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素真人收薛塵爲徒的消息只在天墉城內部低調處理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每年各位長老都會挑選合意的三代弟子收爲徒弟,不能因爲函素真人是掌教真人就顯得特殊。
只是在這關鍵時刻,掌教真人此舉就頗爲玩味了,比如蒙面人襲擊後恰好從幽都趕來的幽都婆婆就冷嘲熱諷,暗示天墉城未將焚寂劍放在心上。
幽都婆婆的到來,就意味着風晴雪的身份終於曝光了,惹得一向待她如親姐妹的芙蕖大爲不快,連帶着對薛塵充滿敵意,誰叫薛塵和風晴雪的關係不錯了。
不過身爲函素真人的弟子,以後學劍就不是跟着陵端了,而是由函素真人指點,這樣一來和芙蕖的接觸機會頗多,漸漸取得了她的原諒。
這日,有傳聞崑崙山下有妖魔出現,似乎還有蒙面人的影子,函素真人猶豫再三,決定派遣門下弟子前去查看,一來替村民解決妖魔,二來看看是否有蒙面人的線索。
衆人都被安排下去了,唯獨薛塵被函素真人留下,按照函素真人的說法,他剛剛拜入師門,在未將天墉城劍法習成之前,不得下山。
薛塵不敢不從,只得答應。
“師弟,你又在偷懶,你在這樣下去,我可要告訴爹爹了。”芙蕖偷偷潛入薛塵練功的地方,嬉笑道。薛塵慌忙起身,結結巴巴辯解道:“我都練了一天了,難道坐一下也不可以啊。”
芙蕖雙手插胸,鄙夷道:“你都坐了一個時辰了,這一下可真夠長的。”
“我去,這姑娘竟然盯了我一個時辰,可真夠閒的。”薛塵暗道,不就是想學法術嘛,可以去找你爹啊,糾纏我幹什麼,再則如果被函素真人知道她的女兒不好好學劍法,一天到晚的鑽研奇門遁甲之術,非得氣死不可。
“師姐,你到底想怎麼樣,劃出條道來,師弟我接着。”薛塵痞氣十足的哼道,芙蕖見此,嚴肅的表情松下,笑呵呵的說道:“師弟,上次的遁地術師姐我學了數天都沒有學會,你還有沒有其他簡單點的法術啊。”
薛塵撓撓頭,說來也怪,芙蕖的劍法天資極高,但學起奇門遁甲之術來,效果就很差,反觀風晴雪,只是看薛塵演練了一遍就基本掌握了,簡單點的法術薛塵不是沒有,不過以芙蕖的資質,只怕還是不能做到即學即會。
不得已,薛塵苦着臉問道:“師姐,那你現在可以遁多少米了,速度是多少?”芙蕖想了想,回答道:“十里左右吧,一息十丈。”
一息十丈,也就是一秒30米左右咯,這個速度的確不快,不過遁地術另一個好處就是隱蔽性高,是逃命的不二法門,可偏偏芙蕖的遁地術動靜大,且每次出來後身上都會有泥土,這也是薛塵說她天資不行的原因所在。
“師姐,聽我的,遁地術不可一味追求速度,只有不被人發現才能真正體現它的用處,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鞏固,等到哪一日你來去無聲時,就可以追求速度了。”薛塵說道。
芙蕖連忙點頭答應,可她今天來的目的可不是爲了遁地術,她是要學新法術。
“師弟,我知道了,你趕緊教我新法術吧,不然我就告訴爹爹你又偷懶。”芙蕖惡狠狠的威脅道,薛塵哀嘆,自己真是作孽,好好的一個純純安靜美少女,被風晴雪和自己調教的如此邪惡,真是罪過。
薛塵敵不過她,只得老老實實教她法術,既然是簡單點的,薛塵心中就有了計較,芙蕖久居天墉城,未曾下山,性子喜靜,如今被薛塵和風晴雪改變,少女心性已經展露,不如教她些整人的法術,省得以後來煩我。
想到這裡,薛塵心中便有了計較,笑道:“師姐,我這裡還真有一門簡單的法術,你肯定滿意。”
芙蕖喜道:“真的,快點教我。”說罷不顧男女之別,拽着薛塵衣袖撒嬌道。
薛塵呵呵一笑,道:“這門法術名爲撞牆術,和結界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可使人行進不得,猶如撞上石牆。”
薛塵這麼解釋,聰慧的芙蕖立刻就聽懂了,恍然大悟道:“我懂了。”
“你是懂怎麼整人了吧!”薛塵恨恨的想到,撞牆術還真就是整人的法術,實際對敵中基本沒有什麼用處,簡單且不需消耗多少真元靈力。
既然芙蕖很滿意這門簡單的法術,薛塵也不再廢話,將撞牆術的手印和口訣告知芙蕖,見其滿意離開,薛塵不禁鬆了口氣。
哪成想,一事未平,一事又起,接下來的日子裡,天墉城每日都有弟子向戒律長老和威武長老反應,言明習武或休息時常常撞到空氣上。
戒律長老涵究真人見多識廣,一聽便知那是撞牆術,可撞牆術屬於嶗山術法,天墉城內的弟子怎麼會知曉呢?難道嶗山派有人潛到天墉城來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嶗山派畢竟沒落了。
撞牆術的風波愈演愈烈,弄得天墉城上下人心惶惶,薛塵正要去勸阻芙蕖收斂點,撞牆風波卻悄然平息了,兩位長老亦沒有繼續追查下去,薛塵想來,肯定是芙蕖被抓住了,礙於她的身份,衆人都沒有提及這件事。
可薛塵就沒那麼好受了,芙蕖肯定將薛塵給攀咬出來,不然此時函素真人不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函素真人鬚髮皆白,身具長者威嚴,行事溫和,對待門內弟子皆以‘善、仁、義’告誡之,身懷天下蒼生,是難得的英雄人物,對待百里屠蘇亦是多般照顧,至於原劇情中爲何表現的對百里屠蘇的敵意,或許另有原因的。
至少,薛塵認爲函素真人做爲天墉城的掌教真人是合格的,他此刻找到自己,多半是因爲芙蕖之事而來。
函素真人緩步而來,薛塵不敢隱瞞,鞠躬認錯,道:“師尊,弟子擅自傳授師姐嶗山法術,請師尊責罰。”
“你知錯便好,今日前來,並非因爲芙蕖之事,而是因你。”函素真人輕聲說道:“你拜入我門下以有數日,我自授予你劍法三冊後,便沒有過多詢問於你,你我師徒二人瞭解甚少,這是師尊的錯,須向你道歉。”
“弟子不敢,劍法三冊玄妙無比,夠弟子參悟許久的。”弟子大驚道,師傅給弟子道歉,函素真人還真放得下,看來他是很講道理的人啊。
“呵呵,你不必驚慌,劍法三冊是不錯,可對於你而言,卻是過於淺薄,芙蕖已經跟我提及,每日裡你少有修煉,想來是以掌握。”函素真人說道:“天下劍道,殊途同歸,以劍式、劍芒、劍氣三者爲基礎,劍勢、劍意、劍道三者爲神通,掌握劍勢便天下劍法可循,一目而習,你早已掌握劍勢,我將劍法三冊予你,確實無多少用處。”
薛塵知函素真人還有話講,並未插嘴,凝神靜聽。
“你劍法精湛,又身懷嶗山秘法,想來身份神秘,但我天墉城既然廣開山門,招收資質俱佳的弟子,自然會摒棄門戶之見,只需秉性純良即可,我觀你雖不拘禮法,然心性不壞,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你身份多問。”
頓了頓,函素真人繼續說道:“既然你劍勢養成,心中嚮往所學無非就是劍意、劍道二者,而這我可傳授於你,可我天墉城最爲重要的‘人劍合一’成仙之法,卻不可傳授於你。”
薛塵不解,函素真人說了這麼多,就是爲了告訴自己不會傳授高深劍法給我?便問道:“師尊爲何不可傳授於我?”
“悟劍道者,天下皆爲劍,一氣怒斬,山河盡斷,已然成就陸地神仙,可劍道雖爲道,卻拘於形式,人人可悟劍道,卻並非人人成就劍仙!”函素真人似明非明,悠悠笑道。
兩人四目相視,函素真人話中意味,顯然要薛塵自行領悟,想到原劇情中,天下成就劍仙的似乎只有一位,那就是紫胤真人,明明紫胤真人將‘人劍合一’成仙之法貢獻出來,可爲何陵越、函素真人等人沒有一人成就仙身,紛紛壽盡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