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裡的酒吧除了9號公館外,其他的酒吧已經紛紛放棄了魔術表演,因爲他們發現在這方面跟風很不明智,看完了高明魔術師的魔術之後,再去看他們請回來的蹩腳魔術師拙劣的把戲已經看不下去了。這也等同於雷茲無形中壟斷了全市酒吧的魔術表演市場,就算有還不錯的魔術師到來也會受到天然的排斥。
王經理對酒吧的老闆彙報了這個月的盈利後自己漲了一截工資,喜呵呵地也給雷茲漲了底薪到每晚300元,提成也提到了最高每桌60元,並且最近雷茲開始偶爾有小費收入了,不過他從來不自己拿,而是把這份工作交給了“助手”劉梅。劉梅做這份工作倒是做得很開心,對每一個給小費的客人都笑得跟朵花似的,誰讓她越來越在同學中有面子起來了呢,兜裡又有了點小錢,每天都樂滋滋的。
這個世界的貨幣雷茲除了用來交房租和吃飯之外,都花在了購買魔法水晶的上面,大多都是一些水晶球,誰讓這種水晶製品最多呢。除此之外他還買了一塊天然六棱水晶,很貴但是很值得,天然六棱水晶的蘊魔量高達750單位,跟大天使之杖一樣,雷茲在經歷了抽魔和讓它自然恢復魔力的一次過程後,它的蘊魔量上限也有了少量增加,顯然這個世界的魔法水晶都沒有經過加工,各個都是成長型裝備。
終於到了這個日子,雷茲實驗了十張自己製作的傳送卷軸都沒出現問題之後,他決定第一次親自嘗試傳送。爲了這一天他甚至以身體不適爲由向王經理請了一天假,免得如果有機會可以回來而自己又來不及,到時候打手機找自己沒人接,那就糟糕了。
並沒有帶什麼衣服,雷茲只是將所有該裝的東西都裝進了臨時魔法袋,他現在只盼望臨時魔法袋裡的東西也能跟隨他傳送回魔法世界,否則他除了一千三百以上的法力值上限以外,就真的孑然一身了。
在客廳,雷茲拿起一張空間傳送卷軸,準備將自己傳送至近在咫尺的臥室。這是初次嘗試,如果下一刻之後他回到了臥室,那就是因爲距離的問題,他會選一個比較遠的地方再次進行傳送實驗,如果還不行的話,那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發動卷軸,釋放厄運術,再次釋放幸運術,等待吧!
嗖,客廳裡一套衣褲猛地失去了支撐,掉落到地上激起淡淡的灰塵。然後,從客廳到臥室一片靜悄悄……
賽博朗是一個個子不算高,有一顆凍得通紅的大鼻子,臉上兩頰的肉直往下墜的胖子,不過在北荒要塞他也算得上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人物,作爲一名書記官,他掌握着向此地所有帝國子民收稅以及發放軍餉的大權。面對許多連算術都不懂的被征服異民族土民,賽博朗要從中漁利簡直是太容易了,不過他拿到的大部分都要繳到更高級的人物手中,否則的話他甚至不能在這個位置上多待一天。
而最近賽博朗有些不開心,因爲有一個低級戰鬥法師本來應該在半個月前就來北荒要塞報道的,可是等了這麼久,他應該做的那份活都攤派到了賽博朗的頭上來,他自然不可能高興。爲了這件事,賽博朗已經想好該怎麼從對方的口袋裡掏出些金幣來補償自己了。低級戰鬥法師雖然沒什麼錢,但既然被分配到這個貧窮、落後、寒冷、野蠻、動盪的北荒駐紮,任務津貼絕對不少,從裡面扣下來幾個子也不錯。
爲了這件事,賽博朗在路過北荒要塞的傳送陣時,總會向傳送陣的管理員詢問一句是不是有新人來,順便享受一下對方肉麻的吹捧。每個使用傳送陣的人都要向管理員繳納費用,而多少人使用過傳送陣又是他們登記的,因此只要少報幾次使用,他們就能從中漁利。能坐上傳送陣管理員的位置如果不會溜鬚拍馬,這個肥差也會飛掉的。
今天賽博朗又來到了北荒要塞的傳送陣:“巴朗,巴朗。”
“啊,賽博朗大人了來了。”巴朗從屋子裡小跑出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他是傳送陣的管理員了,與賽博朗相反的是,巴朗是個瘦高個,不過面容更加猥瑣:“賽博朗大人,今天的傳送陣一點動靜都沒有,您關心的那個低級戰鬥法師還沒有消息。”
可是就在巴朗說話的時候,他身後的傳送陣亮起了閃光,這種動靜一般都發生在遠距離傳送的時候,傳送陣會發動爲傳送者定位,近距離短距離傳送就不會有這種動靜了。賽博朗心中一動,用手推開巴朗,雙手叉腰向前走了兩步,盯着傳送陣裡面,他有預感自己半個月來等待的人應該已經到了。
果不其然,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了傳送陣中,在他的身上穿着在低級法師身上經常看到的收束式法師袍,這種衣着不像中級法師那麼精幹,也不像大法師們那麼飄逸,還是很好認的。而他腳上的鞋是軍隊統一配發的行軍靴,而不是普通法師的軟靴,顯而易見這是一個低級戰鬥法師,並且就是那個被派到北荒來的傢伙——雷茲!
賽博朗心想我終於等到你了,於是哼地一聲走上前去,大喊一聲:“嘿!低級法師雷茲,你遲到了!”
雷茲剛剛出現在傳送陣的時候說真的被嚇了一跳,因爲他設想過自己會回到魔法世界,但是卻設想不到會落在哪裡,結果降落的地點是一個傳送陣,周圍熟悉的建築風格讓他心中一喜,他居然真的回來了。可是還沒等他回過神,一個巨大的吼聲不由得讓他縮了一下脖子,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來了。在叫地球的世界待了45天后,回到魔法世界後該怎麼處理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但是剛剛到達就被人叫出了來歷,確實讓他感到了心虛。
“啊……實在抱歉,我確實是遲到了。”
雷茲見一個矮胖的傢伙氣勢洶洶地向自己走來,剛開口還是先承認了錯誤,不論怎麼說他失蹤這麼些天確實有點逃兵的嫌疑,再久一點可能就要被批捕了,這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解釋,先承認一下錯誤爲妙。同時雷茲又有些慶幸在魔法世界沒有手機電話這種無比迅捷的通訊工具,再厲害的法術也不能穿越千山萬水的距離,除非用空間傳送卷軸,但是考慮到成本高昂,沒有誰會願意爲了說兩句話而支付兩張空間傳送卷軸的金幣。這就給他掩蓋自己的去向提供了一個發揮的空間。
“你整整遲到了半個月!”賽博朗怒吼道。其實他根本沒有這麼憤怒,這樣做只是爲了自己今後的訛詐埋下伏筆。
雷茲聽到這話的時候呆住了。首先,他疑惑的是自己明明離開了45天,爲什麼對方會說遲到了半個月呢?難道這個時間上有什麼誤會?可是雷茲覺得自己在地球世界的時候並沒有覺得每天的時間長度跟魔法世界有區別,更沒有覺得天上有一顆太陽一顆月亮有什麼不同,每年分春夏秋冬四季和十二個月跟魔法世界也是不約而同的一樣。除了魔法世界是奇數月31天偶數月30天並且沒有一週七天的概念以外,雷茲根本沒有覺得地球世界與魔法世界有多大的差別。
這其中的緣由雷茲並沒有足夠的知識去參透,但是他可以確定的是,自己不可能只離開了半個月15天。於是他爲了解開這個重要的疑惑,故意不帶什麼特殊的語氣問道:“15天是怎麼算的?”
“什麼怎麼算的?”
“我指的是從什麼時候到什麼時候,我以爲我應該有一個省親假的吧?”
“不,沒有!”賽博朗這才知道原來這個低級法師回家省親去了,不知道誰告訴他的,所以他繼續憤怒地質問道:“軍部確保你在11月4日時就受到緊急調動的軍令了,還給了你一個精準空間傳送卷軸,按道理你11月5日就應該來報道的,但是今天是11月19日,你整整遲到了十五天。”
賽博朗這一段話爲雷茲解開了疑惑,自己明明離開了45天,可是在魔法世界他只消失了15天而已,難道是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逝不同?這個暫且擱後,至少他“消失”的不那麼離譜也算是一件好事。所以雷茲滿臉抱歉的表情說道:
“哦~真是一場誤會,有人告訴我調動前會有一個省親假呢,現在想起來應該是有人在整我吧,可能是那個跟我關係不好的軍官,他真是該死!”
賽博朗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眉毛就是一挑,覺得這樣最好了,要是對方沒有犯錯的話,哪來自己撈錢的機會?於是他繼續“義憤填膺”地說道:“既然你來了,身爲北荒要塞的書記官,我要把這件事寫信告訴軍部,讓他們嚴查那個陷害你的軍官,請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