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張三風摸摸又腫又痛的臉頰,大罵三字經,把張學兵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直罵得張學兵低頭不敢反駁。
“沒錯,陸弘說的沒錯,你TMD就是一頭豬,不是讓你早點來嗎,你現在纔出現,搞得我……”張三風又是摸摸自己的臉頰,想起陸弘走前那得意的笑容,他感覺自己還真白捱了一頓胖揍,更是惱怒張學兵的遲來。
張學兵有點委屈,無奈說道:“張公子,你只是說要製造一點矛盾也好讓我處分這個陸宏而已,我沒想到你真與他動手呀!”
“我……”張三風想說他也沒想過自己動手,只是陸宏不講道理出手傷他而已。
“那現在怎麼辦?”張學兵大氣也不敢出,他知道張三風的家世,也知道他們張家的手段,現在張三風吃了大虧,哪有不找回場子的道理。
“你說呢?”張三風怒吼一聲,“難道你還真想讓我白挨這三巴掌不成?處分他,不,開除他,我不想再在羊城大學裡看到他,一定要開除他!”
“開除……”張學兵有點爲難,“這個要上報校長,要校長同意才行,我……只怕沒有這個權力。”
“我不管!”張三風怒視張學兵,“我只要結果,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總之一定要給我辦成!否則……哼哼!”
張學兵感到很爲難。
如果只是記過之類的處分,他作爲專管學生各種事項的處長,還有一定的話事權。要處分陸宏,打個報告,估計也不會有人駁回,其他領導也不會因爲一個小小的處分來追究什麼。
但是要開除一個備了案註冊了學位的學生,別說他一個小小的處長,就算羊城大學的校長,也不敢一言而定。畢竟這個學校還是有行政委員會的,校長只是統管一切事務,說到決定一個學生前途的開除處罰,他也得徵求多人意見。
情節不夠嚴重,證據不夠充分,就要開除一個學生,估計這話連校長也不敢隨便說出口。
他張大處長又怎麼敢向張三風承諾呢?
但是他也知道張三風正處於暴怒的當口,他也惹不起,更不敢得罪。
他現在有點後悔上了張三風的賊船。出於張三風強悍的家世考慮,當張三風上次請他整陸弘,他沒有拒絕。這次兩人又說好了,由張三風出面找陸弘的麻煩,製造矛盾,之後他張大處長出場,找個理由把陸弘處分,讓他的檔案有個污點。
張學兵覺得不過是個小事,小小一個學生,他不信與張三風聯手還搞不定,因此再一次同意了張三風的方案。
事情發生了一點意外,那就是假戲成真,矛盾衝突很激烈,一度造成幾人負了傷。特別是張三風還讓人當衆打了耳光,這讓他這個一向要風有風要雨有雨的公子哥怎麼忍受得了呢?
於是,事情鬧大了。
鬧到張公子憤怒要開除一個學生的地步,而開除一個學生,他張大處長又沒有這個權力,爲難也是可以想象的了。
“張公子,要不記大過吧,他陸宏還有一年不到就畢業了,到時他也來不及消除檔案的污點,讓他到了社會也不安穩就行了。開除嘛……”張學兵曲線委婉地想讓張三風改變注意。
“不行!”張三風猙獰的臉很是扭曲,“一定要開除他!張處長,這個忙你一定得幫!”
張學兵大是苦笑,說是請他幫忙,但是張三風那狠厲的眼色擺明了更多是威脅,幫還好說,不幫的話……張打胖子在越來越炎熱的太陽底下打了個冷戰,這些年他幫張三風抹了不少屁股,也拿了他不少好處,有的是把柄在人家手上。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何況自己還有軟肋在別人手上攥着,他還能怎麼說呢?
“好吧。”張學兵嘆了口氣,“給我一些時間,我想一想怎麼解決他。”
張三風冷冷地伸出三根手指,說:“三天,我只給你三天時間,而且還得算上今天。我記得後天就是陳羽燕的生曰,他們不是讓我丟了臉嗎,嘿,我讓她生曰也不好過。就讓她在生曰那天得到陸弘給學校開除的消息,哈哈!”
張學兵感覺脖子上的涼意更大了,微微一縮,不大敢看張三風那瘋狂的凌厲眼神,點頭說道:“好,我盡力。”心裡卻有點畏懼張三風這個年輕人,果然是老張家出身,那狠勁,做事還真TMD歹毒,真毒!
“不是盡力,是一定要這樣!”張三風又狠狠地交代。
張學兵又只能點頭應是。
張三風想了想指着他身旁的兩位小弟,說:“這兩個人就跟你回去做記錄,就說陸弘與他們鬥毆了,情節越嚴重越好,當作陸弘違紀的證據。”
兩位小弟一愣,卻不敢反駁,沉默點頭。
張學兵更不敢說什麼,看着張三風囂張揚長而去的背影發愣,心裡不無悲哀,良久他才冷笑一聲:“陸弘,不要怪我,怪就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他轉過身去,目光看向陸弘剛纔遠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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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弘從學校醫院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把身上的傷都處理好了。
其實也沒什麼大礙,都是一些外傷,眼捱打腫了,嘴角也裂了,消消毒,殺殺菌,開點消炎藥,也就沒醫生什麼事了。至於身上的其他淤痕,也只能讓它們自行好轉消失。
醫院在羊城大學大門進來右邊五十多米的地方,只是一棟四層橫排的小樓,坐北朝南,第一、第二層是診室、藥房、注射室等用房,三、四層則是駐校醫生、護士的住所。
醫院東邊是個小桉樹林,樹木高大,挺拔聳立,此時才九點多鐘,朝陽還斜,樹陰擋住了橫過來的陽光,隱約透出一道道陰翳的光芒。
醫院前面是一個小草坪,種滿了花草,夏末秋初,一叢叢菊花長得很茂盛,有幾株已經開始含苞吐蕊,迎接這個金秋的到來。
晨風吹過,草木的清香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陸弘深吸一口氣,感覺渾身的疼痛都輕了許多。
他回過頭去,發現跟在身邊的陳羽燕秀髮輕揚,額前的劉海輕吹在她那嬌嫩白皙的臉頰上,撩撥那輕巧的瑤鼻,像是在輕風吹拂之下的水蓮花,有一抹溫情在暗暗嬌羞……這一刻,他心頭有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動。
陳羽燕深情而關切地望着他,陸弘想起剛纔她面對張三風時那決絕的表情,還有那深情的愛的告白,不由心中一動,微笑說道:“羽燕,沒事的話我們到前面草地坐一坐吧。”
陳羽燕一愣,既而歡喜說道:“好,正好我也有些話要和你認真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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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送上。
感謝(稻草人)今天的兩次打賞,你們的肯定是我寫下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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