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們要吸取教訓才行。”藤丸立香一邊奔跑一邊思考着,扭頭對着瑪修說到。
“在倫敦內沒有遇到過擁有理智的從者,所以下意識的就忽略了敵人持有擁有理智的從者這種可能性,這是我身爲御主的疏忽。”她皺着眉,雖然在自責,卻並沒有丟掉決心和信心,“在沒有羅曼醫生的魔力雷達支援的情況下, 我應該更謹慎一些的。”
瑪修點了點頭。
阪田金時和卡米拉現在都是負傷的狀態,很有可能會直接影響接下來的戰局,現在勞倫斯不在身邊,也只能簡單的處理一下,然後讓並不擅長戰鬥的亨利·傑基爾帶他們回去了。
“先別聊了,前面就是富勒姆,很有可能也存在陷阱,我們小心點。”莫德雷德打斷了瑪修和藤丸立香的對話, “傑基爾先生現在已經帶着阪田金時和卡米拉回去了,如果發生戰鬥我們必須頂住才行。”
“我明白,慢下來吧,緩步推進。”藤丸立香點了點頭。
瑪修站在隊伍的前端,一邊走一邊皺眉說道:“御主,莫德雷德小姐,曼里奧先生,你們有沒有感覺這裡的霧格外的濃?”
“......嗯。”藤丸立香伸出了手,確實能夠非常明顯的能見度降低,“曼里奧先生,你能夠感覺到什麼嗎?”
曼里奧的魔術陣地一直撐開着,警惕着周圍的一切,但是並沒有感覺出什麼特殊,輕輕搖了搖頭。
“......我的建議是先行撤退。”曼里奧面色帶上了一點不相稱的嚴肅,“現在問我們甚至沒法確定自己的具體位置,霧也越來越濃, 保不準就是敵人的手段。”
打定主意,四個人扭頭就跑。
等四個人離開之後, 霧中隱約傳來了一個帶着一點機械感的聲音。
“沒有上當,這種警惕心,實屬難得。”
“這樣也好,我們不至於現在就滅殺這羣還在努力的人。”另一道男聲聽上去還挺高興的。
......
藤丸立香四人向東撤退到了泰晤士河的沿岸就停了下來。
“霧的濃度恢復正常了,富勒姆果然有什麼奇怪的東西。”藤丸立香鬆了口氣,還好剛剛沒有進去。
“伍德格林那邊讓我們保留了基本的警惕性,你的洞察力還是有所進步的,老師的御主。”曼里奧笑了笑,拍了兩下藤丸立香的肩膀。
藤丸立香總感覺哪裡怪怪的,被一個小孩子很成熟的拍了拍肩膀......?
“你的眼神很失禮啊老師的御主!”曼里奧看着藤丸立香,鼓起了腮幫子。
“啊,沒事的......我記得之前曼里奧先生好像說過,自己生前就是這個樣子的,但是我記得曼里奧先生不是到中年的時候才因病逝世的......嗎?”藤丸立香抱歉的笑了笑,推了推自己的手。
“這個啊......我以爲你們沒有注意到呢。”曼里奧聽到了自己的死亡,卻並不在意,只是隨性的笑了笑,坐在了瑪修和藤丸立香的中間,“其實很簡單啊, 我大概生前就是這個樣子的,只不過要多一點皺紋, 頭髮也有些白......罷了。”
“你們大概也知道,我和老師他是怎麼認識的。”
幾個人坐在河邊,一邊修整着自己的狀態一邊聽曼里奧講述他生前的一些事情。
“我被救出來之後,因爲年齡和之前被虐待等等的關係,已經很難再生長了,即便老師給我吃的東西很有營養也很美味也一樣,所以我只能夠保持這樣的身高和樣貌直到我死去。”曼里奧的眼中帶着一點遺憾。
“老師是個很重感情的人,所以因爲我的身高老師苦惱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呢。”曼里奧苦笑了兩聲,像是在自嘲。
藤丸立香瞭然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
勞倫斯小姐確實很重感情啊......
“也不知道老師現在的狀態怎麼樣了。”曼里奧的眼中流露着擔心,“西蒙內塔小姐是老師生前最大的遺憾之一,這一次又沒能拯救西蒙內塔小姐,老師想必......很痛苦吧。”
藤丸立香抿了抿嘴,睫毛輕輕抖動。
“噗噗——”瑪修攜帶的收容裝置裡面傳來了敲打的聲音。
“啊!芙芙和浦克!”瑪修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把收容裝置翻了出來,打開了。
小妖精幻靈浦克氣的白嫩的小臉都變紅了:“你們真粗魯!居然把睡着的浦克和這個白色的野獸一起關在了籠子裡!粗魯!浦克不喜歡你們!”
浦克說着說着就大哭了起來
芙芙從收容裝置裡面鑽出來之後就爬到了瑪修的懷裡,然後一臉鄙夷+不屑的看着浦克。
不服你來打我啊?
浦克哭的更兇了。
藤丸立香和瑪修抓緊去哄。
......
勞倫斯帶着一對少年少女,從克羅伊登向北前進,想要從旺茲沃斯的擺渡碼頭渡過泰晤士河,然後再前往富勒姆。
拇指姑娘從勞倫斯蓬鬆的頭髮裡鑽了出來,怯生生的問道:“大,大姐姐,我們要去什麼地方?”
“我們去尋找你的創造者,你的父親。”勞倫斯全心全意的思考着來到特異點的目的,將所有的其他因素都壓在了心底,強撐着自己前進,對着拇指姑娘笑了笑。
諾爾拉在勞倫斯的身邊奔跑着,總是偷看勞倫斯。
他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總是會擔心大人會不會責罰他。
因爲性格的原因,他絕對不會以惡意去揣測其他人,第一時間總是會思考自己的錯誤,害怕受罰但是接受受罰......除了部分幾個讓他極端討厭的以外。
比如說將他改造成這幅模樣的瑟利姆·佐爾根,比如說以他爲原型構造故事,結果造成了他現在無法成爲自己也無法擺脫自己的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
他......真的很想親近勞倫斯。
卻因爲來自身體自發的仇恨讓他根本就不能自制。
勞倫斯和諾爾拉之間的關係,早就成了一團亂麻。
但是兩個人的出發點,都是給予對方善意和歉意。
每一個anno都是純粹的,即便是最工於心計的左村安諾,在那個混亂的年代實際上也只是一個武力值很高的齒輪罷了。
純粹的人,過不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