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嗣,我再贅述一遍,這是兩百餘年前,我們愛因茲貝倫家通過和佐耳根家的一場魔術交易,得來的意外之喜。經過我們的求證和探尋,已經確定了,這就是能夠召喚最強的從者的聖遺物。“
愛因茲貝倫家,教堂的中央,愛因茲貝倫家的家主,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愛因茲貝倫,俯視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衛宮切嗣,語氣毫無波瀾的說道。
“這是我們愛因茲貝倫,能夠爲你做出的,最大的支援。”
尤布斯塔庫哈依德的眼中,不帶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感情。
“不勝惶恐,家主大人。”
跪在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面前的衛宮切嗣,低垂着腦袋,順從的說道。
他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什麼樣的存在。
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愛因茲貝倫,第三魔法師的弟子們親手製作出的人造人之一,是和冬之聖女羽斯緹薩·裡姿萊希·馮·愛因茲貝倫同一年代的產物,但和冬之聖女不同,魔偶·尤布斯塔庫哈依德的本質,乃是控制整個城堡進行運轉的終端,愛因茲貝倫家後來的所有人造人都是處於尤布斯塔庫哈依德之手,因此,他也被稱呼爲【人造人之父】。
當然,因爲時間的緣故,這個用於運轉城堡的魔偶,也遇到了冬之聖女類似的問題——他的人格早就消亡,僅存在這繼續運行城堡的知性,以及【重視第三魔法】這些指令罷了,至於類似人類的行爲,是植入終端之後的人性,自行模仿出來的結果。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愛因茲貝倫家的實際掌控者,衛宮切嗣當下必須要服從的存在。
“我們愛因茲貝倫家給予了你最大的支援,那麼,你就一定要履行自己的諾言。”
“擊敗其他的六位御主,擊殺其他的六位從者,完全完成第三魔法【天之杯】。”
尤布斯塔庫哈依德的聲音響在衛宮切嗣的耳邊,讓他微微擡起了頭,睜開了那雙不帶有一絲光芒的眼睛。
“遵命。”
和眼睛一樣,他的聲音之中,不摻雜有任何感情。
“將這次聖盃戰爭中,已經掌握的御主的情報,給我看看。”
通往巖手縣的一輛轎車之中,坐在副駕駛上的青年男子,突然對着坐在主駕駛上的人說了一句。
“你這樣的從者,居然也會對自己的對手有所警覺嗎?”
言峰綺禮瞥了一眼英俊到足以去當牛郎的左村安諾,冷淡的說道,同時,從車門內側拿出了一個本子,遞給了左村安諾。
“我知道你指的是什麼,但無論是退治惡鬼,還是說暗殺那些大人物,都是需要詳細且周密的計劃的,如果不是山南敬助和岡田以藏的掩護,我也不可能完成我的暗殺。”
從言峰綺禮的手中接過本子,左村安諾翻開了第一頁。
“間桐雁夜.這一代的間桐家次子,水屬性魔力的專家,系統學習過降靈,治療魔術,以及寶石器具的加工與應用。”
這一頁夾着的照片上,是一個酒紅色頭髮的男子,看上去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
“間桐啊那傢伙的後裔嗎,這酒紅色的頭髮,應該不會錯。”
那傢伙.是指曾經和他一起討伐過天隱鬼的間桐家族的人嗎?
專心的開着車,言峰綺禮卻認真的聽着左村的話。
翻開第二頁,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淺黃色頭髮的,面相看上去有些苦大仇深的男子。
“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其波盧德,時鐘塔降靈科主任,風,水,雙屬性魔力,精通降靈,治療,鍊金等魔術。”
再翻頁,這一次的照片,是一個黑髮黑眸,眼睛看上去和言峰綺禮一樣無神的男人。
“衛宮切嗣.臭名昭著的僱傭兵,以前被稱呼爲【魔術師殺手】,曾爲時鐘塔高層和教會高層做過不少髒事呵,還真有大人物的一貫作風。”讀着讀着,左村突然呲笑了一聲,緊接着才繼續看下去,“九年前的某個時期,卻突然加入了愛因茲貝倫家,成爲了愛因茲貝倫家的魔術師,是個無所不用其極,沒有底線和身爲魔術師的尊嚴的傢伙.我說,這個評價,是你老師寫的吧?”
左村瞥了一眼言峰綺禮。
“.是。”
沉默片刻,言峰綺禮確認了左村的猜想。
“那麼,還有一位.”
左村翻開了最後一頁,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遠阪時臣.這一代的遠阪家家主,火屬性魔力,使用和間桐家一樣稱呼,卻分數不同體系的【寶石魔術】.到頭來,你還是將自己的老師,記錄在了這個手冊之中啊,言峰綺禮。”
啪。
左村安諾合上了言峰綺禮用於記錄情報的手冊,笑着看了一眼自己的御主。
“只是爲了方便理解,僅此而已,我已經準備好了幫助老師得到聖盃了。”面對左村的眼神,言峰綺禮神色如常的回答。
“嗯,本子還你。”
左村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只是偏回了腦袋,看向了窗外的景色,同時將手冊又還給了言峰綺禮。
“Assassin,你認爲這次聖盃戰爭之中,最爲棘手的御主,是哪一位?”
將手冊放到了原本的地方,言峰綺禮隨口對着左村問道。
“如果你問的是通常意義上的問題的話,我會回答你——這次聖盃戰爭,最棘手的御主,毫無疑問是衛宮切嗣。”左村擺了擺手,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通常意義?那非通常意義呢?”
言峰綺禮駕駛着轎車駛入了一個隧道之中,黑暗瞬間籠罩了車廂之內,只有左村的眼睛,還散發出一絲光芒。
“非通常意義,就是對你自己來說,言峰君。”
左村的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
有些危險的笑容。
“對你來說,最大的對手,只有一個。”
“那就是遠阪時臣。”
“你這樣的男人,不該爲了別人的夢想而活,更何況是那樣無趣的夢想。”
嘩啦——
轎車駛出了隧道,已經到達了一處傍海的公路,驚濤駭浪,拍打在巖壁上,讓言峰綺禮的眼神,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