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老闆的眼力很毒，一下就認出來了唐少哲是當日在他這裡買過不少東西的舊主顧。
當然，主要是上次唐少哲拿走了數百克朗盾的商品後，老闆去收錢的時候藍撒那種異常獰猙的表情也讓他記憶猶深。
一陣似真似假的熱情寒暄後，兩人坐進了小店裡面。不過唐少哲要求關閉店門被拒絕了，店主一臉的毫不在意，但在隨即見到他拿出的冰鑽晶石後卻陡然變臉。
“這是……假如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帝國官方專用冰鑽晶石吧？”老闆的眼力相當出色，只是略微打量後就看了出來。
帝國官方專用的冰鑽晶石向來以質量上乘而著稱，其中所蘊含的通用能量極爲純正。黑市上從來都是搶手貨，不過對於類似交易的打擊行爲也始終很嚴厲。帝國政府無法容忍專供官方使用的優良冰鑽晶石，最終落到私人手中。可是屢禁不止，其中的利潤頗爲龐大。
“老闆好眼力，不知道您這裡吃不吃得下這種貨？”唐少哲說話時候眼神死死盯着老闆，稍有異動他便會翻臉動手。
不是他小心過分，帝國政府對於官方專用冰鑽晶石的流通渠道向來管理嚴格。
發現走私行爲後最嚴會處以終生監禁，唐少哲現在也已經瞭解了相關的詳細情況。
冰鑽晶石除了其中蘊含的能量外本身的材質，也具有極高的利用價值。各個等級不一的冰鑽晶石，其本身材質在各方面的建造和研究之中也都能派上用處。誰都知道現如今無數的武器和戰艦原材料合金之中，冰鑽晶石元素的比重越來越重要。
在帝國和同盟之外，宇宙中還有無數的私人武裝也需要高品階的冰鑽晶石。不但戰艦和諸多機器的運轉需要供應高純度的通用能量，很多東西更需要高品階的冰鑽晶石元素製造。
因此同盟和帝國相對於高等級冰鑽晶石的控制力度，幾乎擁有相同的重視程度。
店老闆發現這是帝國明令禁止的交易品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雖說費沙商人天不怕地不怕，可涉及到類似危險物品時心中還是難免有些緊張的。
不待唐少哲提醒就起身關閉了店鋪，轉回來後老闆道：“我可以檢查一下純度麼？”
當然可以，唐少哲見他終於認真起來了，心中總算鬆了口氣。就看他現在的謹慎便知道他並非不做這筆買賣，大約是找對了路子——藍撒這個機甲私自改裝者果然有黑市路子。
爲了儘快完成這筆燙手的交易，唐少哲所拿出來的直接是精品級冰鑽晶石。
老闆拿出儀器檢測之後，頓時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黑市上關於帝國官方專用冰鑽晶石的價格始終居高不下，近來更是持續處於上揚狀態，類似精品級別的冰鑽晶石價值更是昂貴。
“這是精品級冰鑽晶石，果然是好手段！”老闆誇讚一句後略有猶豫，然後道：“這塊冰鑽晶石蘊含的通用能量是4900節服，至少價值1295克朗盾。老弟，你發財啦！”
看了看唐少哲的臉色後，老闆一臉肉疼道：“看在咱們過往的良好交情上，我也不佔你的便宜。就按照帝國官方牌價計算，不還價我收了。我虧點也認了，但不讓老弟吃虧。咱們只說今後，還有類似的好貨請老弟多想着我點。”
1295克朗盾？老闆的報價乍一聽沒有任何問題，完全按照帝國官方牌價走。但誰都知道這東西是政府嚴格限制的資源性產品，根本不允許私下交易。
宇宙間無數的私人衛隊武裝，乃至宇宙星盜和相關的兵工產業對於高品質冰鑽晶石的需求從來都是有增無減。因此黑市上的價格向來高於官方牌價5—10個百分點，這是規矩。
按照這個水準來計算的話，這塊蘊含着4900節服通用能量的冰鑽晶石在黑市上的價格以前大約1423克朗盾。而近期價格上揚之後，更是能賣到15000克朗盾左右。
店老闆的報價直接吃掉了其中2015克朗盾的利潤不說，更別提精品級別以上的冰鑽晶石本身材質也是價值驚人。按重量計算，幾乎1帕爾斯（大約等於地球100克）就價值1000克朗盾。手上這個冰鑽晶石大約重7帕爾斯，店老闆因此又瞞下了7000克朗盾的利潤。
若是不知內情賣給他，唐少哲的損失將至少超過9000克朗盾。
幸好唐少哲出來之前早就找卡迪雅做過詳細的諮詢，同盟女特工對於這些陰暗信息絕對是深知詳情。因此聽到報價後他根本就沒有多說話，一把搶過冰鑽晶石掉頭就要離開。
店老闆頓時急了，連忙攔住唐少哲陪笑道：“老弟這是幹什麼呀？有話好好說嘛！”
因爲類似帝國官方專用的精品級別冰鑽晶石几乎是有價無市，能夠搞到類似的東西在黑市上拿出來就是某種值得炫耀的資本。類似店老闆的身份，他可以因此兌換到的好處更會遠遠超出冰鑽晶石本身的經濟價值，所以他怎肯放唐少哲就此離開？
別看唐少哲現在一副洞悉內情的神色，其實他深怕老闆沒攔住他而導致他就此讓當真離開了。事實上，他在費沙除了這家店之外目前再不知道其他的任何渠道了。
假如老闆讓他出了門，唐少哲恐怕用不了多久還得再乖乖回來。可是他卻一眼看穿了老闆心虛的本質，所以故意做出一副不肯吃虧的架勢賭一把。
不知道的內情的人——例如老闆，還以爲唐少哲在費沙有着其他的關係網。他生怕因爲蠅頭小利而失去這次機會，導致了他在本次談判之中的地位就此落後。
“哼，有話好好說？”唐少哲的臉上掛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嘲諷道：“既然你拿我當傻瓜看待，我們還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麼？”
見到老闆果然忍不住攔下了他，唐少哲頓時心中大定。談判優勢局面盡在掌握，答應黛爾的那100萬克朗盾大約是沒有問題了。
“哈哈哈，老弟開玩笑了。其實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剛纔的1295克朗盾其實還不是你我交易的最後成交價。精品級別的冰鑽晶石每帕爾斯還價值1000克朗盾，這塊重7.1帕爾斯再給你加7000克朗盾。總共是1995克朗盾，我再吃個虧，給你個整數20000克朗盾。哈哈哈，怎麼樣，這下老弟總該滿意了吧？”
唐少哲卻絲毫不理會店老闆故作豪爽的諂媚笑容，冷笑道：“哼哼，可我怎麼聽說黑市上的價格還要更高些？以通用能量而言，均價就比官方牌價要高出10%以上。所以……哼！”
一聲冷哼後再次掉頭就走，一臉的鄙視表情溢於言表。店老闆聞言後眼角隨即一跳，明顯可以聽出來，眼前這個傢伙是個熟客。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再有所隱瞞，免得因小失大。
店老闆再次阻止唐少哲離開後滿臉堆笑，卻不知對方早就發現了他眼角挑動的小細節。唐少哲這次再被拉住後，徹底定下了心神。
果不其然，店老闆再也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甚至按照了最新的黑市上揚價格給出了唐少哲最後的報價——22100克朗盾。正當準備交易的時候，唐少哲卻再次拒絕。店老闆這次真的有些火了，他給出的價格已經是最高了。
在黑市之中能夠掌握類似道，本身所意味着的是身份和榮耀。其實就本次交易而言，店老闆轉手出去也基本再沒有多少利潤可言的。頂多不過百十來塊克朗盾，利潤幾乎等於沒有。
“老弟，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給出的價格放眼整個費沙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家了，你可不要自作聰明！”老闆有些陰測測的發問，聲音中滿是殺氣。
做黑市生意的商人，本身就遊走在法律和制度之間。有些時候，他們其實和違禁者差不了多少的。
唐少哲這次不再故作高深，他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老哥誤會了，我可不是故意釣你的胃口。我只是想說，我手上可還有貨呢，就是不知道老哥還吃不吃得下？”
老闆的神色頓時驚喜萬分：“還有貨？我說老弟，這可不是胡說的，你可別騙我！難道都是精品級別的好貨？”
心中大致計算了一番後，唐少哲微微笑道：“我這人說話算話，手中確實還有50塊，而且全部的品質都不再這塊貨之下。老哥，你要嗎？”
還有50塊？那按這個價格來算就是一百來萬克朗盾呀！店老闆當即點頭，待他週轉一下也不是拿不出這些錢來的。不過唐少哲隨即告訴他說現貨交易，不會給他多餘的時間週轉。你這不扯淡麼？一百多萬克朗盾那裡是他能隨手拿出來的？店老闆頓時沉吟起來。
若是黛爾這件事時間太緊，唐少哲也不至於這麼着急出手。看老闆面有難色後唐少哲頓時加碼，可以給點折扣。
隨後就見店老闆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最後似乎終於在心中做出了某種決定，一跺腳後死死盯了唐少哲一陣子，道：“好吧，你跟我來，我帶你去見個大老闆。”
哼，大不了就當是做了次中介買賣，和這位爺拉上關係，也算是值了！
唐少哲沒有什麼好說的，以他的實力根本不怕任何人敢於黑了他的貨還想安全。既然腰間大老闆，那就走吧！或許今後，他還要和這些大老闆做生意呢！
（特別鳴謝：書友“泰坦之神”捧場支持！PS：清明掃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