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底五月初, 去參加畢業試煉的獸人陸陸續續回來了。卻還不見狼陌回來,就是房主鼠綠竹也沒回來。心裡有些擔心,別是畢業試煉的時候遇上了什麼事把。
聽回來的獸人說, 畢業試煉的地點在困之森林的外圍, 那裡厲害點的靈獸也就三四級, 就是四級靈獸都很少見。以狼陌的實力, 到那裡足以自保了。可是意外總是叫人防不勝防的, 這次回來的獸人,就有不少是帶傷回來的。
狼陌還沒回來,是不是也受傷了?還是因爲其他事情拖延了呢?
他帶着幼崽們去校門口走走, 剛開始的幾天,還能見到試煉的獸人陸陸續續的回來。5月3號之後, 校門口就只有寥寥幾個進出的師生。
5月5號下午, 他帶着幼崽們從校門口回來, 就聞到廚房傳來煲湯的香味,過去一看, 房主鼠綠竹回來了,正在燉着什麼湯。
“鼠綠竹,你好。請問你回來的時候有看到狼陌嗎?”
聞言,鼠綠竹泫然欲泣。“他爲了救我受傷了。”
“受傷?!”他走近幾步,着急的問道:“他傷哪兒了, 現在好不好?他現在在哪兒啊?”
“他……”鼠綠竹似乎傷心的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才自責的說道:“我去摘靈果, 被守護的靈獸襲擊了, 他爲了救我受了傷。還想着摘那些靈果給我, 惹怒了靈獸,被靈獸重傷了。”
重傷!那不是很危險。“他現在在哪兒啊?”
鼠綠竹抹抹眼淚, 看了他一眼。他到底明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狼陌是爲了救他受傷的,還冒着被靈獸重傷的危險去給他摘靈果。這一點,他到底聽沒聽明白?“被他朋友帶回宿舍了。他受傷了也不方便自己弄吃的,食堂的吃食又不夠營養。我給他做點吃的送去。”
說話間,竈臺上燉煮的湯似乎煮好了。鼠綠竹關了火,就收了東西,急匆匆的走了。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兔絨連忙跟上,卻跟不上走得飛快的鼠綠竹。沒一會就丟失了鼠綠竹的蹤影。
他茫然的站了一會,不知道該往哪裡去。狼陌的宿舍在哪兒,他從來就沒過問過,狼陌也沒有告訴過他。每次見面,都是狼陌來找他。
“兔子,你抱着幼崽們在這裡當雕塑嗎?”院長爺爺不知道哪兒竄出來的,一來就逗弄毛茸茸的幼崽。
看見熟人,兔絨心裡的慌亂就收不住了。“狼陌受傷了,我想去看看他,可是不知道他的宿舍在哪兒。”
院長爺爺往後一跳,小心翼翼的看看左右,慌張的說着:“這還不是小事,我帶你去找他。但你千萬別哭。讓人瞧見了還以爲我欺負你了呢。”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哭。”就是鼻子有點塞,眼睛裡多了一些水汽而已。
“好好。沒哭。”院長爺爺似乎對會哭泣的小東西沒轍,趕忙帶他去狼陌的宿舍。他一個院長,學校那麼多學生,他不可能知道這些人的住處。但狼陌不同啊,沒有絳和翼之前,狼陌就是唯二的幼崽之一,幼崽的境況,身爲爺爺的當然要關注。
不一會就到了狼陌的宿舍外頭,因爲是彼格宿舍區,不允許絲瑪進去。遠遠的,他們就看到了被擋在了門崗外的鼠綠竹。
“就讓我進去吧。我把湯送到就出來,不會耽擱太久的。”鼠綠竹紅着眼睛,看着很讓人憐惜。
守門的彼格差點就要點頭讓他進去了,但是想到了自己的職責,還是拒絕了。鼠綠竹又纏了一會,說了不少好話,但是沒能說動守門的彼格。就連他讓守衛的彼格獸人幫他把湯送進去,都被無法擅自離開崗位的彼格獸人拒絕了。
獸人五感靈敏,兔絨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心知自己就是過去了,也進不去。“院長爺爺,能不能麻煩你去幫我看看狼陌怎麼樣了?”
“好。但是絳要給我抱,我順便帶他去看他父親。”眼饞了毛團子很久的院長爺爺趁機提條件。
兔絨低頭問了問絳的意見。
小小的絳守了姆麼好幾天,都不見姆麼離開,安心了許多,聽到能見到父親,就同意跟院長爺爺走了。
看着他們過去,他便找個樹蔭處坐下,等待消息。這時,憤恨而歸的鼠綠竹路過眼前。他跟他打招呼,他卻好似沒聽見,腳步不停的走遠了。
沒多久院長爺爺出來了,神色輕鬆,就是絳有些懨懨的。“狼陌小子沒事。就是腿受了傷,不方便行動,要躺幾天。”
聞言,緊提着的心鬆了些。“絳這是怎麼了?”
“被血腥味衝撞了,有些難受,回去歇一晚上就好了。”
絳被送回了兔絨懷裡,待在安心的地方,他就嗚嗚的喊着難受。也不知道是身體不舒服,還是看到父親不舒服,替父親難受。
回去後,兔絨就想着,他可不可以爲受傷的狼陌做點事。高吸收率的食物那麼好,受傷的狼陌吃了這樣的食物,會不會好的快一點。想到就做,可是青草還沒來,食材還等着他送過來呢。
眼見太陽都要落山了,怎麼青草還沒來呢。他又一次失敗的發現,續不知道狼陌的宿舍之後,他也不知道青草的宿舍在哪兒。只能等青草過來找他。幾次看向門口,都沒人敲門。中途倒是有人敲門了,開門一看卻是鼠綠竹。
“我多做了吃的。想着你可能還沒吃飯,就給你送了些過來。”鼠綠竹似乎很不好意思。“我是聽狼陌說的,你不會廚藝,吃飯都得買現成的。想着狼陌不在,也沒人給你買……你別多想,我沒其他的意思,就是東西做的多了,想麻煩你幫忙吃掉一點。”
兔絨不是那種心思縝密的,當然不理解鼠綠竹的話中話,也就不會因爲被養而自卑,不會因爲不懂廚藝而羞愧,更不會聯想到狼陌會在什麼情況下告訴鼠綠竹這些東西。所以鼠綠竹想要看到的,一點也沒有見到。
不過兔絨是敏感的,他直覺的不喜歡鼠綠竹的言辭。所以他拒絕了那一盤看着精緻美味,卻不夠墊肚子的點心。“謝謝,我已經吃過了。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了。”等了好一會沒見鼠綠竹離開。“請問還有什麼事情嗎?”
“好久沒見兩隻幼崽了,他們是叫絳和翼嗎?我可以見見他們嗎?”
兔絨往後看了看,看不到幼崽們。剛纔一開門,不願離開他身邊的幼崽就跑到牀那邊去了,回想有限的幼崽和鼠綠竹的幾次接觸,幼崽明顯表現出了不喜歡。“很抱歉。他們玩累了,正在休息。”
似乎感受自己的不受歡迎,鼠綠竹帶着僵住的微笑走了。
稍晚點,青草還沒來,但是嫩草過來了。給他帶來了狼陌的消息。
“主君,主人受了傷,還要等兩天傷口才能癒合,這兩天他就不過來了。免得嚇到了小主人們。這是主人叫狼灃帶出來給你的。狼灃想着你們也沒見過,怕你不相信他,就把東西託給我帶來。”
兔絨拿過儲物袋,瞧見裡頭都是各色的果子,噴香誘人。幼崽們聞到香味都躥了過來。他趕緊收起來。“你們還不能吃。狼陌傷的重不重?”把討食不成的幼崽抱進懷裡,給他們順毛。
“主人本不會受傷的。可他用在畢業期間保護鼠綠竹的安全作爲條件,換了這間房子的居住權。我聽狼灃說,都是鼠綠竹到處亂跑,纔會引得靈獸暴怒的。要不是因爲他,主人也不會受傷,還能給主君摘更多的靈果呢。”青草說的憤憤不平。
兔絨一愣,鼠綠竹爲什麼要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