小傢伙,十分懷疑這種一腳就能踩死的小動物能夠保護它的主人。
也許是感覺到雷明修懷疑的視線,一直表現的非常淡定的小狐狸眼珠子轉了轉,落到雷明修的手指上,然後身形十分矯捷的蹦到雷明修的手上,張開嘴巴一口咬上了雷明修的手指。
雷明修臉色一黑,絲毫沒有手軟,直接把小狐狸甩了出去。
雲婼有些無奈的看着被甩到地上,委委屈屈蜷成一團,用無比哀怨的眼神瞪着雷明修,只可惜某個面癱神不爲所動,只是皺着眉盯着空空如也的盒子,“這盒子裡只有這個東西嗎?”
雲婼點點頭,腦海裡的聲音也不曾再出現過,就連那張女人的臉也不曾再出現過。看來那青銅棺應該和這隻血靈狐有什麼關係纔對。
走過去把血靈狐撿了起來,雲婼盯着小傢伙淡淡道:“你這麼千方百計的引我過來,究竟有什麼目的?”
血靈狐眨巴眨巴着眼睛看了她一眼,似乎十分茫然,然後把眼睛對向了那具乾屍所在的青銅棺。
雷明修和雲婼頓時回過神來,看到乾屍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就站在了祭臺的臺階下面,一雙渾濁的眼睛盯着他們二人,流露出兩人完全看不懂的表情。
“它讓你把血全部灌進盒子裡。”
小小的血靈狐突然張開口奶聲奶氣的說道。
雲婼一愣,隨後詫異的看着它:“你能夠知道這傢伙的意思?”
血靈狐乖巧的點點頭,然後再次從雲婼的手裡竄了下去,不過這次的目標不再是雷明修,而是那具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乾屍,朝着雲婼催促道:“快一點,它瞪得很着急勒!”
雲婼瞪了它一眼,爲什麼我要聽它的話?
像是看懂了雲婼的疑惑,只聽血靈狐又繼續道:“主人勒,你快一點啦。做完這個你就會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啦,在此之前倫家可素什麼也不會說滴。”
雲婼對着某隻在乾屍的身上竄來竄去的小狐狸着實無語,不過卻也相信了這個小不點的話,就在之前這個傢伙咬了自己的手指之後,她已經明顯感覺到她和這個小傢伙之間建立起來的主僕契約,若是她有什麼意外,小狐狸也活不了,沒道理這個小傢伙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想了想,雲婼直接走到舊桌子前,看着空空如也的木盒,嘗試着拿出空間裡的匕首,在這個祭臺之內這種東西並沒有被銷燬,便直接用匕首直接劃開自己的手掌,任由自己鮮紅色的血慢慢的流進木盒子裡。
雷明修見到她的動作微微皺眉,不過並沒有阻止,而是轉過頭盯着那隻小狐狸和乾屍,以防這兩個傢伙突然暴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