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兵力相差懸殊太大,秦東知道絕對不能讓聯軍攻城,如果聯軍首腦赫洛留斯發狠,日夜不停地攻城,他是手下只有一千人的步兵,是絕對守不住的,最多三天就會被聯軍攻破城池,而不讓聯軍攻城的辦法只有阻止聯軍使用投石機、弩炮之類的重型攻城器械。
雖然這個時期歐洲還沒有製造出攻城塔這種可以從塔頂的平臺直接跨到城頭的器械,但是用投石機和弩炮進行大規模遠程打擊,掩護步兵用雲梯攀爬上城牆的攻城辦法也是非常不錯的,有了弩炮和投石機的大規模轟擊,步兵攻城時的傷亡要小很多。
要阻止聯軍大規模攻城,有兩個辦法可以一試,第一是野戰,這個辦法暫時用不上,不說兵力上秦東處於絕對劣勢,就是守衛城池就需要很多兵力,秦東哪還有多餘的兵力用於野戰?
第二,就是破壞聯軍的攻城器械,沒有了攻城器械,即使聯軍的兵力是秦東的十倍,聯軍也不一定能夠拿下拉茲洛格城要塞,秦東決定這兩個辦法配合採用,不讓對方攻城。
晚上,劉三來見秦東報告道:“少爺,從普羅夫派過來的一千援兵已經到了,輕重傷員也全部送走會帕札爾大營養傷,現在我們這邊能用的兵力一共有兩千四百人,其中騎兵八百騎兵,包括您的衛隊騎兵在內,步兵包括弓箭手、重步兵在內一共一千六百人!”
“生力軍到了嗎?很好!”秦東喜出望外,他在兩天前發出命令讓馬立從普羅夫那邊派過來一千步兵作爲援軍,沒想到這才兩天時間就到了。
秦東喜道:“如此一來,在總兵力上,聯軍的兵力從是我們的十倍縮小到了四倍,這個差距縮小得太是時候了,我們有兩千四百人,對方是我們的四倍,這個差距看似還很大。實際上我們的勝算大了很多!”
劉三又道:“少爺,我剛剛接到第二路軍方面的飛鴿傳書,牧仁已經統帥第二路軍一路攻城拔寨,連續兩天攻下了五座城鎮。今天凌晨時分更是突襲了霍爾的老巢科浦城,也就說霍爾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可他自己卻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巢被我們攻佔,留下一些兵力鎮守科浦城之後,牧仁統帥大軍繼續沿東南而下,下一個目標就是奧多亞塞的卡門城,如果進攻順利,採用的方略得當,牧仁大軍應該能在三天之內運動到聯軍後方!”
“好!”秦東拍案而起,對於牧仁的進攻速度非常滿意。牧仁的第二路軍總共加起來大約兩千人左右,如果一路上有俘虜,逼迫俘虜參與作戰的話,他本部的軍隊應該傷亡不大。如果他的第二路軍和秦東的第一路軍前後夾擊聯軍,聯軍必敗無疑。
現在的關鍵就是要撐到牧仁的第二路軍抵達。而卡門城正好卡在通往拉茲洛格的途中,秦東當然可以給牧仁下令,讓其繞過卡門城直接逼近聯軍後方,但是如此一來,等於是把第二路軍的後背面對卡門城的奧多亞塞,對於奧多亞塞這個人,秦東絲毫不敢掉以輕心。他寧願咬牙多堅持幾天,也必須要讓牧仁攻破卡門城,能殺掉奧多亞塞最好,殺不掉也要趕走那傢伙,至少不能讓他在背後搗亂。
秦東當即召集一干人等前來議事,將情況向各軍官進行通報。介紹完情況之後,佩特烏斯問道:“大人,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分析,現在形勢是對我們有利的,由於交通狀況和消息傳播速度的關係。聯軍方面肯定還沒有得到我們派出了第二路軍的消息,也不知道第二路軍已經打到了卡門城,如果大人此刻命令第二路軍放棄攻打卡門城,直接繞道聯軍後方,然後我們前後夾擊,必然可以把聯軍殺得大敗,只是這樣一來,第二路軍的後背空虛,很容易被背後的奧多亞塞偷襲得手。到時候不是我們前後夾擊聯軍,而是聯軍前後夾擊第二路軍了!這其中的取捨,還請大人仔細考慮一下!”
秦東思索良久道:“別小看了奧多亞塞這個人,他是個人物,只要有任何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我明知道一旦他有這樣的機會就會暴起發難,我怎麼能給他這樣的機會呢?所以命令牧仁繼續猛攻卡門城,我可以給他五天時間,五天後,不管他想什麼辦法,都必須把第二路軍拉到聯軍後方,再配合我們前後夾擊,一舉擊潰聯軍主力,劉三,馬上向牧仁傳達我的命令!”
劉三應聲道:“是,將軍!”
第二天上午,聯軍浩浩蕩蕩從大營開出來,赫洛留斯留下一半人守衛大營,帶騎兵一千和四千步兵向拉茲洛格開過來,整個隊伍排成三個整齊的方陣,中間是重裝步兵,兩翼是各五百騎兵,後方是攻城器械部隊運輸着投石機和弩炮、石彈等器械武器。
整個隊伍最前面抵達距離城牆兩箭之地外停下,正當赫洛留斯下令軍隊整理隊形時,遠處城門突然打開,一隊彪悍的騎兵在一員銀甲將軍打帶領下衝出城門向聯軍方向飛馳而來,身後緊跟着一隊三百人的重裝步兵,這些重裝步兵踏着整齊的步伐,人數雖少,但氣勢滔天,隊伍行走過來,掀起陣陣煙塵,好不壯觀!
“戒備,所有人戒備!”看見城門突然打開,從裡面衝出來那麼多匈奴騎兵和重裝步兵,最前面的羅馬百夫長們不敢大意,當即命令自己的部下軍官和士兵們全力戒備。
然而,匈奴騎兵們並沒有在這時突然發動進攻,而是在聯軍一箭之地外停下,隨後這些騎兵一分爲二,中間空出一大片,隨後跟上來的重裝步兵很快走到了中間空地上排成整齊的隊形,刀槍齊備。
秦東帶着巴圖和十幾個護衛騎兵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待隊伍整理隊形完畢,秦東便大聲喊道:“匈奴帝國千夫長秦東在此,請對面羅馬帝國第十四軍團軍團長赫洛留斯閣下上前說話!”
按照級別來說,匈奴帝國的千夫長的級別應該和羅馬帝國的軍團聯隊長相當,萬夫長和軍團長的級別相當,秦東的級別明顯要比赫洛留斯的級別低一級,但是他們畢竟分屬兩國,是不同的陣營,現在他們又各自是雙方的主將,秦東也完全有資格請赫洛留斯上前說話。
赫洛留斯騎在馬上,由一名馬伕牽着戰馬走到了中間重步兵方陣的最前方,戰馬停下之後,赫洛留斯大聲道:“我就是西羅馬帝國第十四軍團軍團長赫洛留斯,秦千夫長閣下,現在我們是戰場上,刀柄相見,各憑本事爭勝負,難道你還想跟我拉關係不成?我記得我們之間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面!”
秦東笑了笑道:“我們確實沒有見過面,赫洛留斯爵士,我記得這拉茲洛格好像在名義上是屬於東羅馬帝國和我匈奴帝國共管的,而這些日耳曼蠻子佔據這裡,不服王化,不但不交稅,而且還私設要塞關卡,阻止商旅自由通行,私自收取過關稅,我奉命攻打他們,這與你們西帝國有何關係?你們西帝國是想多管閒事,還是執意要與我匈奴帝國再次開戰?”
事前赫洛留斯早就得到了明確的命令,不能讓匈奴人奪取拉茲洛格,這是從北方草原南下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要塞,一旦被匈奴人佔據,匈奴人便可以隨時南下,這不論是對於西羅馬帝國還是東羅馬帝國都是非常危險的,因此他得到的命令是幫助日耳曼人守住拉茲洛格,絕對不能讓拉茲洛格落在匈奴人手裡,上面卻並沒有說如果拉茲洛格已經被匈奴人佔領了要怎麼做,現在這個情況到底要怎麼做,完全取決於他自己。
赫洛留斯很快便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節,上面是沒有告訴他如果匈奴人已經佔據了拉茲洛格要怎麼辦,但意思已經很明確,拉茲洛格不能落在匈奴人手裡,而上面沒有說,是因爲馬其頓行省總督不想承擔造成兩國再起戰端的責任,如果拉文納方面事後要追究責任的話,他就只能獨自一人承擔私自與匈奴帝國開戰的責任,想清楚了這一點之後,他不禁有一些悲涼,作爲一個將軍,他的命運竟然被那些政客玩弄於鼓掌之間,別人想用就用,想讓他背黑鍋就背黑鍋。
不過赫洛留斯立即就收拾了自己的情緒,作爲一個軍人,在戰場上要考慮的不是政治問題,而是要如何打贏的問題,對面的秦東明顯是想用話把他逼走,但他怎麼會輕易撤軍?來都來了,一戰都沒有打就撤回去,豈不丟人現眼?
赫洛留斯大聲道:“秦千夫長說得沒錯,原本你們之間的戰爭與我西帝國無關,但是我帝國馬其頓行省總督接到了奧多亞塞首領的求救信,奧多亞塞首領世代都生活在這裡,他和他的部族是這裡的主人,這裡的主人受到了攻擊,他完全有權向鄰居求救,而我帝國秉承睦鄰友好的宗旨,一直與奧多亞塞首領保持親密的鄰居關係,現在他有難,我帝國當然要派兵相救,秦千夫長,拉茲洛格原本是由奧多亞塞首領控制的,不如千夫長大人看在我的薄面上將這座城池還給他,我給你們雙方打個圓場,你們和平解決,千夫長大人有什麼條件儘管提,我一定讓奧多亞塞首領過來與千夫長大人談判,一直談到雙方都滿意爲止,不知道秦千夫長以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