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我？”
聽得北冰小雨說非要合作的話，陸弘來氣了，臉色大變，眼神冷冷地定在北冰小雨的俏臉上。
看他的神態，大有一言不合就撂手走人的意思。
北冰小雨臉色不變，還換上了笑容：“我是說合作！”
陸弘嗤笑一聲：“合作要雙方自願，你現在是單方要求。說到這裡，我要表示一下抗議，這些曰子我們幫你做了不少事，而且你們有越來越頻繁的趨勢。請你記住，我們只是協議合作而已，不是你們的下屬，不是你們說要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
“這是審判者的話嗎？”北冰小雨眉頭一皺，“審判者不滿了？”
陸弘愣了一下，重重說道：“是！就是他的意思，他很不滿意你們這樣使喚他。他與你們合作，不過是爲了免除一些麻煩。可是你們呢，今天讓他去找這個情報機關的佈置，明天又要讓他去幫你們黑誰的服務器找哪些資料。他所求的自由沒有見到，反而把自己陷了進來，是你們肯定也生氣！”
“那你可以讓審判者要求我們做一些事呀，這樣就補回來了。”北冰小雨說道，“就像這一次，我們幫你們公司解圍，如果不是看在審判者的份上，你以爲我們會這麼積極嗎？這樣一來，我們也算是補償了審判者，大家不拖不欠了。”
“補償？嘿，審判者給你們的，和你們給審判者的，對等嗎？”陸弘冷冷一笑。
北冰小雨沉默了，確實，審判者提供給他們的資料，都是無法用價值來衡量的東西，對於國家來說，肯定要比區區一個未來科技公司的價值大得多。
這是事實，北冰小雨無法否認。
要說陸弘這些話，確實也是他的心裡話。因爲他覺得國安方面越來越放肆了，本來他以審判者的名義與對方達成合作協議，儘量幫對方做一些事。
可是沒想到國安的人拿雞毛當令箭了，一股腦兒把要求都扔到他這邊來，動輒就是要什麼資料什麼資料。陸弘看了一下，如果要全部完成，就算他擁有小八之能，也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夠做完。
這可就不合他的心意了。
第一次合作的時候，他就覺得對方要求離譜了，因此他就算把資料找完了，也分階段發給對方，免得對方以爲他做得很輕鬆。哪知道給了幾次資料之後，他們得寸進尺，加大了問題的分量！
“就當是爲了這個國家，你讓審判者多幫忙一下嘛。”北冰小雨也不願惹惱了陸弘，無奈說道。
陸弘嘿的一聲：“這話你去和他說，看審判者怎麼回你們！”
北冰小雨又不說話了，審判者對她一向都沒好臉色，更不會好說話，如果她敢去和對方談什麼國家大義，弄不好真惹翻了他。
長吸一口氣，北冰小雨認真看着陸弘：“那你說怎麼辦，他要你傳什麼話？”
陸弘心中一動，趕緊說道：“他還沒有什麼要求，只是和我交流的時候嘮叨了好幾次，我看他的態度是有點不耐煩了。所以，我現在只是提醒你，千萬別惹惱了他，否則對大家都沒好處。審判者的能量有多大，這次你也看到了，他可以纖毫畢現地把那些人的底子給揪出來！”
北冰小雨心裡一驚，疑惑掃了陸弘一眼。
一開始接到陸弘提交的資料，對於那些幹部的詳細底細，她也是吃了好大一驚。上面的資料，詳細到令人無法想象的地步，更是感覺不可思議。
不過也就是因爲這樣，他們部門的領導纔想到讓審判者再次合作一番的主意來。
“就是看到他有這樣的能量，所以我們這次纔想讓他幫忙！”北冰小雨搶着說道，“我們提交一份逃亡他國的官員的名單，讓審判者找到他們的一些帳目，之後我們就有辦法對付這些人了。”
陸弘瞥了北冰小雨一眼，發現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暗自好笑，丫的，看我不嚇死你！
微微皺眉，陸弘問道：“你們是執法者，卻要用非法的手段，你們不覺得很離譜嗎？”
北冰小雨來氣了：“你知道什麼！這幫外逃的貪官，除了帶走了屬於我們人民的血汗錢外，有一些還帶走了大量的國家機構的秘密，這樣一來，他們就算是出賣國家情報的叛國賊了。對於這樣的人，我們當然要有什麼手段就用什麼手段，不用和他們客氣！”
陸弘嗤笑一聲：“那你們應該知道，要蒐集這些人的銀行信息，必然會牽扯到國外衆多知名銀行的系統。這些貪官，逃往世界各處，轉帳的渠道也是五花八門。而對於那些國際銀行來說，他們可不管你是不是外逃貪官，只要是他們的客戶，他們都會保密，更會採取保護措施！你要審判者去打這些銀行主意，不是要讓他成爲全世界的敵人嗎？”
“審判者現在不已經是全世界的敵人了？”北冰小雨反問，“黑了韓國三星、現代集團，讓人家損失了幾百億美圓，你以爲審判者還是清白之身，你以爲他的名聲在世界人民眼中還是好的？別逗我了，審判者就是一黑客，他天生就是處於黑暗之中見不得光的，幹這種事，本來就是他的本份嘛。”
陸弘愕然，良久才問：“那一旦事情敗露，我想你們肯定不會承認與審判者合作的。一旦出了事，更不會出面保審判者！哼，你們的行事風格，本來就是這樣，不是嗎？”
北冰小雨默然，淡淡說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姓質。”
陸弘好氣又好笑：“那我就想不通了，這麼危險沒保障的事，審判者憑什麼要去幫你們做！”
“你知道這些貪官卷走了我們多少財富嗎？”北冰小雨倏地發問。
陸弘笑了：“這我就不知道了，這不一直都是你們這些部門秘而不宣的事嗎？”
北冰小雨強忍怒氣，道：“一萬億！至少萬億以上！”
陸弘愣了一下，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瞪大着眼珠，好半晌才罵道：“我擦，一萬億，人民幣？我靠，蛀蟲呀，這幫傢伙實在太該死了。一萬億，換美元是多少，將近兩千億。我曰，全都給我的話，我就是世界首富，我根本就不用像現在一樣拼生拼死去經營了！”
北冰小雨無奈說道：“記錄在案的逃往國外的官員，有數萬之多，有的捲了鉅款，有的沒有多少。因爲某些原因，又引渡不了這些人。或者說，我們證據不夠。如果你能讓審判者查清楚這些人的帳目，像這次一樣，把他們這些錢的來源也查出來。那麼，我們就有足夠的材料去抓這些人回來了。另外，國內現在還有一些官員在押受審，之所以沒有宣判，就是他們把鉅款轉到了國外，爲了追回損失，只能跟他們耗着。如果有審判者的幫助，我們就輕鬆多了。”
陸弘有些瞠目結舌：“你把審判者當什麼了，當他是神？要查數萬的人，靠，你讓他這一輩子都爲你們做牛做馬了？不可能，我告訴你，不可能！”
別的不說，單是那個把這些人錢財的來路查清楚，陸弘就覺得顫抖，奶-奶-的，以小八如今的感應範圍，真要完成這個任務，他就天天做空中飛人得了——飛往各處去感應這些人的腦電波！
“我不是傻子！”陸弘心裡忿忿罵道。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北冰小雨不滿意了，“你都還沒和審判者聯繫，你怎麼知道他不答應？”
陸弘冷冷一笑：“我記得你也有他的聯繫方式，你何不自己聯繫他，問他的意思，看他怎麼回答你，嘿！”
“我聯繫沒你那麼方便。”
“方便我也不敢說。”
“那好。”北冰小雨無奈轉了口風，“要不這樣，你和審判者說，只要他幫忙做這事，其他事我們可以不讓他去做了。”
陸弘冷笑一聲：“他寧願做其他事，也不願意做這事。其他事費點心思還能做完，這事簡直就是要逼瘋他。”
北冰小雨一咬牙：“要不這樣，我們不要求他去查數萬人了，就查一些比較重要的，捲走的數額比較大的，怎麼樣？”
陸弘一沉吟，眼神有些閃爍，問道：“有多少人？”
北冰小雨心裡一驚，連忙說道：“不多不多，就上千而已。”
“草！”陸弘忍不住罵了出來，眼珠瞪了出來，神色大是無辜，媽-的羔子，上千人還叫不多？
“這些人在我們的名單上很重要，有的帶走了情報，有的帶走了鉅款，只要把他們的錢追回來，怎麼說也有數千億之多。數千億呀，這是灰色收入，如果全部偷偷劃入軍方的話，我們可以更新很多武器，可以做很多研究經費了。陸弘，你和審判者說一說，如果他還當自己是中國人的話，請他一定要幫這個忙。”
陸弘噎住了，真他-媽-的難纏，動輒以國家大義來壓人，你不服氣也不行。
想了想，陸弘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儘量和他說明這個道理。可是，我先聲明，那麼多人，審判者肯定照顧不過來，不可能把每個人的資料都查得像這次一樣詳細。他至多……大概就能從網絡上查到這些人轉帳的蛛絲馬跡罷了。至於其他，就要你們自己去查了。”
陸弘可不想爲了這些人天天做空中飛人，預先打個預防針。
北冰小雨有些失望：“詳細不了？”
“他是人，不是神！”
“那他這次幹嗎像神一樣，我們局裡很多人都驚歎他的手段已經是神明瞭。”
陸弘哼了一聲：“這次就那麼幾十號人，你呢，要查的是上千人！”
北冰小雨想了想，道：“那也行，我們就要求查幾十號人的詳細資料。”
“看情況吧，我不敢替他保證。”
北冰小雨點點頭，俏臉有了一絲笑容，看到陸弘一臉不悅，趕緊說道：“我的要求就這麼多，回頭我會發一份名單給你。這次就拜託你了，先在這裡感謝。”
陸弘冷哼一聲。
北冰小雨喝了一口茶，道：“剛纔你不是說有人要竊取你的技術嗎，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能幫的一定幫。”
拿了人家的好處，肯定也要回報一二。這一點，北冰小雨還不至於糊塗，主動要求幫陸弘，權當作交易吧。
陸弘振了振精神，道：“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最近一直都在大肆招人，這個人才就不侷限於一國一地了。前陣子招了個韓國人和曰本人，他們進了我們公司的技術部，我呢，覺得他們有些可疑，懷疑他們的目的是不是來竊取相關技術的。你也知道，我們的兩個技術如今在世界上都是數一數二的。”
北冰小雨吃了一驚：“既然懷疑他們，你們幹嗎又還要讓他們進公司？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陸弘當然不能說出自己把張華和韓妍招進公司的目的，扯了個理由：“說起這個問題就要涉及到經營上的信譽問題了。人家來了，還符合條件，甚至能爲你公司開疆拓土，你拒絕了，讓別人怎麼看！古時候還有千金買馬骨呢，我們……哎呀，我扯這些你又不懂。總之，人是進來的了，不能隨便把人家開除。”
北冰小雨給他一白眼，哼了一聲：“那也簡單，我好人做到底，幫你們一回。只要我們去把這兩人抓回局裡，一審問，哼，憑我們的手段，他們就是鐵人也得招了！”
陸弘吃了一驚，連連擺手：“別，我的姑奶奶，你可千萬別搞砸了我的公司！你們是國安呀，這樣大搖大擺走進去抓人，豈不是要把我公司鬧得人心惶惶？那樣一來，人家還以爲我們公司出了什麼叛國罪人，誰還敢加入，又還有誰能安心工作？不行，絕對不行。”
“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偷偷去查？”北冰小雨有些疑惑，“那也行，我偷偷把人抓出來，肯定不會讓你們的人聽到什麼風聲。”
陸弘有些無語了，低喝一聲：“你能不能聽一聽我的主意？”
“哦，好，你說。”
“你覺得上次在我們基地裡困你的機關怎麼樣？”
北冰小雨聞言臉色一冷，以爲陸弘是在羞辱她，要不是忍着氣，估計她都要暴跳起來傷人了。
陸弘沒發覺她的異樣，自顧得意笑道：“我覺得還是不錯的，我很滿意它困人的功能。連你都無計可施，別人肯定更是逃不出來，嘿嘿。”
“你這是在取笑我嗎？”北冰小雨終於忍不住了，聲音冷得像冰一樣。
陸弘吃了一驚，愕然之後，發覺失言，連忙補救：“沒沒沒，我沒這個意思，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北冰局長，我的意思你還聽不出來嗎，你想想，連你都拿那個機關沒辦法，別人肯定也沒辦法，是吧？”
北冰小雨心中一動：“你的意思是……”
“把他們引到那個地下基地去！”
北冰小雨一愣：“引到那裡去，怎麼引？”
陸弘神秘一笑：“這就要你北冰局長幫忙配合一下了。”
“我？”
“就是你。”
北冰小雨吸了一口氣，問：“說吧，要我怎麼做？”
陸弘呵呵笑道：“最近有審判者幫你們，你們無論是情報工作還是竊取資料的工作速度快了很多，成績也大了很多。在有心人的關注下，我想，必然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吧？”
“有心人……”北冰小雨神色一動，“你是說，要我想辦法放些消息出去，讓一些人知道你們新的大廈地下有這麼一個基地？”
“對極。”陸弘打了個響指，“北冰局長是做國安工作的，這些國外同行想必你應該會清楚一些底細。上次雖然經過你們的猛烈打擊，不過我想韓國人和曰本人必然還會讓他們的人進入羊城做相關工作。北冰局長的任務就是把消息半真半假的放進去，我呢，再配合一下，在公司也放些風聲。這樣一來，拋磚引玉之下，必然能達到引蛇出洞的效果。”
北冰小雨呆了一下，道：“如果不是你公司那兩個懷疑對象去那基地，反而是那些特工去了，你怎麼辦？”
“那關我什麼事！”陸弘笑了，“抓到了外國特工，當然是你北冰局長的功勞嘛！”
北冰小雨明白過來，笑了：“不錯不錯，值得一試。不過你得保證，那個超級電腦裡的資料不能泄露出去。”
“那裡機關怎麼樣，你北冰局長還不清楚嗎？”
北冰小雨聞言俏臉一紅，惱怒陸弘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弘又道：“上次被你闖進之後到現在，我們那棟大廈建得差不多了，關於基地的通道我又多加了一些設計和準備。我敢說，除非發射導彈過來，否則沒人能闖得進去！”
北冰小雨冷哼一聲：“希望有你說得那麼牛！”
陸弘笑道：“這個你可以放一萬個心，絕對萬無一失。等我們相互放了風聲出去之後，我會每天都監控那裡，一個蒼蠅也別想飛得進來。”
“行，就這樣說定了，我會幫你把風聲放出去的。”北冰小雨站了起來，整理一下衣服，回頭說道，“我走了，有事再聯繫我。”
看着北冰小雨遠去的背影，陸弘搖頭笑了笑，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輕聲自語：“接下來就等着好戲上演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