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門羅的抵抗力太脆弱,實在是“旅人之家”的意義太重要,所有權絕對丟不得。
這裡可是十字教佈局在聖尼古拉斯的重要情報據點。誰都知道酒館意味着什麼?那就是消息靈通,還能十分方便的接觸到社會基層。
在如今這個世界當中,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能夠超過了酒館意義的打探消息場所了。
別看冬天時候的旅人之家客人並不算多,但這是季節性的因素。只要天氣轉暖,馬上就會發現一個全新的旅人之家——每天都是人聲鼎沸的熱鬧。
若是在他的手上丟掉了旅人之家的所有權,門羅相信自己絕對不會落着什麼好處的!
即便是最後真的幹掉了唐少哲,搶回來了所有權也和他沒關係了。他的杯具,從丟掉旅人之家的所有權開始,就將徹底註定下來。
即便三等魔法學徒聽起來還不錯,但真比起旅人之家的重要意義來說也就是個渣滓了。
大冷的天,即便把門羅叫醒之後也還是滿頭大汗。當下也顧不上再去擦嘴角的鮮血和額頭上的汗珠,第一時間就四下裡找唐少哲的身影。
不過等到他看見唐少哲,直接就想過去和他求情的時候,卻被雷爾夫等人毫不猶豫的擋住了:“你這是要幹什麼?不是早說過了嗎?和你談判的人是我,是我!”
“這事兒你肯定是做不了主,還是讓我過去和羅德里格斯先生親自面談吧!”門羅雖說一巴掌就能把他打飛,可現在卻根本不敢動人家一指頭。
於是此刻他只能翹着腳高呼道:“羅德里格斯先生,您能聽我說句話嗎?我想直接和您談談,無論您要什麼賠償都好,可是旅人之家是我的命根子呀!實在不能用來抵賬,真的,其他條件您換什麼都可以,我們再商量商量好不好?”
此刻的旅人之家早就已經變成了另外的格局,唐少哲身邊陪着羅琳坐在一邊,而其餘的客人和女招待們全都小心翼翼的坐在遠遠的門口位置上。
不過現在大門已經關閉了下來,並且亮出了暫時歇業的招牌。不讓人進,也不讓人出。
至於門羅老闆,則是剛纔被放在了吧檯上急救一下,然後醒過來後就着急想要過去。
雖說彼此之間也確實離開了一點距離,但實際上旅人之家的小酒館並不算大,門羅又這麼扯着嗓子在喊,唐少哲又怎麼可能聽不見呢?
可聽見是一回事兒,是否有反應卻是另外一回事兒。此刻他就根本連眉頭不帶皺一下的。
只見唐少哲輕輕的擡起手指來,隨手揮了揮,就像是趕走什麼空氣當中的不乾淨東西。然後舉起手中的麥酒,又輕輕的抿了一口喝下。
羅琳下一刻就轉過頭來衝着雷爾夫顰着眉頭沒好氣道:“雷爾夫,你是怎麼做事的?大人已經全權交給了你負責,怎麼還讓他吵着大人休息?好好地反省一下吧!”
聽到了訓斥的雷爾夫當然再也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情緒了,直接就板着臉對門羅道:“我說門羅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呀?早就告訴你了,這事兒你要和我談!怎麼現在還拎不清楚呢?再這麼下去的話,可別怪我不講情面呀!”
難道尼瑪現在是給我講了情面?門羅恨得真想一巴掌砸在他的臉上,打他個滿臉花開。
無奈此刻形勢比人強,卻也只能強忍着嚥下這口氣去。換做以前,像雷爾夫這樣的傢伙他根本就連眼角都不會甩一下的。可是現在,卻要好言好語的賠笑臉出去。
心中的那份憋屈,簡直都快要爆炸了。反正此刻的門羅兩個巴掌全都攥成了拳頭,捏的全紅了,滿手心都是汗水,甚至連指甲都已經刺進了手掌心,卻沒有半點感覺。
好半天才算是勉強壓下了心中的火氣,再看雷爾夫的時候仍舊有種想要鄙視他的衝動。
尼瑪,若不是仗了羅德里格斯在背後給你們撐腰,老子連白眼都不會送給你們一個!
但現在門羅也只能強壓火氣,儘量擠出來一個笑容綻放,卻是在獨眼的映襯下比哭還要難看三分:“額……那個,我說雷爾夫老弟呀!咱們也是多年的老關係了,你現在難道也不真心照顧照顧咱們這些老街坊?以前我可是不止一次請你們喝酒,還允許你們賒賬呢!”
雷爾夫頓時有點臉色微微一變,撮着牙花子道:“還真不是我不願意照顧你,實在是今天這個事情吧,我也不是能做主的人呀!要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那麼就是勸門羅老闆你識時務一點。早點老老實實的認栽,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說這話的時候,雷爾夫還真是想起來了以往的好處。確實是真心誠意的出主意,只是門羅聽見了,卻覺得他說的全都是廢話。
“我可是早就認栽了呀?現在是認打認罰全由着你們做主,只要別太過分就行了!我今天雖說有過錯,但也就是個無意的冒犯呀?何必非要把我乾淨殺絕呢?”
門羅老闆以往的氣場十足,反正雷爾夫原來碰上後,總是有種腿肚子轉筋的感覺。
而今天卻是兩者的角色顛倒了過來,雷爾夫心中的得意之情可想而知了。若不是顧忌着不要得意忘形,或許現在他早就把眼睛揚到天上去了。
但眼見門羅老闆在自己面前點頭哈腰的賠小心,胸中的爽快感覺簡直就要爆棚了。
可是表面上雷爾夫卻還是一幅風輕雲淡的無所謂樣子,他的心中在不斷的告誡自己:絕對不要得意忘形,還是要學習羅格大人的風範,對什麼都不在乎纔算正經!
所以現在的雷爾夫強壓着激動之心,儘量的模仿着唐少哲的風輕雲淡態度。
可惜的是,畢竟他的心態沒有辦法完全做到唐少哲那麼放鬆,因此學習出來就有點不像。
儘管也沒到畫虎不成反類犬的地步,可那種故意擺出來的架勢依舊讓門羅想要轟出一個魔法去,把眼前的這個貨轟殺成渣先出了胸中的怒氣再說。
不過剛剛想要有所行動,就發現唐少哲的一雙冷眼直直轉了過來死死的盯着他。其中所放射出來的寒意,頓時讓他的滿腔火氣全部都化爲虛無了。
而雷爾夫還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還人五人六的昂起頭來故作姿態道:“門羅老兄呀!你的錯兒已經犯了,是輕還是重就由不得你決定了。”
眼見這傢伙現在連“老兄”的稱呼都出口了,門羅真心恨得牙根癢癢。換做以前,不,甚至是換做昨天他都絕對不敢這麼亂來呀!
可現在門羅卻還只能受着,並還得賠笑道:“我也知道我做的不對,這不是咱們都老關係了麼?求着你給分辨兩句也行呀?旅人之家實在是我的命根子,賣不的呀!”
雷爾夫偷偷看了一眼唐少哲之後,頓時想起來了昨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剛剛升起來的幫着求青念頭,馬上就煙消雲散了。
“不不不,你這想死可別拉上我呀!”雷爾夫就像是怕被瘟疫沾上了身子,直接一巴掌打開了門羅伸過來的手掌,正色道:“不是我不願意幫你,這事兒還真是沒得商量了!”
“但旅人之家是我的畢生心血所在,我又怎麼能就這麼把它賣了抵賬呢?”當然其他理由都是虛的,主要是十字教肯定不會同意門羅的做法。
“不給旅人之家也行啊!”雷爾夫倒是改了口,這讓門羅一聽之下幾乎喜出望外。
不過還沒等他說話,就聽雷爾夫繼續道:“不給旅人之家,那就老老實實的掏出100個金路易來賠錢,咱們也就兩清了,對不?旅人之家還是你的是不是?”
我去!門羅幾乎的一口血就直接壓倒了嗓子眼上,差一點點就張嘴噴了出來:尼瑪,我要是有100枚金路易的話,何必又跟你費着半天口舌呢?
老子現在嗓子幹了、舌頭直了,就連牙齒都鬆動了不少,可結果還是和剛纔沒兩樣。這算什麼個事兒呀?要不是打不過你背後的羅德里格斯,我現在就想宰了你丫的!
一念及此,門羅又頓時想起來了剛纔他剛剛升起了兇狠之心,想要幹掉雷爾夫的時候唐少哲那道猶如閃電般璀璨的目光。其中的警告意味特別明顯,反正嚇了他一身的冷汗。
現在回憶想想,當時他可是沒有出手呀!怎麼羅德里格斯就好像是知道了他的心思呢?那一眼看過來,真是讓他的心啊——拔涼拔涼的呀!
於是當下對於唐少哲的恐懼之心直線上升,已經快要到了看一眼都不敢的地步。
現在就算雷爾夫再怎麼強勢,門羅老闆竟然也生不起來半點的抗拒心理。哪怕此刻被對方氣的渾身發抖,最後也只能抖完了再陪個笑臉出來:“那個啥……我不是不想給錢,實在是沒有那麼多的金路易呀!你也知道,那可是100枚金路易呀!這怎麼也不算是小數目吧?不是我瞎說,咱們這樣的人平常連金路易長什麼樣子怕是都見不着呢!怎麼還……”
其實門羅最初想要說雷爾夫的,他本人其實見過金路易,只是認爲雷爾夫等人絕對是沒機會見到金路易長什麼樣子。但現在明顯不好直說,只能把自己也拉上了陪着。
那就等於自嘲,而不是故意輕視雷爾夫。免得最後又被按上個什麼罪名,說不定100枚金路易的賠償價格就又上漲了,那可到最後怎麼辦呀?現在都已經是1個頭有2個頭大了。
結果不曾想,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旁邊的卡爾從懷中掏出來了一枚金路易來,還故意放在手心裡上下拋甩出去再接住,玩的挺花哨:“哎呀,金路易這個小東西,要說難見也確實難見,但也不是誰都見不着,對不對?”
誰都知道他這這麼做實際上就是爲了堵住門羅的嘴,不讓他再這麼說下去。至於什麼“沒見過金路易”的藉口,最好就不要提了。
其實雷爾夫手中現在還沒有金路易來着,但是卡爾的這個動作擺出來後,誰都會認定他也有金路易在手裡,只是不願意拿出來顯擺罷了!
畢竟旅人之家的女招待和熟客們也都知道卡爾是雷爾夫的手下,既然卡爾都拿着金路易這麼好像不重視的上下拋耍着玩,想必雷爾夫的手中也是有金路易的,只是懶得拿出來。
這非黨讓門羅目瞪口呆,其餘那些個女招待們更是各個兩眼放光不已。仔細盯着金路易看了好半天之後,再看卡爾的目光頓時就完全不同了。
不敢說充滿了柔情蜜意,但至少也是含情脈脈,一個個的媚眼兒就像是不要錢似的甩了出去。更有甚至,直接就對着卡爾搔首弄姿起來。
若不是看在此刻情況好像不太合適的份上,說不定全都會像惡狼般撲了上來,將卡爾生吞活剝了。恩,最少也要吸乾了他所有的精力和火氣!
到時候在男人發射完了之後的回味當中,女人若是伸出手指頭去在男人滿是汗水的赤/裸胸膛上畫着圓圈,那還不是說什麼都會被男人答應下來呀?
這方面,任何一個女招待都是個中好手。即便是莉薩此刻也不例外,看見金路易的時候就想起來了唐少哲前天夜裡的大方,對於今天的剋制大爲氣惱。
自己怎麼就鬼迷了心竅?人家連這麼個新收的混混都出手就是金路易了,那麼對他身下的女人還會客氣嗎?到時候非但父親的病有救了,自己的未來也是有保障了不是嗎?
可自己偏偏怎麼就……唉……只是想來就讓莉薩後悔的想要撓牆,那種痛苦根本不是外人所能夠體會到的。
然而現在別人再怎麼吃驚都比不過門羅,他簡直差點就要把自己兩顆眼珠子摳出來了。
尼瑪還真是金路易?什麼時候金路易都已經不值錢到聖尼古拉斯的小混混們也有了?
“這……這……這……”門羅卡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一個完整的囫圇話,他的腦子裡面此刻已經是一片空白了,只有一萬頭草泥馬瘋狂的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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