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單的一手算是告訴張角,薛塵將親自出手了。
兩人的實力相互之間都大概瞭解,不然張角起先也不會那麼謹慎,不敢率先發難,如今撕破面皮,即便自知實力有所不敵,張角也不會束手就擒。
在七具骷髏巨鬼消散的那一瞬間,張角握住白骨杖中央,舉過頭頂,陰白的嘴脣以極快的速度蠕動着,看樣子是在釋放咒語,薛塵的動作也沒有停歇,同時一道罡氣激射而去。
罡氣速度瞬息萬米,以兩人的距離,張角定然無法躲避。
果然,在薛塵和薛定心、鄭小月眼中,只見一道青光閃爍,而後張角的身軀立刻就化爲一堆肉泥,坍塌下去,血肉立即覆蓋在他腳下的骷髏山上。
薛塵只是一擊就擊潰了張角的假身,這並不意味着勝利,鬼王的手段多樣,如果這麼容易被擊敗,那也不是陰間的一方大員了。
那潰爛的血肉覆蓋在骷髏山上,緩慢滲透着,薛塵想到張角的真身或許就隱藏在骷髏山裡面,便繼續射出罡氣,直穿骷髏山而去。
只是這次可沒有那麼順利,骷髏山外部的骷髏在接觸到薛塵的罡氣後,立即爆炸開來,濺射到整片空間中,但內部一團黑色的霧氣卻彷彿磁鐵般,竟然吸附了罡氣,柔軟的如一層淡薄如水的胎膜。
薛塵覺得奇怪,能夠吞噬或者抵消罡氣的防禦類法器或秘法他也領教過,但吸附罡氣的卻是聞所未聞。
罡氣可是天罡正氣,天生就是剋制鬼物的,兩者就相當於是正反物質,要麼你吞噬我,要麼我吞噬你,要麼互相抵消,決不可能相融。
薛塵猜想或許是自己罡氣的強度不夠,便又連續激射了數百道罡氣,且一道比一道的威力大,但是結果仍然未改變。
依附在黑色胎膜上的罡氣愈發增多,突然,就在薛塵自身也意識到不妙時,那胎膜突然一陣鼓動,由小迅速撐大,宛若炸彈,徑直將依附的罡氣重新返還給薛塵。
薛塵見此迅速將薛定心和鄭小月護在身下遁走,罡氣的速度很快卻仍舊不及薛塵的速度,讓他有驚無險的躲過。
鼓起的黑色胎膜並未停止動作,從胎膜上方一角處,一縷濃密的黑霧瀰漫而出,迅速幻化成一副巨大的黑色鬼爪,鬼爪大小隻怕有三十多丈大小,遮天蔽日,朝薛塵抓來。
他的速度很快,但再快又如何比的了薛塵,第一爪顯而易見就落空,當鬼爪從原本薛塵站立的地方擡起時,能夠清晰的看到地面的鬼草盡皆枯萎。
這裡雖說等同於陰間,陰氣橫行,屍首遍野,但不代表就沒有植被,只是和那些血肉全無的骷髏骨架一般,植被也是猙獰樣貌,樹木也是枯萎狀態。
但總得來說,植被從外觀上看去,還是有些生機,且一般的陰氣是很難毀壞它們的,但鬼爪則不同,它一爪而過,那些植被竟然紛紛化爲塵埃落入地中,看樣子就是徹底沒有了生機。
“光這一手鬼爪,張角修鬼道千年就不是白修的。”薛塵暗自驚歎,鬼爪的威勢不一定有多強,但破壞力卻是實打實的。
薛塵不敢大意,精煉不少的死亡法則和奇異能量聯袂使用,呈現淡青之色,同時化爲一道三十餘丈的拳頭,與再次襲來的鬼爪相互碰撞。
兩股屬性差不多的力量轟然相接,就如同一顆威力巨大的炸彈投入此處,造成張角的這片空間一陣晃盪。
薛塵傲立空中,絲毫不受影響,繼續穩定的操縱死亡法則蠶食着鬼爪,鬼爪彷彿有生命般,不斷的躲避死亡法則的蠶食,甚至露出求饒的意思。
薛塵哪肯放過,更是加大的死亡法則和奇異能量的投入,至此,兩者再無對抗的可能,三分鐘過後,天空中那駭人的黑色鬼爪煙消雲散。
鬼爪在消失前流露出的求饒,或許就是張角的心思吧,可薛塵即便想要放過他,只怕張角也不會相信了,還有張角爲什麼在聽到薛塵詢問他能精修鬼道千年的秘密而安然無恙時,會流露出憤怒和恐懼呢?
其中肯定有蹊蹺,鬼爪來勢洶洶,此刻煙消雲散後,整片空間頓時恢復寧靜,呼嘯的陰風和尖銳的鬼嚎聲在這一刻也同樣消失了,獨留下那橢圓形的黑色胎膜在中央。
剛纔天罡之氣不能奈何胎膜,薛塵只得換個方式嘗試,便控制着死亡法則和奇異能量朝胎膜抓去。
然而不可思議的一幕再次發生,當兩者相接觸時,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強行牽扯着與死亡法則有着聯繫的薛塵,將其拉向胎膜。
薛塵大驚,當即斷了和死亡法則和奇異能量的聯繫,這一斷,死亡法則和奇異能量果不其然的又被胎膜吸附過去,然後以同樣的攻擊方式朝薛塵襲來。
天罡之氣雖說威力巨大,如果薛塵利用烏釔金屬鎧甲抵擋的話,頂多受些撞擊之傷,但死亡法則和奇異能量可不同,尤其是進階後的死亡法則,其傷害力薛塵絕對吃不消,也不是烏釔金屬這種防範物理手段的鎧甲能夠抵消的。
死亡法則攻擊的速度有多快,反彈的速度就有多快,薛塵的反應速度已經夠快,可是死亡法則和天罡之氣不同,前者更難躲避。
薛塵不得不咬着牙運氣力氣,逃離死亡法則的攻擊範圍,與此同時僅存的死亡法則和奇異能量全力使出,與那反彈過來的死亡法則碰撞在一起。
這一擊直接導致薛塵口吐鮮血,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好在無敵芯片和生命之火的修復能力強悍,瞬間便將他的傷勢復原。
薛定心和鄭小月一直與薛塵在一起,此時見他如此狼狽,也被嚇得不輕,在他們眼中,師公爺爺的本事可是通天徹地的,怎麼會受傷?
“師公爺爺,您怎麼樣啦。”鄭小月攙扶着薛塵的胳膊,眼含雲霧的喊道。
薛塵抹去嘴角的血水,鎮定的擺擺手說道:“爺爺沒事,不過那東西有些古怪,今天怕是不能奈何他了,等過些日子,瞭解那胎膜的來歷後,我們在來對付他。”
薛定心和鄭小月連忙點頭,與薛塵共同離去。
回到墓地外,張義行和張義士倆兄弟再次出現,他們雖說躲在法器中,但整個戰鬥過程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對於兩大頂級高手間的對決,那是驚恐不已,他們此刻以爲薛塵還受着傷,也不敢說話,只是靜靜的立在一旁。
薛塵只是將體內的死亡法則消耗一空了,要想再次蓄滿,只怕要兩三天的時間,身體方面則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傷勢,但被張角以這樣的手段趕出來,薛塵不由的將怨氣撒在了張義行和張義士倆兄弟身上,不滿的問道:“你們兩人是否未對我說實話?”
張義行一聽,哪還不知道薛塵可能要拿它們出氣,當即跪倒,哭喊道:“大仙明察啊,我倆兄弟早就是賢師欲除之而後快之鬼,哪會隱瞞消息,若是大仙在墓中有所不測,我倆兄弟也難逃一死。”
話雖如此,但薛塵仍舊無法釋放,不客氣的厲聲喝道:“明日我便將露山鎮那些枉死的民衆查看一番,如果你們殘害一位良善之人,我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罷,拿出一卷竹簡念動咒語,倆兄弟的身形便不由自主的朝竹簡內飛去,數秒鐘的功夫便融入其內,見兩鬼被收,薛塵將竹簡捲起,貼上一枚金色的符籙後,就直接扔進了須彌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