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離開了。
安諾手中的天之匙也消散了——安那努的短暫協助已經到達了盡頭,這終究是吉爾伽美什的財寶,不是安諾的。
白堊歸鞘,安諾有些疑惑,卻無人能夠解惑。
吉爾伽美什是突然離開的,駕馭着盛怒,什麼都沒說就突然登上了飛行寶具離開了。
留下了安諾和被兩人戰鬥弄得一團糟的森林。
先去找御主吧。
搖了搖頭,安諾轉身離去。
據點,應該要轉移了。
“老師,Archer答應回來了?”
遠阪宅之中,遠阪時臣和言峰綺禮師徒二人坐在遠阪時臣的辦公室之中。
言峰綺禮本來是打算直接回到自己和Assassin的據點的,但回去的半路接收到了老師遠阪時臣的訊息,便沒有回去,而是徑直趕往了遠阪宅。
“是,有這樣的從者真是不省心。”
遠阪時臣搖着頭,沉重的嘆了口氣。
和吉爾伽美什的相處他從來都是秉持着謹小慎微的態度,儘可能的順應着這位王的心思說話和行動。
但即便如此,吉爾伽美什還是不會給他哪怕一絲一毫的面子,這或許就是這位王的特點。
遠阪時臣沒有他法,只能順從——爲了聖盃戰爭的勝利。
“不過他居然真的會答應您回來嗎?”
對於這一點,言峰綺禮隱約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那位王,可不像是能夠如此簡單就答應中斷戰鬥的類型。
“等他回來,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可能的說服他的,畢竟我們的利害是一致的,至於Assassin那邊,就需要你了。”
“優先排除Saber嗎。”沉吟着,言峰綺禮點了點頭。
就目前來看,Saber絕對是聖盃戰爭之中,遠阪時臣最大的敵人。
也是最優先排除的對象。
“Assassin不會拒絕,事實上,Assassin也想殺掉Saber。”
言峰綺禮說道。
他說的是真的。
左村對這件事確實躍躍欲試。
左村清楚自己的實力不如安諾,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對安諾揮劍。
“這樣是最好的了。”遠阪時臣笑着鬆了口氣。
Archer和Assassin都是那種自主性極高的從者,他們並不是非常在意御主和從者之間的那種關係,Assassin和自己的學生好像成爲了朋友,而他和Archer乾脆就是君臣的關係。
Archer是君,他是臣。
Archer這邊已經非常難搞定,還好Assassin那邊不至於這樣。
“那麼,老師,我就先離開了,Assassin還在等着我回去。”
言峰綺禮站了起來,對着遠阪時臣微微行禮。
遠阪時臣喊他過來,就是爲了敲定對付Saber這件事的。
現在事情已經講明白了,他也沒理由繼續留在這裡了,誰知道他們聯手的消息會不會傳出去。
雖然說之後也自然會被所有人知道就是了,但晚一點肯定是最好的,最起碼不會引發Saber和其御主的警惕。
“對了,綺禮,這個給你。”
將喝到一半的茶水放下,遠阪時臣臉上略帶愁苦的表情消失,轉而化爲了標誌式的貴族的笑容。
他拿起了身邊的一個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老師,這個是”
言峰綺禮有些茫然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盒子。
“你是一個優秀的弟子,迄今爲止你所做出的努力讓我驕傲。”
“現在我們已經能夠讓我們的從者並肩作戰,這已經足夠說明你的出類拔萃。”
言峰綺禮聽着自己老師的讚揚,眼中泛起了一絲波瀾。
“這是什麼,老師?”
“這是我以個人名義,贈送給你的禮物,當然,除了禮物,還有這個。”
遠阪時臣將一封被蠟封口的信,放在了盒子上。
“這是?”
言峰綺禮重新坐了下來,拿起了那個信封。
“這是我的遺書,當然,是爲了以防萬一而留下的,畢竟這是聖盃戰爭。”
遺書?
言峰綺禮顯然是沒想到遠阪時臣會將自己的遺書交給自己,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了。
正如遠阪時臣自己所說,這可是聖盃戰爭,強勢的對手不止一個。
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在這封信中,我言明瞭我在死後的打算,我會將遠阪家家主的位置傳給凜,而你作爲師兄,則會在我之後,教導她的魔術,成爲她的監護人。”
凜的母親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但葵並不是一位魔術師,沒有資格擔任她自己的女兒的監護人。
“我明白了。”
言峰綺禮點了點頭,將這封或許會派上用場,或許不會派上用場的遺書收了起來。
“那麼,打開禮物看看吧。”
言峰綺禮在遠阪時臣的微笑中,拿起了那個莫約有小臂長短的盒子。
打開盒子,一柄精美的匕首,正安靜的躺在盒子中。
“【水銀劍】(Azoth),是它的名字。”
遠阪時臣笑着說道:“這是你完成了遠阪家魔術修行的證明。”
“弟子沒有才能,您卻贈送我這樣的禮物,老師我不知道該如何答謝你。”
言峰綺禮有所感觸,拿起了這把水銀劍。
“不用感謝,綺禮,事實上,應該由我來答謝你纔對,因爲只有這樣,我才能夠放心的在這次的聖盃戰爭之中大展拳腳,你我師徒才能夠一起作戰。”
“時間也不早了,Archer也快該回來了,綺禮,我就不留你了。”
“等到明天,你帶着Assassin一起來吧,也記得要好好養傷。”
“我明白了,謝謝您,老師。”
將水銀劍妥善收好,抱着自己的盒子,言峰綺禮離開了。
遠阪時臣站在窗戶一側,看着言峰綺禮開車離開,嘆了口氣。
聖盃戰爭,竟然如此疲累啊
罷了,接下來還要想辦法平息那位王的怒火纔可以,現在沒那麼多時間留給自己悲春傷秋。
去檢查一下好了,房屋的魔術陣——
錚——
金色的劍光閃過,遠阪時臣的眼睛微微睜大。
右臂,疼痛。
劇烈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無需平息本王的憤怒了,時臣。”
那位高高在上的王,站在他的面前,擡起頭,彷彿俯視螻蟻一樣,俯視着他。
“本來因爲你一直都在向本王進貢着魔力,本王無意取你性命,但作爲臣子,你想要插手的太多了。”
“本王,不需要這樣的臣子。”
錚——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