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許倩她媽媽會得到這種病!”
進了家門之後,陳羽燕放下手中的提包,一臉唏噓地向跟在身後走進來的陸弘感嘆不已。
陸弘聳聳肩,無奈迴應:“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福禍旦夕,這種事,說來就來,就是神仙也擋不住呀。”
此時距離他把許倩的媽媽接到羊城來有兩天的工夫了。陳羽燕最近一直忙於製作她的專輯,根本抽不開身,把探望許倩媽媽的事押到了今天才進行。
今天一大早她就向公司請了一天的假,買好了禮物,讓陸弘把她載到醫院去。
她去的時候許倩並不在醫院,因爲她今天早上有一門科目要考試,好在許母很快就適應了羊城的環境,也許因爲這邊的醫療條件確實高一點,因此她的精神不錯,還坐起來和陳羽燕聊了一陣。
聽到陳羽燕是許倩的朋友,她還一個勁地感謝說陳同學有心了。另外,聽得她就是陸弘的女朋友,許母更是多打量了幾眼,盛讚她長得漂亮爲人又好。
陳羽燕當然謙虛,不敢把所有的讚譽都接下來,客套了一番之後,纔開始聊一些比較私人的話。
因爲是兩個女人在聊天,陸弘插不了多少口,呆在那裡也沒多少意思,最後走出病房,在醫院裡逛了一天。說實在的,這邊規劃很好,特別是醫院,佈置和療養院差不多,青草綠樹,環境優雅,看之令人心曠神怡。就是病人見了,都能感到病好了大半。
醫院的特點就是顏色太白,這讓人感覺很鬱悶。當然,也有例外的地方,那就是當那些醫生與護士穿上一身白衣的時候,就是一種美的享受了。何況女人多了,出美女的比例就要高很多,不少美麗護士看起來倒也養眼得很。
遊了一圈醫院,看了幾個美女,陸弘再回到病房的時候,陳羽燕的探望之旅就結束了,由陸弘把她送回家。
一路上也許是因爲剛從醫院出來,陳羽燕興致並不是很高,有些沉默。
沒想到回到了家,才憋出這麼一句感慨來,顯然是對許母的遭遇很是感嘆,女人的同情心就開始氾濫了。
“她失去了丈夫,獨自一個人把許倩拉扯大,十多年的時間,不容易呀!”陳羽燕幽幽嘆了一口氣。
陸弘點頭承認:“誰都不容易呢。”
陳羽燕瞥了陸弘一眼,很奇怪他的神色,道:“你就算再不容易能比得上人家困難?絕症呀,你以爲是可以開玩笑的病?”
“我沒開玩笑呀。”陸弘很無辜,“她很不容易,我也不容易的。爲什麼?唉,這話說起來有一匹布那麼長。總之就是和許倩她媽媽的病情有關吧。”
“和病情有關?”
“哦,最近你一直忙於專輯的事,不大關注公司的事情。前些時候,我們公司又成立了一個醫藥小組,專門從事一些疑難雜症的研究,希望能通過對這些病況的分析,製造出可以治癒絕症的藥來。”
陳羽燕大起興趣:“真的?你們在研究腦腫瘤方面的藥,有結果了嗎?”
陸弘頓了頓,道:“還沒具體的結果,不過因爲碰上許倩她媽媽這事,我就讓公司的人加快研究進度,希望能在她媽病情嚴重發作之前研究出來。這些天我要督促他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所以我才說誰都不容易呀。”
陳羽燕開解說道:“你是爲了救人,就辛苦一點嘛。”
陸弘抹了抹額頭,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其實所謂的“督促”,倒和公司的人員沒多大關係,那幫人無非就是着手製造環節的事罷了。最最重要的實驗流程纔是陸弘要親自上馬的項目,就在昨天晚上,小八已經把那個適應超級電腦的模擬程序編寫完畢,安裝到了盤古身上,只待陸弘進行模擬實驗就可以了。
陸弘本打算沉下心來鼓搗三五天,從今天開始,致力於模擬工作。不過剛纔陪陳羽燕到醫院看望病人,又浪費了半天時間,他又得加快進度了。
不容易呀!
這是陸弘的心聲,“對了,羽燕,你那專輯製作得怎麼樣了?”這兩天陸弘爲許母病情奔波,一時倒沒多少時間來關注陳羽燕的情況。
一聽到這問題,陳羽燕就一陣皺眉,無奈嘆氣:“我當然希望能儘快把專輯做出來,可是,欲速則不達,你越着急事情就越辦不好。再說了,那個李老師對我要求很嚴格,他說這些歌他要以畢生最佳的狀態來製作,爲此甚至還找了他幾個朋友過來幫忙,人一多,意見就難統一,做就下就停一下,進度並不快。本來以爲三個月能夠完成製作,現在看來弄不好要拖一陣子了。”
“不急,反正你們有的是時間。”陸弘安慰說道。
陳羽燕有些苦惱:“我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成績不好,我就辜負了那麼幾位老師的期望呀。”
“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最好的。”陸弘趕緊看着陳羽燕認真說道。
陳羽燕看着陸弘,撲哧一笑:“是不是最好的你說了可不算,得大家都說好才行。”
“那就做到大家都說好!”陸弘一握拳頭,“我家羽燕絕對是最優秀的,我對你有信心,你要加油!”
陳羽燕嫣然一笑,道:“你就是不說,我也會努力的。”
“這纔是我所認識的羽燕嘛!”
陳羽燕突然想起一事,問道:“陸弘,明天學校就舉行你們的畢業典禮了,你什麼時候過去?”
“我可能不去了,我要盯着醫藥組這邊的工作。”陸弘聳聳肩,“我雖然早得到了通知,不過我打算讓馬慶代我領畢業證就行了。什麼畢業典禮,無非就是照一照相,至多就吃喝一頓,沒什麼大不了的。”
陳羽燕頗是驚疑:“不是吧,我們學校對畢業典禮一向都很隆重的,你不知道?”
“隆重?”陸弘還真不知道這回事,他以前除了自己的事兒,可不關心學校的什麼活動,畢竟事不關己嘛。
陳羽燕哭笑不得:“虧你還是羊城大學的人呢!我們學校也算比較大了,每年都有幾千學生畢業。因此,學校領導都會在六月末尾的一兩天在學校禮堂舉行一個很隆重的畢業典禮。出席典禮的除了師生領導,還有學校請來的一些前校友,都是一些功成名就的人,有時也請一些關係好的社會賢達。”
“喲,請他們做什麼,來看猴子戲麼?”陸弘古怪一笑。
陳羽燕嗔道:“你就不能正經一點麼!人家怎麼說也是社會成功人士,學校請他們來,有時候讓他們這些人發言,無非就是想激烈那些就要走出學校門口的畢業生,讓他們堅定信心,以這些成功人士的勵志故事來激發他們的創業激情,也好讓他們對未來充滿信心嘛。”
“這個餅倒是畫得挺大的。”陸弘點評似地說,“可是他們就算吹得天花亂墜,也改變不了那些普通畢業生畢業後迷茫的困窘境地呀。勵志故事如果有用的話,我們還要學校做什麼?”
陳羽燕白了他一眼:“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走狗屎運的,如果你不是碰上一個好師傅,你會有今天的成就?沒有這樣的成就,我看你見了那些成功人士,心裡肯定很羨慕加嫉妒,弄不好就發誓以後要超過他們。只要你們有這樣的志氣,學校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嘛。”
陸弘編織的那個審判者是他師傅的故事,已經越來越深入人心,他旁邊很多人都相信他的成績是靠審判者的幫助才擁有的,他成功的背後,有一個神秘而強大的團隊在爲他服務。這一點,連跟在他身邊的陳羽燕都相信了。
這是好事,陸弘就是要以連自己都騙了的精神來掩護小八的存在,增強自己的安全係數!
“說了大半天,你決定明天去學校參加畢業典禮嗎?”陳羽燕忍不住說道,“據我所知,明天晚上在禮堂舉行這個典禮,屆時學校還會頒發優秀畢業生證書給十個評選出來的學生。”
陸弘冷笑一聲:“評選?誰評的,誰選的?我怎麼不知道,又有幾個普通學生知道的?”
“你指責我幹嗎,又不是我選的!”陳羽燕美目一睜,瞪了他一眼。
陸弘聳聳肩:“這學校還真蠻有一套的嘛,請那些成功人士回來,再當着他們的面頒發什麼優秀畢業生獎,這是明擺着對這些成功人士說,快出手吧,這些都是優秀人才,你們再不出手就讓人家搶走了。通過這件事,也告訴學生一件事:我們學校的學生也不全是混的,我們也出優秀畢業生,讀我們學校也有前途的!”
“呵呵。”陳羽燕聽得忍不住發笑,嬌嗔撲打了幾下陸弘的肩膀,“就你意見多!”
陸弘裝逼說道:“其實他們應該請我回去對那些畢業生講一課的,讓我通過事實告訴他們,大專生也比你們這些多讀了一年的傢伙有前途滴!”
“小人得志了吧?”陳羽燕不爽了。
陸弘哼唧了幾聲,沒有接話。
“你去還是不去?”陳羽燕搖着陸弘的肩膀問道。
陸弘倒是奇怪了:“怎麼你好像很希望我去的樣子?”
陳羽燕解釋說道:“我也好一陣子回學校了,如果你明天晚上回去的話,我就順便跟着去,也和宿舍的那些姐妹聚一聚嘛。”
“這個嘛……”陸弘想想那個模擬實驗流程也不急這麼一天的功夫,沉吟了一下,“是可以去一下,我倒要看看那些所謂成功人士是怎麼一副嘴臉!”
“你不會想着惹什麼事情吧?”
陸弘一瞪眼:“怎麼可能,像我這麼老實的人,怎麼會惹事呢!”
陳羽燕猛地翻白眼,老實?你陸弘若是老實的話,連母豬都會上樹了!母豬會上樹嗎?不會。所以,這話連豬都不會信!
“去的話我再通知你吧。”陸弘最後說道。
陳羽燕點點頭,撩了撩額前的長髮,神情突然有些猶豫了,轉頭張嘴要說話,可最後卻又欲言又止。
陸弘立刻發現她的異樣,問道:“羽燕,怎麼了,還有什麼事?”
“你……”陳羽燕雙手攪在一起,很是爲難的樣子,咬着紅脣,直視陸弘,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咬牙說道,“最近你有和秦慧聯繫嗎?”
“秦慧?”陸弘吃了一驚,這是一個許久不成提起的名字了,瞪大着眼睛,“沒有呀,好久沒聯繫了。羽燕,你問這個……不會是懷疑我吧?”
輕搖螓首,陳羽燕白了陸弘一眼:“我懷疑你什麼?你可別多心,或者說你心虛了?”
“什麼話!”陸弘不悅了,“我沒做賊,我心虛什麼!”
陳羽燕趕緊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別糾纏這個問題,我們說其他事情。”
“其他事情……你突然提秦慧……”陸弘頓住了。
陳羽燕直視他的眼睛,點頭說道:“是和秦慧有關。”
“她又發生什麼事了?”陸弘眉頭輕皺。
自從上次經歷了流產事件,陸弘除了一開始幫秦慧打理一些事情外,到最後幾乎沒怎麼和她聯繫了。
他不想再與對方有過深的關係,見面多了,糾纏也就過多,無論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
再說了,他陸弘身邊已經有陳羽燕這個女人了,很多事情還得避諱,縱使陳羽燕大方爽朗,很大度地表示一般的女姓朋友還是允許陸弘去結交的,但是,這不是一般的女姓呀,那是他的前女友!
陸弘就算再傻,也不至於真的去碰觸那模糊不清的界限。
他得顧及到陳羽燕的感受,這是作爲一個男朋友應有的責任,因此他長時間不與秦慧聯繫,甚至也不主動去打探她的消息,以至於很驚訝陳羽燕所提及的事情。
“如果你沒有去學校參加畢業典禮,我想你也能在典禮上碰上她的。”陳羽燕看着陸弘說道。
“那我就不去參加那什麼狗屁典禮了。”陸弘小心回答。
陳羽燕怒了:“你這是什麼話,你是不是認爲我小心眼到不允許你去見前女友?”
陸弘連忙搖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說不出話來了吧,我看你就是這樣的意思!”陳羽燕氣急了。
陸弘苦笑不已:“羽燕,你不要這樣看我嘛。”
“那你就這樣看我?”
陸弘擺出了雙手,道:“好好,不爭這個問題。我反應過來了,你特意提到她,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涉及到她,說吧,到底什麼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