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影流教派的葉思雨並沒有使用空間魔法趕往下一個目的地,而是在艾歐尼亞的叢林中漫步。
一邊走一邊揮動雙手,隨着葉思雨每一次揮動雙手,叢林中就會有一些小動物消失。
這些動物全都被葉思雨吸收到了自己體內小世界之中。
葉思雨的收集癖發作了,只不過這一次收集的不是女性,而是動物。
因爲魔法元素的關係,艾歐尼亞的生物都非常奇特,身披羽毛的小鹿,長着翅膀,能夠直立行走的狐狸,擁有長蛇般身軀的兔子,每一種生物都是那麼的神奇。
這些動物對於艾歐尼亞來說可能是一些極其常見的動物。
可對於葉思雨來說卻是極其稀有的生物,他的世界並沒有這種生物。
所以他算收集一些艾歐尼亞的生物,讓自己世界的生物種類豐富起來。
而且這些生物因爲常年處於魔法元素當中,肉質極其鮮美嫩滑,以及能夠提升普通人的體質,交給廚藝高超的廚師烹飪,絕對能夠製造出美味的食物。
葉思雨當然是不會錯過。
當然,葉思雨並不是打算將所有精力花費在收集動物上面,只是前往下一個目的地的時候順路收集一下,反正在收集到黑暗符文後,他的時間非常寬裕。
……
“伊麥。伊唄。瓦沙。阿那。”
犁頭的鏵刃割開地表的硬土,在春季的天空下翻開了大地冬日的私藏。
銳雯扶着犁架,跟在耕牛身後走在一小片農地上,她一邊專心地握着前樑把手,一邊生澀地念叨着陌生的詞彙。
銳雯緊握着木柄向前走,每走一步,空氣裡便漫起一陣初醒沃土的芬芳。
這幾天裡,粗糙的握柄磨出了她手上陳年的老繭,也喚醒了飛逝的回憶。
這些回憶讓她痛苦,讓她絕望,她試圖忘記這些回憶,可這些回憶每時每刻都在她的心頭浮現,彷彿冤魂一般在她耳邊低語。
“黛達……女兒……”,銳雯口中低語着艾歐尼亞的語言,這能夠讓她減緩心中的痛苦,同時握着犁架的手更加用力,她要彌補自己造成的錯誤。
忽然,銳雯頓住了,那被白色髮絲遮掩的腦袋猛然擡起,神情極其凝重的望向遠處小路。
只見一名有着黑白髮色的俊美青年正在鄉間小路中漫步而來,其身上簡潔光滑的服飾與周圍的田園環境格格不入。
不過這並不是讓銳雯警惕的原因,讓她警惕的是這個青年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雖然這個青年隱藏得很好,但直覺敏銳的她還是能夠從這個青年身上感受到一股彷彿深淵般黑暗的氣息,這股氣息讓她心生膽顫。
銳雯深呼吸一口氣,雙眸死死地盯着青年,身體不自覺地擺出防禦姿勢,她並不清楚眼前此人爲何會出現在這貧窮的小村莊。
走在鄉間小路上的葉思雨也感受到了田地中注視這自己的目光,旋即望向目光的主人。
重生了那麼多次,葉思雨當然知道田地上的銳雯是誰,那就是遊戲中的放逐之刃銳雯。
可這與他沒有任何關係,遊戲是遊戲,現實是現實,和之前的劫一樣,她不再是那個能夠秀翻全場的英雄,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銳雯除了那把附帶着風魔法,能夠賜予她不弱於鑽石級戰力的符文之劍外,身上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所以葉思雨即使是知道其身份也並沒有多在意。
葉思雨頓時對着銳雯輕輕一笑,隨後繼續順着鄉間小路往遠處的村莊走去。
和葉思雨的不在意不一樣,銳雯雙眸依舊死死地盯着葉思雨,身爲戰士的直覺告訴她葉思雨的目的絕對不純,一定有什麼問題。
村落里居住着收留她的老夫婦,如果葉思雨有什麼不軌企圖,那就糟糕了。
她旋即將手中的犁架放下並將耕牛田地旁的一棵樹上後就跟隨着葉思雨的腳步。
葉思雨也感覺到身後跟蹤自己的銳雯,他依舊沒有在意,繼續向着村莊深處走去。
艾歐尼亞絕大部分村落都是依山而建,地位越高的人居住得越高,葉思雨所在的這座村莊也不例外,越過田地,越過平民的茅房屋。
“你是誰?你要去哪裡?”,巡邏的武裝騎兵也發現了葉思雨這個陌生人,紛紛圍上前,一臉戒備的看着他。
艾歐尼亞與諾克薩斯的戰爭剛剛結束沒多久,對於未見過的陌生人,所有人都是警惕不已,更不要說葉思雨這個穿着風格與當地格格不入的人,更是如此。
“我要上山。”,葉思雨淡淡地說道,隨後無視那些騎兵向着山頭走去。
“鏘鏘鏘!”
看到葉思雨無視自己,那些騎兵紛紛抽出腰間的長刀,在他們看來葉思雨絕對是心中有鬼。
“啪!”
一個響指出現,所有騎兵手上的長刀都在一瞬間變成了花束,同時身上的鎧甲也全變成泥巴,連人帶馬全都埋在土裡面,只剩下腦袋樓露在外面。
“敵襲!敵襲!”
被埋在土地的騎兵紛紛對着旁邊圍觀的那些村民呼喊求救。
周圍的村民聽到騎兵們的呼喊後,老人小孩躲進屋子內,青年則向山上跑去求救。
“噹噹噹!”
刺耳的鈴鐺聲頓時打破了寧靜的鄉村。
葉思雨見此,沒有在意,繼續往村莊走去。
跟隨在葉思雨背後的銳雯雙眸猛縮,她被葉思雨露的這一手驚住了。
曾經擔任諾克薩斯軍隊劍士長認識許多魔法師,可她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魔法,居然能夠瞬間將武器變成各種奇怪的東西,這也讓她更加肯定葉思雨來者不善。
在銳雯思索着葉思雨到底是什麼身份的時候,葉思雨已經來到了位於山腰的一家廟宇之中。
在廟宇外面,無數武士站立於此,同時無數武裝騎兵從後方冒出來,團團包圍住葉思雨。
只即使如此,也沒有任何人敢上去,因爲葉思雨將路上遇到的那些騎兵全都像之前那樣進行了‘入土爲安’,讓他們明白眼前的葉思雨是一個頂尖強者。
武士分開,一個老者走了出來。
“先生,不知道你來我們峰山村是有何事?”,老者開口詢問道。
雖然村子裡有許多人都被葉思雨打敗,可沒有一個人受傷,葉思雨並沒有下死手,所以他覺得葉思雨並無惡意,要不然絕對會像現在這樣手下留情。
“我要你們廟宇保存的那個東西。”,葉思雨也不廢話,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這座村子是亞索這個流浪劍客的家鄉,同時也是艾歐尼亞幾個大勢力中的一個。
艾歐尼亞的大勢力手上都收藏着世界符文,而且不少勢力都是根據符文的屬性衍生出他們勢力的特色能力。
亞索這個村子的特色能力就是御風流劍術。
而造就這個劍術的就是風屬性的世界符文。
“廟宇的東西?!”
老者一聽,原本和藹友善的臉色猛地一變,看着葉思雨的眼神變得嚴肅。
他是廟宇的大長老,一下子聽懂葉思雨說的是什麼。
老者深呼吸一口,隨後盯着葉思雨雙眸說道:“先生,那件東西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是災禍,一不小心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葉思雨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往口袋一掏,星辰,時間與黑暗三枚世界符文出現在他手上。
看到葉思雨手上的三枚世界符文,老者口中發出一陣驚呼聲,“三枚?!”
他一開始以爲葉思雨是聽到什麼秘聞而來自己村子尋找符文的冒險者,完全沒有想到葉思雨手上居然擁有三枚世界符文。
“你覺得我現在還能惹殺身之禍嗎?”,葉思雨隨手將三枚世界符文收起來問道。
老者嘆了一聲,他知道自己是保不住風符文了,隨後對着身旁的那些武士揮了揮手,讓他們讓開一條路,讓葉思雨進去。
他明白能夠擁有三枚世界符文的存在那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如果是一年前,前大長老以及他的徒弟還活着以及沒有離開的話,他們有機會阻止葉思雨。
可現在強大的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人沒有一個人能夠獨當一面,即使在場的所有人一起上也絕對不可能是葉思雨對手。
與其激怒葉思雨這個不知名強者,讓原本就遭受重創的村子再次遭重,還不如直接將風符文交出來。
面對老者的放行,葉思雨點了點頭,他就是知道老者會這樣做纔沒有像影流教派那樣一路殺上來。
“長老,爲什麼讓他進去廟宇?!這不符合族規。”,看到老者讓他們給葉思雨讓開一條路,周圍的那些武士與騎兵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要知道這個廟宇可是全村最重要的地方,只有幾個長老才能夠進去,其餘人是絕對不能夠進入。
現在老者居然讓葉思雨進去,這讓他們想不明白。
“不要說了。”,老者阻止道,他也不想讓葉思雨進去將風符文拿走,可唯有這樣才能夠讓村子安全。
說完就準備跟隨着葉思雨進入廟宇之中,防止葉思雨在尋找風符文的時候破壞廟宇裡面的東西。
“抓住她!”
“不要讓她走了!”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一陣喧囂聲。
這讓老者頓住了,眉頭緊緊的皺着,難道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很快,騎兵分開,一個女子被衆人押了上來。
“發生什麼事了?”,老者皺眉詢問道。
“大長老,我們發現一個諾克薩斯人。”,抓住銳雯的一個武士滿臉恨意的說道,他剛剛收到支援信號準備前往廟宇的時候發現了銳雯這個陌生人。
銳雯發現自己被人看到後就逃跑,他就知道銳雯有問題,後來在抓住銳雯後,她說出了與當地完全不同的口音,他們一下子聽出這是諾克薩斯的口音。
雖然距離諾克薩斯戰爭已經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可他們心中對於諾克薩斯的仇恨並沒有減少。
所以他們直接將銳雯抓起來讓長老審判,以報自己心頭之恨。
“你們的均衡被打破了。”,聽到武士的話,老者並沒有立即去詢問銳雯問題,而是對着滿臉憤怒的武士們說了一聲。
“均衡由我重現!”
武士們一聽,臉上的怒容一收,知道自己着相了,然後齊呼一聲。
作爲廟宇的守護者,他們除了劍術以外,也修煉了遠古流傳下來的均衡之道,以此爲戒。
正如老者所說的那樣,他們憤怒打破了他們的均衡。
看到武士們安靜下來,老者點了點頭,隨後纔將目光放到被制服的銳雯身上,“諾克薩斯人,你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他。”,銳雯擡頭望向老者旁邊的葉思雨一眼。
“他?”,老者眉頭一皺,他以爲銳雯認識葉思雨,於是轉頭望向葉思雨問道:“先生,她是你的朋友嗎?”
“不是。”,葉思雨搖了搖頭。
老者一聽,眉頭這才展開,他擔心銳雯是葉思雨朋友,從而遷怒他們的村子。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老者靜靜的望向銳雯問道。
“銳雯。”,銳雯低頭答道。
“你從哪兒來,銳雯?”,老者繼續問道。
“我沒有家鄉。”,銳雯沉聲道,自從諾克薩斯背叛了她,背叛了她的兄弟姐妹後,她已經沒有家了,現在,這裡就是她的家。
“你肯定是在某個地方出生的吧。”,老者試探道。
“好了,我可沒時間浪費在你們這些事情上。”,葉思雨打斷道。
“先將銳雯押下去,等待事情結束後再審判。”,老者點了點頭,他也知道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處理葉思雨的事情。
“不用了,我幫你們處理銳雯的事情,算是我拿走你們東西的酬勞。”,葉思雨擺了擺手,說完也不管銳雯同意不同意,直接在她額頭上一點。
下一秒,銳雯前方就出現了一個光幕。
“這是!?”
看着光幕上出現的畫面,在場所有人臉上都露出震驚的神色,因爲畫面上出現了一道逝去已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