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先生。”
迎着晨曦醒來,衛宮士郎看到了坐在走廊的盡頭的那個,看上去有着些許孤單的身影。
“士郎。”
安諾正在閉目養神,看到士郎走了過來,便睜開了眼睛。
士郎坐到了安諾的身邊,兩個人一起擡起了頭,看着還略有昏暗的天空。
他側過頭看了一眼安諾,突然感覺眼前惡這一幕有些熟悉。
總感覺,這一幕.有些熟悉呢。
那一次,他和切嗣,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擡起頭看着月亮來着?
“你看上去有什麼想說的,士郎。”
安諾看着自己放在膝蓋上的雙手,聲音中帶着沉靜。
“嗯。”
“安諾先生,你爲什麼,不拔出那柄劍呢?”
衛宮士郎問出了曾經衛宮切嗣沒有對着安諾問出來的問題。
“因爲一種無所謂的堅持吧。”
安諾如釋重負的說道。
“爲了忠誠的堅持,也爲了尊嚴的堅持,我選擇將王位,留給潘德拉貢家。”
他似乎一直都在等待着,等待着有人能夠對着自己問出這個問題的樣子。
“.你現在,還是這麼想的嗎?”
衛宮士郎聽着安諾的回答,沉默了片刻之後再問道。
“.已經不了。”
安諾擡起了頭。
“她依然是我的王,永遠是我的王,我會將她作爲我的君主來尊敬與奉上忠誠,但若是讓我重回那段歷史中,重新讓我站在那把劍的前方,無論如何,我都會拔出那把劍吧。”
“學會承受自己應該承受的,這句話,我用了我的一生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樣,嗎。”
衛宮士郎點了點頭。
這多少.是他想要得到的那個答案。
他看了一眼安諾。
自己眼前的這名騎士.似乎,也並非是那麼的難以接近。
“不過.爲什麼,我會夢到安諾先生的人生呢?”
衛宮士郎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個問題。
醒過來之後,因爲對這個問題十足的好奇,他直接跑來詢問安諾了,以至於他完全忽視掉了自己竟然會夢到安諾的人生的樣子。
而且從現在安諾的反應來看,似乎.自己的夢沒有錯的樣子。
尤瑟王,亞瑟王,梅林,還有那些傳說中的圓桌騎士,一個一個的都從衛宮士郎的眼前閃過,所謂歷史的真相,竟然.是如此的離奇。
最重要的.
“亞瑟王竟然是一位女性嗎?”
這纔是最讓士郎瞠目結舌的點。
“無論性別,她都是王。”
安諾點了點頭。
“在梅林的預言之中,她就是那種命中註定會承擔起不列顛的王,但.事實上的結果,你也知道了。”
“或許我唯一的寬慰,就是既便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圓桌到最後都還依舊能夠團結一心吧。”
“至於夢,你是御主,我是從者,通過契約,你自然能夠擁有了解我的手段,我也一樣。”
安諾笑了笑。
“也就是說,安諾先生也夢到了我?”
“嗯。”
“夢到了啊。”
安諾想起夢境中,那模糊的眼睛看到的那張臉,不由自主的長嘆了一聲。
切嗣啊.
“話說回來,今天是要上學了吧,我準備好了早餐,快些吃了出發吧。”
“啊,啊是!”
衛宮士郎到了學校之後,發現果然如自己所料,間桐兄妹和遠阪凜果然都沒有來學校。
聖盃戰爭嗎。
這讓他的心情不由得下沉了許多。
在不爲人知的角落之中,進行廝殺的魔術師
“早,士郎.”
“早,一成.唉?”
衛宮士郎下意識的打了個招呼之後,下意識的愣了一下。
剛剛這個有氣無力的聲音.是一成?
一成的聲音,居然會有氣無力嗎?
“沒事吧一成,你看上去不太舒服?”
柳洞一成現在面色陰沉,肩膀下沉,甚至於衣服都有點鬆鬆垮垮的感覺。
這絕對不是那位學生會長柳洞一成應該表現出來的精神狀態.作爲柳洞一成的“摯友”,衛宮士郎只感覺非常不對勁。
不會也是因爲聖盃戰爭的影響吧?
“我沒什麼事,就是沒睡好而已太困了。”
柳洞一成的眼皮抽動了一下,擺了擺手,想要把這件事搪塞過去。
“你居然會睡不好真的沒事嗎?”
衛宮士郎有些狐疑的樣子。
“沒關係的.”
柳洞一成再擺了擺手。
他擺動的是右手,手背上並沒有任何令咒的痕跡。
衛宮士郎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笑着拍了拍自己摯友的肩膀。
“總之,趁着今天午休的時候,休息一會吧,如果是要在學生會的話,我可以幫忙看着你。”
“這樣嗎,幫大忙了.”
柳洞寺之中。
穿着一身規矩和服的少女正在梳妝打扮的樣子。
“那個.施主,這是今天的早齋”
一個看上去上了年紀的僧人將盤子放到了少女的身邊,然後小心翼翼的離開了。
少女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只是臉上帶着含蓄而溫柔的笑容。
“人類的飲食,從以前開始就很美味了呢。”
“現在看來,進步的很多呢就是酒水的味道依舊是不行啊。”
少女捏起了一個點心,放到了最終,眼睛彎了起來,看上去饒有興致的樣子。
而柳洞寺的門口,也出現了一個大概是不速之客的人。
“許久未見了,柳洞住持。”
來自冬木教會的神父對着寺廟的住持微微欠身,臉上帶着彷彿永遠都不會變的表情。
“言峰神父.您這個時候來是爲了.?”
柳洞住持看上去有些茫然的樣子。
或許是因爲同爲信教者的緣故,他們之間互相認識,但因爲供奉的神的不同,他們也罕有來往,更遑論這樣直接的登門拜訪了。
“只是一次心血來訪的造訪罷了,我聽說你們這裡最近來了一位新的客人,是真的嗎?”
言峰綺禮看似禮貌的問道。
毫無疑問,他就是爲了處理這次的惡性事件而來的。
讓任何的御主和從者來到這裡進行情報的探查都是不合情理的,由他這位中立方的監管者來是最爲合適的。
而且,他也有信心,即便是遇到了危險也能夠脫身而出。
那麼
自己會在這裡遇到什麼呢?
言峰綺禮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