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巴特接觸了幾次,並沒有出現特別驚險的場面,不過秦東此時才明白漁網也可以這樣用,巴特手上的漁網繩索有伸縮性,甩出去可以迅速收回然後再甩出去,好幾次秦東就差點被巴特甩出來的漁網給罩住。
秦東手上的盾牌可以擋住刀劍的劈砍,也可以擋住長矛的刺殺和橫掃,但是卻擋不住漁網,漁網撒過來是大面積的罩住,秦東如果不想被罩住,就只能迅速退出漁網的籠罩範圍。
一般來說,拿短劍和盾牌的角鬥士都是追着拿長矛和漁網的角鬥士打的,不過因爲秦東剛剛纔知道漁網能這麼用,因此變成了他被巴特追着打。
場面非常熱鬧,觀衆們不斷的揮着手臂爲他們各自支持的角鬥士吶喊鼓勁,有的大喊大叫得嗓子都啞了,當他們支持的角鬥士出現危險是都擔心不已,當他們支持的角鬥士追着對手打時,他們都興奮得不行。
看着秦東竟然被巴特追得滿場跑,看臺上的大部分的觀衆都大聲歡呼不已,好似下一刻秦東就會被巴特用漁網罩住,然後在他們的授意下用長矛將秦東捅成篩子,而皇帝馬爾西安和皇后普爾喀麗亞卻是心中擔憂不已。
要知道這次的賭注金額太高了,一旦決鬥的結局與他們的設計的結果不相符,那麼角鬥場方面就會賠得血本無歸,高達一百多萬金幣的賭注金額自從這個競技場建成以來從來沒有過,這是第一次,實在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即使作爲一個皇帝,馬爾西安看着秦東被巴特追得狼狽逃竄都有點坐立不安。
內侍大總管看見後走到其身邊低聲道:“我的陛下,克布羅肯定不敢違背您的旨意,除非他不想活了,我想他一定會安排好的,您放心吧!”
聽了內侍大總管的話。馬爾西安才稍稍放下心來,對於秦東的武力,他是非常安心的,但凡是都有例外。一個人並不能真正天下無敵,總會有剋制他的人。
此時場上秦東已經知道了漁網的作用,這是一種遠距離攻擊武器,同時也是防禦工具,它可以遠距離撒出將對手罩住,也可以用來纏繞對方的短劍,而巴特手上的長矛也同樣屬於長兵器,秦東手上短劍和盾牌屬於短兵器和近身防禦工具,雙方的兵器和防具在攻擊和防禦距離上有着本質的區別。
明白了這種區別之後,秦東馬上不跑了。他反而向巴特衝過來,他終於明白爲什麼別的決鬥都是盾牌手拿着短劍追長矛手,原來是爲了拉近雙方的距離,只要靠近對手,長矛手的長矛和漁網就失去了作用。因爲他施展不開,而對於短劍手則不同,他只有貼近對手才能施展有效的攻擊和防禦。
巴特見秦東突然剎車後返身衝向自己,當即一愣,但很快將左手上的漁網撒了出去,不過秦東立即閃身躲避了漁網的攻擊,趁着巴特收回漁網的機會迅速衝了過來。巴特立即右手出矛刺了過去,秦東並不停歇,豎起盾牌頂住長矛,一個轉身就靠近了巴特,並一劍劈向巴特的脖子。
巴特身體一偏,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才躲過秦東的致命反擊。再起身時已經是滿頭大汗,剛纔太險了,只差一寸秦東就削斷了他的脖子。
巴特起身後,秦東再次貼了過來,巴特不得不迅速撤退拉開距離。但秦東豈會這麼就放棄攻擊,好不容易讓巴特的漁網失去作用,同時也讓他的長矛失去作用,哪裡會就讓巴特脫離自己的攻擊範圍?
這次輪到巴特被秦東追得滿場跑了,他不停地後退躲避秦東的短劍攻擊,而秦東不停地追殺,競技場看臺上的絕大多數觀衆們都捂住嘴巴擔心地看着巴特,現在巴特的模樣比剛纔秦東的模樣還狼狽,他因爲躲避秦東的攻擊,需要不時地在地上打滾,以至於現在他白色衣服上沾滿了灰塵,由白色衣服變成了土黃色衣服了。
“好,哈哈哈!幹得好!”皇帝馬爾西安看見秦東佔據上風之後高興的站起來不停得叫好,旁邊的一些內侍和官員爲了附和他,也都臉色尷尬的叫好,不過他們心裡卻是急得要死,因爲他們都是買了巴特贏,他們現在卻要爲秦東喝彩,這算什麼事嘛?
馬爾西安高興道:“好啊,看來布爾這次又是贏了,那個叫什麼巴特的,竟然五年來連續三十三場不敗,我看也不過如此嘛!”
“就是,就是,尊敬的皇帝陛下,您卑微的僕人也以爲那個什麼巴特純粹是樣子貨,看上去很高大威猛,實際上卻是沒有什麼戰鬥力!”一個坐在附近的官員討好道。
這個官員的做派和皇帝的興奮勁兒引起了丞相阿爾帕斯的強烈不滿,他問道:“我的陛下,難道您就認爲布爾贏定了這場決鬥?”
馬爾西安指着角鬥場上道:“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巴特已經沒有反擊的機會了,他現在完全處於下風,噢,對了,我記得丞相不是武士出身,對於觀察這種決鬥的形勢變化不是很在行,不過不要緊,只要丞相肯學習,我是很樂意教你的!丞相願意學習嗎?”
阿爾帕斯被馬爾西安的語氣刺激得感覺有一種噁心感,同時也非常憤怒,想當年馬爾西安這老小子眼巴巴的跑到他父子手底下混飯吃,他父子看馬爾西安實在可憐就收留了他,後來還倚重爲心腹大將大力提拔,最後還聯合普爾喀麗亞一起將他推上了皇帝的寶座,想不到馬爾西安這老小子做了皇帝之後竟然不思報恩,反而想着妄圖脫離他的控制,更想整死他,這讓他如何不生氣?
不過阿爾帕斯知道自己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在皇帝面前生氣,政治上的事情最好不要當面撕破臉皮,畢竟有些時候事情的變化發展太快,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說不定就有形勢逆轉的時候,留一線也好說話不是?
阿爾帕斯忍氣吞聲道:“多謝尊敬的皇帝陛下,您卑微的僕人阿爾帕斯已經過了學習這種技能的時候,就不牢陛下費心了!”
馬爾西安笑了笑,轉身坐下繼續看決鬥。但阿爾帕斯卻從他的嘴角看到了得意的笑容,馬爾西安當場氣得氣喘吁吁,臉色都有點發紫。
阿爾帕斯很快冷靜下來,他細想了剛纔皇帝說的一些話。心中一動,難道這場決鬥的結果已經被皇帝內定了,否則他怎麼這麼肯定?
想到這裡,阿爾帕斯的額頭上冒出了汗珠,他在這場決鬥中買了八萬金幣的巴特獲勝,如果巴特輸了,他這八萬金幣就等於是打了水漂,這讓他如何受得了?八萬金幣對於他父子兩人都是丞相的家族來說確實不算什麼,但這也能讓他一陣肉疼不是?
一定是這樣,肯定是這樣!阿爾帕斯沒有想到馬爾西安竟然親自操縱決鬥的勝負。他心裡憤憤不平說,你好歹也是皇帝啊,整個帝國都是你的,你用得着跟我們這些人搶這點小錢用嗎?
他知道克布羅肯定已經投靠了馬爾西安,否則這種事情克布羅一定會向他這個丞相報告的。如果克布羅不是投靠了皇帝,根本不敢不向他通報已經設計好的結果。
“馬爾西安,算你老小子狠,這次算我栽了,暫時給你記下,以後給你一起算,不過布爾想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就看誰的手段更高明瞭,哼!”阿爾帕斯心裡狠狠道。
此時場上的巴特已經被秦東追得煩躁起來了,原本他信心十足,跟秦東交鋒了這麼久,也知道秦東確實不簡單,現在不得不提起十萬分的小心。
巴特知道自己必須扭轉局面。這樣下去遲早會被秦東追上,只要受傷就會很麻煩,因爲受傷後會流血,流血後會逐漸失去力量,而秦東可以一直拖。拖到他筋疲力盡,到時候就是他巴特的死期。
巴特想到這裡決定捨棄漁網,他不能不捨棄漁網,這玩意用得好絕對是一個大殺器,不過漁網對於秦東已經沒有作用了,秦東的身手同樣異常靈活,被罩住的可能性很低,現在漁網纏在手上是一個累贅,還不如捨棄了漁網,騰出左手全力對付秦東。
巴特當即按照自己的決定做,在秦東追上來用短劍刺向他的左肋的時候,他左手一揮,纏在手腕上的漁網繩子頓時繞上了秦東短劍,爲了收回短劍繼續攻擊,秦東立即將用力將繩子割斷了,整個漁網落在了地上。
騰出左手的巴特雙手握住長矛一記橫掃,秦東不得不退後躲避,巴特穩住陣腳之後大叫:“來啊,來啊,你這個雜碎,你不是很厲害嗎?有種來啊!”
秦東被面罩擋住了臉孔,別人根本就看不見他的臉色,他也懶得做出任何表情,當即貼過去繼續戰鬥,巴特雙手一抖長矛挺身一記刺殺,秦東立即揮動盾牌格擋,同時身體繼續靠近,過了長矛的矛頭之後,巴特的長矛再次失去作用,他只能再次橫掃,身體不斷後退以此來躲避秦東的短劍攻擊。
“乓乓乓……”巴特一邊飛速後退,一邊用長矛不斷地掃向秦東,而秦東則不停地用盾牌擋住,長矛掃在盾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終於巴特由於連續不斷的後退,腳下不穩突然倒在了地上,這對於秦東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他立即挺劍劈向巴特的脖子。
“啊——”看臺上無數觀衆發出擔憂的驚叫聲,如果秦東這一劍劈中了巴特,那麼巴特鐵定是死定了,而他們這些買了巴特贏的人就輸了,賭金也就沒了。
巴特在最後時刻終於長矛架住了秦東的短劍,秦東的力量很大,一劍劈在長矛杆上,只聽見“咔嚓”一聲,秦東的短劍竟然從中斷爲兩截。
什麼?秦東的短劍竟然短了?秦東自己也沒想到短劍竟然會斷,這讓他短暫失神,巴特抓住機會擡腿一腳踹在他的腹部,秦東整個身體倒飛出去,落在幾米外的地上掀起一陣灰塵。
“好——”整個競技場發出一聲巨大的歡呼聲,秦東短劍居然斷了,這實在是出人意料的驚喜,那些買了巴特贏的賭徒們怎麼能不高興呢?
秦東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身,他拿起只剩下劍柄的短劍看了看,劍身的斷口出很整齊,看得出是人爲的,否則不可能有這麼整齊斷口,要知道他是用劈砍的,並不是用劍身去敲擊,這說明短劍實際上早已經斷了,只是被人用特殊的手法粘合上去,讓人不仔細看根本不能發現,剛纔秦東用力一劈,粘合處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因此而再次斷開。
有人搞鬼,絕對是有人買通了角鬥場內部的人換走了短劍!秦東不敢肯定是哪一方的人乾的,不過這對他不重要了,對於他來說,東羅馬帝國內部不管是哪一方的勢力都是他的敵人,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逃出去,然後再找東羅馬帝國算賬。
此時巴特也從地上起來了,秦東將手上半截短劍扔掉,空着雙手對敵,巴特見秦東沒了武器,頓時信心大增,對於他這種角鬥場老油條來說是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也不會有任何的婦人之仁,他並沒有覺得攻擊沒有武器的秦東有任何的勝之不武,在這生死角鬥場,唯有活着纔是王道。
巴特端着長矛放肆的笑道:“哈哈哈,該死的布爾,你剛纔不是很囂張嗎?嗯?再囂張一個給我看看!”
秦東擺出一副戒備的姿勢,聽見巴特這樣說,平靜道:“巴特,難道你只會說大話嗎?你不是連續三十三場勝利嗎?你看,我現在已經赤手空拳了,有本事就過來,看看我會不會把你打出屎來,來啊,來啊,你這個蠢貨!”
巴特被秦東一番語言刺激,氣得大叫一聲就向秦東衝了過去,“啊,你這該死的布爾,你給我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