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恭維道:“原來是這樣,您真是謙虛說您是一名商人,原來您是這麼重要的一位官員呢。”
連馬拉多也變成了一臉的諂媚:“哦,真是的,先生您早該說出這個身份了。”
雷茲卻笑着說道:“我既是稅務官,同時也有商人的身份,我只不過把商人的身份放在稅務官的前面罷了。”然後轉頭對羅賓意有所指地說道:“羅賓先生,您說您是從事武器製造與銷售的?那麼請問您是否收購武器和防具再賣出呢?”
果然羅賓對與自己生意有關的方面反應非常快:“哦?雷茲你有什麼好生意照顧我嗎?”
“照顧不敢當,但是如果您確實有在收取武器防具的話,或許我可以給您帶來一些樣品,絕對都是好東西,我對於這種事從來不會誇口的。”
羅賓臉上出現了驚訝的表情:“你是說你們也有製造武器和防具的鐵匠鋪麼?”
雷茲否認道:“不,不是的。我只是有朋友,他的手上有一些非常棒的工匠,他們的手藝非常高超,你如果看到樣品就知道了。而且我也有一些珍奇材料所作的鎧甲,和金屬鎧甲一樣重,卻比它們結實得多。”
羅賓連連點頭,心裡雖然有些不信,但仍然笑道:“如果像你所說的那樣,我對你能提供的樣品會非常感興趣。或許我們可以私下再談一談。”他想談一談絕對是沒有壞處的,因爲對方可是泰達米爾領的稅務官呢,結交這樣一個人是沒有壞處的。
“而且我還可以幫你說一說,接受各種設計的訂貨。這一點可不是普通鐵匠鋪可以做到的。”
羅賓看雷茲面不改色地說出接受各種設計訂貨,心下盤算了一番,結合前面雷茲爲自己所打的廣告,他覺得這次可能真的會在不幸中走運。在爭奪女人中慘敗,卻在同樣的場所得到了一樁不錯的商業交易機會?這真是有失去又有彌補。
在羅賓的心裡,這個雷茲一定是與帝國的某個工藝高超的鐵匠鋪有關係。衆所周知在戰爭期間武器消耗總是非常大的,隨着武器消耗的增加,補充武器的消耗也是非常有必要的,那麼隨之而來的鐵、煤等等原料的消耗也是一下子就漲到了鉅額的水準。
像他這樣的商人,武器可以賣,也可以屯一屯,但是如果屯到高價,說不定帝國就想要白拿你的,因此肯定要在合適的時間就賣了算了,免得落個被徵用的下場。在他的想法裡,對方敢訂貨,那就是敢做外部生意,因爲這裡面的利潤可大得很。
首先因爲原料的支出很多,就算是多用了一些因爲是在戰爭期間,也沒有人會去探查,太較真沒人理你的。這些模糊的原料用量一定給了那些工匠“偷”原料的機會,因爲成品幾乎沒法偷。“偷”來的原料根本沒法賣,直接用來做外面的活是最好的,只要出出汗水,就能有沒有原料成本的產品出現,拿出賣可比他們在鐵匠鋪裡累死累活忙一個月賺得還多。
這就叫“偷”原料。
在羅賓的想象中,雷茲應該就是那個幫鐵匠鋪聯繫外面活的人,而且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看他從容得很,在馬拉多的面前也敢直接說,說明人家早就上下打點好了,根本不像第一次出來做這種事的戰戰兢兢。畢竟如果真的被查到了,這東西還真是會掉腦袋的。
“好的,咱們待會兒再談談。”
那個叫卡西奧佩亞的女奴隸被馬拉多讓她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原本還想看一看值300個金幣的女奴隸到底長什麼樣子,但卡西奧佩亞一直低着頭,所以雷茲到最後只能看得清楚那個叫卡西奧佩亞的有一副好身材,有一雙修長的細腿,卻沒看清她的長相。
一起拒絕了馬拉多再看其他侍寢用女奴隸的推銷,雷茲先把他們挑選的女奴隸寄存在馬拉多哪裡,去找來了兩輛馬車,待會兒還會去傭兵協會僱傭一支有信譽的商業護衛隊,直接到馬拉多這裡來接收女奴,反正要一路移動到北荒要塞去。
而雷茲則和羅賓一起走去了羅賓在附近落腳的地方,雷茲要給羅賓展示一下他魔法袋裡的東西,以證明他所說的話並不是吹噓。
雷茲這麼熱切是因爲他實在對無法利用地球的高技術和超強工業力感到一種莫大的浪費,但他又不能隨便找一個賣武器的就上門推銷去,那也實在是太突兀了。如果他一下子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堆堆的軍事武器,恐怕他會被當成“特瑞亞來的奸細”幹掉。
所以雷茲纔會選擇在開戰的時候做這種事,畢竟都打仗了,能提供武器鎧甲的人就是好商人,軍方不會去計較太多的。甚至那些在和平時期被當成土匪強盜的傢伙,只要他們肯歸順,哪怕他們不禍害地方了,搖身一變變成駐軍了,帝國也是樂見其成的。畢竟國境內的物資運輸太重要的,在哪裡有一股盜賊真是令人頭疼的事情,哪怕把這些盜賊招安了養起來也好。
同理,現在雷茲出售一些金屬冷兵器給本國商人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只要出售的量不太大,即使售價不敢太高,雷茲就可以利用地球世界的工業生產力,用超低的成本淨賺大量的財富。
和過去一樣,他依舊想當一個供貨商,他需要一個銷售網絡,隨便是誰的銷售網絡都可以,只要產品把握在他自己的手上,雷茲就立於不敗之地了。他想得很清楚,如果是他自己去建立一個銷售網絡和店鋪鐵匠鋪、武器鋪、鎧甲鋪連鎖,雖然收益不用說會非常可觀,但是做起來實在太慢,又會製造出大量的競爭對手,把利潤分一些給銷售者既能利用他們現成的銷售網絡,又是批發生意非常省力,顯然對於他自己來說更划算。
雷茲知道如果自己做一條龍式的產業,要和別家競爭只有利用質量高和價格低來打擊競爭對手,只有在把對手打倒後才能提價來享受壟斷的高額利潤。而他把利潤讓一些給像羅賓這樣的兵器商人,得到的錢財其實和降低價格打價格戰相差無幾,反而還省下了做渠道的投資和精力。
因此何苦呢?共贏纔是長久的,並且他又不是隻靠賣冷兵器一項過日子,對他來說可以賺錢的事業那麼多,吃獨食其實是最麻煩最傻的方式了。
“這是我隨身帶着的短劍,你可以看一下。”
雷茲和羅賓在他暫居的房間坐下,雷茲伸手抽出了藏在自己靴子裡,其實是從魔法袋裡拿出來的軍刀,交到了羅賓的手上。羅賓當然不是一個人來,作爲一個有錢的商人,他隨身帶着護衛自己的兩個保鏢,一起待在這個房間裡。在看到雷茲抽出的軍刀時,這兩個保鏢都露出了一點點的嘲笑之色,因爲這隻短劍毫不起眼,劍刃看不見,估計是合在劍柄裡了,在他們看來,這種武器其實是華而不實的代表。
但羅賓卻鄭重地接過了雷茲遞過來的軍刀,這也是兩個保鏢爲什麼只會是保鏢,而羅賓卻是一個成功商人的原因了。羅賓對看東西不能只看表面理解得很深,見識過許許多多武具的他出售過數不清的亮光閃閃的武器和防具,但其中大部分鎧甲都是手拍上去鐵皮都會震動的薄貨色,如果穿着那種鎧甲上戰場,拿着那種除了外表一無是處的武器去戰鬥,無疑是拿小命開玩笑。
但總有人就是喜歡亮光閃閃的東西,就連軍隊裡不少軍官們都一樣,他們或許持有的理念就是穿得閃閃發光就能把敵人嚇跑吧。而與之相對的,羅賓更是見過許多不起眼的武器和防具,大多是黑漆漆灰撲撲的,但那種致命時才一閃而逝的光亮纔是最致命的,砍上去時纔會濺起火星的亮光纔是最強硬的防禦。
而這把武器顯然有它自身的不同之處,顯然它的劍柄被收了起來,如果說它的特殊之處只是會收起劍柄的話顯然他看都不會看,但他相信雷茲不可能給他看這麼小兒科的東西。
羅賓接過這把軍刀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分量正好,不算重不算輕,但這不是因爲軍刀本身的重量適合羅賓,而是因爲它的設計和重量分佈極爲合理平衡,就像人拿根棍子從中間拿要比從一頭拿輕鬆得多,就是因爲更容易掌握平衡。羅賓握過許多短劍,有的劍刃部分太重,握在劍柄上的手會覺得不好操控這把劍;有的劍柄部分太重,在揮動武器時總感覺自己明明很使勁了,但砍到敵人時候的威力去不大。
而這把軍刀雖然還沒抽出劍刃,但是從重量平衡上來看,製造它的的鐵匠已經夠得上是一名不錯的工匠師傅了。
然後就是從軍刀上找出劍刃了,羅賓從劍柄上掰開一個,居然是奇形怪狀的東西,不是劍刃。再掰一個,還是奇形怪狀的東西。羅賓覺得有意思,他繼續掰,於是一把像是刺蝟的東西出現了。
是的,這就是地球上非常著名的瑞士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