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仁榮道:“哦,是嗎?我們可以自己爭取嘛!呵呵你說呢,範大人?”
范仲淹尚未回答,就聽到一聲長喝:“聖上駕到”
隨着宋仁宗的來臨,在衆人的行禮中,結束了這場針鋒相對的脣槍舌劍。不久,在雙方的各種禮貌問候後,宋仁宗宣佈開宴。席間,宋仁宗見拓拔靜戴有面巾,不由問道:“爲何靜公主尚且戴有面巾?”
拓拔靜忙回禮道:“回聖上,此靜師門門規,望聖上見諒應允!”
宋仁宗也不細問,頷首道:“既有緣由,就隨靜公主所請!好,各位不必拘禮,盡情歡樂。來人,奏樂!”歌舞隨之而起,晚宴正式開始。歌舞聲中,殿內洋溢起了一片歡喜太平之意。
歌舞過後,野利仁榮起身道:“小臣在此謹代表西平王,向聖上提前恭賀新春,祝聖上聖體康泰,萬壽無疆!”
待宋仁宗頷首“免禮”後,他又道:“素聞大宋朝廷高手如雲,而我西夏又向來崇尚武風,此時此地,小臣提議雙方各派代表來比武一場。一來爲加深朝廷與我昊王之間情誼,二來也可爲今晚宴會增色,不知聖上可否應允?”
宋廷君臣心中同時道:果然來了!看來範雍所言情報不假,元昊果然有異心。哼,若我等毫無準備,必然爲他言辭所動,當真以爲他只是一片好心。那時不知就裡,爲了西夏顏面,恐怕也不會派人全力出手,那就中了西夏奸計,必定會讓朝廷顏面盡失。那時侯,第二天他再堂堂正正的正式遞出稱帝表章。打的好算盤啊!
此刻宋廷君臣已然是成竹在胸,那能不允,宋仁宗道:“既然卿家有此心意,朕豈能不允?來人,撤出場地,宣大內侍衛副總管方朋!”
方朋等待久亦,聞聲立時快步走入場中。在給各位行過禮後,昂首而立,顧盼自如。
野利仁榮見他風範,不由有些爲拓拔靜擔心。
宋仁宗見野利仁榮並沒有去叫手下高手那個所謂的“碎心刀”冷無傷,有些奇怪,便問道:“卿家所派的代表爲誰啊?”
只見拓拔靜從席位上站了起來,緩緩走入了場中,輕聲道:“我方由小女子爲代表出戰!”
此語一出,除野利仁榮外全場皆驚!宋仁宗更是大驚:“不好吧,刀槍無眼,一旦使靜公主負傷,這豈非違背比武本意?”
拓拔靜恭聲道:“聖上不必擔心,靜自幼潛心武學,應該不會有事!望聖上準我一戰!”
這時,宋廷君臣到是不怕會輸,只看拓拔靜那嬌怯怯的身形,比武已經是多此一舉而已。可是,問題是她是西夏長公主,只怕方朋出手時不知輕重,失手傷了她。另則,由於她的身份特殊,方朋恐怕無法盡全力出手,一旦再給她趁機獲勝,那就更不好辦了!西夏使出這一招,真不好應付!
相反,方朋見拓拔靜入場身形,已然成竹在胸,他斷定自己可以穩勝。而且有把握在不傷到拓拔靜的情況下,讓她知難而退!於是,他起奏道:“聖上無須擔心,微臣下手會很有分寸,決不會讓靜公主有絲毫損失。同時,微臣必不會爲朝廷丟人!”
此語一出,宋廷君臣頓時放下心來。宋仁宗長出一口氣後,道:“既然如此,朕就準你二人一戰!”
拓拔靜轉過頭來謝禮,又道:“如果靜僥倖獲勝,聖上可否答應我的一個要求?”
宋仁宗環顧一眼,道:“好,就依靜公主所請!”天子無戲言,一語既出,頓時無數目光齊聚場中。
“殘煙劍客”方朋心中卻絲毫不爲之所動,心道:“若是‘碎心刀’冷無傷出戰,素聞他在西夏的威名,手底下也應該不弱,那麼此戰還有些趣味。現在換成了西夏長公主,唉,又是沒有懸念的一戰。這一戰,可以不計算到我的生平決戰當中。”
拓拔靜此時的思緒卻回到了昨天與野利仁榮的那一番對話之中去了。
拓拔靜:“你們可知道,一旦興兵,又能有多少我黨項子弟還可以回到賀蘭山再一次去看看家鄉呢?”
“這也只能盼望宋帝識時務些,直接可以承認我大夏和昊王的地位,莫要引得我們出動武力去取得我們想要的東西!或許,只有長公主在明天重挫宋廷的威風,也許會讓宋帝看到我大夏的實力和自身的空虛,無須經過戰爭就可以得到我們想要得到的東西!”野利仁榮試圖提出別的方法來使拓拔靜接受。
“這麼說,明晚大宋皇帝接見我們的宴會是很重要的了?是不是隻要我重挫宋廷的威風就會避免戰爭?”拓拔靜已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明天晚上。
“我想或許吧”野利仁榮也試圖使自己相信這一點。
“好,我明白了!我會讓宋廷接受一切的!”拓拔靜轉過頭來,肯定道:“而且,不用戰爭!”
“賀蘭山此刻也在下雪吧!一旦烽煙再起,那賀蘭山上的雪恐怕也會變紅吧1”拓拔靜又回到了現場,心道:“我會賀蘭山的雪永遠保持它的本色的!放心吧,師父,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玉女派重出江湖的第一戰由此開始!”
一場代表大宋與西夏政/治鬥爭以及關乎中原武林和玉女派恩怨的比武,就要展開
殿外風雪又起,由於殿內一片靜靄,殿外的風雪之聲分外清楚。大殿之內,無數雙眼睛注視着場中兩個人,衆人似乎連呼吸都已停止。
比武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