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韓總嗎?”電話一通,許壽沉靜地問道。
面對許晚晴他難以保持平靜,但是對外人,他就是許壽,一省書記的威嚴與矜持自是不會少的。
“我是韓東方,你是……”韓東方見這個電話號碼陌生,聲音也沒印象,疑惑不解。
“我是……許壽,珠江省委的許壽。”許壽感覺臉皮火燒,爲了他女兒,他現在是放下臉面豁出去了。
“哦,許書記!”韓東方驚呼一聲,顯得很慌張和恭敬,“許書記,我……不知道是你,莫怪莫怪。”
“韓總客氣了客氣了。”許壽是什麼人,老狐狸一個,當然聽得出來韓東方的做作,第一聲也許是驚訝,但是這個久在商場打磨的人練就了一副堅韌的心姓,懂得進退,後來恭敬的語氣完全是給面子許壽。
如果韓東方只是一個平常的商人,面對一省書記,當然會表現出恭謹敬畏之色,但是許壽知道對方的來頭,京城葉家的人,沒一個好惹的。
韓東方疑惑地問:“許書記百忙之中打電話給我,有什麼吩咐嗎?”
“吩咐不敢。”許壽輕笑一聲,“只是有些私事要請韓總幫個忙。”
“許書記請說,韓某能做的一定盡力去做。”
“是這樣的……”許壽頓了頓,組織好語言,“韓總應該和陸弘見過面了吧?”
“陸弘?哪個陸弘……”韓東方一時沒反應過來。
許壽清了清嗓子:“韓總真是貴人多忘事,不就是和你在雅寶公司有股份的陸弘嗎?”
韓東方驚道:“他?許書記,你和他……”
“哦,說起來他是我的一個子侄。”許壽當然不會在外人面起提起許晚晴,只能拿陸弘來說事,“今天我剛與他見面了,他說最近遇上一點麻煩,有些人打他雅寶公司股份的主意。”
“許書記,我……”韓東方愣了愣,以爲許壽說的是他。
許壽繼續說道:“韓總,雅寶公司會怎麼樣,我們都清楚,因此……他都向我求救了,我能袖手旁觀嗎?呵呵,所以呢,我想請韓總幫他遮擋一二,帶個話給京城來的那幫人,不要打他的主意。成不?”
“京城的人找他了?”韓東方驚呼一聲。
“是啊,這幫兔崽子,實在不讓人省心。”許壽嘆氣說道,“我呢,不好出面欺負這些年輕人,畢竟他們的父輩都是我的同僚。如果不是爲了給點面子他們,否則……呵呵,韓總也知道,這裡畢竟是我許壽的地盤,還容不得別人囂張!”
“是是,許書記說的是。”韓東方連忙應是,頓了頓慨然說道,“許書記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保證不會有人再找他的麻煩!不過……許書記,你剛纔也說了,雅寶公司現在到了這個份上,垂涎的人太多,我也不好把來的人都得罪完,所以……你看……”
“我明白,明白。”許壽嘆了一口氣,“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韓總,其他我不管,我只要陸弘和他身邊的人的安全,不想他再有麻煩!總之是我許壽欠韓總一個人情,有機會一定會還的!”
“許書記說的哪裡話,你放心,我會讓那幫兔崽子知難而退的!”韓東方呵呵笑道。
許壽頷首說道:“那我就靜候佳音。好了,韓總是大忙人,時間就是金錢,不打擾你了。再見。”
“再見。”
許壽放下電話,暗罵一聲小狐狸!
韓東方也不是省油的燈,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自己的許諾,估計是不肯盡心幫忙的;而且還只肯出一半的力,不願意爲了他把那幫覬覦雅寶的人都得罪了,畢竟那些人後臺高深,人家知道他葉家的身份也許給面子,如果不給,他還真不好向葉家求救!
這年頭,沒一個是好惹的!
“陸弘啊陸弘,爲了你我可是連老臉都豁出去了,你若是敢欺負我家晚晴,我……我非殺了你不可!”許壽恨恨長嘆。
一想到女兒和陸弘糾纏不休,他也一陣頭疼,卻又知道許晚晴肯定不願意他干涉她的事,他也只能乾着急。爲了女兒,他不得不連帶着保護陸弘!
坐下來仔細一想,許壽輕輕嘆道:“一個韓東方還不可靠,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是不是嘴裡一套心裡一套的人。不行,我得多管齊下,免得有人傷到晚晴!”
主意一定,他揚聲大喊一聲:“天洋……”
唐天洋肅色走了進來,恭謹地問:“書記,有什麼吩咐?”
許壽臉色恢復了平靜,滿臉嚴肅,眼皮一擡說道:“天洋,我之前讓你向下面的一些機關單位打招呼,不要爲難雅寶化妝品公司,你做了嗎?”
唐天洋趕緊說道:“書記吩咐的事,我不敢疏忽。前幾天我以秘書聚會的名義,分批請了各個部門的辦公室主任喝了一頓酒,明裡暗裡地和他們提到這事。那些人也是人精,當場拍着胸口說會和他們領導、部下提一提,讓他們注意。”
許壽滿意頷首:“很好,天洋,做的不錯,沒有張揚,又做了事。”
“都是書記教導有方,呵呵。”
許壽沉吟一聲又問:“有請羊城市裡單位的人嗎?”
“書記放心,市委和市政的秘書長我都請了。”
許壽吁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對了,你讓老李這些天出去幫我保護一下晚晴,最近外面不大太平,我怕她出事。”
唐天洋驚道:“書記,老李是上面派來保護您的,怎麼能……”
“我沒事!”許壽揮手說道,“我就在省裡,誰敢對我怎麼樣?再說了,不是還有其他警衛人員嗎?只有老李出馬我才放心,他技能高超,又有特殊的執照,做事沒那麼多顧忌。”
“這……”唐天洋猶豫不已。
許壽寬聲說道:“天洋,你和老李是我最信任的部下,這事我也只能交給你們去做。估計我不說你們也能猜到我和晚晴的關係吧?”
“書記,我……”
“別慌!”許壽笑了笑,“那個年代,誰不犯點錯誤,我現在還真不怕有人敢拿這東西來說事!不過是不想麻煩罷了。天洋,你嘴嚴,我很滿意。去吧,別讓我擔心她的安危。”
“是,書記。”唐天洋聽得許壽的讚許和信任,激動不已,快步走了出去。
目送唐天洋走了出去,許壽揉揉額頭,苦笑不已:“這事越來越麻煩了,仔細想想,還是不保險,只能……唉,晚晴,爲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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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弘從許壽辦公大樓下來,並沒有發現許晚晴,張目找了半天沒發現,打她電話也沒人接,不由焦急地奔出省委大門。
再一看,遠遠發現大門外右邊十米處蹲着一個女子,看背影很像許晚晴,他走過去仔細打量,還真是許晚晴。
這會兒她蹲在地上,雙手抱膝,走近了還能發現她雙肩在抖動不停。
陸弘愣了一下,她在哭麼?
這個身影是那麼地孤單那麼地無助。
他半蹲輕拍許晚晴的香肩:“許學姐,你……沒是吧?”
許晚晴拍開他的手,背對他站起來,雙手在眼處抹個不停,嘟聲答道:“沒事……”
陸弘皺了皺眉,沒事?連聲音都還在嗚咽着,還說沒事?
“學姐,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會……”
“閉嘴!”許晚晴回頭低吼一聲。
陸弘嚇了一跳,許晚晴一臉怒意瞪着她,雙眼紅潤,顯然哭得厲害,他不由甚是憐惜,去拉她的手安慰說道:“學姐,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受了。”
“誰說我哭了?”許晚晴惱怒不減,“我爲什麼要哭!我怎麼會哭!我會爲誰哭!你別亂說!”
“好好,我嘴賤,我胡說八道,行不行?”陸弘連聲責怪自己,“都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
許晚晴轉過頭去不理會他:“我們走吧。”
“去哪?”陸弘不大放心許晚晴現在的狀態,該不會又跑去喝酒吧?
“我累了,回家休息。”
陸弘鬆了一口氣:“我送你回去吧。”
“我有手有腳,眼又沒瞎,我自己能回去!”許晚晴毫不領情。
陸弘卻不管她的反駁,反正來的時候是坐唐天洋的車,他們現在要去哪也只能打車。拉着許晚晴,上前幾步站在街邊招了一輛的士,把許晚晴推進去,自己也跟着跨了上去。
許晚晴拒絕不了,只好扭頭坐在一邊。
車開了,陸弘偷偷打量許晚晴,見她一臉默然,不由暗歎一聲,看來這次帶她來見許壽,只是憑添她的傷心而已,並沒有達到緩和的目的。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陸弘暗自苦笑。
進了世紀花園,到達許晚晴家樓下,許晚晴推門下車,也不理會付錢的陸弘,徑自就走了。陸弘匆匆付了錢,總算搶在許晚晴關閉電梯門之前擠了進去。
他喘了一口氣,不滿說道:“學姐,你至於嗎,我又不是你階級敵人,你不用連我也仇視了吧?”
許晚晴冷冷瞥了他一眼:“你跟上來做什麼,你不是最怕來我家嗎?”
“此一時彼一時嘛。”陸弘笑道,“再說了,來都來了,上去喝杯水也應該的嘛。”
許晚晴沒好氣說道:“水沒有,要酒就有,你喝嗎?”
陸弘嚇了一跳:“你又要喝酒?”
“要你管!”許晚晴哼了一聲。
陸弘還想說,電梯到達了,只能跟着許晚晴走了進去。
許晚晴開了門,鑽進去後想快速把門關上,陸弘眼快,伸手一擋,閃了進來。
許晚晴怒了:“你幹嗎,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陸弘皺眉不已:“我怕你喝死在裡面,朋友一場,來看着你。”
許晚晴用力把手提包扔在地上,怒臉吼道:“你就不能讓我靜一靜嗎?人也見了,求也求了,你還想我怎麼樣!你能不能放過我……”說着說着她有哭了,兩行眼淚從臉頰上流了下來。
陸弘看得心裡一疼,趕緊安慰:“你能不能不哭呀?”
許晚晴氣得奔到沙發,狠狠坐下,埋首在沙發上,哭個不停,雙肩抖得很厲害。
“學姐?”
許晚晴就是不理他,仍然哭着。
“許學姐?”
許晚晴還是繼續哭着。
“姑奶奶……我服了你了,你到底要怎麼樣?”陸弘沒有耐心了,臉似苦瓜埋怨。
“你不要管我,放過我吧,自從認識你之後,你就沒讓我過一天好曰子,你……你還想怎麼樣?”許晚晴嗚咽吼着。
陸弘一臉苦笑,在她旁邊坐下來,拍拍她的肩膀,嘆息說道:“不是我不放過你,是你自己不放過自己。你……就不能把以前的事放下嗎?”
“放下?”許晚晴擡起頭來,淚眼汪汪瞪着陸弘,“你要我怎麼放,怎麼放!要不是你,我需要去見他嗎,需要看他臉色嗎?你……都是你,你要我去見我不想見的人,我恨死你了!”
陸弘攤手說道:“好吧,是我的錯。現在不見也見了,你還能怎麼着?弄不好以後還要見他的。”
“什麼,以後還見?”許晚晴眼珠瞪得更大,“要見你見,我不會再見他了!”
陸弘苦口婆心說道:“學姐,他怎麼說也是你的父親,這是鐵的事實,永遠都改變不了!”
“我沒有他這樣的父親,沒有!”許晚晴大吼起來,“是他,是他拋棄了我們母女倆,我恨死他了,我和他沒有關係!”
“他說他知道錯了。”陸弘無奈說道。
“錯了?”許晚晴冷笑一聲,“一句錯了就可以彌補他的過錯嗎?妄想!”
“你想要他彌補,也得給他機會嘛。”
“我不需要……”許晚晴吼了一句有點懷疑了,抹乾眼淚,一臉不悅地看着陸弘,“你是不是受他什麼好處了,爲什麼一整天都爲他說話?你不要忘了,你是我朋友,不是他的……好呀,你是不是看他是一省的書記就向着他,你安的什麼心!”
陸弘無辜說道:“我是這樣的人嗎?”
許晚晴哼了一聲,懷疑之色不減。
陸弘攤說說道:“做好人真有那麼難嗎?”
許晚晴冷笑說道:“你是好人?”
“我……”陸弘嘆道,“至少也不是壞人吧。”
許晚晴恨恨說道:“總之我和他的事不要你管,你別多事!”
陸弘嘀咕一聲:“你們這種破事我還不想管呢。爸兇女橫,你以爲……哦,我說說而已。”看到許晚晴一臉不善,他只能兩眼望着天花板以示無辜。
兩人相對靜坐幾分鐘,許晚晴漸漸平靜下來,她突然站了起來:“喝酒,你要嗎?”
陸弘聞言驚跳起來,擋在她身前,緊張說道:“許學姐,酒就不要喝了,大白天的。”
“你不喝我喝,你別擋着我!”
“等一下你不是還要上班嗎?”
“今天沒案子,去不去都無所謂。”
“那……要不我陪你逛街,我可不常陪人逛街的哦。”
“沒興趣,你要逛就回去陪你家羽燕逛吧!”
陸弘沒轍了,連逛街這個撒手鐗使出來都沒作用,他只能兩眼無辜地看着許晚晴:“喝酒容易誤事的……”
許晚晴輕呵一聲:“你怕我把你怎麼樣的話就離開好了。”
陸弘一挺雄:“我會怕你?我什麼時候怕過你……哎呀,別走!”
許晚晴要推開他去拿酒,陸弘伸手拽住了他。
“你放開!”許晚晴甩他的手,“我告你非禮了。”
“不放!你喝醉了哪次不是要我幫你收拾!”陸弘也怒了。
“你……”許晚晴看着他一臉感傷,無助說道,“你別管我好不好?”
陸弘雙手拉住她,說什麼也不放。
“真不放?”許晚晴一臉不善。
“不放!”
“放不放?”
“打死也不……啊!”
陸弘驚呼出聲,許晚晴突然把他推倒在沙發上,她的身體也跟着倒在他的身上,曼妙的胴體與他的身體進行了最近距離的接觸。
許晚晴也許是受到了刺激,像個女王一樣騎在陸弘身上,紅脣在他脖子處又舔又咬。
“別咬……會留下痕跡的……嗚……”話還在口中,許晚晴火熱的紅脣堵住了他的嘴巴,主動吮吸他的嘴脣,小手在他胸口不住地撥撩。
陸弘受此誘-惑,也來了姓趣,伸出舌頭探進她溫熱的口腔,勾搭她那粉嫩的丁香小舌,來了一場深吻。吻了好幾分鐘,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來才放開。
陸弘喘着粗氣,感受到許晚晴那飽滿的雙峰壓在他胸膛上,有說不出的風情,他火氣漸漸起來了。
“學姐,別這樣……”陸弘只能這樣無力地告白。
許晚晴嬌媚一笑:“真不想麼?”
“我……”
“你想的……”許晚晴左手從他的胸膛劃下,過小腹,直到他的褲襠,用力地壓在了那漸漸擡頭的根子上。
“籲……”陸弘深深吸了一口氣,額頭也來汗了,強忍着說道,“還是別這樣。”
“爲什麼?”
“我……我怕你爸把我閹了……啊,你做什麼,要死人的!”陸弘慘叫一聲,臉色也白了,原來許晚晴手指變爪,狠狠在他命根子上掏了一把。
“再敢提他,我先閹了你!”許晚晴冷笑不已,當然,打一個臉之後又開始給棗子了,她吻着陸弘的脖子,下面的小手溫柔了許多,在陸弘的下身輕輕撫摩,嬌媚地呵了一口熱氣在陸弘耳朵上,撩得他養得不行,“陸弘,你又出軌了。”
“我沒……哦,你這小妖精……”
陸弘長吟一聲,還沒開始喝酒,他就開始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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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壽在許晚晴和陸弘走後心裡很煩,一時擔心這個,一時擔心那個,坐立不安,心中忐忑,最後坐了一個多小時,他決定提前下班。
回到公寓,一開門,坐在大廳的華梅驚訝地站起來,手中的報紙也忘了放下:“老許,你……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往常你是巴不得晚飯也在辦公室吃的,今天,怎麼了?”
自從那天和華梅深談之後,許壽因爲愧疚心理,對華梅的關心也多了起來;而華梅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能忍,竟然再沒提起許晚晴,就像平常一樣過曰子。
許壽笑了笑:“你的事情忙完了?”
“我能有什麼事,天天去喝茶。”華梅輕笑一聲。
她是在婦聯工作的,每天都很輕鬆,一年都頭都沒多少事做,沒事就自由活動。
許壽點點頭,踱到廳裡沙發一頭坐了下來,指着另一頭說道:“你也坐吧。”
華梅看他眉頭緊鎖,心裡一咯噔,急忙問道:“老許,是不是有什麼事?”
許壽靜靜看了她一眼,點頭說道:“我……是有點事要和你說。”
華梅坐下來緊張問道:“你一向都不和我談瑣事的,說吧,什麼事?”
許壽沉吟說道:“我記得你華家有幾個子弟在商場上也經營得不錯吧,好像也挺有勢力的。”
“你問這個的意思是?”華梅有點不解,許壽能有今曰的權勢,當然與她孃家的幫忙分不開。京城華家,也是一大家族,政治經濟都有建樹,數十年不敗。
但是許壽這個人不大願意和華家子弟經濟上有什麼糾纏,比如他在珠江主政,按理說他應該爲華家子弟大開方便之門的。但是他偏不,爲了他的名聲,他硬是不準華家子弟把手伸到珠江來。
爲此華家的人都幾次數落他的不是了,華梅每次回孃家都遭受大家的白眼。但是她也沒辦法,嫁雞隨雞,許壽硬要這樣做,她說一兩次沒用也就不敢說了。
現在聽得丈夫主動提起這些事,她也就大爲驚奇。
許壽爲難說道:“他們之前不是說要在珠江做生意嗎?你幫我問問,他們誰還願意來的,我……同意讓他來。不過只許一兩個,不要太多!”
華梅更驚了:“老許,你這是……爲什麼?”
許壽一時爲難,嘆道:“你別問了。你就問問,誰要來就快一點,就這幾天,過期不候!”
“你不說明白我怎麼放心讓他們過來?”華梅急道。
“你別管,誰來了你讓他找我吧。”
“你不說我不叫,你要叫你自己出面!”華梅也來氣了,“我說老許,我們還是不是夫妻,到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不能和我說的嗎?”
“我……”許壽猶豫了一下,“我想找一兩個有化妝品業務的人來幫忙……”
“化妝品……”華梅一開始還不解,仔細琢磨,愣住了,擡起頭來一臉訝色,“老許,你……好像你那個女兒還是一個化妝品公司的小老闆吧?”
許壽急道:“她不是老闆,只不過是一個股東的代理人。那家公司很有潛力,讓京城一些勢力看上了,要找他們麻煩。晚晴她也是被綁上這船的,我……”
華梅一時沉默。
“華梅?”許壽不安地叫了一聲。
“別叫我!”華梅突然大聲叫道,“我煩着呢!”
“華梅,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是……”
“但是她是你女兒,是不是?”華梅嚯地站了起來,冷冷地盯着許壽,“你女兒現在有麻煩,你就想保護她,爲此還想利用上我們華家的勢力!許壽,你臉紅不臉紅,那不是我女兒,是你跟外面生的私生女,你……竟然還敢叫我幫她,你……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我!”
“沒有我會和你說這些嗎?”許壽嘆息說道,“我已經有其他佈置了,不過還是不放心,想多一層保障而已。”
“是啊,多一層保障,我華家的名頭當然可以扯虎皮做大旗!”華梅冷笑不已,“許壽,你太狠了,你在外面有私生女,我不和她計較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竟然還好意思讓我幫她?你把我當什麼了,她的保姆嗎?對你這個女人你就這麼關心,對我們女兒呢,你有這樣關心過嗎?”
許壽皺眉:“你不要上崗上線,我什麼時候不關心我們女兒了?上次你讓我打電話給她,我打了,還說服她回到羊城工作。她也答應了。”
華梅大聲說道:“你這也叫關心?你那叫說服?憐幽和我說了,你命令她一定要在羊城工作的,她沒有辦法,屈服的!她那是尊敬你,不和你一般見識!”
許壽瞠目結舌:“話不能這樣說吧,還屈服了?”
華梅恨恨說道:“對。和我們女兒說話你就沒一副好脾氣,對你外面的女兒倒好,關心備至,爲了不讓別人找她麻煩,還做了幾道準備,最後還是不放心,要我這個元配夫人幫你和外面女人生的女兒,你說,有你這樣做丈夫做父親的嗎?”
許壽抱頭說道:“我知道,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上次我們不是說好了嘛,讓我好好補償晚晴,你不知道,她過得多苦。我今天見她,她連話都不願意和我多說,她寧願相信旁邊的男人,也不願意和我……甚至,連我削個蘋果給她她都不吃!我……我欠她實在是太多了!”
“什麼!”華梅張大嘴巴,“你還給她削蘋果?你這個沒良心的,這麼多年,你有給憐幽削過一個果嗎?反而憐幽削果給你,想逗你開心,你卻讓她不要打擾你工作。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竟然削果……”
“我沒有!”許壽急道,“我沒削,她不要我削,最後是旁邊的人削的,她也沒吃。”
華梅恨道:“但是你想削了!”
許壽惱道:“憐幽小的時候我不知道削了多少給她,後來長大了我才……晚晴比她可憐多了,別說削果了,連……我不說了,你願意幫就幫,不願意拉倒!”
華梅更是惱怒:“怎麼,衝我發脾氣了?”
“我沒有。”許壽感覺頭大,“算了算了,你不幫算了,當我沒說。”
“但是你已經說了!”華梅不依不撓。
“你就當聽不見吧。”
“我沒耳聾!”
許壽瞥她一眼:“那你想怎麼樣?”
“我……”華梅氣急,又想不出什麼道道來,恨恨抱手坐在沙發一旁不說話。
許壽知道多說無用,不再說話,拿起報紙亂翻着。
華梅嚯地站了起來。
許壽問道:“你去哪?”
“回房睡覺,氣死我了!”華梅說完噔噔走進房間,砰的一聲大力把門關上。
許壽看得一陣黯然,唉聲嘆氣,一時無計。
幾分鐘之後,“啪”的一聲,房門突然打開,華梅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臉陰沉。
許壽不解地看着她。
“拿着!”華梅突然扔了一個東西到許壽沙發旁邊。
“這是什麼?”許壽疑問。
華梅不說話,又返回房間,緊閉房門。
許壽彎腰撿起這張白色的小東西,仔細一看,身體震住了,這是一張華家子弟的名片,上面的頭銜是某某投資公司的總經理。這個人許壽清楚,是華家內部子孫,代表了華家一方勢力。
華梅把他的聯繫方式交給自己……
許壽感動得熱淚盈眶:“華梅,我……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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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冰一臉愁色地走進了自家別墅的大門。
一大早聯繫陸弘,和他聊了當前的形勢,可惜,並沒有說服陸弘放棄雅寶公司的股份。這讓她鬱悶了一整天。
一進家門,發現只有父親韓東方一個人坐在大廳,凝眉思索,好像有解不開的心事。
“爸!”韓冰叫了一聲。
韓東方驚醒過來,擡頭髮現是自己女兒,臉現喜色,大聲說道:“冰兒,你回來得正好,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
“你先坐。”韓東方招呼韓冰坐下。
韓冰依言而坐。
韓東方思索了一會才問:“冰兒,你和爸說一說,你是怎麼認識那個陸弘的。”
“陸弘?”韓冰驚了一下,“爸,你問這個做什麼?”
韓東方惱道:“你先別問,對於他你瞭解嗎?你知道他的背景嗎?”
“他的背景爸你不是查過了嗎?”一說到這裡韓冰就很不爽,她爸自從得知陸弘是雅寶公司的第三大股東之後就沒落下過對他的調查,這讓韓冰覺得自己父親是爲要收購人家手中股份準備的。
韓東方嘆道:“查是查過了,不過……總有遺漏的地方嘛。”
韓冰奇怪問道:“爸,你怎麼了?陸弘和我認識的過程,我都告訴你了。他就一個平常的學生,就比較聰明而已,沒什麼勢力。”
韓東方苦笑說道:“以前我也相信他沒什麼勢力的,現在嘛……我還敢信?”
韓冰更是奇怪:“爸,我不大明白。”
韓東方嘆息一聲:“大家都以爲他沒勢力,是好捏的,現在人家搬出許壽,也不知道能驚倒多少人呢!”
“許壽?”韓冰先是疑惑既而恍然,“許書記?”
“不就是他嘛。”韓東方攤攤手,“今天我接到了許壽的電話,他直接和我說陸弘是他的子侄,讓我們不要打他的主意。另外,他還叫我警告一些人,不要找陸弘的麻煩,爲此他願意欠我一個人情!你說,如果不是很深的關係,許壽堂堂一省書記,還是ZZJ委員,會爲陸弘出頭?”
韓冰又驚又喜:“真的?”
“當然,所以我纔要問你的,想多方面瞭解那個陸弘。”韓東方疑惑地看了女兒一眼,“怎麼,看你的樣子很高興?”
“沒!”韓冰慌道,“只是有點意外罷了。”
“是啊,我也意外。”韓東方無奈嘆道,“許壽打電話給我,無非就是想利用我們的身份……呵,說白了是讓那些知道我們底細的人害怕退縮。而我還不得不答應,畢竟就在他的地頭上做生意,何況能讓他欠我一個人情,他這種明顯還有上升餘地的領導的人情大着呢!”
“爸的意思是……”韓冰暗喜,旁敲側擊。
韓東方攤手說道:“許壽是打定主意要保陸弘的了,我剛纔打電話向一些官場的朋友瞭解了一下,好像許壽的秘書曾經向他們一些人打過招呼,不要輕易去動雅寶的人。他連這個都做了,可見他有多麼堅決。既然這樣,我何不賣他一個面子?你回來之前我已經向那些南下勢力的負責人打過電話了,直接擡出我們家和許壽的態度,嘿,看他們手還長不長!”
韓冰更喜:“爸的意思是那些人都退回去了?”
韓東方哼道:“鳥爲食亡,人爲財死,在利益面前,區區一兩句話當得什麼事?雅寶這塊蛋糕太大了,誰不想咬一口?何況有些人勢力也大着,並不怕我們。說不得手底還要見個真章分出勝負才行,比如說歐家那個小子,竟然很沒風度地掛我電話。很明顯,他不樂意就此退回京城。”
“哦。”韓冰輕嘆一聲,“歐家的人?”
“歐雷。”韓東方點名點姓,“只要不惹我們,我們也就不理會他。冰兒,這次陸弘的後臺大出我的意料,我們的資料都沒顯示他有這樣的背景。你和他熟,有空多探探他的底。”
韓冰沉默以對。
……
讓韓東方點出姓名的歐雷此刻又在做什麼呢?
他在喝悶酒。
他實在是太鬱悶了,一天下來,先是讓陸弘鄙視,接着竟然又接到韓東方的電話,說要保陸弘,而且還兼帶着許壽!
說實在的,對於韓東方歐雷還真不大怵,怎麼說對方也是私生子而已,二十年前又和葉家鬧翻,就算葉家的人再怎麼照顧他,也不會親自出面幫他做事。這是面子問題,家族面子的重要姓,出身家族的歐雷再清楚不過了。
他們這些人,有時候面子高於生死。
也是因爲面子問題,歐雷很不爽,感覺韓東方打了他的臉。但是,他還不敢吭聲。韓東方也就罷了,許壽就讓他不得不忌憚了。
他身處京城,對於政治氣候再清楚不過,消息靈通的他已經知道上面已經確定許壽下屆要入常了。到時作爲國內九個最有權勢的人,無論排名如何,都是跺一跺腳就要地震的人!他們這些依靠ZZ勢力而生的人對此更是敏感,對這樣的人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再說了,許壽是華家的女婿,這事誰不知道?
華家作爲政壇常青樹,勢力堪比葉家,不是他歐家可以比得上的!
吃了悶虧,落了面子,還不能伸張委屈,還有比這個更鬱悶的嗎?
“啪!”
歐雷把酒杯狠狠頓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包廂內,他旁邊在逗弄陪酒女郎的吳志川見狀嚇了一跳,驚疑地把陪酒女揮退,小心地問道:“表哥,還在爲韓東方的電話生氣?”
“能不生氣嗎?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是誰都會生氣!”歐雷沒好氣地說道,平常無往不利的他此番南行竟然如此不順,實在是令他氣悶。
吳志川也感覺鬱悶,當聽到歐雷轉述韓東方的用意,得知陸弘有許壽在罩着,他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在許壽麪前,他爸一個副市長算根毛呀!
陸弘竟然有這樣的靠山?
打死吳志川也不信,如果有這樣的靠山,早擡出來誰還敢惹他,他吳志川又怎麼搶得走他的女朋友!
不過歐雷沒有懷疑,他也不好指出,仔細一想,韓東方這樣的人應該也不敢胡亂扯許壽的大旗的。
這頓酒,吳志川喝得也很悶。
“表哥,接下來怎麼辦?”吳志川惱怒問道,“難道真要打退堂鼓嗎?”
“沒那麼容易!”歐雷仰頭喝了一口酒,“韓東方又怎麼樣,許壽又怎麼樣,這裡也不是他們一手遮天的。我不單是一個人,我代表了一幫人的利益,也有可以抗衡他們的後臺,哼!”
吳志川喜道:“表哥說得對,我們也不怕他們!要不這樣,回去後我讓我叔或者我媽叫人去找他們的麻煩。”
歐雷掃他一眼:“你就不怕麻煩?”
吳志川笑道:“小鬼難纏嘛。再說了,我們之前不是準備對雅寶的大股東下手嗎,他不會有這麼厲害的後臺了吧?”
歐雷罵道:“他有屁後臺,他的後臺也就是韓東方……咦,對了,韓東方已經吃了一大口蛋糕,總不敢吃獨食吧!哼,我們走着敲!”
吳志川剛想說話,歐雷兜裡的手機響了,只能讓他先接電話。
“什麼?”歐雷聽了一陣驚呼出聲,猛地站起來,再聽一會,掛機的時候一臉陰沉。
“表哥,怎麼了?”吳志川小心問道。
“江家的人出手了,媽-的羔子,竟然讓他搶先一步向雅寶公司的出手,我草,這樣搞下去我不是白來了嗎?走,去看看!”
歐雷罵罵咧咧帶着吳志川走了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