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布烏斯聽了秦東的話徹底焉了,他只是一個小商人,而那佩德羅不僅有一個身爲城主的姐夫霍爾特,自己本身也是十九軍團第六聯隊長,手上是有實際兵權的將領,即使知道貨物是被佩德羅劫走的,他也沒有絲毫辦法,他一個沒有背景的小商人如何能與佩德羅這樣一個聯隊長抗衡?格布烏斯這下徹底明白上午去見城主霍爾特時那番待遇,當下便忍不住大罵:“騙子,都是騙子,霍爾特那個混蛋原來早就知道貨物是佩德羅劫走的,卻還答應幫忙追查,都是推脫之詞,這幫所謂的貴族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混蛋!”
秦東和佩特烏斯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佩特烏斯勸解道:“格布烏斯老爺,消消火,現在生氣也沒用,白白氣壞了自己,我們想在就是要想辦法把那批貨追回來!”
“追回來?怎麼追啊?佩德羅可是十九軍團第六聯隊長啊,他手下六百多人,雖然不是精銳的羅馬重步兵,但戰鬥力卻是不弱,要不然上面也不會讓他帶隊去押送稅銀!就算我們有辦法追上,難道還能從他手裡搶回來不成?”格布烏斯哭喪着臉,顯然對追回貨物沒有什麼信心了。
秦東想了想問道:“這個十九軍團第六聯隊是什麼編制?各兵種都是多少人?駐地在什麼地方?”
格布烏斯對此倒是知道得很清楚,他隨口說道:“十九軍團並不是主力軍團,雖然在人數上與主力軍團相同,但裝備上卻是差得太遠,騎兵一共66人,都是輕騎兵,只是一羣會騎馬的步兵而已,剩下的全部是步兵,盾牌兵佔了多數,武器配短劍。連主力軍團的投槍都沒有,主力軍團裝備的重甲他們也沒有,全部裝備皮甲,連護脛都沒有。另外有少量的弓箭兵,弓箭兵的弓也是最差的弓,能射一百羅米就不錯了!他的駐地就在城東城牆下,離着東城門不足三百羅米”。
經過格布烏斯的介紹之後,秦東大致清楚了十九軍團的情況,如果說第六聯隊的人數與主力軍團一個聯隊的人數相同的話,那麼佩德羅手下應該有步兵550人,騎兵有66人,一共616人,思索一番之後秦東說道:“格布烏斯大人。我有辦法追上佩德羅的軍隊並且搶回貨物,就看你敢不敢幹了!”
“什麼?”秦東的話將佩德羅雷得不輕,要知道他可是東羅馬帝國的子民,讓他公然去從軍隊的手上搶貨物就等於是公然與東羅馬帝國作對,他額頭上直冒冷汗。“布爾,這,這不行,搶劫軍隊等於是叛亂,如果帝國追查起來,我們全家都會被絞死的!”
秦東不相信格布烏斯因爲膽小而不敢做這種事情,這傢伙既然有膽子來往兩國之間跑商隊就證明這傢伙是一個爲了財富而敢於冒任何風險的人。他說道:“格布烏斯老爺,我和我舅舅是商量好了的,準備動手搶回貨物,我管他佩德羅是什麼人,敢劫走我們的貨物就是不讓我們活,他不讓我們活。難道我們還要坐着等死不成?就許他劫走我們的貨物,難道就不許我們從他手裡搶回貨物,這是哪門子道理?他劫走我們的貨物而我們只能看着卻沒有任何辦法,而我們搶回貨物就是叛亂,這是誰規定的?這還有天理嗎?格布烏斯老爺。要知道您被劫走的是您一半以上的家產啊,都是您辛苦了大半輩子積攢下來的,您就甘心便宜那該死的佩德羅?如果您同意跟我們一起幹,我絕對有辦法做得乾乾淨淨,即使有人追查也沒辦法查到,而且只要我們能夠成功,搶回來的可不僅僅是原本就屬於我們的貨物,而且還有這三個月的稅銀啊,到時候我們按照各自的人數多少來分配,你認爲如何?”
秦東一番說得格布烏斯捏起了拳頭,事實上秦東把準了格布烏斯的脈絡,格布烏斯絕對是一個爲了財富而敢於做任何事情的商人,對東羅馬帝國那點可憐的忠誠度在財富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格布烏斯喘着粗氣擡頭看着秦東問:“布爾,你說你有辦法搶回貨物,而且能做得讓人查不出來,是不是真的?”
“絕對是真的,我敢用腦袋擔保!”秦東信誓旦旦的說道。
格布烏斯捏着拳頭狠狠的砸在桌子上道:“好,既然你們都決定幹了,那我還怕什麼?說吧,你們決定怎麼做,需要我做什麼?”
秦東之所以要拉上格布烏斯,就是想將這傢伙綁在自己的戰車上,這傢伙絕對是一個值得收買的人,也是一個可以被收買的人,而且這傢伙還是君士坦丁堡的地頭蛇,這次去君士坦丁堡有他幫忙打點一切,在安全上要有保障一些,這件事情之後,他不想被收買都不行了,想想看,襲擊帝國?軍隊搶走大批的貨物和稅銀,這是什麼罪名,只要他入夥幹了這一票,秦東就等於抓住了他的把柄,如果這老傢伙不老實,秦東可以隨時將此事向東羅馬帝國告密,到時候格布烏斯全家不被絞死都難。
秦東說道:“您只需要做兩件事情,第一,明天一大早,您去第六聯隊的駐地去轉轉,不管您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在明天天黑之前弄清楚駐地內還有多少兵力駐守,軍營內的結構是什麼樣的,我敢斷言,我們丟失的馬匹一定在軍營裡,佩德羅的士兵基本上都是步兵,這次押送稅銀不會帶走這麼多馬匹,除了騎兵,步兵根本不會騎馬,想要學會騎馬可不是短時間之內能行的,所以我斷定我們丟失的馬匹還在軍營內,只要弄清楚了軍營內還有多少兵力和佈防情況,我們就有辦法搶回馬匹,如果我們有足夠多的錢,我們就可以去馬市買馬,但是現在我們根本沒有這麼多錢,所以不得不用這個辦法。第二,同樣把您的護衛們的指揮權交出來,我需要他們的力量!”
格布烏斯點頭道:“好,布爾你分析得不錯,我們丟失的馬匹應該都在軍營裡。佩德羅要帶兵押送稅銀去君士坦丁堡,肯定會帶走大部分士兵,軍營內留守的士兵絕對不多,以我們現在的力量想搶回馬匹應該不難。那麼我們怎麼出城呢?”
秦東早就計劃好了,他說道:“當然是奪馬和奪城門同時進行,城門口的守衛士兵不多,也都是一些廢材兵,我的手下很輕鬆就能解決他們,格布烏斯老爺可以放心!”
格布烏斯道:“既然這樣,那就幹了!”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當天晚上安排好足夠多的護衛警戒巡邏之後,其他人都各自回房睡覺。秦東也不擔心會因爲這一兩天的時間就會追不上佩德羅的軍隊,佩德羅的軍隊需要押韻稅銀和貨物。隊伍中有馬車和絕大部分步兵,走得並不快,從季米特到君士坦丁堡最少也需要半個月以上才能抵達,秦東等人只要搶回馬匹,他們將擁有足夠的時間追上佩德羅。
第二天上午。秦東下令除去部分人員之外,其他人全部留在車馬店休息養精蓄銳,不許出門,因爲這很可能是短時間之內他們能夠有這麼多休息時間了,同時他還讓人去買來大量的酒肉,讓手下這幫人中餐和晚餐吃飽喝好,等到晚上行動的時候有足夠的體力。
鑑於蘇合的傷勢比較嚴重。短時間內不能騎馬作戰,而今後這幾天之內又需要長途追擊佩德羅的軍隊,以蘇合的傷勢根本無法承受,所以秦東準備安排四個護衛又購買了一輛馬車將蘇合送回帕札爾大營養傷。
剛剛佈置下去,手下護衛就過來報告:“大人,蘇合大人醒了!”
“走。去看看!”秦東當即起身向蘇合的房間走去。
到了房間之後,秦東看見蘇合果然已經醒了,連忙走過去道:“蘇合,感覺怎麼樣,曹道長給你看過了。說你沒什麼大礙,只是受傷的傷口過多,失血嚴重,調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你放心養傷!”
蘇合很虛弱,他嘴脣有些乾枯,用很微弱的聲音道:“大人,屬下讓您失望了,您把看守貨物的重任交給我,我卻沒有看好貨物,反而把自己弄得這麼慘,還讓大人操心了!”
秦東安慰道:“這件事情不怪你,換做任何人都沒辦法倖免,我們已經查到了是誰劫走了貨物,所以你儘管放心。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大人請說!”
秦東道:“是這樣的,鑑於你現在的傷勢不能顛簸,如果太過勞累很可能危及到你的性命,所以我想派人送你回去,馬車都已經買好了,只要出了城門,外面就是我大匈奴帝國的領土,你基本上就安全了,你看怎麼樣?”
蘇合神情有些黯然:“大人,蘇合拖累您了,爲了不耽誤您的大事,屬下遵從您的決定!只是大人您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先保住性命再說,再想辦法派人傳回消息,我們在帕札爾得到消息之後,必定會率兵來營救!”
秦東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會的!蘇合啊,我看你的年紀也不小了,等你這次傷好之後就找個女人當婆娘,給你洗衣烤肉生孩子!”
說起這件事情,蘇合的臉色有些紅潤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大人,屬下倒是有一個喜歡的姑娘,就是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喜歡我!”
草原上兒女的婚事沒有太多的講究,雖然也有父母做主的,但是大多數還是各自找自己喜歡的人結婚,這個習俗即使是在古代也是如此。
“噢?”蘇合的話讓秦東頗爲好奇,他問道:“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能讓你另眼相看呢?說說看,說不定我能幫你的忙呢?”
“是託隆的女兒,好像叫華鳳,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看上我,大人,你看我能不能得到華鳳的喜歡呢?”蘇合說道,看上去好像有點底氣不足的樣子,估計那姑娘絕對是一個大美人。
秦東聽後笑了起來,“原來你喜歡華鳳啊,很有眼光嘛,我認爲憑你的髮型應該沒問題!”
“髮型?”蘇合納悶了,“這跟髮型有什麼關係?”
秦東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蘇合獨自一個人琢磨着髮型跟求偶有什麼內在必然的聯繫。
吃完早點之後,蘇合被擡上了一輛馬車,四個護衛負責護送他會帕札爾大營養傷,待馬車出城之後,秦東才放下心來並將阿法爾德叫到自己的房間裡。
“大人,您找我?”阿法爾德敲門進來之後問道。
“坐吧!”秦東指着凳子說了一句,等阿法爾德坐下後說道:“阿法爾德,情況你都應該清楚了吧?今天白天格布烏斯會去打聽第六聯隊駐地的情況,晚上我們會突襲第六聯隊的駐地搶出馬匹,而要出城就必須控制城門,但是又不能提前鬧出動靜被城內守軍發現,如果被城內守軍發現而趕來,我們很可能被堵在城內,所以突襲第六聯隊的駐地和搶奪城門必須同時進行,我現在就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帶着你的十幾個人和格布烏斯的護衛隊成員,一共六十多人今晚的任務就是在我們突襲第六聯隊駐地的同時搶奪城門,白天你需要去觀察城門口的情況,以便晚上行動時有一個心理準備!”
阿法爾德點頭道:“大人放心,這種事情我們以前也幹過,已經有一些經驗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屬下就要帶人去查看城門守衛的情況了!”
“去吧!”秦東揮了揮手。
中午時分,格布烏斯就回來了,而且帶回了第六聯隊駐地的詳細情況,這讓秦東大爲欣喜,只要有了第六聯隊駐地的詳細情況,晚上搶回馬匹行動的成功率就會大大提高,這對於秦東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
在秦東和佩特烏斯的注視下,格布烏斯用蘆葦筆慢慢將地六聯隊駐地的平面圖畫了出來,並標明瞭各處房屋地點,幹什麼用的,馬廄在城牆邊上,格布烏斯畫完之後指着馬廄道:“就在這裡,我花錢打聽清楚了,你們猜得沒錯,馬廄裡多出了兩百多匹馬!”
秦東看了一邊粗略的平面圖,一圈捶在桌子上道:“成敗就在此一舉!今晚必須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