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星宇也能理解,
彭蝶一個婦道人家,害怕朱家也很正常。
但是這還是讓他心裡十分不好受。
理解不代表諒解,就好像一個人快餓死了,於是他衝進你家把你搶劫了。
你可以理解他的動機,但是你會選擇原諒麼?
“所以,你確實對我兒子朱雷見死不救是麼?”
朱振億壓抑着怒氣的聲音在葉星宇耳邊響起。
葉星宇也擡起頭,絲毫不見怯弱的直視着朱振億。
“談不上見死不救,按規矩辦事罷了。”
朱振億被氣笑了,他冷冷的說道。
“所以,在你眼裡,我兒子的命就和那些普通人的賤命一樣?”
“醫者仁心,在我眼裡,病人沒有貧富貴賤之分,他們只是我的病人,我一視同仁。”
葉星宇話音剛落,就引起了旁邊一位老哥的喝彩。
“說得好!”
然而這位老哥剛說完,朱振億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馬上就萎了。
一時之間沒有人再敢爲葉星宇出聲。
雖然知道葉星宇做的沒有錯,但這個小醫生面對的可是朱家!
朱振億獰笑一聲,
“既然這樣,我就教教你,什麼叫貧富貴賤,什麼叫上下尊卑!”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保鏢就帶着一股殺氣朝着葉星宇逼去。
跟着家主朱振億的他們這些人可沒少幹殺人放火的勾當!
憑藉着朱家的勢力,想要一個人莫名其妙的失蹤簡直太簡單了,何況這個人只是個小醫生。
就在衆多黑衣保鏢準備動手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葉星宇也收回了放在腕錶上的手。
他自然不會傻到自己和十幾個訓練有素的專業保鏢動手。
如果朱家真想動他,他不介意讓朱家的這羣保鏢和潛龍特種部隊過過招。
門一打開,秦子君就一臉疲憊的鑽了出來。
他似乎也看出門外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但是他也沒空多想。
秦子君拉住了葉星宇的胳膊說道,
“星宇,你在真是太好了,我剛想去找你。”
秦子君可是知道葉星宇的真實身份的,在他看來,如果天冬院士都救不了病房裡的朱雷的話。
那這個朱雷就可以直接宣佈死訊了。
葉星宇也是有些疑惑,秦子君當初可是能充當張定將軍主治醫師的人物,
這個朱雷的車禍這麼嚴重,連他都解決不了嗎?
葉星宇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患者是傷到腦幹了嗎?”
秦子君搖了搖頭,回答道。
“不是腦幹,但是比腦幹還要麻煩。你先消毒然後跟我進來吧,患者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葉星宇聞言跟着秦子君一起進了手術室。
朱振億也是攔住了準備動手的保鏢。
如果他們能救回自己的兒子還好,如果不能的話,他們自然會知道我朱家的手段!
他蒼老的雙眼微微眯起,流露出一抹精芒。
就在這時,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朱家主,怠慢了怠慢了,您先跟我去辦公室休息吧,貴公子一定會安然無恙的,請相信我們醫院!”
朱振億轉頭看清了來人。
“劉天佑,你們協和醫院好大的官威啊,我朱家每年給你們醫院無償捐獻那麼多醫療器材,結果我兒子重傷垂死,居然被你們醫院的一個小醫生拒絕手術。”
劉天佑聞言面色一變,朱家每年捐獻的那些醫療器材有一大半可都變現進了他的腰包。
要不然他哪來那麼多錢買好幾套房子?
現在自己醫院裡居然有人企圖得罪自己的大金主?
要知道,就連他這個住院部主任一聽朱家的少爺住院了也馬上匆匆趕過來醫院。
到底是誰這麼不識好歹?
劉天佑立馬拍着胸脯開始表忠心。
“居然有這種事!朱家主你告訴我那個醫生是誰,我劉天佑保證讓他從京都協和醫院消失!”
朱振億看向了一旁唯唯諾諾,雙腿不停發抖的彭蝶,問道,
“那個醫生叫什麼?”
彭蝶立馬回答道。
“葉星宇!那個醫生叫葉星宇!我剛剛看過他的工牌!”
“葉星宇,又是這個葉星宇...”
朱振億來了興趣,
“怎麼?劉主任認識這個什麼葉星宇?”
劉天佑聞言苦笑着點點頭,
“是,之前我侄子也是打電話說他在醫院被一個叫葉星宇的醫生欺負了。”
“那看來他是有前科的,上次欺負你表弟,這次欺負我朱家,這種醫生不開除的話...”
朱振億的雙眸一寒,
“劉主任怎麼知道他下次會不會得罪宋老或者龍老呢?”
劉天佑也是直接打了個冷顫,朱振億這話已經是赤裸裸危險了。
這些年來他從朱家貪了這麼多錢,如果得罪了朱家,他少說也要進去吃十幾年牢飯的。
相比之下,葉星宇不過是一個新來的醫生,孰重孰輕太好分辨了。
況且對他一個住院部主任來說,搞走一個普通醫生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
之前是他侄子不夠分量,涉及到朱家可就不同了。
“朱家主您放心,以後的京都協和醫院有我沒他葉星宇,有他沒我劉天佑!”
想明白了利害關係的劉天佑馬上就向朱振億表起忠心來。
當然,後來劉天佑確實兌現了他放下的狠話......
不過此時手術室裡的葉星宇還不知道外面的幾人已經在準備對付自己。
他此時正在手術室裡皺着眉看向病牀上的朱雷。
旁邊的秦子君正在給他詮釋情況。
“傷者原本就是普通的車禍骨折,但是由於其他人錯誤的挪動了傷者,導致斷裂的肋骨插進了患者的心臟。”
“而且剛剛開刀之後我發現了一個更要命的事,有一些細微的碎骨隨着心臟跳動進入了主動脈!”
“腿骨和其他肋骨我都重新固定好了,基本沒什麼大礙,現在就是心臟這一根肋骨我確實沒有把握。”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根肋骨剛好堵住了傷口,讓患者不至於大出血,如果取出肋骨的話,我估計患者第一時間就會因爲大出血而死亡。”
秦子君說完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感慨自己的醫術不夠精湛。
葉星宇聽完後點點頭,開啓了白眼開始更仔細的觀察起病牀上的朱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