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天火府住下,靜待萬慶會開始。
在這裡的第三天,李龍澤收到了赤帝令人送來的修訂好的法典,他花了一晚的時間做批註和最後的修改,便又命人送了回去,並讓赤帝儘快在火族範圍之內頒佈這個法典。
除此之外,則只是儘可能在城內打探一切關於阿古王的消息。
隨着萬慶會臨近,古城之內也越來越熱鬧,聚集在這裡的部族不知凡幾。
可千篇一律的,李龍澤能夠打聽到所有關於阿古王的信息,都差不多。
殘暴、強大,喜好享樂,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
天火府一條街道之外,矗立着一大片宮殿羣,都是其他部族別說建造,連想象也想不到的華麗建築。
阿古王此時應該就在那座宮殿之中。
此時已經是萬慶會前一天的夜裡,李龍澤站在天火府中的一處高樓之上,正好可以看見仍然燈光璀璨的古宮。
水族的獻供隊伍按照慣例,本應該在火族隊伍到達後的幾天內到達,但直到今天,也沒有看到他們。
這讓古城之中聚集的其他部族的人猜測不已,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憂思忡忡。
李龍澤則是猜測着,大概是檮杌窮奇它們得手了吧!
只是……不知道阿古王在得知水族未獻供的時候,會如何反應呢?
是真的立即發兵水族?還是顧忌於對方族羣之大,敷衍而過。
一切,明日便知分曉。
李龍澤轉身,輕飄飄落到地面,準備回房間休息。
只是沒走兩步,突然聽到一個壓低了的聲音:“若是不答應,我現在便殺了你!你知道我們匿族的能力,最終的結果仍是一樣的。”
李龍澤停下了腳步,向着路過的一個房間看去,這裡離自己的房間不遠,沒記錯的話,是秋銘的住處。
看來是有小耗子溜了進來!李龍澤眼中閃過繞有趣味的神色,只是隨後又有些疑惑。
會是誰呢?除了水族,火族還有什麼仇敵嗎?匿族又是什麼?似乎並沒有怎麼聽人提起過。
李龍澤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便已經出現在秋銘的房間之內,窗未開,門未動,穿牆之術對仙人來說實在太過容易。
除非,是某種特製的牆壁。
也因爲這樣突然的出現,屋內的兩個人都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只見一個穿着不同布革混搭,很有些超現代撞色風格的衣服的女人,手中正拿着一把骨質匕首橫貫在秋銘脖子前,一腳踩在桌子旁的獨凳上,冷着臉威脅着。
這一看,竟還有些英武的味道。
而秋銘卻只是帶着些無奈的神色,坐在桌旁的另一隻凳子上,不知是受制於人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他並沒有反抗。
“這天火府,原來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進得來的嗎?”李龍澤在出現的瞬間拎起那女人的領子,將她提了起來,然後移動了稍許,丟下。
天火府中到處是阿古王派來的人,除此之外都是火族的人,帶有明顯的火族特徵,其他部族的人,恐怕沒這麼容易混的進來。
而這女人能混進來,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她還真有幾分本事。
“店主!”讓李龍澤有些沒想到的是,被解救的秋銘反倒很緊張的站了起來,甚至因爲契約的緣故,直接叫他“店主”。
李龍澤還以爲這匿族的人還有什麼手段,誰知秋銘下一句話便說道:“不要傷害她!”
李龍澤神情一頓,得,他這是多管閒事了嗎?
不過,這女人不是火族的人,不管她跟秋銘是有什麼瓜葛,李龍澤覺得都有必要了解一下。
“店主?那是什麼?他是誰?”那匿族的女人回過神兒來後,後退了幾步,仍將匕首拿在手裡,戒備着,忌憚的問道。
“司怡,你知道我不可能答應你的,快走吧!”秋銘沒有回答女人的問題,對她揮手道。
“我覺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釋一下!”李龍澤坐了下來,對着秋銘說道。
秋銘神色爲難,但因爲契約的關係,他根本不可能違抗李龍澤,遲疑了一下後,解釋起來。
“司怡是我第一次帶隊獻供的時候遇到的,當時我也是第一次來古城,沒有經驗,得罪了一個古宮裡出來的阿古王的手下,司怡爲我解了圍,我們也由此認識了。”
說完這些,秋銘又遲疑起來,似乎很是矛盾。
“這次她來找我,是想扮做火族獻供的人,藉機刺殺阿古王。”
“刺殺阿古王?”李龍澤有些驚訝,看了那女人一眼。
沒想到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人想要阿古王的命啊。
這些天來,他在古城,這個所謂的萬族匯聚之地,看多了各種各樣的部族,強大的,弱小的,談起阿古王,他們莫不是畏懼不已,以及故作的尊崇。
敢有刺殺阿古王這個想法的,恐怕世間也沒有幾個。
“爲什麼?你爲什麼想刺殺阿古王?”李龍澤不由得起了興趣,對着司怡問道。
“我憑什麼告訴你?秋銘替火族獻供已有五十五次,我卻是第一次看到你,他又對你如此尊崇,你到底是誰?”只可惜,這女人並不是弱柳扶風的柔弱女子,此時反倒質問起李龍澤來。
“哈哈!憑什麼?問得好!”李龍澤大笑兩聲,爽朗得讓人沒有任何防備。
只是下一刻,便就變了語氣:“當然是憑……我隨時可以殺死你!死了就什麼都做不了了,不是嗎?”
房間中的空氣瞬間凝滯,雖然李龍澤只坐着,沒有拿出刀架在司怡脖子上,也沒有做出任何威脅性的動作。
但是,就在他話說出口的時候,司怡便感覺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開始呼吸苦難,又彷彿置身於火海炙烤,不安、恐懼的情緒開始從心底蔓延、縈繞。
這讓司怡對李龍澤的話沒有半分質疑,這個人,確實有可以隨時殺掉她的實力。
“哼!自然是滅族之仇深似海,不能報仇,我一人獨活又有什麼意義?”如此脅迫之下,司怡無奈,卻又不甘就這麼被人逼問,將頭一扭咬牙道,沒有給兩人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