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踢館之戰(一)

四個人翻過了東峰,來到了華山的北峰,在這裡站在高處細細打量,果然開始能看見人了。一路上連問過了幾個樵夫,提到了華山派嶽不羣先生,有人給指出了在哪兒。

人稀話多拿客當寶,這話一點不差,石昱四個人遇到的這個人,這位年近六十的老人家,說話都有點障礙了,但聽人一提起嶽不羣先生的名頭那是“雙挑大指”——好!

“老伯伯,”安子灝耐心的問他,“您是在說您知道嶽先生,而且您覺得他是個好人嗎?”

“那當然,大好人吶!修橋補路,積德行善,嶽先生這一輩子辦的好事多了去了!”

“哦?”石昱不太服氣,“可我聽說岳不羣是個僞君子……”

“我打死你這兔崽子!”

“老大爺我們就是閒聊……”

“打的就是你閒聊不說人話的!”

再遇到的是隱居在山腰的一個窮書生,他晃着頭說道:“嶽先生,處事得體大方,正派高尚,處處退讓保持風度,像他這樣的人打着燈籠也難找到啊!而且還教書育人,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夫……”

石昱拉着其他人,捂着耳朵,趕緊離開了這個精神病患者。

“你看!”石昱對身邊人總結道,“你們都看到了吧,嶽不羣這個僞君子實在太能作假了,讓忽悠的所有人都替他說好話,這是種什麼境界?這是……”

“你也別先入爲主,”安子灝道,“這半天你還沒聽明白呀,現在的嶽不羣還是個大好人!你看人家這個好評刷的,都快成爲金冠賣家了!”

“切!我最恨這種僞君子,表面君子,實際上是虛僞、出爾反爾、不擇手段——金庸的書最深入人心的一個角色莫過於嶽不羣的“僞君子”的形像!既然我們是穿越過來的,對嶽這個人的判斷更全面準確,其他人道聽途說,一面之識,這也沒有什麼稀奇的,嶽不羣這人是危險人物,咱們見機行事,加上小心便是了。”

“那肯定是沒錯!”這次跟來的熊大先生話開始多了起來,“他再僞君子跟咱們沒有關係,我們又不跟他搶劍譜練,那誰小芋頭你有這個傾向嗎?”

“傾向你個頭。”

四人邊說笑邊暢想,儘量往前面走着,再找嚮導,最後還是一位熱情的中年大叔答應給引路,幾個人接着爬過了一座山,終於找到華山派了。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

石昱然停下一指對面,大喊了起來,其他三人也看呆了:對面在這麼陡峭的一片山地之間,居然有一處緩坡,然後這裡就有良田桑竹美池……之屬,土地平曠,屋舍儼然,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阡陌交通,雞犬相聞,黃髮垂髫並怡然自樂——這真是個世外桃源啊!

看起來還真不錯,炊煙裊裊,此時正有飯香,這裡就是“華山派”了?!

任務就是兩個字:踢館。石昱甚至緊張,踢館是一種很狂很囂張的行爲,就是普通話說的“砸場子”,對方可是有不少人的一個名門大派,豈能那麼容易就被踢了呢?人家能讓你砸?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自己現在活蹦亂跳的,說不定一會就得躺着讓人扔出來。

這華山派怎麼說也是當世一定級別的武學殿堂,雖不比現代的清華北大,那在這個位面,也是重點武術學校吧?

話說怎麼不見這裡像小說裡寫的一樣,羣山間有無數的武學精英們,他們在排着整齊的隊伍,整天除了練武外,別的什麼事兒也不辦,那樣的話——踢館的難度可大了。

奇怪的是,可是沒有預想的那種兵器交接聲,也沒有武打對練發出的吼聲,倒是隻有讀書聲,對了,這不是華山武術門派嗎?怎麼改文的了?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恂,不亦君子乎!”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人之初,姓本善,習相近,性相遠,苟不教……”

在走近後,居然能聽得到有幾間屋子裡,有朗朗的讀書聲,聽聲音有的稚嫩有的老道,嘈嘈雜雜的,至少得有幾十、上百人在那裡……那唸書呢!

“幾位客人您往裡邊請,”領路的中年樵夫客氣的伸出一隻粗糙的大手,“我也聽你們議論了,您是來找嶽先生求教的吧?人家可忙了,我們整個華山一帶,就他一個秀才,他還樂意在我們這片窮山溝裡教書,你們說他的風格高不高?同時人家也通醫術,救死扶傷,他是大好人這是絕對沒有錯的!”

“哦哦!在下受教了!”石昱聽人家這麼說,竟然疑惑了起來,“難不成……嶽不羣在這個位面變好人了嗎???那我們的使命是再把他掰彎過去,把他給弄成一個壞人角色嗎?系統到底是給我們安排的什麼任務?我靠!”

“NO.”石昱見到後面哥三個都在搖頭。看到石昱在以拳錘地,他們也很奇怪,伸出來手安慰石昱。

“但我們確實是來踢館的,”石昱想到了這裡最終還是下了決心,乾脆的對那領路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是附近打拳踢腿的自己練會了些功夫的閒人,我聽說岳掌門武術不錯,想遠道來會會他的……因爲我想知道,君子劍是不是僞君子呢?”

“什麼?你們是來挑釁的?踢館,好大的口氣!哼,我真後悔把你們給領到了這裡來!”

“呵呵呵……請帶我們去見嶽先生!”

“啊,好吧!你會後悔的。哼!嶽先生!有人來惹事了!您快出來看看呀!”

“吱——扭!”大門被打開,石昱等人擡頭一看,嚯!真走錯了,這是個學館,並不是武館!上百人分不少間,每人一把小凳子小椅子在看書看得熱鬧呢!這裡面的棒小夥子不少!

“誰找事?”呼啦一聲,站起來好幾十人!個個都是石昱看到了的棒小夥子!華山那是地處秦川,秦人自古有好鬥爭強的血統嘛!到了明末,李自成造反的大本營可是從那地方起來的!就是因爲那地方的男人,能打!

“他說他要踢、踢館!”帶路那人非常積極的給裡面的大夥傳話,呼啦一下人們就亂了營了!

“二師兄你說什麼?”

“勞德諾二師兄你也真是的,怎麼能帶這些人來?咱們師父不是說不讓咱們惹事麼?怎麼辦?”

“就是要來砸場子,還說咱們門主嶽先生是僞君子!我好心好意帶他們來了,以爲遠來的都是客,結果誰知道領進來的是四隻狼!”

“反了他的!”

“打他打他!”

一下子石昱四個人都被圍住了,頃刻之間書館裡掀桌子的掀桌子,拆板凳的拆板凳,封門堵窗戶的人全部到位,各有其職,石昱心裡也警覺也讚歎,這樣子纔有點武館的風格了嘛!

而石昱特別的,單獨驚詫的看了一眼給他們帶路的那個中年人,別的不說,自己這邊兒居然沒有看出,這也是個重要角色呢!勞德諾!本書中著名的潛伏高手,大反派!裝得真夠像的,他一直都顯得平平庸庸的,還以爲他是普通的樵夫,結果這裡的人們都稱呼他是“二師兄”,他很會演戲呀!

“嘿!”其中一個瘦小伶俐的小夥子,“噌”一下跳到了石昱等人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們半天,嘿嘿笑了下道,“你們……是來打架的?”

“不敢當,我們是來以武會友的。”石昱有模有樣的抱拳,四下警覺的一瞪眼,離得近的直往後退,這樣子才拉開了場面,“敢問哪位是嶽不羣嶽先生,請問,五嶽劍派的華山派就是這裡嗎?怎麼,你們武都不練了,知道練也白搭,都改了唸書了?”

“我讓你胡說!”

這個瘦小伶俐的小夥子冷不丁的一拳打來,這一拳不是奔着石昱的上三路,什麼面門,雙眼,脖子,都不是,他用的是形意猴拳裡的一招:猴子偷桃!

這招陰損下賤,打擊中了後的效果很明顯的,立刻能讓敵人丟臉!但屬於不光彩的招數,而石昱在發現自己身體素質好後,走這幾步道兒的時間內,已經能從穿越狀態的初期,也就是迷茫期迅速到了過渡期了,具體的表現就是反應快多了!

他往後小步一跳,手已經砰的一把,捉住了瘦小夥子的胳膊腕子,他心裡也惱火,稍微一翻胳膊腕子一抖:“去你的吧!”

“噗通,哎呦!”

瘦小夥子翻着個兒摔出去,砸翻在幾張桌子上,要說他也是身體輕靈機便,知道石昱剛纔反關節一扭有可能會把他胳膊骨環給扭斷了,他瞬間順着這個力道,來了個向前大滾翻!摔一下不要緊,胳膊保住了,這在擒拿技術裡有專業的講究,而這道理,是個練武的都會懂的!

“譁!打人了打人了,兄弟們上呀!!!”

眼看就是一場羣毆之戰!

真羣毆起來,太混亂的亂打一氣,那就真糟糕了,偏這時候,有個年輕的人嗖一下子,從外邊跳到了裡面來,身法敏捷,直接到了當場把手一張:“住手!怎麼回事?”

“令狐大師兄!他打了六弟陸猴兒!”

“你沒事吧?”

“你是令狐沖?”石昱驚喜問道,因爲他看對面這個小夥子,和自己長得實在太像了!有個共同的優點,那就是同樣長得都很帥!那風度那氣質……嘖嘖!主要人物一一出場了,看來不管怎樣,是要有好戲看了!

“在下正是!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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