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伯最終還是吃了烤松鼠,並且覺得挺好吃的。
狩獵的第一天,收穫頗豐,在大快朵頤了幾個獵物之後,衆人紛紛伴着星空進入了夢鄉。
一羣糙漢,何必在意那麼多。
之後的幾天,狩獵的過程都緩慢但是輕鬆的進行着。
經過這一次家庭遊戲性質的狩獵之後, 衆人平日中積壓的壓力都消失了不少,感覺渾身是勁,狩獵的熱情也上來了。
一時間淮水周圍的野獸獸獸自危。
戰果最多的還得是項盧和蔣純這兩個射術了得的好手,主要的獵物基本上都是他們兩個獵下來的,項家另外四人雖然沒有項盧蔣純二人的戰果多,但是也收穫不菲,唯獨廖業, 在收穫了最少的戰果,幫別人運送獵物的時候, 才認識到自己是個大怨種的事實。
他就是來當苦力運獵物的,甚至當初給他配的馬匹都是骨架大力量強的馬。
小業:終究是錯付了。
“呦!小業,這獐子就先放你這裡了!”項安站在遠處,向着廖業扔過來一隻獐子。
“唉好嘞!”
什麼啊,這不是很享受嗎。
看着項安離開的背影,廖業的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
項安大人,太強了......
“喂廖業,幫我把這個帶走!”蔣純扔過來了一隻兔子。
“哦。”廖業瞬間冷淡了下來,面無表情的接住了兔子,往馬身上一栓。
“怎麼?還在難受自己身爲搬運工這點啊?”蔣純面帶笑意的騎着馬走了過來,挪揄了廖業兩句。
“倒不是說難受......”廖業嘆了口氣,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只是說,好不容易能夠和項......項梁大人一起出來狩獵,自己卻只能運獵物,而沒法和大人物們一起狩獵,挺難受的。”
“確實啊。”蔣純感嘆了一聲, “不過我也沒想到你的射術能那麼差勁,我之前不是幫你補習過嗎?”
項梁門客衆多,人一多起來就會分幫列派,子庶那樣舞文弄墨的成一派,吳句那樣專心當舔狗的是一派,還有一些,就是像蔣純廖業這樣有武藝力氣伴身的粗人了。
蔣純身爲這一派的老人物,還是挺欣賞廖業的,外加這次出行,他多少指點了廖業兩招,只是現在看來......效果不怎麼樣。
“蔣老頭,話說,你不怕你獵的太多,搶了項大人的風頭嗎?”廖業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
“嘿嘿,這你可就是白擔心了。”蔣純自信的笑了笑,“其他場合可能要擔心這個問題,但是至少在現在這裡,用不着擔心。”
“你以爲項大人一家是出來幹什麼的?”他把弓放回了背上, 用過來人的眼光看着廖業,“項大人現在更在意的是狩獵這件事本身,獵到的東西只是附帶罷了。”
“項羽和項安兩位公子或許有爭強好勝之心,但是項梁大人和項伯大人真的只是爲了狩獵而狩獵,他們更多的是享受這個過程罷了,至於項盧大人,他倒是真的想和我一分高下,但是你覺得以項盧大人的性格,他會在意那麼多嗎?”
“這......確實啊。”廖業露出了恍然的神色,伸出了大拇指,“還得是你啊。”
“你這後生不錯,也頗受項梁大人喜歡,所以我才點撥你兩句,至於現在,你還是抓緊去運獵物吧。”蔣純重新取下了弓,對着廖業擺了擺手。
“哦......”廖業有蔫了下去。
......
此時已經是狩獵的第......不知道第幾天了,反正已經好幾天了。
天天在樹林裡待着時間的觀念都有點茫然了。
“今天,幾號來着?”大清早的,項安揉着眼睛坐了起來。
“應該是十五號?我想想......應該是吧。”項羽躺在項安的不遠處,隨口應道。
“我去放水......”項安迷迷瞪瞪的站了起來,向着淮水的方向走去。
“啊,我也去......”項伯也說了一句。
叔侄兩人就這麼一起向着淮水支流的方向走去,打算伴着早霞放放水。
“項安,那是什麼?”項伯一邊放手一邊向着東邊的上游看去。
“嗯......?”項安順着項伯的目光看了過去。
然後,叔侄兩人都愣住了。
在那粉紅色的絕美早霞之下,一羣馬正在淮水支流的邊上飲水。
令人矚目的是,在這馬羣中,有一匹馬,身材高大,渾身漆黑,就算是蹄子也是黑色的,渾身上下都找不到一根雜色的毛髮,俊美的讓項伯和項安都大張着嘴愣在了原地,不知道作何反應。
那黑馬飲完了水,昂起了脖子,甩了甩自己的鬃毛,甩掉了清晨的早露。
那種俊美——
“項項安——”項伯三兩下綁好褲子,抓住了項安的肩膀,整個人都在激動的顫抖。
“叔父,俺知道,俺知道!俺看到了!”項安也抓住了項伯的手,叔侄兩人一起抖着,語無倫次的看着那美到離譜的駿馬。
“臥槽,臥槽!”或許是怕驚嚇到那駿馬,項伯趴在項安的耳邊小聲的大吼着,“我這輩子相馬無數,從沒——從沒見到過這樣的馬!”
“俺看見了!臥槽!臥槽!”項安面目猙獰,項伯現在的手勁超常發揮,都給他肩膀捏疼了。
那黑色的駿馬好像也看到了項伯和項安,不屑的搭了個鼻響,就要帶着馬羣離開淮水支流旁邊。
“三叔,它要走了?怎麼辦!?”項安語氣急切的問道。
“項安,給我壓陣,我要馴服它!”項伯的語氣狂熱了起來。
“你打算怎麼辦?”項安扭頭問道。
“廢話,直接騎,反正不能放跑!”項伯說着就衝出去了,“走!”
“啊?哦!”項安覺得有些不安,但是還是跟上去了。
叔侄兩人奔跑了起來,向着馬羣的方向狂奔。
馬羣和那匹黑色的駿馬注意到了項伯項安的襲來,躁動了起來,有膽小的馬已經慌不擇路了。
但是那黑色的駿馬卻愈發不屑了。
項伯離着老遠就超常爆發的跳了起來,就要騎在駿馬的身上。
“你是我的啦哈哈哈哈哈哈——”項伯狂笑着,已經開始下墜了。
那黑色的駿馬都懂了一下前蹄,預判一樣的向側面移動了一點,然後猛地擡起自己的後蹄————
“噗啊————!!!”
項伯,再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