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沖田小姐?”栞奈的眼神投向總司的腰間,投向那柄加州清光。
“你聽你父親說過我嗎?”沖田小姐看上去有些小興奮。
“唉?父親......我一直都叫他左村先生的。”栞奈尷尬的笑了笑。
“這樣嗎,你給我說說,左村他都說我什麼了?”沖田小姐嘿嘿笑着,坐在栞奈的身邊,看着遠處那羣還在互相自我介紹的人。
“左村先生他說你......說你......”栞奈的臉越來越紅。
“怎麼了小池?”沖田有些納悶。
“總,總而言之,都是一些讚美的話。”栞奈說的很大聲。
“嘿唉——這樣嗎!”沖田笑的很開心。
......
“真是的,果然陷入了這樣的境地嗎......”
左村正站在一棟房屋的陰影之中。
他能聽到,在這個屋子周圍隱藏着的,不止他一個人。
阪本龍馬兄妹四人,兩男兩女,龍馬排行老三,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
大哥阪本權平,二姐阪本榮,小妹阪本乙女,都已經結婚。
左村所處的位置,正是剛剛結婚不久的小妹,已經改名成爲河田乙女的住宅。
“龍馬身爲土佐勤王黨的核心人物,他身邊的人必定會受到土佐山內家的監視,這點早就料到了,只是沒想到......”
“就連已經出嫁的姐妹,都會受到監視。”
左村嘲諷的笑了笑。
龍馬近幾日就要脫藩了,脫藩之後,山內家必定會以雷霆之勢對龍馬的兄弟姐妹動手。
或許並不會採取真正意義的過激手段,但是絕對會逼迫他們。
比如送一杯毒酒,一把脅差什麼的。
“監視小妹乙女的有兩個人,好像......都是武士。”左村感受着空氣中的震動。
“挺好對付的。”左村沒有笑。
雉羽出鞘,左村高高躍起。
兩個人監視的位置都是簡單粗暴,一眼就能看穿。
來到房屋的側面,左村沒有廢話,直接將雉羽刺入蹲伏在這裡打瞌睡的一個監視武士的胸口。
這個武士驚醒,想要呼喊,卻直接被左村抓住下巴,對着腦門又來了一刀。
沒有停留,左村繞到房屋的另一側。
這個武士倒是很認真的在監視,但是太過認真了,以至於左村都來到了後背還沒有發現。
左村沒給他留機會,直接一刀梟首。
來到正門,左村嘆了口氣,走了進去。
不知道龍馬的妹妹,會對她兄長做出的這個決定,作何反應......
......
處理如此簡單的事情,左村總共花費了兩天。
大哥權平聽到這個消息,沉默良久,最終決定對龍馬未來的前程送上祝福,自己則是留在土佐,花錢擺平問題。
二姐榮的反應很激烈,但是被她的丈夫勸了下來,一對普通的夫婦決定離開土佐,隱姓埋名,到其他的地方生活。
唯有小妹乙女,表現的平平淡淡,卻在左村前腳離開之後......失聲痛哭。
三個人寫了三封信,委託左村帶給龍馬。
第三天,龍馬宣佈脫藩。
作爲在京都都名氣十足的土佐勤王黨的骨幹人物,阪本龍馬也算是名氣頗豐,他脫藩的消息傳出之後,引得很多志士議論紛紛。
土佐是個對攘夷的態度相當激烈的大藩,而阪本龍馬宣佈脫藩,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對攘夷的態度呢?
左村在第四天來到了薩摩,找到了龍馬。
他把三封信帶給了龍馬,然後沒有停留,立刻出發返回京都。
三個人,三個兄妹,三封信件,三個態度。
長子權平在信中溫和的讚揚了龍馬的所作所爲,讓他不用擔心阪本家的事宜,對他的選擇送上了祝福。
長女榮則是頗爲埋怨,但還是在信中表示了自己希望龍馬能夠平安。
小妹乙女是和龍馬關係最好的,她的文字也極其簡單。
只是簡單的告別而已。
龍馬放下乙女的信,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躺在榻榻米上,用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
“阿龍小姐,做出對家人如此殘忍的決定,我真的......還是我嗎?”龍馬的語氣有些哽咽。
他不知道以後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自己的家人,即便離開了他們,他也還愛着他們。
但是現在,脫藩的決定,卻讓他再也回不去了。
“龍馬,不要把眼睛遮起來。”阿龍小姐輕輕地把龍馬的腦袋捧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要相信自己做出的決定,這句話還是你對阿龍小姐說的呢。”阿龍小姐把龍馬蓋在眼睛上的手挪開,看着龍馬帶着淚珠的眼角,輕輕擦拭。
“阿龍小姐沒有過家人,但是阿龍小姐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爲了讓自己歡笑。”
“這樣的龍馬,會在工作的時候,會在和武市先生,左村先生他們商量問題的時候,出現閃耀到讓人着迷的眼睛。”
“相信自己的決定,龍馬,也相信你的家人。”
龍馬看着認真無比的阿龍小姐,突然失笑。
“阿龍小姐也是有家人的。”龍馬將阿龍小姐的手拽了過來,握在自己的手心裡。
“我就是阿龍小姐的家人。”
“......嗯。”
平常大大咧咧的阿龍小姐,臉色微不可查的紅了一瞬。
......
又過了幾日,龍馬脫藩的消息還未傳開,左村趕回了京都。
他沒有立刻返回壬生村,而是先去了土佐勤王黨的駐地一趟。
“岡田先生。”左村在門口遇到了岡田以藏。
“呦,左村,最近你和龍馬乾什麼去了,怎麼都沒看見你們。”岡田以藏這兩天在休息,沒有執行天誅。
左村看着嬉皮笑臉的以藏,和他碰了碰拳頭。
“龍馬那傢伙去薩摩了,他讓我給你和武市先生帶來了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
“他要脫藩了。”左村拍了拍以藏的肩膀,走進了房屋。
以藏嚼草棍的動作停了下來。
“龍馬他要,脫藩?”
“是的。”左村點了點頭。
武市瑞山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
“他應該考慮了很多,才做出的這一決定。”武市瑞山晃着手裡的筆,“真是有魄力的決定啊。”
他微笑了一下,在面前的紙上揮灑墨水。
“肝膽元雄大,奇機自涌出。”
“飛潛有誰識,偏不恥龍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