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坦之叫道:“如何不是仇人?我父親與叔叔便是死在蕭峰之手,你說如何不是仇人!”
辛寒搖頭道:“我雖然當日並未在場,但也聽說我大哥對你爹和你二叔是下手留了情的,慕華,你來說說,這遊氏雙雄到底是怎麼死的?”
薛慕華據實說道:“當日蕭峰破了遊氏兄弟的百鍊鋼盾,他們的師父曾經說過盾在人在,盾亡人亡,這兩兄弟恪守師訓便舉掌自盡了。”
遊坦之叫道:“若非蕭峰壞了我家盾牌,我父親叔叔如何又能自盡?”
辛寒忽然大笑起來,越笑聲音越大,直笑的眼淚都冒了出來,才捂着肚子道:“你們來聽聽,這可是天下最爲荒謬的道理。”
遊坦之此時也豁出去了,或許覺得辛寒真不會傷害他,便大聲道:“如何荒謬,我說的句句屬實。”
辛寒哈哈一笑:“我問你,當日我大哥蕭峰上門爲阿朱姑娘求醫,可曾招惹你等?你們數百人再次聚會欲取我大哥的性命,他不打死你爹和你二叔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怎麼又把自殺的事情冤枉在他身上?”
他轉向薛慕華問道:“慕華,我問你,如果有人要提着兵器要殺你,你怎麼辦?”
薛慕華爲之一窒,喃喃說道:“當然是還手了?”
“那你還手之下,傷了對方性命,你該不該償命?”
“當然不該,是他要殺我,我只是自保而已。”
辛寒嘿嘿一笑朝遊坦之說道:“聽見了麼?我大哥當日便是自保,即使殺了你父親二叔也不爲過,可他宅心仁厚,沒有下殺手,只是毀去了你父親和二叔的兵器,這已經難能可貴,至於你父親和二叔的死,你應該去埋怨你的師祖!”
他這一說別說遊坦之。就連薛慕華都有些不解,問道:“師叔,爲何這件事會怨在遊氏雙雄的師父身上?”
辛寒呵呵笑道:“如何不怨他,我從來沒聽過這等奇葩的規矩。給了弟子兵器讓他們闖蕩江湖揚名立萬,同時又告訴徒弟,盾在人在,莫非他真以爲那盾牌是金剛不壞不成。”
他朝薛慕華道:“去將他爹那破損的盾牌拿來!”
薛慕華雖然不知道辛寒要做什麼,便也聽命匆匆將遊驥和遊駒兩兄弟的盾牌取來。
遊坦之見到父親遺物。頓時叫道:“你要幹什麼?”
趙敏一個嘴巴又抽了過去:“老實看着,讓你說話的時候在說話。”
辛寒接過一面盾牌,用手顛了顛,猛然發力,只聽‘當’的一聲,那盾牌被他用手掌掰下來一塊。
這一下驚得遊坦之和薛慕華目瞪口呆,這百鍊精鋼竟然被他用手掌掰斷,這得多大的力量。
辛寒撇撇嘴,頗爲不屑的說道:“就這破盾牌,還不讓損壞。我看啊,你那師祖定是瞧你父親兩個不順眼,才定下如此規矩。”
遊坦之叫道:“你胡說,你定是天生神力才能如此,百鍊精鋼哪裡能這般脆弱。”
辛寒也不與他爭辯,在腰間取下倚天劍,輕輕一劍便將盾牌斬斷。
趙敏笑道:“我來試試。”說着抽出腰間龍泉劍,一劍下去竟然又切下來一塊。
其他幾女都用自己的佩劍試了試,這盾牌根本擋不住龍泉寶劍,頓時覺得辛寒說的有理。
趙敏打擊遊坦之道:“看見了吧。這般脆弱的盾牌,損壞了是早早晚晚的,你那師祖定是想要坑你父親和二叔纔會這麼說的。”
遊坦之也傻了,事實擺在眼前。這盾牌在幾人的劍下脆弱不堪,而且對面那個凶神用手就掰下來一塊,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偷着掐了自己一下,正被趙敏見到,當即嘲笑道:“怎麼不敢相信殘酷的現實,認爲自己在做夢麼?”
薛慕華也覺得不可思議。
辛寒朝他問道:“慕華我問你。你說江湖上能做到將這盾牌一分爲二的兵器有多少?”
薛慕華嚥了咽吐沫:“應該...應該不少吧?”當真不少啊,在場就五把寶劍能做到,那江湖上豈不是更多。
辛寒笑道:“所以說啊,遊氏雙雄能活到今天真是福大命大,有這個規矩在,還能活到生出兒子來才死,這得多大的造化。”
遊坦之和薛慕華都覺得,這件事叫辛寒給帶跑偏了。
遊坦之搖搖頭:“你說的不對,要不是蕭峰動手,這盾牌又怎麼能損壞。”
辛寒奇道:“我不是說過我大哥那是自保麼,你們可以對他打殺,他卻不能還手,這叫什麼規矩,要怪就怪你爹想以多欺少。”
遊坦之叫道:“不對,那蕭峰是契丹惡賊,我爹他們是替天行道。”
“我呸,你們要是那麼牛逼仇恨契丹人,怎麼不去東京汴梁的鴻臚寺將遼國使臣都殺了啊,欺負一個從小無父無母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可憐孤兒算什麼本事。”
薛慕華現在覺得掌門師叔說的全對,自己還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那蕭峰雖是契丹人,但往日風評甚好,他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做的有些過了。
辛寒也說累了:“算了,我叫你出來,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的是非對錯,等你練成了功夫記得找你父親的師門報仇。”
他轉身對薛慕華道:“這孩子自己怕是難以震懾府上下人奴才,你從你家裡叫過來兩個管家幫他打理幾年,別讓這家業散了。”
薛慕華沒想到掌門師叔會這麼說,頓時道:“是師侄考慮不周,我這就去寫信。”
辛寒點點頭:“將他帶下去吧,記住別叫他在背後瞪我,若是哪天我脾氣不好把他踩死就完了。”
薛慕華連連稱是,拉着遊坦之就走,那遊坦之此時對辛寒的恨意莫名其妙的淡了不少,此時回頭看去,目光更是留在趙敏身上,眼中意味難明。
趙敏兇道:“再讓我發現你偷看,便挖了你的眼珠。”
她發怒的時候別有一番韻味,看的遊坦之眼睛都直了,心道:“若是能死在她手裡也許是件幸福的事呢。”
薛慕華見他不知死活,當即連拉帶拽將他弄走。
周芷若取笑趙敏道:“敏敏妹妹,那小子八成是看上你了呢。”
趙敏眼中殺意一閃:“要不是寒郎不讓,我早就殺了他了。”
王語嫣也連連搖頭,覺得遊坦之人品確實有問題,本來正在說他父親的大仇,沒想到卻對趙敏動了心思,這都什麼人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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