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士誠不明白的事情方強明白,脫脫之所以退兵並非是心甘情願,原因很簡單,元朝的內部出了問題,有人對皇帝進讒言,說脫脫有擁兵自立的打算!
這還得了?脫脫手握百萬大軍,一旦生有二心,如何是好?
元順帝是一個沒有什麼才能的人,更沒有什麼主見,所以他非常擔心脫脫擁兵自立,於是毫不猶豫的就把脫脫調了回來!
儘管高郵城破就在眼前!
在元順帝心裡,高郵算個屁啊!別說已經被脫脫圍困日久,就算它兵強馬壯也沒有自己的江山重要!
脫脫是個徹徹底底的忠臣啊!而且還是非常愚忠的那種,元順帝叫他回去他就真的回去了,雖然猶豫,雖然憤慨,雖然回去就是凶多吉少,但他還是義無反顧!
這樣的人才是真的忠臣!
可惜啊!這樣的忠臣最終也沒有好下場,元順帝的一杯毒酒送他上路了!
脫脫死的時候在想些什麼呢?會不會覺得不甘心?多少會有一點兒吧,但肯定不會太重!因爲在他選擇回來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死亡!
只有他死了,元順帝身邊的小人才會真正的放心。因爲他們是註定對立的兩個陣營,脫脫或許對元順帝絕對忠誠,但殺起他身邊的奸臣來卻是不遺餘力的……
至正十四年冬11月,方強收到了脫脫“病故”的消息,他在帥賬裡默哀了好久,甚至爲這位一代名將燒了些紙錢,方強並不是多懷念這個人,僅僅是一種英雄相惜吧!
脫脫,字大用,蒙古蔑兒乞部人。元仁宗延祐元年(1314)出生在一個地位顯赫的貴族家庭裡。
伯父是元朝大臣伯顏,元順帝妥歡貼睦爾即位後任中書右丞相,獨秉國政達八年之久;父親是馬札兒臺,仁宗以來即居要職,伯顏罷相後即任中書右丞相。脫脫本人也當過丞相,還派人治理過黃河,取得了非常顯著的成績,所以民間都稱他爲賢相!
但這樣一個人卻死了,所以方強覺得自己有必要憑弔一下。
其實方強應該高興的,因爲脫脫的死使得他殫精竭慮修補元王朝統治的堤壩付諸東流,也成爲元王朝走向崩潰滅亡的轉折點。
脫脫的死對於元朝的義軍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因爲他們的對手又少了一個,大元朝能帶兵打仗的將領也就那麼幾個,當真是死一個少一個。
張士誠知道這件事情後痛飲了三天三夜,本來已經身心俱疲的他竟然毅然決然的站了起來,整軍備戰,厲兵秣馬,妄圖向南攻下江浙地區。
方強並沒有理會張士誠,他只是派兩個師一個旅的兵力牢牢的守住了六合,而後就安心治理自己的領地。
事實上,他短期之內還不想和張士誠開戰,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方強近期的目標是打下金陵。張士誠,就算是鬧騰的再大他也樂見其成。
金陵可是個好地方啊,六朝古都,礦產豐富,交通發達,最重要的是,那裡有方強最需要的人口!
整整80萬啊!比定州,滁州,和州加起來還要多。
方強算過一筆賬,一旦攻下金陵他治下的子民就會超過150萬,到那時,他建造工業強國的計劃就可以徹底展開。
想要攻下金陵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因爲那裡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方強想要將它攻下來必須得用船,陸路根本就行不通,隔着長江呢!
水師是方強的一大短板,因爲他手上根本就沒有船!不過沒有關係,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事都是從無到有。沒有船加緊建造就是了,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不成?
其實明朝時期,我國造船業的發展達到了第三個高峰。主要是因爲元朝經辦以運糧爲主的海運,又繼承和發展了唐宋的先進造船工藝和技術,大量建造了各類船隻,其數量與質量遠遠超過前代。
元朝初期,僅水師戰艦就已有17900艘。元世祖至元七年(公元1270年)下令造戰船5000艘,操練水軍七萬人。再過三年,又下令增練水師六萬人,再造戰船3000艘,僅這兩次就造了戰船8000艘。
而且元軍往往爲一個戰役就能一舉建造幾千艘戰船。此外還有大量民船分散在全國各地。
至正十三年,元軍爲了在濟州河運糧,一次建造糧船達3000艘。元朝還在江海水陸要地設水驛站424處,共有郵遞專用船5921艘。這些都充分說明了那個時代造船能力之強。
方強是有理由驕傲的,因爲阿拉伯人的遠洋航行逐漸衰落,在南洋、印度洋一帶航行的幾乎都是我國的四桅遠洋海船。大明朝在航海船舶方面絕對居於世界首位!
大明戰艦的性能遠遠優越於阿拉伯船。那時就已經能夠建造五桅戰船、六桅座船、七桅糧船、八桅馬船……
九桅寶船創造了當時的世界紀錄,更迎來了我國造船業的新高潮。
方強一點點兒回憶着自己查到的資料,在驕傲的同時還有一點淡淡的失落,因爲如此先進的造船技術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諾大的匠作營里根本就沒有人會造船!
“來人啊,去把老杜給我叫過來!”
老杜是將做營的營長,造船這件事必須和他商量一下。
“大帥,您找我?”
片刻功夫,老杜就出現在帥賬。
“確實是有點事,老杜啊,本帥決定進攻金陵,所以必然要用到水師,你知道這附近有造船的工匠嗎?”
老杜思索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才說:“大帥,我雖然是一個下苦人,但也知道兵貴神速,您要攻打金陵造船就太慢了,我看您不如去繳獲一些,這樣也方便得多!”
“哦?”
聽到這話,方強兩眼放光,“老杜啊,都是自己人,有好主意就別藏着掖着了,快快講來,如果有用的話,本大帥重重有賞!”
“大帥,長江一帶遍佈水系,不過這水上可不怎麼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