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頗爲熟悉的呼喊聲,芹澤鴨和新見錦下意識的扭頭看去。
看到那張成熟了許多的臉,芹澤鴨頓時興奮了起來。
“吼呀!我說是誰呢!”他站了起來,兩三步走到左村的身邊。
兩個人對視一笑,碰了碰拳。
芹澤鴨的身高已經快要突破一米九了,左村還不到一米八,再加上左村偏向瘦弱,看上去對比鮮明的兩人站在一起看上去頗爲喜感。
“我們有多少時間沒有見過了?”芹澤笑的露出兩排牙齒,因爲眉毛的關係看上去笑的有點壞壞的。
“安政二年在這裡分開之後,就沒見過面了,我記得很清楚。”左村毫不猶豫的說到。
或許是因爲他的記憶僅有從十五歲到現在的七年,所以什麼事情他都記得很清楚。
“沒想到再見還是在這裡,這個地方真是神奇啊。”新見錦也湊了過來。
三個人擁抱了一下。
芹澤鴨注意到了站在左村身後怯生生的小池栞奈。
“這孩子是......?”他狐疑的看着左村。
左村溫和的笑了笑:“這孩子是我......”
“哦!我明白了!”新見錦恍然大悟,“一定是左村你的孩子吧!”
他笑着對左村比了比大拇指:“真有你的左村,幾年沒見孩子都那麼大了。”
小池栞奈不敢解釋,臉紅的冒蒸汽,一隻手抓住左村的吳服,躲在左村的身後不出來。
左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新見錦。
“新見你是傻嗎?這個孩子明顯已經年紀很大了,怎麼可能是左村的孩子!”芹澤鴨翻了個白眼,扇子敲在手心上,“這很明顯是左村找的童養媳啊!”
左村趕緊捂住兩個明明很聰明卻偏要裝成智障的智障的嘴。
“閉嘴吧你們倆,再說栞奈就要哭了!”
被捂住嘴的芹澤鴨和新見錦點了點頭。
芹澤嘿嘿笑了兩聲:“開個小玩笑。”
“所以說這孩子到底是?”
左村嘆了口氣:“我們去那邊坐着說吧。”
拉着快走不動路的栞奈,四個人坐在壬生寺的臺階上。
“栞奈是我收養的孩子,她經歷了一些事情,失去了家人,所以我才把她帶在身邊。”左村解釋道。
“這樣啊,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芹澤鴨看着黯然傷神的栞奈,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真是的,這樣悲劇的時代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很快。”左村露出一個微笑:“亂世持續的時間從來都不會久,肯定會有心懷大志的人來拯救這個國家的。”
“確實。”芹澤鴨和新見錦一起點了點頭。
“你今年多大了?”芹澤湊到栞奈的旁邊,想笑得溫柔一點。
但是他那張大臉笑的很難看,還是把栞奈嚇到了。
栞奈帶着哭腔:“十,十一歲。”
“芹澤,別嚇小姑娘了。”新見笑的還是蠻友善的。
芹澤訕笑着後退,嘆息了一聲:“我的這張臉啊,真的是,爲什麼我不是像左村這樣的帥哥呢?”
左村笑笑不說話。
“不過話說回來左村你也不小了吧,沒考慮過找個妻子嗎?”芹澤看着栞奈,意有所指。
他並不是說讓栞奈成爲左村的妻子,而是左村帶着栞奈,不容易找到妻子。
左村面無表情的反問道:“那兩位兄長爲什麼沒有妻子呢?”
芹澤和新見尷尬的對視了一眼。
“國難當頭,哪有什麼心思去考慮私人感情啊。”芹澤笑着想要把這個話題揭過去。
其實就是不想讓婚姻耽誤自己的私生活而已,找那麼多借口乾嘛(
左村笑着搖了搖頭,並不想點破兩個人:“我的理由也是一樣,現在國家都已經陷入了危難,個人的感情,先往後放放吧。”
但是說着,他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個人。
如果真的能夠度過亂世,找個人相伴一生也不錯。
“不聊這個了,我先去把栞奈安頓下來。”左村站了起來,拉着栞奈走進了寺廟裡。
左村帶着栞奈走進寺廟,芹澤和新見看着對方,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喂新見,既然左村來到了,那麼,也就意味着某些事情我們可以放開了做了吧。”芹澤認真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
“是啊芹澤,左村已經來了,那就不僅僅是我們兩個了。”新見的眼神也無比的認真。
......
“左村先生,剛剛的那兩位先生也是武士嗎?”栞奈乖巧的跪坐在地上,問向左村。
數年前失去了除了父親之外的所有人,現在連僅剩的父親也失去了。
她的情緒本該很差。
左村摸了摸栞奈的腦袋:“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只是看上去嚇人罷了。”
栞奈點了點頭。
她以前沒有那麼乖的。
但是她現在不得不那麼乖。
她失去了所有,失去了一切,無論用什麼東西都換不回來的一切。
左村安諾這個人接過了她父親手中的責任,將她帶在身邊,說一句視若己出都不過分。
她不想再失去左村。
所以她一直抑制着自己,讓自己聽話,讓自己懂事。
左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笑了笑:“我希望你能活得放鬆一點,栞奈。”
“嗯。”栞奈笑了,卻笑的有點苦澀。
“這種情緒可不應該出現在十一歲的少女身上。”左村敲了一下栞奈的腦袋,“如果累了的話就先休息一會吧,等會去村子裡吃飯我會喊你的。”
“和剛剛的那兩位武士大人一起吃飯嗎?”栞奈詢問。
左村點了點頭:“他們是我許久未見的老友,對我的人生有過很大的啓發。”
“那能不能拜託左村先生你,在回來的時候幫我帶一份飯呢?”栞奈笑了笑。
左村看着栞奈的眼睛。
栞奈有點不敢去看左村。
最終,左村拍了一下栞奈的頭:“好吧,但是你一定不可以離開寺廟,知道嗎?”
“我明白了,左村先生。”栞奈乖巧的點了點頭。
揉了揉栞奈的頭髮,左村走出了房間。
伴隨着門被關上,栞奈看着空蕩蕩,除了自己只有行禮的房間,深深地嘆了口氣。
左村有點擔憂,又把腦袋伸進來:“一定不能離開,聽到了嗎?”
“明白了,左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