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19日晚,首都,湯家老宅書房。
整個房間的佈置極爲簡單樸實,無論裝修佈置或傢俱用器都以實用爲主。看不見什麼特別華麗的裝飾,但卻帶着幾分簡潔和書卷氣。
兩邊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除了兩大套思想選集外,便是有關哲學類與軍事類的書籍較多了。很多書從書脊看去,就能看出本身的出版時間都比較早。
大部分圖書都是很早就出版的,距今的時間至少都有20年以上了。甚至還有不少書是出版在文革以前,現在都算得上是少有的孤本了。每本書不但包裹着牛皮紙書皮,而且上面還有一筆剛勁鋒銳的毛筆字題名。雖然是幾十年的老書了,可是保存質量卻依舊完好。
看得出來,書房的主人對書很是愛護,而且還保留着較爲傳統的存書規則。
雖然書桌不甚起眼,可若是識貨的人看見後怕是會失聲驚叫出來。那可是上好的海底沉香木,現如今也算得上是千金難求。據說僅僅一塊巴掌大的木盒,就能賣出等量黃金的價。
坐在書桌前面的是一位鬚髮皆白耄耋老者,此時半閉着眼睛只是傾聽。若非坐姿板正,旁人怕是還以爲他早就睡了過去。
而湯雲華嚴謹的坐在老人書桌對面的椅子上,滿是恭敬的朗聲說話:“……至少就目前看來,或許唐少哲還是我們唯一可以與龍騎士建立上聯繫的人。但是若爲了建立聯繫,恐怕就不得不答應他所謂的聯姻條件了。有關這件事兒,還不知道三丫頭的意思呢!”
老人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略偏着腦袋似乎在沉思什麼,又像是早就進入了夢鄉中。
可是湯雲華卻知道老爺子絕對在極爲認真的思考,這個時候也不敢打攪老人的思路。雖說老人一言未發,可是他卻已經知道父親已經陷入了思考狀態。
良久之後,老人還是沒有睜開眼簾,但卻出聲打破了房間中的寧靜,聲音雖然緩慢但卻剛硬無比:“那個什麼騎士真的那麼重要嗎?”
“是的,父親。他們的力量足以打破目前我國所面臨的軍事威脅,並釋放出最強烈的戰略威懾。信息戰已經成爲了當前甚至未來的戰爭潮流,這方面我們還很落後。”
“哼,決定戰爭的永遠都是人,而不是其他什麼東西。”
湯雲華不敢反駁老人的話,但也不能完全苟同:“父親,決定戰爭的雖然是人,可是實施某些戰略戰術也是需要必要條件的。未來的戰爭很可能就是信息化作戰,對於……”
“好了,你那些個條條框框就不要在我面前賣弄了。你老子我打了一輩子的仗,難道還不懂你說的那些東西?不過這個什麼騎士的手段,恐怕會讓信息化作戰程度很高的美國人很受影響吧?對我們來說,能夠限制敵人的發揮,也是好的。”
“父親,其實我覺得龍騎士很可能還有某些本錢沒有顯露出來,他們的戰略價值絕對不應該只有這點程度。包括這次的技術情報竊取,能起到的作用幾乎難以估量。”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爲了建立這樣一個聯繫,付出湯家最好的孫女兒,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值。你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待會兒聽聽別人的意見再說吧!”
更晚時候,湯敏也回到了家裡。剛剛進門就被叫去了書房,發現這裡早就聚滿了家中所有能夠趕到的長輩們。
老爺子一生有子女6人,4子兩女。其中長子的身份最高,目前已經是國家軍事力量僅次於最高首長的指揮官。而次子則是東南某軍區的司令官,直接掌握着共和國的精銳武裝。
老三便是湯雲華,目前也是總參的實職中將;小兒子沒有投身軍旅,而是轉向政壇,目前也是長河省的省委常委兼省會銀夏市的市委書記。
湯敏是湯家次子的女兒,目前是湯家第三代之中被認爲最有軍人血統的一個。
剛纔經過家中的商議,大家都認同老三湯雲華的意見,認爲這次機會不可錯過。與龍騎士建立直接聯繫,與公與私都是一件絕佳選擇。不過大家也都知道,這事兒他們說了不算。若是沒有湯敏本人的點頭,一切都是白搭。若是她不同意,那就只好另想別的招了。
“三丫頭,那你是什麼意思呢?你三叔說讓你下午好好考慮,現在的結果出來了麼?”
說話的是湯敏的小姑,從小就與湯敏關係很好。每次家中聚會或聚餐,都是她們兩人聊得最多。這次關鍵時刻,也還是她站出來直接詢問湯敏的意思。
“若是你覺得可以的話,那就點個頭。這件事兒就算是成了,剛纔我也看了那個小夥子的信息,總體上來說還是不錯的。不過若是你不同意,咱們也不會勉強的。爺爺發了話,一切都以你的意思爲準。就算公事公辦,也不會少了那個小夥子的好處。”
望着坐滿了書房的長輩們,向來英姿颯爽的湯敏突然沉默了下來,低着頭一言不發。
書房內陷入了一陣很少見的沉默氛圍,甚至讓老爺子感到有些奇怪而緩緩張開了眼睛。
“唔,既然三丫頭不願意,那就算了吧!老三,你明天……”
老爺子舒緩的話音尚未落下,就間湯敏猛然擡起頭來:“不,爺爺,我……”
“你先給我站住!話都沒說清楚,誰允許你就這樣離開了?”某人的臉色一片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爲憤怒還是別的什麼。
“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我是不會分手的!聯姻之類的話題,其實只不過是個玩笑。你就當作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兒吧?”
“假如我不需要你和她提出分手呢?”某人口中突然爆出這麼一句話,雷的人外焦內嫩。
“不需要我和她分手?可這……哦,你們這是準備換條件嗎?也行,其實除了聯姻之外我們還有很多發生聯繫的地方,你覺得……”
“我想去見見她!”某人根本無視對面的所有話,直接拋出這麼一句肯定句。
“見她?誰?哦,你是說……不行不行,你以什麼理由去見她呢?這根本不可能!再說,我們之間的事情請不要把她扯進來。我所做的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我會找她去談談!”
“談什麼?”
“具體情況與你無關,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我可以允許你們繼續在一起,但是你只能和我結婚,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讓娜娜當小三存在?這種事兒你想都不要想!無論你是不是允許,我都會和娜娜在一起。哼,假如我和你在一起,但是你卻永遠也拿不到那張結婚證,你又覺得如何?”
“哼,只要你能讓我認可,這不是不可以發生的事兒。”
“你……你沒發燒吧?”
“胡說八道!三丫頭,你是不是發燒給燒糊塗了?我湯家的女孩子和別人在一起,還要當永遠沒名分的小三?哼哼,這個傢伙還真是敢說出口來!父親,我覺得不需要再討論什麼了!那個狂妄自大的傢伙根本就沒資格和我們談條件,直接控制起來不就完了!”
“小妹,到底是三丫頭被燒糊塗了還是你被燒糊塗了?能從美國偷來F1超級大黃蜂技術資料和戰機樣品,想要救人的話誰能攔得住他?”
“沒錯兒!此事若是處理不好,恐怕好處沒得到還會惹來一屁股騷。就算不能保持友好關係,也絕對不能導致關係越烈越惡劣了。”
“那你的意思是?難道就讓三丫頭跳火坑?那可是你親侄女兒!”
“好啦!你們都不要吵了!三丫頭,你過來,給爺爺詳細說說唐少哲這個人!你對他到底又瞭解多少呢?你想這麼做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不要理會其它干擾,只要給爺爺個理由就好了,其它的事情都與你無關。”
“爺爺……我……我覺得他這個人很可靠!就算是不能成爲他的妻子,一定也會很幸福。對我來說,結婚證其實也就是那麼會回事兒!”
“你……你在胡說什麼呀?你可是京城中湯家第三代的明面招牌,你出了這種事情,還怎麼讓湯家的人擡起頭來呀?不行,絕對不行!父親,您聽聽三丫頭都說了些什麼呀?”
“……雲華,明天上午你就帶那個年輕人來見我!”
“父親?您這意思是說……”
“總要見見的嘛!就這麼定了,明天上午!好了,你們都出去吧!”
“可湯家的……”
“閉嘴!湯家的怎麼了?我參加革命那會兒,還不過是個放牛娃。現在所謂的湯家,那個時候什麼都不是!你們真以爲自己是什麼高貴身份嗎?狗屁!那是老子打到的對象!誰也不許說話,明天三丫頭按時過來。好了,散了吧!三丫頭先留下,我有話問你。”
“爺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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