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高家那些親友徹底安靜了。
看戴老闆笨拙又興致勃勃的跟地產經紀講價：“我不跟你說這麼多，那棟高樓是我們買的，半價，你也去申請下……”
地產經紀都要哭了，你真當是菜市場買菜，動不動就對半砍嗎？
秭小偉這才啼笑皆非的接手，總還是要遵循點市場價原則，去請折扣能最合理確定的來談，打電話確認都行。
如果沒有特別優惠的價格，那就去周圍別的地方買，反正哪裡買不是買。
這種買菜風格的別墅批發術，就像泥石流般輕易推垮地產經紀防線。
反正都是業績提成，三四千萬的項目在春節前搞定，簡直就像做夢中彩票。
兩人迅速張羅聯繫高層，也確認這邊的確是鄰居，更是市內著名企業集團採購。
最後給出來三千五百萬的七七折價格。
全款現金，哪怕是從銀行劃撥，對這些企業在春節前也絕對是久旱甘露。
秭小偉馬上通知財務過來，周林鵬和彤彤也跟着學習經手。
匆匆趕到的物業總經理，覲見未來最大的業主，對要求把這邊之前常年鎖閉的一扇消防通道大門打開，設立電子門禁都連聲稱是。
於是從這邊出去，走過馬路就是汽車設計中心了，距離園區內部也就一兩百米。
絕對未來能受到汽車設計師們的歡迎，營銷總監表示很有信心搞定這些租約。
戴安妮已經挺熟悉他了，笑着提議既然有十二套都是兩組圍成棟，那就把裡面花園隔牆拆了，六家共用大型花園不更漂亮麼。
尋常業主擔心鄰居不好相處、佔便宜的事情，在這裡都要顧及在公司的關係，更有其樂融融的四合院氣質。
秭小偉大樂，這花園大了可以做的文章才漂亮。
感覺這倆花了三千多萬，買的就是這花園。
戴安妮還挽住秭小偉，踮腳穿過清水房到圍起來的中庭花園看了看才離場。
那些親戚們大氣都不敢出了。
高婷婷自然是留下來陪她媽樓上樓下檢查傢俱、家電還有什麼要買的。
她自己賬上還是有幾百萬，終於意識到問她媽：“過年我還是先拿點錢給家裡？”
去年春節還在厚着臉皮要壓歲錢的美少女，開學時候也算計家裡給自己存了十幾年的壓歲錢，現在怎麼就要給爹媽奶奶養老嗎？
她媽也不適應的驚喜：“多少？”
還好奇的張開手掌比了個你拿來呀。
高婷婷以前想的肯定都是小兩口留着成家，還有點摳門。
看了手掌試探：“五萬？”
其實還想說五千的，這學期婷寶寶也沒啥胡吃海花的機會，難得出去轉了圈都到偏遠地區了。
她媽愣了下。
高婷婷以爲嫌少，趕緊加碼：“五十萬？”
她媽嚇一跳：“小……偉教你給這麼多？”
他們這種家庭衣食無憂，各種資產加存款過百萬肯定沒問題，但也咋沒花過大錢。
高婷婷搖頭：“他只叮囑我要理順家裡這種情況，嗯，就是我突然暴富了，爸爸媽媽奶奶怎麼才能不受到我影響，今天其實不該帶着親戚來，他平時都很低調不亂花錢……”
她媽肯定有點想不通這故意亂花錢有什麼意思。
但她還是注意到：“他那個姐姐感情很好啊，以前做家教時候怎麼沒聽說有這麼大的家產？”
高婷婷艱難的笑笑：“是他爸剛二婚那邊的女兒，不過賺這麼多錢主要還是阿偉能力強。”
她媽的意思是：“那他們是不是太親密了點？”
高婷婷簡直苦澀：“就因爲擔心你們的看法，他從來都只把我當學生，這個姐姐才趁虛而入，本來都是我的！”
當媽的還想勸：“那……那就當他是老師，帶着伱事業上路就行……”
高婷婷跺腳：“不可能！我的，遲早都是我的，這個姐姐……”
她還是忍住了沒說那麼壞脾氣、掌控欲的女人怎麼可能嫁過來。
現在她有點心慌是看似啥都不拔尖，但樣樣都不錯的麥子。
可麥子從上班就偷看ceo哼着小曲兒精心化妝。
衣服更是換了一套又一套，始終在豪門富姐、乖巧小公主、性*感北方妞兒之間搖擺。
還問她參考意見。
明擺着是要去給秭小偉看，她能有什麼意見？
就特麼離譜他姥姥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姥姥家了。
但她還是深諳秭小偉那點審美情趣。
所以最後常月玲就是天鵝絨黑絲碎鑽高跟鞋，加黑色連身包臀絨衫，外面披黑色短大衣，主打個魅惑又高貴的韓式門閥大小姐風。
只是那高領絨衫脖子上，本來應該戴那種能亮瞎眼的名匠打造銀色項鍊烘托貴氣。
常月玲卻翻了個細如牛毛的小金項鍊來戴。
可能也是從沒戴過這麼輕的首飾，調整好久都不對，還得叫秘書去上手：“這星星撥到中間有什麼說法嗎？”
工業設計師摸着金鍊的熟悉手感，忽然覺得跟自己腳踝上的系出同門：“啊，這四顆方糖不是撥到一邊兩顆，要都在這邊，不對稱纔好看，然後你的髮型斜劉海兒也不對稱，就呼應了，好看，真有品味！”
麥子還沒畢業呢，稚嫩的嘴皮已經跟秭小偉學得很油滑了。
常月玲有自知之明：“沒你好看，但你不上，就只有我上了。”
麥子芳心劇震：“有……這個必要？”
常助理還對着鏡子練習甜美表情：“他在直播銷售上的業績就不用說了，一個人頂幾千人，單憑這就足夠共同發展了，早上他給我說那個什麼定律原理，董事長表示非常認可，今年內爭取投資一條超級脈動流水線在江州，這是很大的籌碼了，你知道這種流水線嗎？”
工業設計專業多少還是耳聞過：“最先進的那種高等級生產線，要上億吧？”
常助理笑笑：“百億，最先進的線，據說全國有三家車企都要在江州上這種線，艾拉將是第四家。”
麥子小心臟已經震麻了：“都因爲他？”
常月玲哈哈大笑：“我爸說是時勢造英雄，江州獨特的地理環境，配套產業體系，低廉的勞動力成本，還有幾項什麼合起來有綜合優勢，但我們肯定是因爲他，產銷一體的新起點，能夠獨立於集團之外的改革起點，是他提出來的，你說必要不？”
麥子的目光復雜極了。
要不要說我已經睡熟了他，您就不用上了呢。
但是擡頭看看那條項鍊，又覺得自己肯定沒什麼份量，想到這裡時，心頭竟然有了幾分酸楚！
她就知道自己完了。
直到常月玲帶着人下樓上車出發，她都呆呆的坐在設計臺前。
真跟常老闆、戴老闆去找他廝混沒關係。
而是驚悚的發現自己開始自怨自艾了。
戴安妮是跟秭小偉又晃到內衣設計大樓邊的小高層公寓樓盤去掃了圈。
發現這邊度假式公寓反而出售的不多，準備再琢磨下週圍收購點適合普通白領住的樓。
整個商務園區加上科技園這邊的互聯網大樓，肯定有幾千人上班，春節之後這片兒會熱鬧起來。
自家員工有大量的住房需求。
雖然內衣設計大樓裡面搞了兩層公寓、宿舍勉強夠用，但未來肯定要擴張。
要麼就把那商務園新收購的高樓裡，拿一兩棟來做公寓？
回學校在僅有的食堂吃了飯，戴安妮去午睡了，秭小偉才蹬着電滑板過去。
這幾天北郊一直有雪，雖然不厚，但還是挺冷的，秭小偉有那麼個瞬間，想開車過去。
但剛花了三千多萬的他還是告誡自己要守得住清貧。
經過這些天麥子和戴安妮的交叉打磨，內心終於平靜下來。
就當是故意苦修磨鍊意志，冬天洗冷水澡的意思。
所以他把防寒服風帽罩起來，滑過科技園路口，從一輛老款的路虎發現窗邊經過，裡面坐着的幾個平頭漢子，都沒多看他。
進了汽車設計樓地下車庫。
庫裡南和裡想l9、v8都早已拍攝記錄裝配完停回去，連高合跟蔚來、艾維塔都如法炮製過。
現在在拆最便宜的二十萬夢想suv。
踩着電滑板的秭小偉果然輕易的跟大家打成一片，又情不自禁的拿着那些沾滿油污的零件聊得飛起。
直到保安通過內部廣播：“偉總，總裁到車庫門口了，問您在哪裡呢。”
就故意不加維信，不打電話玩情調。
設計師、技師們連忙恭送營銷總監去跟總裁會面。
不知道背後有沒有討論企業未來，他們還是隱約知道營銷總監就是熊主播。
這等銷售狂人跟太子女組合開店，就看這款奶媽車能否一炮而紅了。
秭小偉踩着滑板出去，看見那輛埃爾法停在路邊，滑門拉開，漂亮的常助理下來。
頓時讓他想起《過把癮》那電視劇裡，男主人公看見老婆打扮妖冶的嫌棄：“怎麼弄得跟雞似的！”
不過沒等丟下滑板走過去的他說出臺詞，街對面那已經快生鏽的別墅區院門打開了，周林鵬和王曉彤也走出來揮手。
本來就是秭小偉發消息約他們碰頭，一起陪大客戶看看園區。
可這時候路口那邊又有輛豐田霸道，盯着屏幕上的移動標記對照這邊身影，拿起手機在羣裡發語音：“來了……”
不同方向的幾部車，包括那輛路虎發現都朝這個路口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