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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耳曼騎兵全部開始向西南方向突圍之後,正堵在南面的羅摩多的壓力大增,他帶來的四百騎兵經過剛纔的一場廝殺還剩下三百多騎,而日耳曼人的騎兵雖然遭遇埋伏和追殺,三支部落都損失不小,但加起來還有六百多騎,這些騎兵一股腦地向羅摩多的左翼衝過來,這裡正是包圍圈的力量最薄弱之處。
羅摩多殺散一些日耳曼騎兵之後,一個手下十夫長派人前來報告:“大人,我們頂不住了,那些日耳曼騎兵全部向我們這邊衝過來,十夫長大人讓小人前來向大人請求援兵!”
“走,我們一起過去看看!”羅摩多接到報告後當即率部前往左翼方向。
待羅摩多帶人趕到左翼的時候,防線已經岌岌可危,而且還有幾個日耳曼騎兵突圍出去了,此時雙方大戰,各自雙方都左手舉着火把,右手拿着武器,戰場上雖然不是特別明亮,但離着一百米的距離還是能分辨敵我。
羅摩多發現衝在最前面的赫然是奧多亞塞和曼拉里克,他對於這兩個人可不陌生,互相廝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他還對奧多亞塞頗爲忌憚,現在他只要帶着手下騎兵衝過堵住奧多亞塞的突圍之路,這些日耳曼人鐵定要完蛋,但是他卻勒馬停在原地沒有絲毫動作。
“大人,我們衝上去吧,他們頂不住了!”一個手下十夫長焦急地建議道。
另外兩個十夫長也同時贊同:“是啊,大人,我們再不過去堵住去路,就讓那些日耳曼人跑了!”
誰知羅摩多搖頭道:“要堵住這些人的突圍之路很容易,只要堵住了西南方向,這些日耳曼人和他們的首領今晚全部都要葬身在這巴塔卡湖畔,但是你們知道一旦這些人死去,等待我們的是什麼結局嗎?”
幾個十夫長都面面相覷,不知道羅摩多到底想說什麼,身邊的軍官都看着羅摩多。
羅摩多道:“我們賄賂瓦圖爾逼迫秦東讓出了巴塔卡湖以東地區的土地,早就與秦東結下了仇怨,秦東恨不得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一旦這些日耳曼人和他們的首領今晚全部死在這裡,那麼南方的日耳曼人肯定會重新爭奪首領之位,到時候南方的日耳曼人一片大亂,無暇顧及其他,而秦東就暫時沒有了外敵,他則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整肅內部,以他的能力我敢保證他肯定會在最短時間之內消化掉瓦圖爾留下的軍隊和財產,到時候他就可以騰出手來對付我們了!他是千夫長,我就算實力再強也只是一個百夫長,而且他還有莫多作爲後臺,他可以給我們網羅罪名,隨隨便便就能置我們於死地!”
這番話說得手下幾個十夫長都緊張起來,額頭上的汗珠流得更兇了,一個十夫長道:“大人的意思是放這些人走?利用這些日耳曼人牽制秦東,讓他無法騰出手來對付我們?”
羅摩多看着這個十夫長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讚道:“不錯,現在我們也只有這個辦法保全自己了!”
羅摩多其實很無奈,甚至深深的震驚,形勢變化得太快了,前幾天他還勾結瓦圖爾算計秦東,佔據上風,眨眼之間形勢完全逆轉,現在秦東竟然變成了他的頂頭上司,這實在讓他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不過再無法接受也必須接受,事已至此,再怨天尤人也於事無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剛纔這十夫長又道:“大人的英明,但大人還記得開戰之前秦東下達命令說過的話嗎?他說如果讓日耳曼人從我們這邊跑了一個,都要唯大人是問的!大人要怎麼才能混過這一關?”
羅摩多笑道:“這有什麼難的,這裡很寬闊,以我們四百騎兵根本無法將防線防守得滴水不漏,只要我們做出一副血戰的模樣,秦東必定不會知道,走吧,我們一起過去和那些日耳曼人談談,只要他們答應幫助我們牽制秦東,我們就放他們走,如果不答應,我也只能讓他們死在這裡,至少我還能向秦東有一個交代!”
“大人英明!”
羅摩多很快帶着大隊人馬出現在奧多亞塞等人突圍的方向,奧多亞塞本人早就被秦東一擊重傷,現在只能憑着一股狠勁堅持着沒有倒下,手上的狼牙棒都快揮不動了,而曼拉里克也一身是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其他人的。
這時從前方傳來一個喊聲:“停手,都停手!”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攔路的匈奴騎兵都停止了廝殺,並且讓開了一條道路,只見從通道後面跑出來幾個騎兵,領頭有人赫然是他們的死敵羅摩多,奧多亞塞和曼拉里克兩人互相看了看,都不明白這羅摩多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戰鬥最酣的時候竟然下令停止戰鬥了,難不成這傢伙想在戰場上跟他們喝酒聊天?
兩人還真猜對了,羅摩多是來跟他們談判的,可不是來喝酒聊天的嗎?只見羅摩多喊道:“曼拉里克,奧多亞塞,你們已經被包圍跑不掉了,依我看你們還是投降吧!”
奧多亞塞看了看曼拉里克:“大王?”
曼拉里克揚了揚下巴道:“你去跟他說,除非他讓他老孃陪本大王睡一覺,本大王還可以考慮一下”。
奧多亞塞忍着傷痛策馬上前聳聳肩道:“好主意,羅摩多,你的建議不錯,只不過我家大王說了,如果你願意讓你的老孃陪我家大王睡上一覺,我家大王還可以考慮考慮!”
“找死!”
“混蛋,砍死他們!”
“將這些蠻子砍成肉醬!”
一時間羅摩多的手下羣情激憤,這種罵人的話實在是太下作了,任何人聽到這種極端侮辱性的話語都不會無動於衷,正所謂“主辱臣死”,日耳曼人辱罵羅摩多,自然就是在羞辱他們這些士兵和軍官,這些人哪能善罷甘休?
羅摩多鐵青着臉,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但他還是舉手示意身後的騎士們停止喧鬧,等聲音都停下之後,他才冷聲道:“曼拉里克,奧多亞塞,本大人好心給你們留一條活路,誰知道你們不知珍惜,如果再有這等侮辱性的詞句,本大人就只能違背意願將你們全部留在這裡了,一句話,如果你們想活命,就必須答應我的條件,跟我合作!我纔會放你們走,如果你們一心想死,本大人也攔不住你們,快點,回答我,是答應我的條件與我合作,還是想死?”
曼拉里克和奧多亞塞不是傻子,立即明白了匈奴人內部只怕也有問題,否則不可能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曼拉里克開口道:“你要怎樣才能放我們走?”
羅摩多道:“我不要你們的贖金,也不要你們納貢牛羊,更不要你們貢獻糧食,我只要你們定期北上騷擾帕札爾地區,不必太深入,只要讓秦東無暇做其他的事情,如果你們答應這個條件,就發下誓言!”
此時三支日耳曼部落的軍隊已經聚集在一起了,霍爾和蒙迪兩人也聽到了這句話,他們當即表示答應,而奧多亞塞和曼拉里克同樣沒問題,他也同意羅摩多的條件,羅摩多正準備擡手下令讓開通道,同時製造喧鬧迷惑秦東。
就在這時,突然一支利箭刺破夜空準確無誤地射中了羅摩多的咽喉,羅摩多雙眼翻白,身子一歪就跌落下馬,引得身邊手下騎士們大聲悲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