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辛寒帶着幾女已經出現在擂鼓山下,那日與掃地僧一戰,讓辛寒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就是自己認爲已經無敵於天下的力量和念力對那老僧來說也全然無用。
所以辛寒思來想去,只有逍遙派能解眼前的燃眉之急了。
辛寒知道他想要弄清那老僧是何等境界的話,這江湖上估計只有逍遙三老能幫到他,說是逍遙三老都不知道,那別人就更加白扯,再說到這裡怎麼也能混到無崖子一生修煉的北冥真氣啊,最少也能讓自己實力大增。
辛寒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他也不怕無崖子不收他,珍瓏棋局已經完全掌握,再說他身後的小尾巴可是無崖子的外孫女,不看僧面看佛面,相信無崖子也不能拒絕自己這千年難遇的練武奇才。
入了擂鼓山,辛寒從空中不久就發現了一個山谷內有人居住的痕跡。
帶着幾女進入谷中,但見谷中都是松樹,山風過去,鬆聲若濤。
在林間行了裡許,來到三間木屋之前,走到近處,見一個矮瘦的乾癟老頭兒坐在一塊大石前,石上有棋盤,那棋盤上擺的正是珍瓏棋局,老頭兒兩眼緊緊盯在棋盤上,仿似冥思苦想,對辛寒等人到得近前竟似沒有見到一樣。
辛寒帶着幾女一路走到老頭兒對面,拿起一枚白子放在一塊已被黑棋圍得密不通風的白棋之中。
這大塊白棋本來尚有一氣,雖然黑棋隨時可將之吃淨,但只要對方一時無暇去吃,總還有一線生機,苦苦掙扎,全憑於此。
現下他自己將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從無這等自殺的行徑,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軍覆沒了。
周芷若四女之前見過辛寒研究珍瓏棋局時下過這等招法,也不驚訝。王語嫣卻是見到辛寒自尋死路的招數,不禁‘哎呀’一聲,小聲埋怨道:“這一步你可走錯了,既然要下如何不想清楚了才落子,可惜可惜。”
那老頭兒,見辛寒胡亂落子,本是猛然擡頭,怒目而視。聽王語嫣說話,便朝她看了一眼,這一眼之後卻渾身顫抖起來,死死瞪着王語嫣,如同見了鬼魅一樣。
辛寒笑道:“你不必驚慌,我是來破解此局的,咱們接着下。”
王語嫣被那老頭兒看的不自在,問道:“老人家,你認識我麼?爲何這般看着我?我卻不曾見過你呢。”
老頭兒聽她這麼說,又仔細看了兩眼。似是長出了一口氣,又對辛寒搖搖頭,指了指他自己的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他自己聽不見,也說不了。
小昭‘呀’了一聲,道:“公子,這老人家有聾啞之症呢。”
辛寒笑着搖頭,然後用手比劃,讓老頭兒繼續下。
老頭兒,看他比劃,大概明白了一絲。指着辛寒落子的位置,然後朝他揮揮手。
那意思很明顯。你都已經自尋死路了,還下什麼。放下棋子下山去吧。
辛寒呵呵一笑:“你可莫要大意,我這招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割去了這一片腐肉之後,身體才能恢復健康。”
他說完將被圍死白子撿了下去,形勢豁然開朗。
這一步棋,竟然大有道理。
這三十年來,這老頭兒於這局棋的千百種變化,均已拆解得爛熟於胸,對方不論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過的範圍。
但辛寒一上來便自己殺了一大塊白子,大違根本棋理,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決不會去下這一着,那等如是提劍自刎、橫刀自殺。
豈知他閉目落子而殺了自己一大塊白棋後,局面頓呈開朗,黑棋雖然大佔優勢,白棋卻已有迴旋的餘地,不再像以前這般縛手縛腳,顧此失彼。
這個新局面,老頭兒是做夢也沒想到過的,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應了一着黑棋。
辛寒倒是胸有成竹,他與‘鹿鼎世界’的棋聖‘黃龍士’,已經將此局推演的淋漓盡致,此時無論蘇星河如何落子,他都有應對之法。
老頭兒每落一子都要深思熟慮,而辛寒則瀟灑從容,下到最後,老頭兒已經大汗淋漓,思考良久,終於一嘆,將棋子放下:“我輸了!”
幾女頓時吃了一驚,小昭更是說道:“老人家,原來你能說話啊!”
老頭兒一笑:“老朽蘇星河,願本是不能說話,但是有人破解了這棋局,便又能說了。”
蘇星河站起身來,說道:“先師佈下此局,數十年來無人能解,公子解開這個珍瓏,在下感激不盡。”
辛寒淡然一笑:“蘇先生客氣了。”
蘇星河搖搖頭,走到那三間木屋之前,伸手肅客,道:“這位公子,請進!”
那三間木屋建構得好生奇怪,竟沒門戶,幾女見蘇星河邀請稀罕進屋,卻沒有門窗,不禁問道:“老先生,是不是弄錯了,這木屋無門如何入內啊。”
辛寒卻是一笑,毫不客氣的一掌拍了過去,登時將木屋打出一個大洞來。
進入屋中,發現屋中空空蕩蕩,什麼人也沒有,辛寒想要出去,再進隔壁的木屋,只聽得隔着板壁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既然來了,怎麼還要出去?”
只聽那聲音又道:“時機稍縱即逝,我等了三十年,沒多少時候能再等你了,乖孩兒,快快進來罷!”
辛寒循着聲音的方向,又一掌打在木板牆上,喀喇喇一響,那板壁已日久腐朽,當即破了一洞。
他探身進去,只見裡面又是一間空空蕩蕩的房間,卻有一個人被一條黑色繩子縛着,那繩子另一端連在橫樑之上,將他身子懸空吊起。
只見他長鬚三尺,沒一根斑白,臉如冠玉,更無半絲皺紋,年紀顯然已經不小,卻仍神采飛揚,風度閒雅。
那人見到辛寒,兩眼一亮:“好相貌,合該繼承我的衣鉢。”
辛寒心中暗笑:“好麼,這逍遙派就是拼顏值的,只要長得好就吃香。”
辛寒朝那人一禮,說道:“逍遙派辛寒,見過前輩!”
那人驚訝道:“什麼?你是逍遙派的弟子...你師父是誰?”
辛寒攤攤手道:“我沒師父,只是我自己認爲我是逍遙派的而已。”
他當即將琅嬛玉洞的事情講了一遍,當然經過就變成偶然發現了琅嬛玉洞,在玉像的指引下學會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那人聽了有些激動道:“你過來...”
辛寒走過去,那人一把抓住他脈門,不一會嘆道:“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忽然道:“既然你得了秘籍上的傳承,爲什麼不按照那人的囑託殺進逍遙派中之人,而是自稱逍遙派的人呢?”
辛寒笑道:“我又不傻,那人用自身美色畫於秘籍之上,顯然是誘惑別人練這功夫,可見其心術不正,另外如果逍遙派要是那麼好消滅,爲何留書之人自己不去,既然她都不行,教個徒弟出來頂個屁用。”
那人大笑:“你果真聰明絕頂,我在問你,既然你學會神功又未曾想過爲她賣命,那又如何到了這裡。”
辛寒苦笑道:“我是練功出了問題,苦於解決不了這纔想到找逍遙派的人問問,多方打聽,纔打聽出聰辯先生是逍遙門人,剛纔到了門前,見他正在研究珍瓏棋局,就順手給破了,他這才引我來見前輩的。”
那人問道:“我已經探知,你經脈中運行的是純真的北冥真氣,而且雄厚異常,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辛寒苦惱到:“不瞞前輩說,我曾經在姑蘇遇到了吐蕃國師,大輪寺的鳩摩智,不但吸了他一身的北冥真氣,還從他那裡得了‘小無相功’我見獵心喜便將小無相功也練了,如此與北冥兩門神功同時修煉,都生出北冥真氣,本來還沾沾自喜,結果在少林與人動手之時,便出現了大問題。”
那人聽他說完,顯然不關心鳩摩智是怎麼會的逍遙武功,只是仰頭大笑:“原來你還修煉了小無相功,當真貪多嚼不爛啊。”
他笑完,對辛寒道:“好,好,乖孩子,你跪下磕頭罷!”
辛寒看了他一眼:“爲啥?”
那人道:“當然是正式收你入我逍遙門牆了,你入了逍遙派,你體內功法衝突的問題,就可迎刃而解了。”
辛寒早就等着這一刻,當即裝模作樣的道:“我既然練了逍遙派的武功,拜入逍遙派自然應當,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辛寒說完,跪在地上行過拜師大禮,那人撫須笑道:“好好,不過你先別起來。”
他說完突然身形拔起,在半空中一個筋斗,頭上所戴方巾飛入屋角,左足在屋樑上一撐,頭下腳上的倒落下來,腦袋頂在辛寒的頭頂,兩人天靈蓋和天靈蓋相接。
辛寒心中激動,無崖子這一生純粹的北冥真氣啊,自己得了之後不知道能不能幹過那個掃地僧。
正胡思亂想之間,突覺頂門上“百會穴”中有細細一縷熱氣衝入腦來,只覺腦海中愈來愈熱,霎時間頭昏腦脹,腦殼如要炸將開來一般,這熱氣一路向下流去。
過不片時,只覺得全身輕飄飄地,便如騰雲駕霧,上天遨遊,忽然間身上冰涼,似乎潛入了碧海深處,與羣魚嬉戲。
待頭腦清醒時,只覺得體內的內力已經雄厚無比,本來氣態的真氣,漸漸變得有些粘稠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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